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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双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旁边的莲生却是连忙开口:“我甘愿为奴,签下卖身契。”
林村长脸上更沉了。
他总觉得这人留在村子里面总会扯出什么事来。
如果是要入他们村的户籍,林村长是一定会开口拒绝,可是这个双儿张口就是要为奴,他还能有什么说的?他管不了天也管不了地,自然也管不了人家要不要伏低做小。
林晓双这个时候张了张嘴,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话制止,见着村长神色不好,却终究还是没有拒绝,他便也带着人离开了。
其实,如果不是莲生的身份有些不好,他想要留下一个人在他家中,根本无需跟村长说些什么。
两人出了门。
便向着家里而去。
林晓双向前走着,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些许动静,他转头一看,便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莲生赶紧着擦了擦脸,他洋溢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晓双哥,真的太谢谢你了,如果我被送回去,准会被娘家的人打死,他们当年为了一两银子的聘礼将我嫁给个鳏夫,现在我回去,定又会被作践下去,好在我能够遇到晓双哥你这般的好人,对我来说是大幸。”
林晓双有些怔然。
在村长面前说同情莲生可怜。
可何尝不是因为莲生的遭遇与他有些相似。
莲生的爹娘是为了一两银子,而他的爹娘却是为了二十两银子将他卖出去做小。
虽然,这些年来,他的日子过的很是富贵,吃得好穿得好,还有丫鬟伺候着,老爷年纪大了些却很是疼他,就是他现在被赶了出来,身上也是带着老爷生前赏给他的不少银两。
可是回来之后,林晓双也同样的有些迷茫,因为他不知道以后自己该怎么过。
他回神过来,说道:“别怕,以后便待在这个村子就是。”
莲生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的泪痕已经不在。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
在路上正好着碰上了三人。
小逸虽然与林晓双不怎么熟悉,却也是见过面,插身而过的时候,还停了下来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才一手牵着一个离开了。
莲生回望着这三人。
瞧着像是一家人一般,而且个个样貌都是极为的出色,尤其是那个高大的男子,俊美得让他觉得脸颊有些臊热。
他回身,向前大迈了几步,似做不经意的问道:“刚才那孩子瞧起来真懂事。”
“可不是懂事么,却也是可怜。”林晓双解释说道:“他阿姆有些痴傻,一个半大的孩子,还要拉扯着一个大人,好在现在有了福报。”
“那刚才那个男子呢?”莲生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慌乱,这一句话问得太急,都能够听出他话中的急切,他连忙弥补的说道:“我瞧着倒像是一家人,本还羡慕着的呢,如果我能够正常嫁人,说不准孩子都能够叫唤了。”
第50章()
一手牵着一个;小逸显得有些亢奋,他扯着身边两人的手,将自己给吊起来;还缩着双腿借着手上的力晃荡了几下。
清脆的笑声响起。
小逸想,原来是这个滋味啊;难怪村里那些弟弟们喜欢拉扯着爹娘的手做这个动作。
真的十分的有趣。
只是;晃荡两下后;小逸便放下了双脚;担心阿姆提不起他。
“小逸小逸;再来。”文筝笑眯了眼;他伸着手拉扯着,显然是想再来一次。
另一旁的乌亭奕也是提着紧紧握着的手,话中带着暖意,“再来。”
“唉。”小逸重重得应了一声;与文筝一般;一双大大的眸子笑得眯起;再次借着身边两人的力;缩腿晃荡着。
一路上;两姆子笑声清脆,乌亭奕也是渐渐的上浮了嘴角。
回到了家。
乌亭奕便去将炭火点起。
等到了屋内温度上升后,他便来到了坐在一旁乖乖玩着手指头的文筝身边,将他身上的斗篷解开;柔声问道:“家中有笔墨,我们来画画可好?”
文筝猛得点了点头;拍着手掌就叫唤着:“画画,画画。”
一手拉着从文筝身上取下来的斗篷,一手牵着如同孩子般人的手,两人来到桌面前,他道:“咱们画画,小逸便来练字。”
“乌大叔,我等下去外面的雪地里练字就好,在雪地里比沙地里还好写字呢。”小逸连连的摆手,如果不是夫子布下的功课,其他的时候他都不舍得用墨用纸,就是害怕费银钱。
乌亭奕将宣纸铺展好,四方形的桌面,铺了两头,他拿起一只毛笔先是递到了小逸眼前,他道:“其他暂且不论,可你的字还得好生练练,这可是你夫子说的。”
小逸脸上涨红。
他也是知道夫子对他的字很是不满意。
他倒是想要努力,可是宣纸实在是太贵,原来是没钱买,现在是不舍得用,有空闲的时候他便拿着树杈在地上写写画画,可是这样一来,感觉进步的很慢。
现在听着乌大叔的话,他更是有些羞涩。
乌亭奕摸了摸小逸的脑袋,他道:“无需去担忧其他,家中不缺这么几张宣纸,小逸尽管着用就是。”
说着,又像是回忆,眼眸中带着亮光,“你可知道,你阿姆当年”
当年如何,乌亭奕并没有说下去,而小逸却是抬起了头,他唇瓣微张,到底还是问了出来:“乌大叔,您以前认识我阿姆吗?”
