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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一回又轮到白缎的大哥一脸懵逼了。
在看完资料后,白家大哥沉默半晌,然后将自己的弟弟叫了过来。
白缎莫名其妙地从自家大哥手里接过资料,随意翻了翻,很快便意识到这份资料意味着什么,神色立即专注了起来。
当看到网上的报道全都是杜撰、而傅少华本人私生活干净时,白缎阴郁了好几天的心情终于豁然开朗,嘴角不由自主得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而随后,他却又看到傅少华痴恋前女友的信息,脸色又猛地冷了下来。
白家大哥看着自家弟弟变幻莫测的表情,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从未见过弟弟这般多样的情绪,几乎什么都不需要问,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等白缎看完资料,恋恋不舍地打算重新翻一遍时,白家大哥不得不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你想和他在一起?想到什么程度?”
白缎眨了眨眼睛,诚实地将自己的所思所想说了一遍,就连想要将对方关小黑屋也没有半点隐瞒。
白家大哥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万万没料到白缎看起来乖巧,实际上却能分分钟黑化,半点都不带犹豫。
默默抹了把脸,白家大哥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如果你不是玩玩就算的话,这件事我得和爸妈商量一下。”
白缎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因为无论他的父母是什么决定,都不可能改变他的想法——当然,他也的确希望能够得到家人的认同和支持。
明明人还没有见到,就直接出了柜,这速度也实在有点醉人。
与自己的弟弟讲清楚后,白家大哥朝他伸了伸手:“傅少华的资料拿过来。”
白缎有些不乐意:“这是我的。”
“是你的,是你的!”白家大哥从来没觉得跟自家弟弟讲话有这么累人,“但我得先把它给爸妈看看!”
白缎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不甘不愿地将资料交了上去,然后被自家哥哥轰出了屋。
当天晚上,白家便就此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论。大多数人的意见都是拒绝的,毕竟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傅少华都配不上他们家金娇玉贵的小儿子。倘若只是谈个恋爱、玩一玩也就罢了,但若是以“儿媳妇”的眼光看待,那么傅少华怎样都不够格。
然而,无论白家人如何抗拒不满,却都抵不过白家大哥轻飘飘的一句话:“缎缎在看到这个傅少华的资料后,笑了。”
一时间,白家客厅内静谧一片。
半晌后,白母试探着问道:“你没看错?缎缎真得笑了?”
“嗯,笑了。”白家大哥肯定地点了点头,“倘若不是这样,我也不可能将事情告诉你们。”
白母无言以对,她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丈夫,白父被看得抽了抽嘴角,然后又望向了自己的父亲。
白缎小时候还是傻乎乎的,性格相当好相处,整天傻乐傻乐,谁逗都会开心。但随着年龄逐渐增长,他的性子却越发冷淡沉寂,一直心事重重若有所失,长到十五六岁,就再也没有发自内心得笑过了。
为此,白家人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没有令白缎真正开怀,这简直成了他们的一块心病。不得不说,白家人当真是品尝到了当年周幽王的感受,恨不得烽火戏诸侯一把,只要能够令美人展颜一笑。
——虽然他们无论如何都看不上这个傅少华,但倘若对方的确能够令白缎愉悦开怀,那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反正没有人敢说白家人的不是,白家的家业不需要白缎操心,传宗接代也还有白家大哥,众人对于白缎这辈子唯一的期待,就是让他安安稳稳、无忧无虑。
片刻后,最终还是白老爷子做出了决定。
“那么,就让这个傅少华跟缎缎接触一下吧。”他拍了拍手中的拐杖柄,语气斩钉截铁,“如果缎缎对他没兴趣了,那我们自然也不用操心。但如果的确喜欢,只要人品过得去,让他陪在缎缎身边也就是了。”
顿了顿,他扬了扬眉:“对了,好歹是要在缎缎身边呆上一阵子的人,名声太差可不行。你们活动活动,把他身上的黑料洗干净,别牵连了咱们家缎缎。”
白老爷子一声令下,整个白家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第二天,网上关于傅少华那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便消停了下来,随后又出现了“有心人”深扒此事,矛头直指傅少华劈腿后又落井下石的前女友,还有下令打压他的公司副总的儿子。
瞬时间,原本快要黑出翔的傅少华又被洗成了一朵纯洁无辜的白莲花,曾经谩骂他的网友们挨个到他的微博下道歉,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为自己因为道听途说而将傅少华逼得自杀的行为愧疚万分。
刚刚处理完自己自杀的事情、养好因流血过多而虚弱的身体,还没有倒出手来查明真相的傅少华:“”
——我只是进了个医院而已,怎么一出院,整个世界就变了?!
