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爬棺挪蝗盟隼矗滤咚健!
“胡说八道什么?”有人吓了一跳。
白术冷笑一声:“青之行和孤竹陨不是一直不清不楚的么?毕竟对杀父仇人能宽容到只是废了武功关起来,他要是做出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虽说现在青之行是谷主,但行事多方受长老们掣肘,并不是特别自由,白术可不怕得罪他。能踩青之行或者孤竹陨一脚的地方,他一向不遗余力,嫉妒之心也是毫不加以掩饰。
孤竹陨愕然,她一直觉得青之行事事偏帮沈春雨,为什么其他弟子中竟然会有人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这真是太可笑了。
私心里崇拜着孤竹陨的那个弟子没开腔,虽然不高兴听他们说她坏话,但她当日亲手杀了师父,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他连想为她说句话也毫无底气。
不过哪怕如此,他依然相信大师姐为人光明磊落,绝不会像他们说的与现任谷主有染。
入睡前的时间就在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中度过,好在他们没有人多事到去注意孤竹陨这个陌生人,一夜过去双方相安无事。
次日清晨,长生谷弟子们刚起来就发现了同门发出的鸣镝,立即作出回应,很快便有人赶来与他们会和。
第三十八章()
。
来者正是被一群师兄妹簇拥的沈春雨。她披着件银毫狐裘氅衣;一张尖尖小小的瓜子脸半掩在毛皮之间;两颊和嘴唇因长途跋涉而绯红;黑漆漆的双眼仿佛含着秋水;在雪光中更显得明艳照人。
“春雨师妹!”白术目光一亮;热情地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剑和行囊;嘘寒问暖;“一路上累坏了吧?快到山洞里烤烤火休息一下。”
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另外几个同门,直接被他无视了。
一群人呼啦啦又进了山洞,孤竹陨暗骂一声;窝在干草上,背对他们装睡。
“那个是谁?”沈春雨环视一遍,一边解下裘衣一边朝孤竹陨抬了抬下巴;问道。
白术看了她一眼;说:“过路人而已,我们来之前就在了;无足轻重;不用管他。”
沈春雨微微皱了皱眉;把裘衣交给一个师妹;拿去给她烤干。她虽是江湖儿女;却被一门上下宠得过分;养出了一身小姐脾气,经常拿师弟师妹当小厮丫鬟一样使唤,很多人敢怒不敢言。
“各位先我们而来这么多天;可找到那贱人下落了么?”沈春雨在白术特意为她清理出来的地方坐下;捧着盛有开水的水囊暖手。
白术讪讪笑道:“师妹认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要是能那么容易让人找到,就不是孤竹陨了。”
虽说他对孤竹陨又嫉妒又讨厌,可并不否认她能力过人,要不然她以前在谷里哪来那么高地位?但沈春雨就不爱听别人抬举孤竹陨的话,不管说这些话的人是带褒义还是贬义,任何形式都不喜欢。
所以她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她也没什么了不起,就一个人,还能躲到地缝里去?依我看,不是她躲得好,根本就是你们眼瞎吧?”
饶是白术对她心思不一般,也禁不住她这么说的,顿时也觉得不悦起来,和白术同行的六人皆不同程度的有些气愤。
沈春雨冷笑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在山洞里四处踱步,抬头低头八方张望。走到孤竹陨身边时,她迅雷不及掩耳地将手中开水泼向她。这一招孤竹陨早有防备,狐兔般弾跃而起,甩开披风接下滚烫的水,毫发未伤。
但她的脸也同时暴露人前,虽说和以前有些不同,不过熟人还是能认出她来。
沈春雨脸上露出个胜利的笑:“看吧,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居然也没发现,你们自己说你们是不是瞎了?”
