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钰把门一推,林嫤还在睡呢。
“林嫤!”秦钰三两步走上前,坐到林嫤身边。
林嫤迷糊醒来,居然看见秦钰坐在旁边,赶紧爬起来:“你怎么来了!”
秦钰说:“你放心,我等表哥走了才来的,我翻进来的,没人看见。”
林嫤白了她一眼:“怎么突然来,什么事啊?”
“我听苏不我听我公公说,二哥过几天,可能就要回来了。”
林嫤眨了下眼,低头道:“我已经知道了”
仲夏季的清晨也是闷的,闷得两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你当初信里怎么跟二哥说的?”
林嫤说:“我知道你二哥不能惹的,也不敢隐瞒,把实情全交代了,包括二嫂喝堕胎药还有两个孩子但是当时二嫂还没走,所以信里没说二嫂已经走了的事。”
秦钰看起来有些急躁起来,在床前踱来踱去:“二哥好像还是在乎孩子的,不然也不会娶二嫂过门。”
林嫤不知道怎么跟秦钰说,之前杜辅之在相国寺告诉她,说秦复不信那孩子是他的,因为他知道二嫂是花衣奴,怀疑她不清白。可是这件事,杜辅之似乎只告诉了她,其他人都不知道。
这秦复到底怎么想的,既然不信那孩子是他的,干嘛又娶杜辅之过门啊,可是秦钰现在又说他可能是在乎孩子,才娶她进门真是一团乱麻。
秦钰说:“二哥恐怕要怪罪你。”
林嫤沉默,有些心悸。
她没发现杜辅之喝了堕胎药,也没看好杜辅之,让她去投了河,看来这次责备是在所难免。
秦钰又说:“不过你一介女流,你又是林太师之女,你身份摆在那里,二哥不会对你怎么下狠手的。你只记得,他不说话,你也别说话,他要问什么,你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就好。还有”
她咬了下嘴唇:“要是整个秦府下人受了责罚,你也别拦着,否则恼了他,大家更不会好受了”
“他怎么这样”明明好似书生斯文,却一身的戾气。
秦钰按住她肩膀:“你别太怕,表哥最会打马虎眼,有他帮着你,可能会好些。不过不过表哥可能这次,也要受点罪。”
“什么意思?”
“城防营现在在表哥手里,万一,我是说万一二哥不希望二嫂走,二嫂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就是表哥的职责了。”
对啊,现在沈无况手里拿着整个京城的出入,要是连个人都看不住,万一秦复责怪下来
“那怎么办?”林嫤有些急。
“我也不知道”秦钰对二哥了解得也不比别人多,他那副生人不近,熟人难亲的模样,那脾气那性格,爹都不好说他。
“不过”秦钰叹了口气,“不过二哥,可能不会追究二嫂离开的事”
林嫤攥了下被子,因为秦钰这句话,可能是真的。
真不知道杜辅之,怎么会看上这样的男人
秦钰看林嫤低头,眉头紧锁的模样,觉得林嫤好像变了,她在嫁进秦府之前,每次看到她,她都那么出尘高贵,那么没心没肺
“你现在跟表哥,还好吗?”
林嫤攥着被子的手更紧了些。
怎么跟秦钰说,沈无况,似乎是真的要赶她离开了。休书写了一封又一封,她看着看着,心都麻痹了。
林嫤抬头笑道:“挺好的。”
好个屁!
秦钰又不眼瞎,她笑得这么苦,还说挺好。
“你可别变成第二个二嫂,要是表哥对你不好,你就别喜欢他了不行吗?”
