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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吩咐下去!”陆平也不多言,得了法子直接带着人就行动起来。
这法子也就治标不治本,不过能暂缓一下也是好的,要是雨一直下不停,只怕就不是排水沟的问题了。
陆云恒没有回去,而是骑着马儿在河流山地一带查探一番这才调转头往回去,之后又是一系列的安排。
自七月中旬开始就断断续续下着雨,到现在也没有停歇的意思,南方本就雨水充足的地方已经逐渐成涝。
干旱刚过不久又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凛冬,现在又赶上涝灾,一时间更是民不聊生。
安王看着各地呈上来的折子,眉头紧皱。
南方各地不同程度都生了水患,这些折子基本都是求援让他拨款赈灾的。
“连日大雨,南方多地水患严重,众卿有何良策能解水患”
底下谁也没有说话,只小声议论做出一副忧思状。
“闵相,可有解决之法?”
闵相国微不可查的抿了抿嘴角,直接跪了下去告罪。
“老臣无能!”
“臣等无能”几乎是闵相国话将将落,朝臣们有志一同的告罪。
国库空虚,无钱无粮的,谁也不想摊上这随时会掉脑袋的倒霉事。
“要你们何用!”安王怒斥一句,又指着户部尚书。
“刘铭你给孤滚出来!”
猛然被点名户部尚书刘铭,很是惶恐的跪走出列,心中暗暗叫糟。
“陛下”
“赈灾钱粮交由你来筹措”安王沉着脸色开了口。
只是话未说完,刘铭就激动的磕起头来,开口就要推拒。
“陛下恕罪,不是臣等推脱,只是新朝初立,再加上连年灾荒,国库空虚,现如今供三军粮草已是艰难,再臣等也是有心无力啊”
心里其实真的是想骂娘了,这节骨眼上让他去哪里给他弄粮去。
高位上的人沉默不语,刘铭却依旧冷汗淋漓又是惶恐又是着急的。
“那就放任百姓流离失所,最后民怨沸腾?”
底下没人敢说话。
良久,硬物重重砸在桌上发出的巨大声响惊了堂上安静。
“孤留你们是让你们给孤分忧解难的,而不是各自推脱,毫不作为!”
“是臣等无能,至此危难之际,为您分忧不能,还请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陛下息怒!”
整齐划一的喊完,全都又跪趴在了地上。
“叫孤如何息怒,一群废物!”恼怒万分的安王早就被他们气得濒临爆发,看着他们的眼中全是狠厉,手上的纸镇泄愤似的胡乱砸了出去!
正好砸中了离殿前最近的闵相国。
闵相国哎呦一声,捂着鲜血直流的脑门,脸上血色骤失,白眼一翻人直接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闵大人”朝堂上顿时乱成一团。
安王扶额,皱着眉头瞥了一眼乱成一团的朝臣,挥手让人招来御医。
御医诊治包扎完了后,回禀说无大事需静养,安王看了眼昏迷的人挥了挥手让人送回相国府,御医随行待人清醒无碍之后再回宫。
之后他又私底下召见了那些忠心于他的心腹大臣。
这些人没在说冠冕堂皇的虚伪话,各自分析了利弊,得出的结论是搁置。
眼下国库空虚,军中粮草也不过将将维持,士绅大户家中藏粮已经被强行调借了好几回,谁都知道已经是无粮了。要是拨粮赈灾那就必然会动到供给军中的粮草,然而眼下局势不明朗,逆反贼子又虎视眈眈,供给军队的粮草是万万不能动的。
安王沉默,最后这事以命工部人员排查检修往年洪涝严重的水域,督促防洪排涝就不了了之。
不管国都这边如何假装看不见,南方水患最为严重地区却是凄惨哭嚎一片。
山洪来的太过迅猛别管是人还是野物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浑浊的洪水卷走。
人或物在自然之力下总是渺小。
新泗水
这里也被连日的雨水冲刷着,到今日才算雨小了一些。
几乎所有人都动了起来,这里本就有前人修建的防洪堤,早在雨势迅猛之前王曼就已经组织各村落疏通河道,加固加高了防洪堤,雨很大再加上不知打哪里汇集而来的浑浊洪水涌入,水位直接上升了好几个位,濒临危险水位。
眼下雨小了又各自忙碌开,葛老头一众村正自发的带着村人开始检查补修防洪堤。一路下来却是发现了已经算是危险的地方。
“葛叔,这”村人一脸惊恐的指着似乎下一刻就要溃开的河堤,腿都不由自主有些发软了,这要是再下一场雨。不,就是上流别的地儿再下雨这里估计也撑不下去了。而这里要是溃开了,那他们
村人不敢在想下去。
“快,仔细些挖土掺和石头茅草搅拌,把这里加固好”葛老头也是有些吓住了,这要是开了个口子,想都不用想他都能知道下场会如何,不再耽搁急忙吩咐着。
挖土的挖土找东西的找东西,搅拌好后来来回回给那地方修补压实,有让人用火烤了一阵,剩下的人继续往前去。
一路下来,能补的地方都补了,好些没问题都让他们补了一把土,这才心安一些。
雨绵绵的下了几日,似乎有心让人喘息一口气。
距离泗水不远的岔道口,一家子老老小小停了下来。
这其中的妇人再也忍不住,哭闹埋怨起来。
“这都什么事啊,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听小叔子的话跑来这破地方,咱在家即便缺吃缺穿的好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可现在呢?呜呜”
抽抽噎噎的实在烦人,老人直接斥责一句。
“闭嘴,要是不愿意跟我孟家吃苦只管走!”
