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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了他意欲屠杀无辜百姓只为了抓住陆家家眷要挟陆家一众为他所用;然世人皆只知陆家并无反叛之心,只一心固守西北边土守万民安稳,却不想会被这样恶待;众人也多为陆家不平;指责他昏庸无道且残暴。
祸不及无辜,他做的事已经为天下人不耻,现在陆家更是直接投了淮水赵姓小儿,拥戴他为王,更诸多传言那草莽赵慎才是天命之子,是合该坐上宝位的明君,人人嚷嚷着要诛了他这个长陇的国君。
不过月余各地大大小小的势力已经被被姓赵的无耻小人收复或已然主动投诚,安王怒不可遏但也更是无力。
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不,安王咬牙,他没有错,错的都是那些企图颠覆他李姓大统的乱贼逆臣,如若他们乖乖归顺又哪里会生出这许多事。
都是一帮企图乱他李家根基篡谋夺位的乱臣贼子,虎狼之辈。
“陛下,淮南赵贼公然打出旗号,自封为帝,且已经挥军北上,连夺数城,只怕”
“只怕什么?”安王冷嗤一声,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那大臣被他眼中的冷然吓到,心下一惊,更不敢说下去,额角的冷汗不停的流着。
陛下这不是明知故问?贼党一路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更有乱民夹道相迎,更甚举着锄头木棍都要逼着守将们强开城门的,这已然是大势所趋,民心所向
这些逆语,他是不敢说的,只能迟疑着又沉默不语。
心惊胆颤着腿也隐隐发虚,索性道了句臣惶恐就跪了下去,不一会儿朝堂上的人也都跪了下去,一个个埋着头都能觉察出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无能的模样。
这就是他的大臣,畏畏缩缩不成样子,是真的愚不可及又或者装模作样不作为只就应付他,是想着等到乱贼攻进来时有个好名声可去投诚?
是了,都是一帮老奸巨滑的混账东西!
“你们身为孤的肱骨大臣,竟连句话都说不清楚,那便跪在这里好好省省。”安王心中怒不可遏,衣袖一甩猛然站了起来,脸色沉了沉,只留了一句话就没再说什么径自离开。
待他离开后,众大臣跪在哪里面面相觑一阵,文官们下意识看向闵相国,武将们则看着那一向跟闽相国不对付的老将军。
“相国大人,您看”
闵相国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样跪着能让他稍微舒坦一点,笑眯眯一句。
“看什么?本官没什么好看的,自然是陛下说如何就便如何,且安心跪着反省就是。”
说罢闭上眼眸,还真就是一副沉思反省的模样。
“这”这都火烧眉毛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打进来了,要如何安静啊这是,哎
抬头看着不动如山跪在哪里的闵相国,他不愿意说话众人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各自偷偷着急着,偷偷的在心里思量着可行的应对之策,想来想去只是默然。李姓江山只怕这一次真的是要走到尽头了。
所以说为什么要在这么紧要的节骨眼上跟陆家撕破脸皮,他们实在想不明白,明明陆家相较于其他势力可以说是算得上安稳的,至少就长陇乱后他们并没有出来搅风搅雨,最多也就是又把住了西北大军,可要不是有陆家,有陆爵父子在只怕现在他们要应对的不只是各地乱臣贼子,扰人天灾,只怕还有蛮人铁蹄。
说到底是陆家把蛮人拦在了关外,且国都这边也没有供应过一粒粮草,说实话谁都知道陆家要是真的想反早就反了,何必要等到现在,而且陆家的势力就是不依附他人,真要反那也是最强大的,何须依附他人?