“你不懂,我心里根本放不下他了,他虽然每天对我冷淡,也不说话,却让下人照顾得我妥妥贴贴,我都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
秦钰这下心有些疼有些闷,她知道表哥是什么意思,表哥这是把林嫤,当作客人啊
她喘了一口气:“林嫤表哥,可能也没这么好,你要不还是试着放下吧”
“怎么放啊”林嫤说着,话里有些带起了哭腔。
秦钰看着心疼,她拥过林嫤,林嫤就哭了。
哎,明明说好了不哭的,死秦钰,抱什么抱啊
她明明忍了这么久,如果没有秦钰的安慰,也许她还能故作一下坚强。
可她本身就不坚强的。
林嫤啜泣声越来越响,似乎要把自己这两个月受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啊,我是林嫤我是林三娘啊”
“他连看都不看我了我这里好痛好难过”林嫤捂着胸口,啜泣不停。
秦钰眼眶也红了起来,她这么些年,还没看过林嫤哭成这样呢。
林嫤也抱住她,眼泪如水涌出眼眶:“秦钰他问我,为什么是我喜欢他我怎么知道我也不想喜欢他喜欢他好难过啊”
“那你就别喜欢他了”秦钰轻轻拍着林嫤的背,林嫤这么好的女人,怎么表哥也学二哥,心这么硬啊。
“可是好难好难”林嫤的哭声里有些抑制不住的悲伤。
现在休书她抽屉里塞了好多封,全都是他写的。她林嫤是谁,怎么就拿不下他了,他沈无况究竟有什么好的
怎么就喜欢上他了
“林嫤,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带你去北关。”秦钰拉开她,帮她擦擦眼泪。
林嫤这人啊,哭都哭得这么好看。老天爷给了她太多好处,美貌,智慧,家世,地位,唯独就是不给她爱情。
林嫤啜泣:“你胡说什么啊”
她的眼泪源源不断,秦钰就用袖子帮她抹掉:“哎,我就是想让你出去走走,你整天呆在表哥身边,怎么可能放得下呢,说不定你出去走走,就会发现,这世界好男人那么多,你就不会吊死在表哥这棵树上了。”
林嫤哭着白她一眼:“你知道得还挺多。”
秦钰说:“不是我知道得多,是我看到的多。你都不知道,我在关外认识的那些弟兄,家里有妻子的,有很多都再嫁了。你如果遇到更适合你的,说不定你就不这么喜欢表哥了,你也找个喜欢自己的不就行了?”
林嫤不知道秦钰居然这么想得开,不愧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女人,一点也不知道妇道,也不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
不过秦钰说得对,整天呆在沈无况身边,她又怎么可能放得下他。。
第六十一章 是我的错()
秦钰回到苏府,良会行礼说:“少夫人,公子吩咐把小春房间门锁了,您今晚得回房睡。”
“什么!”
良会看少夫人脸色突然不好,也不敢惹她,赶紧行礼退下了。
秦钰冲回房间一拳砸在桌子上!
死呆子,太过分了!连个安稳觉都不让人睡!
皇上之前说,让她回去好好照顾他,现在他好了,还去上朝,那她
秦钰蹑手蹑脚探头朝外看看:“良会?”
良会听见呼声,从屋顶跳下来:“少夫人有何吩咐?”
这死小子居然藏在屋顶上?
“咳你去看看小春在干嘛,跟她说,我去找猫玩了。”
良会皱眉,府里哪里来的猫?
他不敢耽搁,行礼道:“是,小的马上去。”
良会哪里知道,这是秦钰跟小春商量好的暗号,意思就是:我要走了,今夜子时,城外十里亭见。
秦钰看良会走远,赶紧打开衣柜,里面的东西好像被人整理过了,她觉得有点不对,翻了半天,包袱不见了!
谁!谁把她包袱拿走了?她藏了好多东西在里头呢!
她赶紧四处找包袱,床上也没有,飞到房梁上看看四处,都没有,妆台的柜子也没有,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唯独苏乔书柜有个隔断的抽屉上了锁,不过那大小也放不进包袱,她就没管。
谁知道他藏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良会回来了,看见秦钰翻箱倒柜的,他就猜到少夫人可能是在找那两个包袱。他犹豫要不要跟少夫人说,那两个包袱,公子一起让他锁小春房间里了,但是感觉公子好像不太想让少夫人知道,那就别说了吧。
“良会,今天谁理的柜子?”
