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什么,叔您倒是说啊!”这下起哄的人,称呼都变尊敬多了。
王实仁听了别提多得意,看了他们一眼。
这才慢悠悠说到。
“林大人说了,秋赋他是无法,但是离咱这稍微远一点的鱼柳镇附近要挖一条大运河,正在招人他可以帮咱把想去的人报上名,放心不白做,大人说了一人五两银子,工期大抵一个多月这样,到了哪里有吃有住不用担心这些!”
这个消息一下来,顿时吵吵嚷嚷起来,听到有五两银子拿,做一个来月就能回,不少人动了心,也有人质疑。
“真的假的,可别说忽悠咱的”
“县尊大人亲自说的还能有假,想去的来我这说一声我记一下,人家林大人是咱的父母官,也是为了咱着想,才给咱指了这条路。别的村子现下大概都争着想要挣这份银子了,有了银子就能把干旱闹出来的空缺补上,咱的日子也还能继续过下去不是,好了,不多说了,要挣银子的就来报名”
说着又大声吆喝一声。
“叔,我去给我家记上”
有人开了头,剩下的也着急起来,就怕最后占不到名字,没银子挣。
“爹你拦着我作甚,五两银子呢!晚了人数够了咋办?”
说着还想去,被他爹又拉回来了。
“毛毛躁躁做甚,这个时辰了,他要去镇上也得明儿了,他刚也没说有人数限制,急什么,先回去我去找你贵叔问下先!”
王贵的堂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说到。
“这有什么好问的”不乐意的小声咕哝一句。
“哼,光长个头不长记性,你呀就是个白吃饭的,忘了当年土匪骗粮的事了啊?要不是你贵叔,老子能抽傻你去信不信!”
“信信信,那爹咱快去吧!”说着率先往王贵家去。
老人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各自求福罢……()
父子俩直接去了王贵家。
“贵叔!”王贵堂侄是小辈;见着人自然要先打招呼。
王贵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们;也不怪他;不年不节的父子俩一起来;是有些少见。
“大哥;你们怎么来了;是有啥事了?”起身招呼他们坐下;又让孙女阿秀给他们倒了水。
王实仁一回村就召集了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忽略了王贵和王曼两家。
说来这种事也不是头一次,新村正有意排开老村正;村里人也已经见怪不怪,没人会多说什么,也就私底下说说闲话罢了;
而王贵一家日子过红火了;每天忙得很,压根不理会这些。
王曼那一家子就更不用说了;向来少跟村里人有什么交集;自过自的小日子。
“是这样”王贵堂兄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
“你是说王实仁从镇上带回来消息回来说;县尊林大人给咱寻了条出路;能挣银子补上秋赋空缺;有吃有喝还有银子拿?”王贵邹了邹眉头;有些不可思议,这年头还有这般好事?
“对,没错!村里人多数心动了;你也知道今年地里的粮怕是悬了;这老天爷短时间内也不像能给咱下雨了,若是能有条挣银子的路,咱家也是意动的,但我这心里有些没底,你脑子比咱灵光,我就寻思着先来问问你这事能不能行。”
他这堂弟做过村正,也跟县衙接触过,衙门里的道道肯定比别人清楚,上次也是听了他的话他们一家子才不用借粮度日,他打心眼里是服气这个堂弟的。
王贵沉思一会儿,有些拿不定主意,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他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这种事官家直接征丁抽丁就行,小老百姓的谁敢不听啊。
但这又是县尊大人亲自开的口,总不能是假的。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不对,王贵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等我下”
说着就往外去,出了门直接去了王曼家。
不一会儿,就面色沉重的又回了自家院子。
他堂兄父子俩已经等得有些着急。
“大哥,这事估摸着有古怪,听说北边打起来了,只是消息没有传过来咱这儿。按照惯例每次战事起,征兵丁无可厚非,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县尊弄出这好事,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我知道的就这些了,这事我也不好替你做决定,去不去你自己决定,反正我家是不会去的。”
他可以提醒,但不能替他做决定,万一这事就只单纯是件寻常挣银子的事,到时候只怕会心存怨怪。
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尤其是上次的事后,他已经懒得管这些破事了。
王贵堂兄也不为难他,闲聊几句带着儿子离开了,他这堂弟能跟他说这么多,已经不易,他的担忧他懂,人之常情罢了。
老人翻来覆去思索一夜,最后决定他们家也不去,若是北边真的起了战事,这节骨眼上出这茬确实很不正常。
若是没有也没到伤根动骨的地步,勒紧裤腰带也还活得下去。
这一夜整个王家村以及附近几个村落的人都有些兴奋,不少人已经在收拾东西,打算时候到了就跟着出发挣银子去。
夜半王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张氏叹息一声,倒是没有吵他,这老头就是嘴硬心软,嘴上说着不管了不管了,心里却还是记挂着。
一晚上没睡好,天一亮王贵什么也没说背着手往外去,张氏也没拦着他。
既然他放不下,那就去呗,至于那些个听不听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了,她也知道老头子就是想求个问心无愧罢了。
村口已经围了不少人,各自背着简单的包袱吵吵嚷嚷的,脸上都挂着笑,看起来是高兴的。
王贵见状停了脚步,心中踟蹰。
倒是那些个村人先瞧见他了,乐呵呵的招呼一声。
“贵叔,您这也打算去啊!”队伍里也掺和了几个年岁大的,但那都是家里比较不好过的,耍赖也想去挣这份银子。
村正无法只能让他们暂且留下试一试,万一县衙那边看不上再把人带回来就是,这样他也不用得罪人。
“说的什么话,人贵叔家现在日子多红火啊,他家王承志天天忘外跑,现在可能挣银子了,人会稀罕这点子银子啊!”