那妇人顿了一下,哪里敢走,只是兀自哭哭耶耶的,最后弄得她男人都不耐烦了。
“行了,哭什么哭晦气!你以为在家就能好啊,无钱无粮的抱着肚子等死吗?何况下这么大这么久的雨,咱们哪里本就容易起哄涝,只怕现在好不到哪里去!”
那妇人听了他说的,呼吸凝滞眼睛瞪得有些大。对啊,她忘了这一茬了。回过味来也不敢在哭闹,眼泪一抹抱着儿子老实的待在一旁。
“爹,这到岔路口了,要往那边走?”见她老实了,孟庆也不再理会她看着他爹问了一句。
他小弟让人捎带了信过来,这一路跟着走商的人到了前头一个镇,不过那些人改了路线没往这边走了,他们也只能一路问着才走到了这里。
原本小弟是让他们等在邻城内,可是雨下个不停,一直没能等来人想来是因为这大雨阻拦了,又听说正好有走商要到泗水,这才冒险跟着走来了。
好在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还算平安的到了这里。
老人摸出来一封用油纸包裹住的信纸,又仔细的看了看。
具体位置没有提,不过说是新建的泗水,有新就有旧,前头那人告诉他们拐过山弯道直走就是泗水。
老人收了信纸。
“往这边岔路下去!”
“爹,确定是这边了?”
老人看了他一眼,闷着声说到。
“不确定,走错了再打转回来就是慌什么!”
“那也是”摸了摸头呵呵一笑,也不再耽搁,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即便雨小了,积攒多了也是一颗颗恼人的水珠。
走了一路还是没见到地方,妇人小孩又埋怨嘀咕几句,直到见到了不远处的错落有致宅屋这才停歇下来,脸上全是喜意。
“爹,这里就是小弟说的地方?咋感觉没什么人似的”见他娘不高兴的瞪着他,孟庆迅速收了口,嘿嘿一笑。
差点忘了爹娘最是看中小弟了,当然也没有薄待了他们就是,小弟是秀才总归是不一样的,比他能耐。
“走吧,是不是去看看就能知道了”孟老头说着径直走了过去,不过到了城门口就被拦住了。
“逃难来的?”
走近了孟老头也看到了高高挂在上方的匾,就是这里了,心下一安。
“这位小兄弟,老可是寻亲来的,日前我家小儿让人捎带口信让我们来这里寻他!”
值守的护卫上下打量他们一眼,眼里带着审视。
孟老头恍然想起还没说自家小儿的名讳。
“我家小儿姓孟名方,是”
“原来是孟先生的家人啊!”那人突然笑了起来。
“孟先生?”孟老头有些懵。
“老先生当还不知,孟先生在咱们这儿开了家学馆”守卫解释一句又让人去学馆叫了孟方。
雨太大未免意外发生,孟方就暂停了学馆授课,不过他本来就住在学馆,去学馆找他也没错。
正在屋内温书的孟方一听他家里人来了,忙让仆人套了驴车急匆匆跑了过去。
驴车赶得快很快就到了地方。
“方儿?”孟老头看着跳下驴车的年轻男子叫了一声。
“爹,是儿”孟方看着狼狈的爹娘兄嫂眼眶也是一热,有些愧疚。他本来已经跟要出去走商贩货的人说好了,让他们到邻城的时候捎带一下自己家人,却不想连日大雨堵了出行路,这阵子他正心忧呢,爹娘他们竟然自己寻了过来。
仔细看了一眼松了口气,还好没事不然他心难安。
各自问候关怀一番,孟方又跟值守的几人道了谢,带着他们直接去了早就准备好的宅子。
仆人从头到尾一路憨笑,又是烧水又是煮吃食忙前忙后,底下头时眼里却是阴霾一片。
谁也没有注意到,孟家一众老小自此安稳住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雨没了之前的迅猛却还在下,滴滴答答的惹人厌烦。
身为一国之君的安王一脸郁郁独自饮酒,眉头紧皱烦愁不消。
因为水患的事,坊间传闻他无视百姓疾苦只顾自己享乐,是个昏君,更甚至有传闻说他李姓王朝早该覆灭,老天降下这诸多灾难就是惩罚他们,说他不是天命之子,强行登上了王位这才又招来了干旱之后的冰灾水患。
他气他怒,不过也就抓了几个散布谣言的贼匪砍了杀鸡儆猴罢了,终究堵不住悠悠众口。
成大事者本就要利弊权衡,他不后悔搁置了水患之事,什么都没有他手上的军队重要。至少目前为止,什么事也不能越过了大军一切用度。
这天下没有完全属于他,他最强有力的武器只有手里这只军队了。
心里无数次翻想着吴芸那日的提议,到底还不是时候!叹息一声,等水患退去就会好了,现在只是暂且休养生息等到粮草丰茂后他定要天下人知道,他就是天命之子,是长陇唯一的王。
宫人亦步亦趋的跟在来人身侧,自己被淋湿了也顾不上,仔细又小心的打着伞唯恐雨滴落在了那人身上。
到了檐廊处,收伞的时候一滴水珠落到了精致的裙摆上,女子看了她一眼又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奴婢蠢笨,求娘娘恕罪!”那宫人已然吓白了脸急忙跪在地上求饶。
“无碍,你们都下去吧!”吴芸面色不郁,最近心里总是莫名有股暴戾,总有一种想要把一切都撕毁的冲动。
缓了口气转过身不再理会她们,径直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值守的宫人也没有拦着她,吴芸有些自得。
这宫里能被这样对待了,也只有她一个了,这一切都是屋内这人带给她的。
“陛下”看着眉眼紧皱舒展不得的男人,吴芸眼带爱意轻柔的唤了一声。
有些心疼他的烦愁不郁,不过今日她带给他的消息,想来能解他的难,也能解她的郁。
第一百四十三章()
挥退了伺候的人;安王牵着她的手把人拉到了跟前。
温香软玉在侧也不过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她的手;眉头依旧紧紧皱着烦愁不消。
“陛下”吴芸叫了一声;见他依旧沉凝于自己的思绪中;摇了摇他的手又唤了一声。
“嗯;怎么了?”