良会刚想逃,就被秦钰抓住了,为难道:“我”
“里面的包袱呢?”
良会不知道少夫人居然敢问出口,她怎么要跑都敢这么明目张胆
秦钰见良会很为难的模样,心想这小子肯定知道,但是苏乔不让他说,他才会这么为难。要是她逼问出来,苏乔责罚他,这就不好了。
“你就不打算告诉我?”
“公子不让说”
“我就知道是他搞的鬼!你下去吧!”秦钰手一挥,气得坐在凳子上别起手。
良会见状赶紧跑了。
傍晚苏乔回来,就看见秦钰冷着一张脸坐在院子里,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怎么了?”他走过去。
秦钰抄起桌上的枪就戳在苏乔心口,苏乔在五步之外,低头看看胸口的枪,再抬眼看着她,面无表情:“谋杀亲夫?”
“哼。”秦钰冷哼一声,“你把我包袱藏哪了?”
“什么包袱?”
“你还给我装!良会都说了!你到底把我包袱藏哪了!”包袱里还有她娘给她的香囊呢!他该不会把包袱扔了吧?
秦钰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又急又躁,听的苏乔也有些恼,他双手往身后一放:“不知道。”
“你!”秦钰枪上一用力,苏乔的衣服就戳破了,苏乔皱眉看看胸口,再抬眼看她。她明明还没有戳伤他,可为什么他的眼神却像是受了伤一样难过
她咬咬牙,把枪一扔:“把包袱还给我!”
他又开始不说话,又开始置若罔闻了!
秦钰眼睛一红大叫道:“你不会扔了吧!里面有好多东西,好多东西呢!我香囊,匕首,还有娃娃,都还放在里面呢!”
娃娃?
苏乔心里一震,问她:“什么娃娃?”
秦钰气死了,不理他,别过头不看他。
“我问你什么娃娃!”苏乔没发现自己这句话说得有点凶。
“还能是什么娃娃!就是那个又闷又呆只会死读书的笨娃娃!”秦钰被他一凶,气得趴到桌子上,有点怕他。
这死呆子,要是娃娃丢了,可能就买不到了!还有娘的香囊,还有好多弟兄送她的东西,都在里面呢!
“你要是敢把包袱扔了,我就跟你没完!”秦钰说完把头埋进胳膊里,胃都气疼了。
把别人东西拿走了还这么凶真是混蛋
苏乔皱眉,原来她把东西都藏在包袱里了,还有那个经常拿着嘀嘀咕咕戳来戳去的娃娃
苏乔当然知道,秦钰是戳着娃娃在骂他,但是想到她居然这么在意那个娃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恼了,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低声道:“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我把包袱还给你。”
秦钰见他突然转变态度,有点难以置信,转头看他。
苏乔看秦钰这幅横眉竖眼满脸通红的生气模样,竟然竟然忍不住想搂她安慰她一下,秦钰却倏地站起来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别碰我!混蛋!”
苏乔站起来,见她脚步气冲冲离开,闷叹了口气。
怎么怎么现在搞得,碰一下都不行
秦钰洗漱完,光着脚盘腿坐在地铺上。良会把两个包袱给她拿了回来,她正打开包袱清点里面的东西。
苏乔坐在书桌前,感觉有秦钰在房间嘀嘀咕咕地,看书居然比昨晚看得更进去些。他抬眼看了看她,她打打蚊子,挠挠胳膊,碰碰这个,拿拿那个,他再看地铺上,真是五花八门什么东西都有。
他轻合上书走过去,秦钰抬头看见他走过来,白了一眼,继续清点东西。
苏乔蹲下来,看见她手里拿了一个竹子做的杯子,已经很陈旧了。
“这是什么?”