他们的陛下到底心胸小了些,容不得人呐
好在他们现下处境并不是最糟糕,要是蛮人夺了长陇那他们就是亡国之臣,只怕下场凄惨,要是叫陆家或者淮水那人称了王,他们不过改朝换代不再被启用,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新朝初辟正是用人之际,又或者那赵慎足够贤明有容人之量也未可知。
毕竟就外边的传闻,说是那淮水赵公仁厚爱民识才惜才,对待能人那都是礼贤下士的,何况就连陆家也甘愿帮扶着想来应该不差。
新帝日渐喜怒无常,让他们看不到希望,早做打算也无可厚非。
另外一边,离开大殿的安王,已经隐隐知道他们内里藏奸,虽知道他们现在还没有胆子背叛他,但是也不得不防了。
“哼!”安王冷哼一声,既然当了他的臣子,只要他还没开口罢了他们,那便至死都是他的臣子。之前是因为刚登王位,再加上局势不稳,他也就将扩充后宫为他李家开枝散叶的事延后,毕竟天灾人祸未歇,他要是在着节骨眼上提出选秀之事,只怕叫人诟病,说他昏庸无道贪图享乐。
现在却是顾不上许多了,他必须把他手上的势力全都仅仅的握在手心里,让他们不敢背叛他,选秀是最简单也是最不费吹灰之力的办法。
他们家族的女子成了他的后宫之人,有了这层联系即便真的兵临城下量他们也不敢轻易背叛他,投诚贼寇的时候也得仔细掂量掂量人容不容的下他们。
安王狠戾一笑,眼神里带着一阵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疯狂,以及破罐子破摔的无奈。
原本要去吴芸那儿的,脚步一顿直接去了王后的寝宫。
天色不早,罚跪结束的朝臣们回到家却是莫名其妙的被早就等在家中的后宅妇人们一脸笑意的迎了进去。稀里糊涂的众朝臣龇着牙抖着跪肿了的膝盖,听到说今儿晌午王后娘娘下了旨,说她身子不适又陛下子嗣单薄,现如今也不好选秀纳妃,只让他们家中有女的,明日递了帖各自送一闺秀进宫服侍陛下。
众人颓然知道完了,送是死不送也是死,真真是进退两难了,心里对安王更是生了不满,也隐隐心虚害怕着,陛下这一出釜底抽薪,分明是猜出来他们暗地里的心思。
现如今也由不得他们选了,不光要送,有嫡出未婚配的还得送自己的嫡女入宫。
即便不是嫡女,这以后那他们真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想要另作打算只怕都是不能了。看着什么也不知一脸笑意的妻女,众朝臣捂着发疼的太阳穴,脸色难看犹如苍蝇在喉,吐不出不敢咽下去最后又不得不咽下去,因为喂他们吃苍蝇的现如今掌控着他们的生死大权,他们现在连退路都被切断了。
高墙之内,寝殿之中吴芸早先已经收到消息,此刻地上已经是碎瓷一片,能砸的都已经让她砸了,地上跪着的几个心腹缩着身子跪在哪里不敢动。
“滚出去!”心里焦虑异常的吴芸突然低喝一声,声音中带着无边的阴冷,几个伺候的宫婢心腹不敢多耽搁连滚带爬急忙退了出去。
被喝退了的几人。见离开远了一些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他们娘娘前些日子心情见好,现如今又越加暴戾,她们虽说是她的心腹也是跟前伺候的,如此性情反复她们也是苦恼也隐隐害怕越发小心伺候,娘娘的狠她们都是知道的,不敢不仔细着些,唯恐真的惹恼了她,没了小命。
寝宫内。
吴芸直直瞪着眼睛,像是看着虚无又像是透过虚无瞪向了泗水。
“该死的贱人,为何这般命大,这样都不能杀了她”
没被抓回来,也没被灭杀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这心里就一直憋着一口气,吴芸真的是恨的眼角怒红,恨不能生吞活剥了那贱人去。
临离开前她就知道陛下与那领兵的心腹说了,万不得已或者身份暴露时就地斩杀,她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灭口出气又或者帮她报仇。
