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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等可怕的天生之才,她保持这个速度进修下去,再过个三年五载,只怕全天下无人能成为她的敌手。
久玄也在暗自心惊,之前她在云台屿时,虽然两人未曾直接交手,但从她杀掉两头黑豹那几下看,她的实力尚未达到这个地步,与他还差得远。
只是过去短短两个多月,她居然提升了这么多,难道七曜那老家伙竟然将一身修为都传给了她?可就算如此,短时间内大量接受外来内力,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住这种冲击,更别说如此迅速地将它们吸收掉并化为己用。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这天赋简直堪称恐怖了。
别人看不出来,久玄身处其中,感觉到越来越力不从心,手心和后背不由自主开始渗出冷汗。上次不屑杀她,现在他深深后悔,当时没有趁催魂铃在手,直接将这一伙人杀个干净。
现在他已经被孤竹陨的剑意带着走,想从这场拼杀中抽身也难,若要反败为胜,除非
孤竹陨察觉到久玄的攻速慢了下来,但她并没感到他有颓势,不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一双眼睛牢牢盯着自己。她视线被他捕捉到,忽然间头一晕,仿佛看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将她带进一个漆黑的空间。
面前的久玄消失无踪,周围的人群也不见了,整个世界陷入虚无,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孤竹陨知道这不对劲,自己定然是被久玄阴了一把,陷入了什么魇障,但不知如何破解。她闭上眼,不看不听不想,只将渡厄在身边舞得密不透风,以免被他趁机偷袭。
也不知道禹舒策他们看不看得出她的异常。
黑暗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周围又有了闹哄哄的人语,有人近她身来。“哧”的一声,孤竹陨感觉自己的剑刺入一个肉体,很快她便嗅到了血腥味。
她抽回剑,那人一声闷哼,她心跳突然间没来由的停顿了一拍。
第一百一十三章()
。
她呼吸逐渐加重;眼睫毛微微颤抖着;缓慢地睁开眼。面前之人不是久玄;而是禹舒策;他看着她;一手捂着心口;鲜血大量从指缝间冒出来。
这情景似曾相识。
她曾经亲手杀了青雩;而今,又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
“不”渡厄从手上跌落,她无力地跪倒在地;接住他向她倒下来的身体,如坠冰窖。
禹舒策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嘴唇微动;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孤竹陨努力支撑着他;他的血蹭到她身上、脸上,和她滚烫的眼泪混合在一起。
这一剑穿心而过;便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他死得很快。她眼睁睁看着他渐渐没了呼吸;眸中再无神采;脸色迅速灰败下去。
“舒策;别睡;求你了为什么会这样?上天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希望也不留给我?”
孤竹陨头痛欲裂,没有心情去细想任何不合理的地方,比如久玄为什么没有趁现在来杀她;外公又到哪里去了。眼下她只知道禹舒策也死在她手中;没有了他,她的人生将毫无意义。
“我们说过,生要一起生,死也要死在一起,你等等我,我这就来陪你。”她吻了一下他发白的双唇,一手紧握住他的右手,一手拿起渡厄,横到自己脖子上。
“陨姐这是怎么了?”观战的桓傲看着场中突然停手的两个人,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地看向七曜老人。
不止他一个,其他人也满脸疑惑,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议论纷纷。
久玄和孤竹陨正斗得激烈间,两人视线胶着,莫名其妙便同时停下来,木偶人一般不动了。久玄脸上表情奇异,似笑非笑,孤竹陨神色则渐渐由从容转化为惊愕,似乎看见了什么让她十分害怕的事情。
“阿陨!”禹舒策焦急地叫了她一声,她没反应,过了一会儿,他看见她目光哀伤,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
“外公,久玄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看七曜老人握紧拳头,恶狠狠瞪着久玄,他猜想他或许知道。
“糟糕至极!”七曜老人铁青着脸,“只怕是摄魂术。老夫一时大意,竟忘了久玄小儿还会这一招。”
“摄魂术?世上真有这种武功?”禹舒策皱了皱眉,他听说过,但一直以为这种类似催眠的东西只存在于传说里。
要是真那么神奇,可摄去人的魂魄,那多一些人学会,天下岂不是要乱套了?
“她现在意识被控制住,陷入一个幻境,那个幻境里会发生她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事,若是走不出来就危险了。”七曜老人看似镇定,手却在微微发颤。
摄魂术严格来说不算武功,更像一门邪术,也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它施展时使用之人自己也意志薄弱,身处危险之中,容易被人趁虚而入,所以为自身安全几乎不会动用。
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方早已约好,其他人不能出手干预,事前也没说不能用这个,便被他钻了空子。
“如何能破除他的摄魂术,让阿陨醒过来?”