看着他回过神来有些愣的样子;吴芸掩唇一笑摇了摇头。
“芸儿没怎么;只是为陛下忧心罢了,陛下可是为了水患无粮赈灾烦愁?”
“孤现在是长陇的王,但有时候依旧是有心无力”说着轻叹一声;或许对遭难的那些百姓有着些许愧疚,但更多的是厌恶那种无力且无法掌控的感觉。
“陛下知道的,芸儿的仇人还安稳的待在泗水”
“委屈你了;孤答应你早晚有一天把人交给你;但是现在不行!”安王郑重允诺着,虽心疼她;但是现在不是和陆家彻底翻脸的好时候。
“不是的陛下;芸儿想说的是”双眸带着潋滟看着他欲言又止。
“是什么?”被她这么一打岔;安王也起了一些兴致;将人拉到了怀里。
“陛下”吴珍娇嗔一句;轻摁住了他作怪的手;压根就没有用力,练武之人的手多是有些茧子,安王地位高自小就锦衣玉食手指虎口处也难免有一层薄茧;划过细嫩的皮肤;带起一阵颤/栗。
“说吧,孤听着呢”咬着她的耳朵暧昧的含糊一句。
“嗯”吴芸轻哼一声继续说到:“陛下可还记得派官的事?”
“怎么,你要说的跟这有关?”安王有些诧异。
“是的,派官的地方有泗水,那人身边的仆人是我安插进去的,芸儿也只是想着知道一下仇人的近况,陛下不会怪芸儿吧?”抬着眸子又娇又怯的看着他,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所以呢,你是收到什么消息了?”安王没说怪还是不怪只是问着,手里的动作也没停继续抚/摸着。
细腻的吻自身后脊骨处一路向下。
“陛下英明,那人给芸儿捎了密信,说是说是嗯陛下”
这人调/情的手法向来高明,吴芸有些承受不住,惊呼出声。
男人轻笑一声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不一会儿吴芸已经双眼迷离起来带着水雾看着十分诱人心魄。
“那人说什么了!”
“嗯说说泗水有有一种产量极高的粮食嗯”水眸微微敛起,语不成句勉强把要说的说完,便情不自禁轻/吟起来。
安王猛然停了手,眼眸一厉颇为粗鲁的将人转了过来,正面于他。
“你刚说什么?”
胳膊被捏疼了,吴芸也从情/欲中清醒过来。
“陛下,您弄疼芸儿了!”娇嗔一句,又继续说到:“芸儿刚刚说了,那人递消息进来,说是那贱人弄了个新泗水。在那里所有的人都不用为了粮食发愁”
安王隐隐有些诧异,那倒是个不寻常的!
吴芸看不出他的心思,顿了一下又开了口。
“探子还说那粮种是那贱人从海外番邦人那里弄来了番邦粮种,是一种不怕干旱且出粮惊人的作物!陛下,只怕他陆家能供给西北大军足够的粮草,大抵就是因为这粮种。要是陛下有了这粮种,那天灾缺粮的事也就迎刃而解,甚至能有足够的粮食供给军队扩充兵马,兵马粮草充足一统长陇,凭陛下的雄韬武略必然是手到擒来”
被人钦慕的看着,是个男人都会自得,尤其是这人在你心里还有些份量,这种自得更是增添不少,安王也不例外,但不同的是他不会因为这种自得而忘了自己该做的事。
“那人可有说能出粮多少?”没有亲眼见过,再加上探子并不是他的人,这种事可信度并不大,也不得不心存疑惑。
吴芸想了想继续回着。
“说是一亩地能出近二十石的粮,芸儿也未能亲眼所见,保证不得真假,不过那儿老小都在这儿想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