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罢,她一直都知道他早就不满陆家,觉得陆家看不上他不听调令就是不把他这个君王放在眼里,有没有反心暂且不说,留着总归是个祸患,要不是拿陆家没办法只怕早就灭了陆家一门以绝后患。
所以早早的就吩咐了秘密去抓人的一行人,活的不行那就杀了,因为他压根就不信一个女人和一个并没有入陆姓的小儿能威胁到野心勃勃的陆家人。打着若是带不回来就杀了,反正这一趟注定是撕破脸了,杀他一两个陆家人也能稍稍泄了些许积攒许久的郁气。
本以为万事稳妥,可谁能想到竟然失败了,番邦粮食没拿回来不说,那贱人母子俩竟然也没杀掉,真是可气。
她不是没脑子,如今与陆家撕破脸,陆家记恨上了陛下,竟下了决心开始帮扶了另一个势力庞大的乱臣贼子,摆明了要助他称帝覆灭长陇覆灭李家江山,那贼子有了陆家的帮扶定然是姿态强硬一路势如破竹,她现在要还想除掉那贱人只怕难上加难
一翠绿色衣裳的宫婢突然冒了出来在守在寝殿外的宫人边上耳语几句,一直守在外边的宫婢面带惊愕,急匆匆跑近轻喘着强自镇定喊了一声。
“娘娘,奴婢有事禀报”
“进来。”
过了一阵里边才传去声音,咋一听轻轻柔柔的,婢女却是听出了不悦。
稳了稳心神不敢耽搁推门走了进去。
“娘娘,王后哪儿来人了,说是陛下下朝后就去了王后宫中,之后王后就往各大臣家下了旨,说是让送各家最出色的闺秀们进宫服侍陛下”
原本神色淡淡的吴芸,脸色骤变心中的怒火再也掩不住,没有大仇得报就算了,老天爷就像是在跟她作对似的,现在又来这么一茬糟心事,该死!
“什么时候的事”
“那人刚把消息递过来奴婢就来禀报了,至少已经是两个时辰前的事了,王后宫里突然把紧,她也是刚刚寻着机会,立马就躲着人跑来禀报”
那宫婢急忙说道,就怕她误会了去,说罢也不敢看她只是恭敬的跪在哪里。
“废物!”吴芸怒斥一句,心中怒火更甚,该死的贱人半死不活了还要给她添堵,可恨!
愤怒一阵不一会儿人又冷静下来。
气归气可她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事那女人做不得主,想来是也是得了他的授意。
她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心里也确实是难过愤怒的,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从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即便她现在得宠,可谁又知道以后的事,花自然还是开的当时好,她想要在这宫里真正站稳脚跟,必须生有诞下龙种。
可惜她的身子似乎出了问题,入了宫后药早就断了,却也一直不见动静。
吴芸的手下意识的贴上了小腹。
“去将刘太医叫来。”
“是!”那宫婢也不敢多言,恭敬道,起身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带着刘太医回来了,屋内的狼藉吴芸已经叫人清理干净,这会儿看不出什么异常。
“娘娘”刘太医低眉行礼。
“出去守着!”吴芸挥退了守在一旁伺候的宫婢,见她们都出去后殷切的看着刘太医,脸上带了些许轻愁。
“刘太医,快帮本宫瞧瞧,本宫这身子可有不妥,为何迟迟不能有孕”
刘太医掏出了脉枕,仔细给她把了脉。
“娘娘忧思过重,有碍孕育需得放宽心,另外臣给娘娘开几贴药调剂一下,娘娘荣获圣眷,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怀上龙嗣”
“有劳刘太医,若是本宫怀了龙嗣,必然不会忘了刘太医的辛劳!”吴芸听到自己身体无碍,松了口气脸上都带了不少笑意,嘴边不忘拉拢一句。
“多谢娘娘!”刘太医写下药方,朝她行了礼就要回太医院。
“碧春,替本宫送送刘太医!”吴芸这会儿心情不错,便挥了挥手让人送他出去。
“是!”碧春福了福身带着人离开了吴芸的寝宫。
从太医院拿药回来后,没有经过外人的手,碧春在小厨房煎好药汤后就给吴芸端了过去。
“娘娘,药已经熬好了。”
“放下吧!”
