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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这个时候依然改不了面对她时的贱样,孤竹陨一阵恶心,抬手就是一个耳刮子。
谢问脸被打得歪向一边,反而抽风一样笑起来:“打是亲骂是爱,你要是喜欢,多打几下也无妨,我更高兴。”
孤竹陨冷笑两声,二话不说便是一套无相修罗点穴手下去。很快痛感发作,谢问体质一般,承受能力还不如桓傲,痛了个死去活来。他晕过去了孤竹陨也不放过他,解了穴,泼水弄醒他,继续点,如此酷刑来回三四次,没有人受得了。
被她折腾一通的谢问早已维持不住优雅贵公子的样子,浑身湿透,头发散乱,两眼翻白,只剩下半条命。孤竹陨拿出堵住他嘴的布团,笑看着他:“这滋味怎么样?还受得住几次?”
“你你现在就杀了我吧。”他声如蚊蚋,连喘气的力气也使不上了,难为他还神志清楚。
“想死?简单啊。”孤竹陨拍拍他的脸,“那就老实点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还有别的办法整治你。”
在缀金养伤那段时间拓跋直可是跟她说了不少通云馆的趣事,刑讯逼供这一套,他们有特别的部门,整理出了几百种方法。相对之下,她用在谢问身上的真是小儿科了。
“好,你说。”他觉得头都要炸了,闭上眼睛,现在只想求个痛快。
孤竹陨想了想,问了第一个问题:“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就是你和他勾结,盗墓敛财,还有你让万仙门做出这些毒物,到底是为了谁?”
“豫王,当今圣上的叔叔。”他回答得很干脆,孤竹陨呆了一下,反倒怀疑起真实性。
不会是栽赃陷害,故意转移视线的吧?
这种问题不都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吗?她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才撬得开他的嘴。谢问可没她想的这么多,这种事通云馆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们没有豫王意图谋反的证据。王爷不是那么好动的,即便明摆着告诉他们,他们也没办法。
“说谎死全家啊!”孤竹陨无法确定其真实性,又不敢真的现在把他弄死,只好先记下。
“第二个,制作逍遥丸和傀儡丹的花是什么花?那花什么来历?”
“瑞德曼荼罗,是西域的一种花,花粉会令人产生幻觉。”谢问断断续续地说。他很累,又快要晕了。
“瑞德曼荼罗好奇怪的名字。”孤竹陨在心里默念几遍,记下这个生涩拗口的花名,准备到时候向桑朽木请教,“喂,给我坚持住,不许晕,不然我再点你哦!”
孤竹陨威胁他,谢问精神一振,刚眯缝上的眼睛又勉强睁开一点儿。
“下一个,慕沉霜拿回来的药方,是不是你给她的?”
“不错,你想知道我又是从哪来的吗?”他突然来了精神,嘴角咧开一抹诡异的微笑,不等孤竹陨再问,他便说了,“我告诉你,那张方子是长生谷的人给我的。”
孤竹陨心里像是被什么掐了一下,下意识反驳:“不可能,你骗我!”
她潜意识里不愿意相信那东西出自她的师门。
“我有什么必要骗你?”谢问反问,又道,“我还要告诉你,研制出这张药方的,就是你师父,药圣青雩大师。”
孤竹陨耳朵“嗡”的一声,谢问的这句话让她突然间乱了方寸,整个人都快疯了。
“你胡说!”她猛地站起来,拔剑指着他,“不许你诋毁我师父!”
谢问狼狈地躺在地上,见她神情慌乱,竟开心得笑起来:“要是真的不相信我的话,你何必这么生气?你本就有所怀疑,所以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不是吗?”
“不是不是!我不信!你给我住口!”孤竹陨大受刺激,气得浑身不住颤抖。她的眼睛突然变得血红,控制不住心头那股汹涌的杀气,一剑刺向他,“我杀了你!”
谢问闭上眼安详等死,正当此时,“叮”的一声响,一枚石子打偏了她的剑。
杜若早在她折磨谢问时便带着慕沉霜偷偷离开这里,又是谁救了谢问一命?