傅少华所属的娱乐公司与胡彬家的公司是竞争关系,在这一场风波中,胡家相当愉快得在白家的帮助下推波助澜,狠狠将对手打击了一番,并且趁着这起公司上层因私心而打压、抹黑艺人的丑闻,顺利地挖回了几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当然,傅少华也在其内。
对于胡氏娱乐抛出的橄榄枝,傅少华虽然莫名其妙,却毫不客气地接住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原本的老东家肯定是不能待了,如果他还要继续在娱乐圈中混,那么另谋高就必不可免。
在仔细得浏览过合同,确定上面没有任何陷阱、反倒待遇优厚后,傅少华当机立断得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跳槽成为了胡氏娱乐旗下的艺人。
然后,在他处理好交接事务,见到了自己的经纪人后,就被对方带到了某个酒店的房间门口。
“一会儿你要见的人,是你的大贵人。”傅少华的经纪人郑明泽扶了扶眼镜,语重心长得告诫,“先前,你基本上已经被黑得翻不了身了,是他说了句话,动用了家族的关系网,这才帮你清洗干净。别看这短短几天似乎很轻松,但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而言,却难于上青天——白家,你知道吧?”
傅少华无言地点了点头。
“倘若不是白家出面,你的老东家肯定不可能这么痛痛快快地认输放人。白家虽然不涉及娱乐圈,但圈子里却没有人敢招惹,比起与白家交恶,放弃一个公司副总显然更加划算。”郑明泽冷笑一声,“你的那个狼心狗肺的前女友——叫莫莉还是什么的?还有她那个男朋友,如今都不好过,你也算是报了仇了,于情于理,你都该好好谢谢人家,对不对。”
傅少华沉默片刻,又点了点头。
第一百四十章()
此为防盗章,没有买够50%的小天使会延迟一天看到但“男人有钱就变坏”这种说法也并非空穴来风;在外有情人、甚至弄出私生子的事情在白缎周围并不算罕见;作为婚生子;他也经常站在婚生子的立场上;排斥那些破坏家庭和谐的私生子——哪怕他们也是无辜的、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
然而;白旭却是不同的;白缎完全无法用看待私生子的眼光去看待对方。在白缎心中,白旭只是他的哥哥,是白家名正言顺的一份子,甚至有可能是他未来的恋人。
在分别的四年中;白缎已经坚定了自己喜欢着白旭的心意,而一旦懂得了爱情,他却越发得患得患失起来。就像是白旭在离开前再三强调不许他恋爱那般;白缎也在担心着自己的哥哥身边会不会有了其他的人——毕竟,年少时的感情总是冲动而浅薄的;最容易被时间洗淡。
白缎的生活环境极为简单、又一心扑在学习考试上心无旁骛,但白旭却不同;郑家是个复杂的大家庭,而他的生父郑二少又是个花天酒地、彩旗飘飘的花花公子,白缎当真害怕白旭受到什么不好的影响;改变了对他的心意,变成了一个陌生的模样。
——而他与白旭之间还仅仅只是“兄弟”;从没有互通过心意;哪怕白旭变了心;他也没有任何立场指责对方。
一想到白旭会搂着别人、亲吻别人,白缎的心脏便闷闷得发疼,仿佛人生都失去了目标那般失魂落魄。
所以,他不愿意再继续等下去、也不敢再继续等下去,他想要尽快见到自己的哥哥,确定对方的心意,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才不是郑家的私生子,他是我的哥哥,上了户口的那种。”白缎抿了抿唇,不满地小声反驳——虽然白旭的户口已经被迁去了郑家,但他好歹也在白家的户口簿上落户了六年。
“真的?怎么回事?”刘朗很是好奇,兴致勃勃地追问,而白缎也没有隐瞒,详细得将自己家如何收养白旭、又如何被郑家抢走的事情一一说了。
刘朗恍然了悟,眼看白缎分别四年却仍旧心心念念得依恋惦记着哥哥的模样,不由得颇为羡慕——他也想要有这么个贴心又漂亮的弟弟啊!