其实,这样的疑惑早就有。
就在捡回来乌大叔后,当他醒来见到阿姆时露出的惊讶,他就有些怀疑,只是他一直没有开口去问。
因为小逸并不敢。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便与阿姆一直在流浪,也仅仅只是他们两个人。
吃得苦头受得累,他都未放在心中,因为他觉得只要阿姆能够一直在他身边就好。
所以,他是想过其他的亲人,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期许过。
但是现在。
他有些想知道了,甚至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乌大叔真的很好很好,好到让他的心中产生了一些的期盼。
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哽咽,小逸还想去问,他想开口去问,乌大叔是不是他从小到大未曾谋面的爹爹?
如果真的是,他不会去憎恨不会有怨言,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是真的能够体会到那种被至亲疼爱被关怀的感受,也能够体会到,为何别家的孩子见到爹爹眼中流露的崇拜。
因为,他现在就是这般,所以,如果真的是。
小逸已经决定,不论以前到底是发生了事,但是现在,他很想让爹爹抱抱他。
带着水汽的眸子中同样有着期许。
乌亭奕半蹲,面前的孩子,模样与那人有些三分的相似,可是对那人的不喜,在小逸身上却是消散,甚至是带着喜爱,他双手搭在孩子的肩头,对着他说道:“你阿姆还只有在你这般大的时候,年纪小小,却极为的古板,眉头紧蹙,也不爱说笑,我那个时候便想,这个世上谁能够让他开怀大笑,那个人绝对是他心中最为重要的人。”
小逸眨了眨眼,弯翘的睫毛沾上了些泪珠,他侧头望着旁边已经拿着笔在写画的人,而本垂着头的阿姆,却立马抬起了回望回来,咧着嘴洋溢着笑容。
很暖很美。
小逸问着:“这个人,是我吗?”
可是,无需人给他回应,小逸就已经能够确定,这个人定是他自己,十分的肯定。
果然,乌亭奕点了点头,他道:“自然是小逸,也是因为小逸,文筝才能够笑得这般。”
小逸耸了耸鼻尖,嘴角忍不住上弯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其实小逸心中,突然也有些明白了。
乌大叔,恐怕真不是他的爹爹。
之前之所以会这般猜测,一来是因为乌大叔对他和阿姆真的很好很好,而乌大叔看着阿姆的神情,就像是庄哥哥看向林哥哥一般。
再来,是因为他的名字。
很小的时候,阿姆只会叫‘小逸’,他不知道是在叫谁,可是不知不觉中,这个‘小逸’却渐渐成了他的名字,而乌大叔的名字中,同样的也有个‘奕’,这便是他起疑的一点。
小逸突然的说道:“乌大叔,我是不是可以起个正名了?”
庄辛延望着林其的眼中,带着的是柔情,带着的是蜜意。
这样的眼神,如果不是因为一次偶然,在铜镜中见到,恐怕他都不相信,这样的眼神会出现在自己的眼中,毕竟他很是记得,年幼的他,最为不相信的便是爱。
可这个时候,他最为感谢的,便也是这个。
爱能够抹掉一切的灰雾,能够洗刷掉所有的污垢。
让他的世界,瞬间变得明亮。
庄辛延微微低头,在林其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吻,瞧着他的睡容,仿佛一直都瞧不够。
睫毛微颤,林其睁开了双眼,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的迷糊,还想着伸手揉揉眼,手掌便被大手牢牢的握住。
“你不是去村长那了么?”刚醒来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沙哑,林其轻咳一声,撑起上半身坐起。
“就是说了说山匪的事,剩下的我也不想管,都交给村长处理,便回来了。”庄辛延给他整理着衣襟,看着他还带着迷糊的模样,便又道:“我是不是吵着你了,要不要再睡睡?”
“不用,刚就是闲着没事,靠着靠着就睡了,再睡下去,晚上怕是睡不着了。”林其微微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他问道:“村长那怎么说的?”