孤竹陨已失去理智,一心要杀死他,飞霜居屋檐上突然跃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手持双刺,与她缠斗起来。孤竹陨有无相修罗诀五重的修为,当世已经罕逢敌手,但此人身法诡秘无比,活像一道鬼影,武功竟然更高出她许多。
她因谢问的一席话接近走火入魔,难以自控,现在只是凭本能与之交战,自然很快便呈败像。黑衣人下手也不容情,双手出刀密不透风,最后接连两刀深深捅入她腰腹间,然后一脚将她踢了出去。黑衣人并未趁此机会杀孤竹陨,见她已经失去战斗力,便径自走向谢问。
谢问捡回一条命,奄奄一息地看着黑衣人走近自己。
“王爷接到密报,通云馆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他担心公子出事,派在下来相助,看来果不其然。”
“多谢多谢先生相救。可否将她一起带走?”谢问看向不知是死是活的孤竹陨。
“公子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他摇摇头,以示难以从命。他来此的目的只是救谢问,以防他被通云馆带走,其他一律与他无关。
黑衣人扛起谢问,身手敏捷从原路翻出去,在山谷间几个纵跃,很快带着他没入密林,不见了踪影。
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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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云馆的人来晚一步;万仙门只剩下一些不知内情的普通弟子。这些老姑娘小姑娘早已习惯了安稳;失去了花石杀阵的抵御优势;谷中突然闯入这么多外来者;她们吓得不知所措。
不过拓跋直来之前就勒令手下不得无礼;双方只发生几次小规模的交锋;最后万仙门剩余的两位长老出来与他们交涉;暂时平息干戈。通云馆此来只为追查她们门主以及与逍遥丸有关的事,承诺事了之后即刻退出万仙门,绝不会再兴干扰。
万仙门人虽对这些入侵者感到愤慨不已;但她们一群女流,战斗力太弱也拿他们没办法,只好委曲求全;吃下这个亏。
他们到时杜若和慕沉霜已经不知所踪;只在飞霜居内找到大量谢问没来得及带走的逍遥丸和傀儡丹。
拓跋直听地字十四说孤竹陨还滞留在万仙门中,但他找遍了刑堂和飞霜居内外却没看到她人。慕沉霜房中一大滩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点滴迤逦出去;不久后便在外面栈道断了痕迹。
山谷中这条江顺流逆流都是落差不小的瀑布;不可能通过它进出万仙门。他心中万分焦急;唯恐孤竹陨会遭遇不测;下令在整个山谷中同时来回搜索几人行踪。
此时孤竹陨正在莽苍丛林中,对黑衣人和谢问穷追不舍。有无相修罗诀内功护体,黑衣人带谢问跳出飞霜居的当时她就清醒过来;忍着伤痛追了上去。
黑衣人只想顺利带走谢问;不欲与她多作纠缠,谁知她伤成那样还这么顽强,到底是不是女人?眼看快要到出谷密道,依然没能甩掉她,黑衣人放下谢问。
“本想放过你,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吧。”双刺在手中一转,迎着她划出两道耀目的弧线。
茂密山林间突兀地蹿出大片受惊之鸟,纷乱地四散开去,拓跋直望着那个方向,心里没来由地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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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打到脸上,稍嫌刺眼,孤竹陨微微皱了皱眉,一只手立刻伸过来,替她挡住光线。
她缓缓睁开眼睛,视野从模糊到清晰,一人正笑看着自己,清绝容颜自带柔光。每逢两人独处时,他已经不再戴着面具了。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咬了一下舌尖,会痛的,不是在做梦。
孤竹陨刚刚张了张嘴,还没想好说什么,他便闭目朝她压下来,嘴唇贴在她额头上,久久不语。
她鼻子一酸,忍不住眼眶的湿润,也只有在禹舒策面前,她才会放任自己软弱一下。
“阿陨,谢谢你没事。”千言万语只汇成这一句话,禹舒策微微抬起身体,眼中含着无限温柔和情意,几乎让她溺杀在里面。
天知道看到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身下一滩血,他心中有多恐惧。那时她若死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鼓足了一生的勇气才敢走过去,当发现她还活着,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生平第一次激动得哭起来。
当时他的反应,让跟随他多年的枭行和拓跋直都惊呆了。
“真好,我刚刚还梦到你,一醒来,你就在我面前。”孤竹陨抬手描绘着他的眉眼,喃语道。
“我每天都梦到你。接到拓跋直的飞鹰传书就立刻赶来了万仙门,我真怕还好只是有惊无险。”禹舒策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阿陨,以后别再这样了好么?”
孤竹陨惭愧地转开眼,眸中带着歉疚:“对不起,我总是一意孤行,害你担心。”
分别时答应得好好的,万事以她自己的性命为重,可一遇到与师父有关的事,她便将承诺忘到爪哇国去了。
禹舒策摇摇头,叹息道:“你一刻不在我眼前,我就不可能不担心你,看来以后只能时刻将你绑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了。”
“那怎么行?这样我岂不是和犯人差不多了?”她不服气地瞪他一眼,“不自由,毋宁死。”
“这话古往今来多少人说过?他们可都死了。给你自由,我怕总有一天我会后悔死。”他伸出一个手指,狠狠在她额头戳了一下。
孤竹陨一愣,摸摸被戳痛的额头,没想到他会有这样孩子气的举动。
“我想喝水。”她昏睡了十几个时辰,中间禹舒策只喂了她少许清粥,现在已是口干舌燥。
他倒了一杯温水,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处,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中给她喝下。喝完水也没有放下她,两个人就这么偎依着。
原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绝非前人诳语,这次两人小别不过半个月,却觉得仿佛已经很久不见了,彼此只想就这么腻在一起,现在什么都别想将他们分开。
“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儿?”