秦钰现在一看见苏乔就觉得烦,语气也很不耐烦:“杯子!”
“我知道。”
“那你还问?”
“你把这个,放在包袱里做什么?”
秦钰说:“关你屁事!”
苏乔一把夺过杯子,作势要扔出去,秦钰吓得赶紧拽住他胳膊:“你干嘛!这是我弟兄的遗物!”
遗物
苏乔不理解她为什么把别人的遗物带在身边,看来这个人对她很重要。
他虽然心里有点在意这个人是谁,但也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冷冷看了她一眼,把杯子还给了她。秦钰差点没吓死,赶紧拿过来放在怀里擦了擦,狠狠瞪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混蛋!”
他不理会,似不经意地单膝跪在地铺上,拿起一个破破烂烂的香囊,秦钰赶紧放下杯子抢过来:“你别碰它!”
她理了理香囊上的流苏,抬头用责怪的眼神看他,小心翼翼地用纸把香囊包好。
“谁送你的?”
苏乔很在意她对这个香囊的态度,有些警惕。
秦钰怕他又要扔,把包好的香囊放到一旁,白了他一眼:“我娘!”
苏乔好像从来没听她提起过自己的家人,不过秦府那几个人,不用多了解就知道。她大哥秦邈,二哥秦复,还有沈无况,在朝中都有些名望,就不用说她爹秦明了。可是她的娘,倒是没有听说过。
“你从未跟我说起过岳母的事。”苏乔干脆也褪了鞋子,坐到地铺上。
秦钰似乎想到娘亲,就有些安静下来,继续理着背面上的东西,也不说话。
苏乔见她态度冷淡,皱起眉头“岳母何时走的“
秦钰提到娘就不敢说什么“关你屁事“之类的话,忍着一口气道:“六年前!”
苏乔说:“岳母哪里人?”
秦钰觉得怎么他突然间这么多屁话要问:“洛阳!”
“你就不能多与我说说?”
苏夫人说苏乔的身体自从坠马后,好似不如从前,苏乔现在安安静静地坐在她对面,秦钰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她知道如果她不说,他现在这阵势摆明了气不死你也磨死你。
真想把他拽起来揍一顿!
她捏了捏拳头说:“我娘很好的,我爹脾气暴躁,可要是遇到我娘,就不敢大声说话了。我娘脾气特别好,心也软,却从不容我们做坏事,她就算流着泪也要让爹教训我。”
秦钰一说起她娘,就有些停不下来:“我娘,比我爹小了十几岁。当时我爹已是护国将军,却迟迟没有娶妻。他从西京回京路上,带兵扫了一方劫匪,救出了许多人,包括我娘。”
“我娘无依靠,怕再遇劫匪,就一路偷偷跟着军队,我爹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
秦钰撑起了头:“后来,总之麻烦事还是很多,因为娘没什么身份,哎呀总之被族人阻拦,但爹还是娶了娘。”
“我娘很美的,而且又聪明,你看我两个哥哥就晓得了。我爹说,我也像我娘,我看了看哪里像啊,我长得像我爹,看起来一点都不温柔,跟我娘比起来差远了。我爹说,眼睛像,笑起来特别像。”
“我会不知道吗!都是假的!恨死我爹了,为什么我就没像到我娘呢!”
苏乔听着听着,竟然有些忍俊不禁,眯着眼仔细看了看秦钰的眼。她的眼明明很好看,每次看她的眼,都像是有流光,特别是她关切的时候,害羞的时候,瞪人的时候
还有那一次,扑在他怀里,红着脸抬头看他的时候
秦钰被苏乔看得有些不自在,瞥他一眼,咳了咳,继续道:“我娘可贤惠了,做菜是最好吃的,我大哥整天在外晃荡,也不会误了回来吃饭的时辰”
“后来娘也跟着我们一起去了北关,可是,辽人奸诈,夜袭军营,娘替爹挡了一刀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