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味儿,王贵也不打算搭理他,反正他这趟来也不是跟他们掰扯自家的事的,他家老二有本事那也是他自家的事,总比跟这人一样就会拈酸嫉妒的好。
王实仁有些不快的瞥了一眼王贵,他又来做什么,这家伙就是跟他犯冲,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基本全村人都来了男女老少都有。
王贵瞥见了人群里的堂侄,见他目光闪躲不敢看他,不由叹息,还是决定去吗!
“你爹打算让你去?”
“没呢贵叔我就是来瞧瞧热闹,没打算去!我回了啊,一会儿还得去地里看看。”说着抓了下头发,告了一声就回去了。
本来想偷摸去的,谁知道又碰上他叔,哎,老天爷都要让他去不成了,罢了,罢了。
王贵见他回去了,舒了口气,不是要去就好,又看着一众村民。
“我今儿来不是阻挡你们去挣银子的,只是我家老二前些日子让人捎了封信回来,里头提到的事我觉得应该跟你们说说!”
“有什么事非得今儿说,我说王贵你还不是存心搅和事吧!我这好不容易给大家伙寻了条路子,你这样有意思没意思啊”
王实仁见王贵一说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顿时心里那叫一个堵,说话也不那么客气了。
“我没什么意思,都是一个村的,我跟大家伙说说话怎么还不行了,你这未免管得太宽,另外这也不是你能管的事,少给咱乱泼脏水!”
王贵可不怕他,直接怼了回去,说罢不再理会他。
“是这样儿,我家老二信上说,北边这会儿打仗了,我觉着吧,现在这个节骨眼要招那么多壮丁走,不一定就真是好事,都是一个村的咱要说的就这儿了,剩下的你们自个掂量掂量吧!”说完不管他们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抬脚就要离开。
“王贵你不要危言耸听,哼,我看你就是见不得大家好是不是?”王实仁黑着脸斥骂一句。
王贵也不气,大步离开。
剩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听谁的,有一些家里还过得去的被家里的老人劝回去了,多数还是犹豫。
王实仁气急,还是缓和气性说到。
“大家伙都别听他瞎说,这天下太平得很,要是真起了战事,官府征兵丁的人早就挨家挨户来拉人了,他就是不想咱挣银子,还因为当年的事记恨大家伙呢!”王实仁见他们心动了又继续说到。
“人林大人可是亲自说的,有银子拿就干月余,到时候咱就能回来了,这般稳妥的事,能有什么不好,再说了我家大儿子也是要挣这份银子的,我总不能害自个儿子吧!”
那也是,众人一听,也觉得是这样,就没在犹豫,告别家人跟着他去了镇上。
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他就不管了,王贵背着手,心情松快不少直接往家去。
“吃吧,也就你喜欢操闲心,搁别人身上一回两回的,早就懒得搭理了,我都懒得说你了!”张氏见他回来了,给他端了早食,嘴上嫌弃一句。
王贵乐呵呵一笑也不计较,就着稀饭馒头呼噜噜吃了起来。
“一会儿响午还是闷土嘎达吃,那玩意儿香糯好吃!”想起这昨夜吃的土嘎达闷肉,王贵不由咂摸下嘴,想着那个味道,那叫一个美。
“啥土嘎达啊,人大花不是给起了名叫土豆嘛,好听又好记的,也就你个老糊涂记不住,见天土嘎达土嘎达的!”
说起这个,张氏也觉着挺神的这玩意儿,可以当菜吃,也能填饱肚子,蒸熟了捣成泥,放点香辣子,那叫一个香,闷肉也是不错,又粉又糯,她吃着好得很,吃多了也不烧肚子。
府衙门口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到不是很乱都是各村站一堆,有些村人多有些村人很少也就六七个,看着不像干活的反而像那些个游手好闲的街边混子。
王家村后边来的,人数中等,不是最多也不是最少,王实仁顿时松了口气。
至少他召集来的不是最少的,虽说不出挑,但也不难看不是!
“都安静,鄙姓赵是县衙里的主簿,这次的事林大人派我接管,相信你们各自的村正都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现在各村正把你们手里的人员名单报上来,待统计好人数,分发了银子,就可以出发!”