孤竹陨亦是无奈地一笑,这世上最熟悉你的,有时候可能还真是你的敌人。
长生谷弟子们也不是全无用处,反应过来,立刻有人去堵洞口,其他人上来拔出刀剑将她团团围住。
“叛徒,你今天逃不了了,乖乖跟我们回去吧,是死是罚,由谷主和长老们商议后决定。”白术大声道。
孤竹陨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不屑地扫视一圈,歪了歪头:“你们?”
众人同时从这两个字里感受到十足的嘲讽和蔑视。
她这种语气,这么嚣张的神态,这么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态度,真的好像邪魔歪道啊!年轻的弟子们这下更相信她已经投靠魔教星辰海了。
不过到底是谁说她成废人了来的?就刚刚躲开滚水那一手,她看起来有哪里像废人的样子吗?
沈春雨和白术面面相觑,其他弟子没见过孤竹陨在地牢中的惨状,他们却知道的很清楚。她明明已经被挑断手脚筋脉,打断腕骨,现在怎么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长生谷以外,谁还有这么高明的医术?
“怎么?你们怕了?”沈春雨拿过白术手里自己的佩剑,抽出来对着她,“她不过虚张声势而已,就算遇上高人治好了旧伤,哪有那么快能恢复武功?”
沈春雨一直以来自我感觉良好,认为即使自己武功比不上孤竹陨,也不会比她差到哪里去,何况她受过那么严重的伤。孤竹陨习惯凭气势压人,所以她相信,她现在这么自信的样子,根本就是装出来的。
“是不是虚张声势,你自己上来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孤竹陨朝着她露齿一笑。
沈春雨受不了她挑衅,清叱一声,出手就是杀招。孤竹陨依然用的是长生谷身法闪避,同出一门,两人对彼此的招式都很熟悉,但运用起来高下立判。在场谁都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孤竹陨空手应对,沈春雨立刻就要败北。
久攻不下,她气急,对同门们嚷道:“你们就在旁边看着吗?对一个叛徒还讲什么江湖道义?”
众人一想也是,他们本就是出来抓孤竹陨回去的,此刻也无需顾忌什么人多欺负人少了。
可在他们看来自己这方是以多欺少,以孤竹陨的角度,她却是恃强凌弱。
见他们果然一起上了,然而各打各的,杂乱无章,更别提默契配合。孤竹陨心里一声叹息,随手夺了一人的剑,反守为攻。这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剑,经她灌注内力后,竟似无坚不摧的宝剑,接二连三砍断了好几个人的兵器。
一轮打斗下来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不过她始终顾念着同门之谊,并未下狠手,他们伤得不重。
最后剑尖抵在了沈春雨的胸口上,众人只得住手。
孤竹陨将剑微微往前一送,刺破半寸深的一道口子,鲜红的血顺着血槽沁出来打湿了大片衣襟,沈春雨痛得一声惊叫,一动不敢动。
“春雨师妹!”白术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对孤竹陨怒目而视,“你别杀她,否则长生谷上下定不饶你!”
孤竹陨嘻嘻笑道:“你们本来就不会饶我了,我杀个未来谷主夫人垫背,似乎也不亏。别轻举妄动哦小白,我怕我一紧张,手不听使唤,手里这剑就拿不稳了。”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她?”白术心里咚咚狂跳,若是沈春雨出了事,师父爱女如命,自己该怎样向他交代?
“你们退出这个山谷,半个时辰之后再来这里接她。”她点了沈春雨穴道,将她拎在手中,面向长生谷众人。
林菀这时候站了出来,一脸大义地道:“放开沈师姐,要抓人质抓我好了!”
孤竹陨啧啧摇头:“林师妹,听你昨晚说的那些话,我竟不知,原来你这么大义凛然啊!只可惜,师妹分量不大够,如果我拿你做人质,他们恐怕不会买账。”
林菀当然知道她不会答应,本只是有心在大家面前博个好印象,想到自己昨晚编派孤竹陨和青之行的话都被她本尊听到了,还被她如此揶揄,脸上不由一阵青一阵白,讪讪地退了回去。还好大家现在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她出来打这一下岔没引起什么水花。
“你们不许退!”沈春雨啐了一口,“孤竹贱人,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看看在青之行心里到底是你重要还是我重要!”