既然计划已经失败,报仇的事只能从长计议了,宫外的事她一介女子帮不得他什么,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坐稳现在的位置,或者爬到更高的位子,以后总还有机会报仇,再忍忍吴芸告诉自己。
端起药汤慢慢喝了起来,药很苦,吴芸嫌恶的皱了皱眉头。但一想到药的作用也就不那么嫌恶了,喝完后立马含了一颗蜜饯甜嘴,想要化了嘴里余留的苦涩。
她会怀上龙子,她的孩儿以后会是长陇的王,阻碍他的她会帮他清理干净的,一切的一切都会好的
一旁的碧春瞥见她一手抚摸着腹部,脸上流露出的慈爱还有疯狂,有些吓到了,匆匆低下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刘太医从议事殿走了出来,想起陛下让他继续隐瞒下去,不能违背陛下圣意他也只能无奈摇头继续隐瞒。
依照那位的身子压根不可能怀有身孕,也是真的得了陛下的喜爱,怕她听到真话会伤心,这才让他们这些太医缄了口,不许把这事漏了出去。
若是别的妃子有这样调治不好隐疾,只怕早就被冷落了,哪里会有如今的盛宠。
现如今也只能是瞒过一日便是一日罢
那之后众大臣纵然是百般不愿,也还是将自家闺秀送入宫中,即便如此他们明面上看着都老实了许多,暗地里并没有像安王算计的那样安分守己的被他拴在一根麻绳上,而是各自寻找着出路,只是相对于之前更加谨慎小心。能在乱世中为官谁还不是眼观八方耳听六路的,现如今这都城内看着是一片盛世安稳,可那城外却是就要虎狼环伺,不想最后死得凄惨也是时候做出选择,该想尽办法换出一条活路。
讨伐昏君的事越加如火如荼,尤其是在灾民们流离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时候传出他们长陇的陛下,不光不顾他们的死活,还大肆选秀贪图女色只知道享乐,这一消息被人广而传之,各地百姓还有无家可归的流民们更是怨愤四起,嚷嚷着要伐了这昏君。
寻常百姓又或者那些集结成群的流民们都不是安王最忌惮的,他忌惮的是淮南淮北赵贼尤家还有就是陆家,现在陆家已经投了赵贼,三家变两家与他分庭抗礼,野心勃勃要覆灭他的天下取而代之。
陆家和赵慎结盟,他忧虑想必离得更近的尤家更是着急,尤家那种世家门阀怎么可能臣服于赵慎那等草莽之辈,若是他能不计前嫌把尤家笼络过来,也能暂时缓了赵贼壮大的势力。
只是那些世家门阀也都不是好满足的,与他们交易想要把人笼络到他这边,不付出点什么是不可能的
思虑几番,还没等他想出好的对策时,他安插在淮水地带的探子就先送了消息过来。
贴身心腹脚步匆匆拿着淮水来的密信闯了进来。
“陛下,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如此慌张。”殿内安王看着闯进来的人隐隐不悦皱眉一句。
“淮淮水尤家突然昭告天下俯首称臣于那赵贼”那心腹神色惊慌连忙禀报,他已经被这消息吓到,若是连尤家都奉那人为主,两军交战真打起来他们这边必败无疑,而且听说那人神通广大,手上都是精兵强将再加上陆家尤家又粮草充足的,他们拿什么与人家拼?
破城之日便是死亡来临之际,而那一日只怕不远,不,应该说是直追身后,且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没人不怕死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他们也是如此
“尤家”安王咬牙一句,重重的拍在案桌上。
尤家怎么会,怎么敢
“抖什么,慌什么?”安王将手上的信纸点了去,抬眸看了一眼神色慌乱跪在哪里的属下。
他还没死呢,就慌张成这样,像是他的城破了,大军败了天下仿佛已经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