搭住白缎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刘朗大包大揽,拍着胸口表示会帮他打探白旭的情况,如果有机会,肯定会促成这对兄弟俩相见。
听到刘朗郑重的承诺,白缎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露出一丝切真实意的愉快笑意,顿时让刘朗看直了眼。
一番交流下来,白缎与刘朗之间的关系有了大幅度改善,一下子从陌生人飞跃到了交心的朋友,这一顿饭自然也吃得宾主尽欢、格外愉悦。
饭桌上,刘朗先是给白缎介绍了下京城的情况和京大的环境,但白缎对此显然不怎么感兴趣,有一搭无一搭地应着,直到刘朗话锋一转,谈起了关于“郑旭”和郑家的事情,这才令白缎猛地抬起头来,专注地望向对方。
看着白缎仿佛小动物一样竖起了耳朵,刘朗心中好笑,却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白父白母的社会地位虽然提高了,但毕竟与京城相距甚远,周围人也碍于身份,不怎么八卦他人的家务事,自然不比一直混迹于京城上流年轻人圈子的刘朗消息灵通。
据刘朗所言,郑家是个大家族,但掌权的只是主脉,其余分家却并没有太多发言权。郑老爷子与他的兄弟们斗了大半辈子,这才坐稳了掌权人的位置,他有两个儿子,长子较为受器重,如今已经在郑老爷子的授意下逐步接管郑家,他的儿子也进入了公司,担任了重要的职位,女儿则嫁了人,做了阔太太。
比起长子,身为次子的郑二少显然就不太成器了。郑老爷子早年吃了兄弟相争的苦,此时自然接受了教训,不愿意再养出一个野心大的二儿子、来一次兄弟相争。郑二少也不知是天生不成器还是知道郑老爷子的意思,一直做着吃老本的二世祖,尽情在外面花天酒地,哪怕娶了个脾气厉害的妻子也不曾收心。
郑二夫人是个可怜人,她的生母很早就过世,幼年时便经历了外室上位、带着私生子女鸠占鹊巢的痛苦。爹不疼娘不爱,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养成了一副不肯吃亏的尖锐脾气。但尽管如此,她也没有从继母手下讨到什么好处,不然以她那不逊于郑家的出身,也不可能被父母做主,嫁给郑二少这个花心浪。荡又没什么前途的二世祖。
郑二少夫妻感情冷淡、貌合神离,郑二夫人在绝了让丈夫浪子回头的心后便一心扑在了儿子身上,对于郑二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带情人和私生子回家——绝对不行。
只可惜,这个可怜的女人命途多舛,四年前,她唯一的希望遭到了绑架,虽然被成功救出,但这个小少爷自小娇生惯养,不仅吓得六神无主还生了重病,因为没有及时得到医治而发了高热,被烧成了傻子。
郑二少虽然不受器重,却也不能只有个傻儿子,所以尽管郑二夫人极力反对,但郑家仍旧还是将“郑旭”这个私生子接回了郑家。
“郑二夫人的脾气本就不太好,又因为自己儿子的事情受到了打击,对于郑旭的态度自然不是太好。”为了避免白缎担心,刘朗不得不选择一些更为委婉的说辞,但这却并不妨碍白缎了解白旭的处境——很显然,白旭在郑家过得不好,非常不好,哪怕衣食无忧,但有着花天酒地、万事不管的父亲和嫉恨他甚深的母亲,无论是谁都不可能顺心自在。
眼见白缎面露忧心,刘朗故作轻松地扬了扬眉,用公筷为他夹了只虾,放到白缎的碗中:“其实也没有太糟,毕竟是郑家自己主动认回来的孩子,如果过得太惨,那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面,让外人看笑话?”
白缎看了看碗中的虾,有些为难——由于白旭有意识的教导,除了父母与白旭以外,白缎从来不接受其他人的投喂,尽管白旭已经离开四年,但这个习惯却一直被白缎保留了下来。
只是,白缎也明白刘朗的好意,更希望能够与对方搞好关系,多多打探一些哥哥的情况。迟疑片刻后,他终究还是违背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习惯,将虾皮剥开、送入了口中。
食物刚刚入口,白缎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得被注视感,他下意识扭头通过窗户看向店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了?”刘朗疑惑地问道。
白缎有些坐立不安,却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摇了摇头,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那么哥哥——我是说‘郑旭’呢?他回到郑家后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郑旭这个人我知道的不多,只是听说是个老实人,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就不怎么到处蹦跶,素来安分守己,和个隐形人一般。要不是你今天提起,我都快要忘记他的存在了。”刘朗耸了耸肩膀,“至于具体情况,我还得帮你打探打探。”
“多谢。”白缎轻轻点了点头,诚恳地致谢。
虽然他并没有与白旭断了联系,却仍旧担心对方会报喜不报忧,自然希望更加详细得、从旁人的角度来了解白旭这四年的生活——这也是白缎并未给白旭说一声便跑来京城的原因,一来是想要给哥哥一个惊喜,二来,他也希望能够看到白旭最为真实的生活状况。
由于聊起了感兴趣的话题,所以不知不觉间,这顿饭吃得有点撑,当白缎跟着刘朗结账离店的时候,天色已然微微发暗。
饭店离刘朗出租的公寓并不算远,刘朗建议两人散步回家、顺便消消食,而白缎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他住在刘朗家中,客随主便。
回公寓的路上,白缎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跟在他身后,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发现白缎频频向后张望,刘朗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事情吗?”
“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白缎皱着眉,语气不解。
“那还不正常吗?”刘朗大笑起来,趁着白缎走神的功夫搭住了他的肩膀,勾了勾白缎耳边柔软的发丝,“你这幅相貌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可是百分之百呢!等到开学之后,京大的新晋校草非你莫属!”
白缎不太自在地扭头躲开刘朗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我知道,开个玩笑。”刘朗将手臂缩回来,他看着白缎快走几步、与自己拉开距离,下意识搓了搓自己刚刚搭住白缎肩膀的手。
——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他竟油然而生一股浓重的危机感,仿佛自己再对白家弟弟做点什么,就要被剁手那般。
抓了抓头发,刘朗莫名其妙地纳闷半晌,终究还是将这股预感当做是一时抽风、丢到脑后,快步追了上去。
不远处的街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