孤竹陨扬手就是一耳光,力道之重,将沈春雨打得耳边嗡嗡作响,脸立刻就红肿起来。
“孤竹陨!你怎么敢打我耳光?”沈春雨眼里蓄起泪花,被死对头当众打脸,当真是奇耻大辱。
“啪!”又是一记。
从小到大孤竹陨除了关在牢里那一年被她欺负,每一次两人打架都以沈春雨完败告终,以前有长辈替她出头,孤竹陨还会收敛一点,至少不打她脸。现在么,既然他们把她当作叛徒敌视,她何必给他们留脸面?
“你脑子里装的豆腐渣吗?青之行心里谁重要,关我什么事?要嫁给他的又不是我。”孤竹陨在她耳边哂笑道,“我现在可算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恨我了,原来是你一个人吃着老陈醋,偏要胡搅蛮缠把错算在别人头上。”
“你这个杀师恶女,还妄想青之行会娶你?”沈春雨冷笑。
孤竹陨瞪了瞪眼,实在不理解她怎么会把自己的话曲解为这个意思,她懒得和沈春雨继续扯,点了她的哑穴,世界安静。
她看向白术他们,手背拍着沈春雨的脸:“喂,你们啊,想好了没有?是要继续在这跟我耗着还是要你们春雨小公主的命?”
沈春雨被她如此羞辱,气得快要晕厥。
权衡之下,白术决定照她的话做,让师弟妹们收了武器撤走。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他们现在不是孤竹陨对手,她没狠下杀心,而只是用沈春雨逼走他们,已经算是他们走运了。
“师妹,你等着,我们很快就回来接你。”临走前白术不忘对着沈春雨补了一句,并向孤竹陨威胁,“要是春雨少了一根头发,我定不会放过你!”
他一说完,她立刻拔了沈春雨一根头发,微笑着向他挥了挥。
白术哑口无言:“”
眼看那群人走得不见踪影,孤竹陨终于支持不住,吐出一口血,半跪到地上,勉力以剑支撑才不至于倒地。
他们要是再多留片刻,她就真的装不下去了。
第三十九章()
。
经过剧烈打斗后内息果然走岔;孤竹陨立刻吞服了一丸丹药;盘膝坐下调息运气;好一会儿紊乱的真气才稍微平复下去。
她忍着痛走到被点穴扔在干草上的沈春雨身边;蹲下俯视着她漂亮的脸蛋;忽然对着她邪邪一笑。
“沈春雨;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没人看着,我应该怎么报复你?”她右手摸上她的脸,轻轻用指甲画了个圈;又换另一边打了个叉,“你说我要是在这,或者这里划一刀;青之行还会喜欢你吗?”
在牢里那段时间;虽说她有时候神志不清,浑浑噩噩的;这个女人对她做了什么;她并不是全然没有知觉。
沈春雨此刻不能说话不能动;圆睁的眼里露出恐惧;很快转为哀求。一个漂亮的姑娘;最不能容忍的打击大概就是毁容。
见她害怕了;孤竹陨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她内心深处依然将长生谷当做自己的家,师父的死因总有一天要查清楚,即便日后再也回不去;她也不想亲手割断仅存的关联。所以刚才在完全占据上风的情况下;她所做的只是将那些来拿自己的同门逼走。对沈春雨,当然不过是吓一吓,她怎么可能真的伤害青之行喜欢的人?