也不知道她在幻境中经历了什么,那么伤心,禹舒策看着孤竹陨流泪,不禁心急如焚。
“若是陨儿不能看破,除非让久玄自己转移视线,这摄魂术便能自动终止。”七曜老人眉心紧皱,看着二人眼也不敢眨一下,“只是生死关头,久玄自己必然也全神贯注,外界恐怕也影响不到他。除非现在云宫塌了,或者有人动手杀他。”
可一旦他们动手介入,也就是默认孤竹陨输了。
禹舒策飞快地在脑海中思索着有什么办法能转移久玄的注意力。根据通云馆搜集到的信息,此人冷心冷血,他没有爱人,也没有亲人,除了权势和野心,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关心的东西了。
这样一个人,能有什么弱点呢?
他忽然间想起了之前自己对于久玄过去的一个猜测。不过那个猜测并未得到证实,如果他猜错了,说出来也没什么用,但是万一他猜对了呢?
禹舒策想到这里,扬声对久玄道:“久玄尊者,你可还记得十年前那件事?”
久玄不为所动,视线依然死死锁定着孤竹陨的眼睛。但禹舒策看见了,他额角青筋暴起,双拳紧握,并不是全无反应,不由心里一喜。
他继续说道:“十年前,你带着年仅六岁的独子去中原为百谷医仙贺寿,返程时身份泄露被围攻,躲进大荒山。那次恰巧遇到地动,你们被困在一个山洞里,二十多天后你被过路的猎户救出来,你还记得吗?”
禹舒策观察着久玄的表情,他嘴角微微抽搐,鼻翼翕张,喉头滚动,神色森冷,已经没那么镇定。
“为什么最后你活了下来,你儿子却死了?山洞里没有食物,我很不明白,被困在里面二十几天,你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久玄眼睛猛然瞪大,脸上露出恐惧痛苦交织的神色,恍惚间他好像再次置身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狱。
塌陷的山洞里面全是泥土和石头,除了石缝里渗出来的水滴,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充饥解渴的东西,连树根、老鼠也找不到。他是成人,有深厚的功力,尚且可以支持久一些,但他的晟儿才六岁。
困在里面的最初几天,儿子怕脏,不肯用舌头舔石缝里的水,又饿又渴,不停地哭闹。久玄十分心疼,耐心地将衣服贴在石壁上浸湿,挤出水来给他喝。待过了三四天,连他自己都饿得奄奄一息,更何况一个稚童。晟儿已经虚弱到连眼睛也睁不开,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饿得神志不清,脑海里只想着有没有什么是能吃的,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自己活下去,直到有一天他忽然摸到一只软软的小手
他活了下来。那是一个太阳照不进的地方,没有光,他做了什么永远也不会有别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被救出去以后,久玄杀了那个唯一目睹过洞中情形的猎户。
回到星辰海,他再也不许身边的人提起小公子,晟儿从此成了他的禁忌。他迫使自己把那些过往深埋进记忆的最底层,用权力、美色、血腥味来麻醉自己,力求把那件事忘掉。
看着久玄开始癫狂慌乱的眼神,禹舒策唇角轻轻向上扬起,他知道自己猜对了。云台上的围观者听他说得隐晦含糊,皆一头雾水,但观久玄反应不同寻常,那一定是件惊人的秘辛。
“久玄,过了这么多年,你可曾对当初的事感到有一丝后悔?”禹舒策问道。
这个问题像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压垮了他。
“你怎么会知道?你从哪听来的?!”他狂怒地嘶吼着,“那时候我明明把看见的人都杀了!”
久玄怒发冲冠,一手按着头,扭曲的脸上交替出现无数种情绪,焦躁、惊恐、不安、愤怒、悲伤。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没什么能瞒得了一辈子。做了亏心事,就算瞒住了别人,总还有天知,地知,你自己知道”
他视线猛然从孤竹陨那里转开,脸上筋络突出,眼睛红得快要滴血,恶鬼一般瞪着禹舒策:“闭嘴!不许说了!再说我杀了你!”
“那你就过来杀我啊。”禹舒策见成功引开他的注意,笑着说,“反正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放过,多杀我一个有什么关系?”
“啊啊啊啊啊——我没有,你胡说八道,这不是真的!我杀了你!杀了你!”压抑心底最不想面对的秘密被他就这样说出来,久玄终于受不了,舍了孤竹陨,人与刀化为一体,闪电般向他袭来。
久玄武功高出他许多,禹舒策见他形容疯狂又来势汹汹,不敢硬接,唯有闪躲。
他盛怒之下已然忘记所有精妙招式,追着禹舒策狂劈乱砍,嘴里胡乱嚷着:“是你们这些中原人害了他!是你们害死我的儿子!我要把你们全杀了!”