孤竹陨记得自己追着黑衣人和谢问出去,她沿途有做下标记,想着万一有人发现可以跟来。后来那黑衣人与她再度交手,她仍然敌不过他,以为自己将要丧命在他手中。谁知当时打斗中两人照了面,那人“咦”了一声,似乎很惊讶,竟然就此放过了她,只是再次将她击倒。
黑衣人蒙着面,那一声又太低,她认不出他是谁,不过根据他的反应,似乎是认识她的。但她认识的人里面,并没有此等高手,她对此感到很纳闷。
孤竹陨本想继续跟着他们,可当时失血过多,很快便不支。她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而后晕了过去,一醒来禹舒策就在眼前。
“还在万仙门,你腰上这两刀很深,不好移动,左右她们门主都跑了,她的屋子空着也是空着,借来给你养伤。”分明是鸠占鹊巢,他偏要厚着脸皮说借,孤竹陨不由好笑。
想到慕沉霜闻名江湖的美貌,她板起脸,颇有些酸溜溜地道:“你故意留下来的吧?这里可是武林第一美女的香闺,又到处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我看你是借给我养伤为名,流连花丛中舍不得走了。”
这两天飞霜居的确来客不断,他在万仙门不过露了一两面,不知道已经俘虏了多少姑娘的芳心。但天地良心,他可是一直守候在她床边,除了枭行拓跋直,别个不相干的人一概不见的。
“你跟谁学的?”知道她只是玩笑话,禹舒策顺着她装作生气,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还敢胡乱吃飞醋?”
孤竹陨吃痛,惊呼一声,对他怒目而视。吃醋这回事还需要学?他自己上次不也吃谢问的醋来着?
禹舒策一笑:“别气,气坏身子心疼的还是我。”
“哼。”她虽然听着心中高兴,脸上仍然别扭。
“阿陨。”禹舒策两指托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说,“这世上的人,对我禹舒策来说,只分为两种。”
“嗯?”孤竹陨想了想,“活人和死人?男人和女人?你喜欢的和你不喜欢的?”
禹舒策均摇头否定,最后道:“你,和别人。世上没有第二个你,所以你永远也不用担心我会变心。”
这真是一句让人心动不已的情话,尤其出自他之口,她不能不信。孤竹陨总算是笑了,再坚强的人面对恋人的时候也会化成柔情的流水。
“我们什么时候走?”慕沉霜将陆商商弄成那样,孤竹陨不是很喜欢这个有她的气息的地方。
“你伤得这么重,还是等过几天好些了再走吧。”禹舒策心疼地看了看她腰间,那两道伤口真挺可怕的。
孤竹陨忽然想起来问他:“朱鹮不在这里,你让谁帮我疗伤换药的?”
他指了指自己。
她神色一僵:“我的衣服?”
“也是我换的。”
“那”
“对,我全看光了。”
“你”
“我会对你负责的。”
“禹舒策!你去死啊!”
“哈哈哈”
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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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知道感情这回事没有先来后到;但看到自己日夜牵挂的姑娘和别人在一起了;他已经失去了告白的机会;拓跋直心中可说是五味杂陈。尤其那个人是有恩于自己的禹舒策;他甚至不能怨恨他;更加酸楚难当。
偏偏禹舒策连“抢”也说不上;因为孤竹陨心里从来就没有过自己的影子。
以她的性子;若是对他有过情意,一定不会藏着掖着。在缀金那半年间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哪怕两人偶尔不得不有肢体接触;孤竹陨的眼神一直都是坦坦荡荡的。她从来没有像看禹舒策那样看过他。
他一开始就输了。
而禹舒策那边,如果拓跋直细心一点,早就应该看出来他对孤竹陨不一样。
禹舒策往常并不关心手下人的私生活;那次察觉到他对孤竹陨有情;却态度奇怪地提醒了一句。孤竹陨制定的计划风险极高,他却放手任她施展;还送给她暴雨梨花针防身。在她失踪后又立即亲自天南海北去找她
只是他从来没想过高高在上的禹舒策会有和他喜欢上同一个女人的一天;防备什么的;更是无从说起。
缘分是他们之间的;他从来都是个局外人。到头来;他连“有缘无分”也没资格感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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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沉霜的房里常年熏香;器具里都渗透了香味,虽说三面通风,停止燃香后里面的味道依然经久不散。孤竹陨闻不惯那颓靡的香味;她宁愿闻药味;醒来没多久就搬回药部内她之前住的客房了。
通云馆其他人已经撤走,她将万仙门种植瑞德曼荼罗的地址告知拓跋直,他们直接去了那个寨子。她因为有伤在身不宜迁徙,禹舒策征得万仙门长老同意,继续留下来照顾她。
孤竹陨在床上躺了好些天,禹舒策怕她牵动伤口,一直不许她下床走动。
“庄主,我在这屋子里闷得好难受啊,我要出去走走,我要晒太阳。”孤竹陨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当成脆弱的陶瓷娃娃了,她哪有那么娇气?她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知道有多少,想告诉他这种程度真算不上什么。
可人家根本不搭理她的抗议。
禹舒策背对她站在桌边,正用勺子搅拌着汤药,闻言头也不回地答道:“晒太阳可以,走走不行。”
等药凉得差不多了,他走到床边坐下扶起她:“喝完药我就带你出去晒太阳。”
孤竹陨怕他又要亲自用勺子喂她喝药,立刻两手接过,催眠自己这药一点也不苦,然后仰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禹舒策见她一脸英雄就义的神情,不禁笑出声。
“现在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