“还能如何,自然也是不贪这个功,等明日他便会去镇上与八方阁的人一同去衙门商谈。”庄辛延很是冷静的说着:“这个功咱们送过去,也得让那些人感激涕零的接上手。”
林其并不是很懂这里面的事,只不过瞧着眼前的人这般的神色,不知为何,心中跳动的有些厉害,他轻推了下身前的人,说:“帮我倒杯水来。”
庄辛延起身去桌子边,林其便赶紧着掀开毯子将鞋袜给穿好,他可是知道,如果庄辛延在这,知道他要下床准会帮他穿袜穿鞋,这样的次数就是再多,他觉得自己都没法习惯。
庄辛延端着茶杯回转身来,哪里会不知道自家小夫郎心中想的什么,可是瞧着他面上带着潮红的模样,也是有趣的很。
林其喝了温水,便提议着两人一起出去走走。
今日的天气还好,外面虽然仍旧是冰天雪地,却好在没有继续下雪。
两人相并,肩挨着肩,出了房门,也没有目的地,就这么走着。
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炭糕也跟在一同,一会儿撒腿向前,一会儿前肢扒拉着雪地,落在了后退。
不知不觉得,两人居然来到了山脚。
林其停下了步子,微微弯身,从旁边的一棵小树上抓起了一把雪在手中,揉捏成团,没过多久,一个半大的小圆球便出现在手中。
庄辛延却是一把接了过来,弯手一振,振到了旁边的炭糕脑袋上。
脑袋上砸得尽是雪末,炭糕晃了晃脑袋,也没被砸疼,还当时有人同它玩耍,撒着四肢就是朝着前面人身上扑去,却不想尖爪勾住了衣摆,扯不下来,就这么吊在了庄辛延的下摆上。
庄辛延穿得细棉布,这么一勾,立马便是被勾出了丝来,脸上顿时就是一沉。
他正要弯身的时候,林其就已经蹲了下来,将炭糕解救出来,还抱在怀里,说道:“这可是你先逗它的,不能怪它。”
庄辛延黑着面,伸手就是捧着炭糕大脑袋揉捏着,可是哪里知道,揉捏完手中还带着亮晶晶的液体,想来是炭糕的口水,他想都没想,便朝着炭糕的毛发上擦去。
林其忍着笑,这个男人在别人面前有着不同的神情,唯独在他面前,有时会显得有些幼稚。
他伸手将炭糕塞到对面人的怀中,笑道:“抱好了。”
庄辛延微微眯眼,“它又不是没脚。”
“没脚也抱好了,你瞧炭糕都快睡着了。”林其抬了抬下巴示意着。
也许是刚才是被顺毛顺舒服了,炭糕这个时候眼睛已经半眯,就快睡过去了。
庄辛延无奈,这可不就是个祖宗么。
只是想着,这般的好日子,等炭糕大了肯定就没得享受了。
大黑个头大,那没见过的狼想必也不是小个子,等炭糕一大,它就是再想让抱也没人会抱了。
这般想着,庄辛延脸上又浮现出了笑意。
林其问道:“打着什么坏主意呢?笑成这样。”
庄辛延连忙回答:“没呢,我想着以后该给炭糕寻个什么样的媳妇。”
林其道:“哪用得着你去寻,炭糕厉害着,媳妇自然能自己找。”
庄辛延凑上前,笑道:“就跟我一般,也是自己寻得小夫郎,对。”
林其白了他一眼,不答。
庄辛延走过去,又是肩挨着肩,他说道:“开了春,我们去北边的汐城走走,林宝成不是老念着那个地方好,听说那里的奇花多,咱们买些回来种在花园子里。”
林其没有拒绝,他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这段日子,出去的乡亲们多了,村子里讨论的便是出去的所见所闻,极为的热闹,就是没出去过的人,心中都是牵挂着,口上说得怎么都得出去走走瞧瞧。
而他说不动心自然是假,能有这个机会,他也愿意多去走走。
两人就着汐城的话,又往回走去。
到了宅子的大门时,却意外的见到了王氏从宅子里面走了出来。
王氏一手挎着篮子,见到回来的两人,脸上赶紧着就是堆满了笑,她道:“二弟夫,二弟你们回来了,我刚进去瞧了瞧没见到你们,还打算等着晚些再上门呢。”
“大嫂,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林其迎上前,伸手示意着让王氏再进屋。
“林家就咱们几兄弟,自然得多走动走动不是。”王氏笑盈盈的说着,余光是扫了扫身边高大的男子,心中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
林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但凡能够偏向娘家一些,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只是可惜,依着林其的性子是不可能偏向,而且这个二弟夫本事是大把的有,可也不是好糊弄的人,他们想要白得好处是绝对不可能。
而且,真要说起来,过节的时候林其不还是会送些礼过娘家,只是这礼送得再多又能如何,如果她一个不注意,就被爹拎着送到了大伯家中。
哪怕她就是大吵大闹,都没法阻拦,说到底她到底是没有林其来的厉害。
先将这些心思压下来,王氏将篮子递了过去,她道:“这是我做的腌白菜,你也知道我就做这个拿手,就想着给你拿一些过来。”
林其伸手接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谢谢大嫂了,我记得三弟最爱你的腌白菜,等会儿我给他送过去一些。”
“不用不用,三弟那我已经送过了,这些你留着吃,吃完了去找我要就是,几颗白菜我还是能够拿得出。”王氏摆着手说着。
林其倒是有些讶异。
他可是知道,林东出嫁后,娘家的人基本都是无人去看过他。
这让他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好受,娘家离得这么近,林东都会时不时的回家帮村一下,可家里却从不来婆家拜访,这让婆家的人看到,心中难免会觉得有些不妥。
这也是为何,他会时不时带着礼去看林东。
哪怕知道林村长家的人对林东好,也是想要给他撑撑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