本还有些吵闹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平日里调和矛盾有村正,他们很少见当官的,这会儿心里也紧张,便有些畏缩,不敢大小声。
一番统计下来那些个年岁超了的都被抓了出来没要,最后人数还是超了,上头交代越多越好,可赵莱邹了邹眉头,还是没忍心又让衙差把人群里那些个半大小子揪出来都没要。
赵莱看着底下那群什么也不知道还在哪里因为拿了银子而兴奋不已的壮丁,心中隐隐怜悯,又看着那些个因为没能选上而抹泪的老的小的,现在伤心总好过没了命强,以后你们会庆幸的。
摇了摇头,让衙差带着众人往城外去,自己也骑着马儿跟在后边。
这一路不知生死,各自求福罢!
第七十一章()
养了几日;活动完筋骨;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陆云恒看着手中的剑;笑得很浅;眼中却是无限缱绻。
也是时候了去找你了!
耳朵一动;迅速侧开身子;手中的剑隔开了攻向他的。
父子俩你来我往;谁也没让谁,各自使出了全身的本事,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最后陆爵不敌认输。
他以为他儿子的剑已经藏锋;打了才知道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越加凶狠,一招一式都简化了去,攻势却更加迅猛;招招制敌;不,该说是杀意浓烈;只要出剑了;便存的是见血夺命的心。
陆爵颇为狼狈的收了枪;瞪了他一眼。
“臭小子;如非必要你还是少出剑的好;你的剑不分敌我;误杀了自己人就不好了,知道吧!”
“我有数!”风轻云淡一句,像是记住了;又像是不甚在意。
“啧;夸你几句还厉害上了!对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把我家孙儿接回来,拖了半天也没见动静,还不让我们去,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啊!”陆爵没好气说的,又问起了王曼母子的事。
也不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前几日身子弱自己去不了就罢了,还犟脾气的不让他们去,气人得很可又拿他没办法。
“不让你们去是因为你们的出现只会适得其反,她不会让你们见到那孩子的,也不会跟你们回来,更不会让你们碰孩子一根汗毛,更别说带走孩子!”听他提到王曼母子,陆云恒笑了笑,神色柔和不少。
“说得好像你多了解人似的,你们好像没正式见过面吧,哪儿来的自信就了解人家了!我可听说了那丫头厉害得很,别想着用强,要是被压着打,就,嘿嘿”
说着还有些幸灾乐祸起来,他瞧着自家儿子像是对那女子起了兴致了。
没有意外的话,她就是他儿媳妇了,陆家男人向来不是乱来的人,尤其是有了媳妇后。
这么看来还是他媳妇好,虽然媳妇打他他也不敢还手就是了。
陆云恒眼眸微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只怕这世间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了。
“说正事,边土那边支撑不了多久,各地封王虎视眈眈,李显已经已经没法儿掌控这个天下,战乱,灾患接踵而至,大批流民涌入,那帮蛀虫是无法妥当安置的,流民活不下去,纠集成匪可以预见,乱象以起恒儿你做好准备了吗?”
陆爵拍着他的肩,说的郑重,察觉到手下的僵硬,邹了邹眉头又收回了手,只是看着他的目光依旧定定。
“父亲只管放手去做,军粮的事我会跟进的,等陆平陆齐从长溪回来你就知道了!”陆云恒卖了个关子,没全说破,他在长溪的几年可没闲着。
虽然当时记忆不完整,不过他也凭着那些记忆尝试着捣鼓出了不少好东西。
“那就好!”儿子办事,陆爵这当爹的还是很放心的。
刘琦那贪花好色的花拳绣腿兼怂货是守不住边土的,不久后边土将会失守,无计可施无人可用的李显,必定会再次起复陆家,从国都来的圣旨也不会远了。
就看那圣旨能不能安稳送到泗水。
兴城客栈。
王承志带着几个帮他压货的好手,正在客栈休整,打算明日再赶路。
出门闯荡这几年,他眼界开了,人也变得更加圆滑沉稳。
心里一直很感激他大花妹子,要不是她,他也终其一生只能待在村中,出得最远的地方估摸着也就泗水。哪里能像现在这般到处走走看看,还能挣到比以往多更多的银子。
南来北往以货换货,这中间能挣的银子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虽然苦了些累了些,但是值!
客栈住的多是途径兴城的各色人,商旅居多。
能听到的消息也多,有人在说淮河边上的美娘子,有人在说家乡自己的愁绪,更有人说北边战事起,不过只敢小声议论几句。
王承志也只听了一耳朵,没真放心上,他这一路来也没见几个流民,起战事应该只是虚假消息。
一行几人休整一夜,第二日天刚亮就开始启程,没在兴城多待。
出了城门没走多远,前路就被堵了,六七个个衣衫褴褛的人,瘫坐在地上,正好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