定好的时间剩得不多,孤竹陨收拾好随身的物品,离开山洞,出了山谷不久,隐隐便觉有人跟上了自己。她嘴角微微一弯,头也不回,带着内伤向雪岭更深处走去。
脚步越来越沉重缓慢,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也一个比一个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到了一片松林旁的空旷地带,她终于累得走不动,停了下来,背靠着一棵碗口粗的小松树,闭目休憩。
看她不支,一直尾随着她的那个人果然按捺不住了。
剑气突生自背后袭来,快如疾风,孤竹陨侧身往旁边一让,手里早已准备好的乌金长索同时绞上对方武器。那人没料到她有防备,吃了一惊,但反应也很灵敏,果断弃剑后跃,一边抽出备用的剑。
孤竹陨将他弃掉的剑收入手中,试了试重量,还挺趁手。
“凌霄?”她转身看向那人,右眉一挑,一副不出我所料的神情。看来向长生谷告密的也是他了。
凌霄表情阴鸷,他没想到长生谷派出来的人那么没用,但目睹孤竹陨练功受了内伤又在这深山野岭落单,便觉这是他报断臂之仇的好时机。
只是现在看来,似乎这也是她故意卖的破绽,引他自动现身。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跟踪你的?”他脸色很难看,不想承认自己次次都输给这个人。
从她到杀手楼开始他就一直暗中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后来才知道她那时候几乎武功全失,全靠着以往积威和气势骗过了自己。吃一堑长一智,在没确定之前不敢贸然出手,以免打草惊蛇。可就是由于他太谨慎了,以至于错过了好几次良机。
直到在山洞外窥见她吓走长生谷弟子后吐血,才肯定她真的只是装装样子,刚才躲他那一下,不过也就是强弩之末了吧?
不管怎么样,今天她身边没有缺月和夜如魅,他一定要杀了她。
“放心,不是很久。”孤竹陨脸色很苍白,她按着胸口咳嗽几声,咽下不断涌上喉咙的腥咸,勉强笑道,“也难得你忍到现在才动手,算准了我已经不行了吗?”
“三年我都忍得,更何况这一会儿?”终于可以报仇了,凌霄感到心里前所未有的痛快。
确实如他所料,躲过刚才那一击,她的体力已经支撑到了极限,不足以与他的单手快剑抗衡。
血从她嘴里溢出来,滴到雪地上,颜色很美。
“孤竹陨,你断我手臂之时,可想过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上?”凌霄慢慢地咧开嘴角笑起来,一步步走近她,“当日你断我一臂,令我生不如死,后来又当众羞辱于我,这笔账,咱们是时候好好算算了。”
孤竹陨握紧了剑,盯紧他的脚尖。
“怎么,还准备做困兽之斗?”凌霄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讪笑道。
“我怎么能就这么杀了你呢?毕竟你当初对我也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留了我一命。”他忽然停下,皱眉做苦苦思索状,而后恍然大悟一般,“你断我手臂,我总要收点利息。不如我先砍掉你四肢,也不杀你,就放在这里好了,是死是活,让老天帮你决定。”
他不想让她很快死,他要让她尝一尝面临死亡的恐惧。
她嘴角一抽,这人心如蛇蝎,与其被他做成人彘折磨,她倒不如直接自刎算了。
孤竹陨眼前开始发花,视线模糊起来,只看得见晃动的人影,但她还坚持站立着。他终于走到她面前,离她不到一丈远,孤竹陨艰难地抬起头,笑笑。
“凌霄,在死之前,我还有句话想对你说”
“嗯?还有遗言?你说吧。”凌霄表示洗耳恭听。
“你废话实在太多了!下辈子安静点吧。”
随着“砰”的一声炸响,凌霄不可思议地瞪起了眼,低头疑惑地看着自己胸前突然出现的无数个血孔。他还没想通发生了什么事,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带得往后一连倒退几步,仰面跌倒,浑身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很快就没了气息。
同样巨大的反弹力也让孤竹陨站不稳,向后栽倒在雪地里。她摸摸腰间发射过后已经变成空壳的暴雨梨花针,欣慰地闭上眼,还好拓跋直给她准备了这个大杀器,竟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醒来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