“久玄尊者!冷静下来!”元老中投效于他的那一个欲上前制止,还未碰到他人,就被他从头至胯一刀劈成两爿,血溅三丈。
他已经疯了,遇人就杀,一连杀了几人,身上溅满了血,形同妖鬼,其他人见状纷纷惊恐地四散逃离。禹舒策及楚青靥也护着七曜与桓傲远远避开。
混乱中久玄看到禹舒策身影,拔出发簪朝他射出去,正中他右腿,他一个踉跄单腿跪倒。久玄披头散发,追上他一刀砍下来,禹舒策向旁边一翻身险险躲过,紧接着又是快如电光的一刀,眼看来不及,他即将命丧刀下。
生死一线之时,久玄浑身一震,刀锋突然停在禹舒策面前,他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一截剑尖从心脏处穿了出来。他想转身看看是谁在背后偷袭,剑尖嗤啦一声向后抽出,他被那股力往后一带,身体沉重地倒下。
久玄瞪大眼望着天,面前的世界慢慢被鲜血覆盖,然后永久地黑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
孤竹陨确认久玄已死;长剑当啷落地;她心里一阵后怕;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阿陨;你有没有事?还认得我是谁吗?”禹舒策忍痛来到她身边;见她目光尚有几分呆滞;心里不免紧张。
孤竹陨一头扑进他怀中;抱着他的脖子呜呜咽咽哭起来。她被久玄催眠时,以为自己亲手杀了禹舒策,那种绝望之感直到现在还萦绕心上;挥之不去。幸好他急中生智,引开了久玄的注意力,令摄魂术失效。若是当时她在幻觉中自尽;等于杀了潜意识里的自己;恐怕再也醒不过来。
“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舒策;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我又亲手把你杀了”她脸埋在他颈窝里;泪水源源不断流进他衣领内。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安慰道:“都过去了;如今久玄已死;你大仇得报;已经没事了。”
“嗯。”孤竹陨抽泣着点头,抬起脸看着他,“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千万不可以再出什么意外;否则我会活不下去的。”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都会好好的,说好了这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禹舒策擦擦她脸上的泪痕,抱紧了她,此刻只想永远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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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久玄死了,现在孤竹陨就是星辰海内武功修为第一人,反对她担任尊主的声音已经少了大部分,但仍有些老辈人认为她资历不够当此重任。
然则有七曜老人和桓傲楚青靥的支持,三元老商议之下也妥协,下面人陆陆续续被说服了十之七八。剩下的少数人无法,也只得服从,星辰令最终还是交到了她手里。
所谓魔教只不过是中原人士对星辰海的固有印象,他们自己当然也不愿意总被人家当做“邪魔外道”,现在孤竹陨接手了星辰海,自然是希望它能越来越好。
接任后一连一个多月,孤竹陨在七曜老人、楚青靥和几个元老的协助下,忙于熟悉星辰海内部人员构成与各项事务。得空的时候时候她会召来大黑,带她和禹舒策到各个岛屿巡查,尤其那些没有人烟的荒岛。
他们发现有的岛动植物资源丰富,有的岛土地相当肥沃,若能开垦出来很适合种植一些特定的植物,就这么荒废着颇为可惜。
对星辰海情况熟悉得差不多了,孤竹陨便召集各岛统领以上的成员开了一连七天的会议,商量颁布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
这些措施由禹舒策帮她参考建议后逐条拟出,只需在会上将某些细节略加修改即可实行。
因而会议名为请他们来“商量”,也就是做做样子,给大家伙发个通知罢了。这些条例里其实很多都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但想想久玄那天都死在了她手上,谁还敢反对啊?当然是夹紧尾巴做人,点头称赞尊主的决定最好最妙呱呱叫。
各岛岛主和统领及其手下弟子依旧和从前一样,不予变动。杀手营制度取消,专门成立一个武部,承担保卫星辰海和惩处之责。星辰海中人在外不可任意杀伤无辜之人,若是作恶多端者一经发现则缉拿至武部,该受刑的受刑,该处死的处死,上下一视同仁。
建立商部,征集有经商头脑的人员加入,与陆上的城池开通贸易。
星辰海势力范围内有几万人口,其中绝大部分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在各岛做着奴隶、侍人、工匠等。这类人多是被劫掠或是买来的,他们没有自由,等同于各岛主的私有财产,不经允许不能擅自离岛。
孤竹陨下令让这些人全部恢复自由身。他们不愿意留在星辰海的,就送他们离开。留下来的,若是还愿意做以前的事也可以。但岛主要与他们立下契书,不可以再将他们当作奴隶对待,也不能任意打杀,而且要每月定时发放工钱。
若愿意并且本身有资质的,可以报名统一习武,编入星辰海武部。其他的,愿意经商可加入商部,也可以开垦荒岛繁衍生息,做一个普通岛民,种植合适的作物,或者围湖养鱼。
各岛仍由岛主管辖,岛与岛之间开放交通往来,增加渡船班次。不止如此,大家也可以随意离开星辰海,与陆地上的城邦贸易交流。但出岛归岛以及携带之物仍需登记,外人也不可以不经岛主允许擅入星辰海领域。
指令下达执行后,让孤竹陨意外的是,主动离开星辰海的人连十分之一也不到。
那些人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沦为奴婢,大部分就是因为出身低贱或者无家可归,多年来已经在这里过惯了,出去也不知道能做什么。现在孤竹陨担任新的尊主,更是让他们在星辰海范围内得到了最大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