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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兄弟俩又闹起来没完没了,白母笑着摇了摇头,也懒得多管,再次叮嘱一声后便转身离去。
看到白母离开,白旭脸上灿烂的笑容骤然收起,一手用力,将想要往床下爬的白缎再次拽回,压在身下。
白缎仍旧没能从刚刚的嬉闹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重新置于白旭的掌控之下,连忙摆手告饶:“不玩了不玩了,要去吃饭了!”
“嗯,不闹你了。”白旭沉声答道,隐忍着吻了吻白缎的额头,又逐渐下移,吻遍了他的眼眸、鼻尖、面颊,最后堪堪在嘴角处停了下来。
白缎也意识到此刻的白旭有些不同以往,紧绷着身体缩在他身。下,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放缓。
片刻后,白旭轻轻呼了口气,撑起身体、翻身坐到一边,朝白缎摆了摆手:“去吃饭。”
“嗯。”白缎面颊红红地坐起身,也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失望。他怯怯地看了白旭一眼,同手同脚地下了床,哒哒哒跑去了餐厅。
白旭望着白缎跑开,抬手压了压自己微微有了些反应的下。体,轻轻叹了口气:“养成虽好,却也实在痛苦,憋得都快要疯了。”
顿了顿,他似乎在倾听着什么,随即冷哼一声:“当然,我当然会把持住的。不过这跟‘恋。童’不‘恋。童’没关系,我只是担心他会受伤——现在小缎什么都不记得,万一留下心理阴影可怎么办?到时候难受的还是我。”
一边说着,白旭下了床,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嗯,你说得对,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难熬了,我应该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做点别的事情,提前扫除障碍。”
他的表情沉了下来,难掩忧心顾虑:“我也想找机会对他说的,但看他无忧无虑的模样,总是不忍心开口就这么一天一天得拖下来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会跟他说的。”走出房间,白旭有些烦躁地结束了这段对话,“现在,闭嘴!”
第七十二章()
此为防盗章;没有买够50%的小天使会延迟一天看到白缎毫无预兆地突然失踪,幼儿园老师急得都快要疯了!
因为白缎一直都不太喜欢跟同龄人一起玩,总是独自坐在角落里,又素来乖巧懂事,从不惹麻烦;所以老师们大多都将注意力放到其他更加吵闹的孩子们身上,直到课间操的时候,才发现白缎竟然没有了踪影,找遍了整个幼儿园都找不到,只能急急忙忙地与孩子家长联系。
接到老师的电话,白母懵了一瞬,待到脑中反应过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顾不得责备幼儿园老师;她嘱咐一声让对方继续找后便挂断电话,径直冲到了白父的办公室内:“缎缎不见了!”
白父正在批改文件,闻言也是一愣;猛地站起身来;面色骤变:“怎么回事?!”
白母语速极快,迅速将幼儿园老师的话重复了一遍,整个人都慌乱地六神无主。
所幸白父身为公司的掌舵人;性格更加稳妥仔细;他皱了皱眉:“缎缎会不会自己去了医院?”
白母愣了愣;有些迟疑:“他这么乖;不会?”
“他的确乖;懂事,但也有主意得很!”比起白母毫无底线的宠爱,白父对自己儿子的性子倒是看得更加分明一些。白缎看上去懂事乖巧,大人说什么就听什么,实际上只是不怎么在意、懒得争辩罢了。他的性格表面看濡软,本性却有些偏冷,平时傻乐傻乐什么都不管,但却聪明得很,什么都懂,只是不声张不言语,让人忽略了他的小精明。
——照现在看,他还有些倔强,认定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做,配上他那点小聪明,真是不闹则已、一闹惊人,猝不及防间便做出件让人吓一跳的“大事”。
但无论如何,还是先找到儿子重要,至于教训的事情还得放到后面再说。
白父抓起外衣穿上,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你现在就去医院,我到幼儿园周围转着找找,随时联系。”
“好!”看到白父的反应,白母终于像是有了主心骨儿那般头脑稍稍清明。夫妻二人迅速出了公司,一个开着私家车,一个则动用了公司的公。车。
在驶向医院的途中,白母越想越觉得白缎的目的就是去医院看小哥哥——毕竟,他们给白缎报名的幼儿园保卫严格,孩子等闲不会被人从幼儿园带走,而白缎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在救了男孩的第二天出事,要说和赵旭没有关系,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白母真是又生气又担心,她生气白缎自作主张,又担心他在去医院的途中出事,恨不得立刻将他抓回来打一顿屁。股!
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白母停下车就直奔赵旭的病房,途径护士站,却听到护士们含笑的招呼声:“白夫人,您来找缎缎啦?”
白母急刹车,猛地站住脚:“对,我来找缎缎——他来这里了吗?”
“早来啦。”护士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不赞同,“缎缎这么小,您怎么让他一个人来医院?”
“不是我让他一个人来”听到白缎在医院,白母终于松了口气,苦笑一声,“我今早送他去幼儿园,没想到这个小祖宗竟然自己从幼儿园跑了!”
护士似乎没想到那么乖巧的白缎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不由得失笑:“怪不得,他说他没钱付车费,还向我借了钱呢!”
“什么车费?”白母愣了一下。
“出租车费。”护士耸了耸肩膀,“他是打车来的,但身上没有带钱。”
白母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自己对白缎简直又爱又恨——这个小祖宗倒是能耐,明明外出大多都是私家车接车送,没想到却连打出租都会了!
道了谢、将车费还给护士,白母走向赵旭的病房,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这才伸手推门——然而,还不等她酝酿好责备儿子的情绪,下一秒便看到自家儿子竟拿着水果刀削苹果皮,刚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白缎从来没有削过苹果,更没有拿过那么长、那么锋利的水果刀,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要削到手指那般令人心惊胆战。
白母心中着急,却又生怕闹出半点动静、吓到自家小宝贝,只能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手疾眼快地一把抓住他握着水果刀的手,将水果刀夺了过去。
白缎吓了一跳,手上一松,削了一半的苹果便掉到地上,咕噜噜滚了大半个病房。他抬起头,看向面色铁青的白母,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白母弯了弯嘴唇,皮笑肉不笑:“都知道逃课了?真是能耐啊?!”
白缎默默垂下头。
看了眼病床上面露担忧的赵旭,白母虽然明知道自家小宝贝逃课的事情怪不到对方身上,却仍旧不由有些迁怒。
对赵旭点了点头,让他好好休息,白母拎着白缎的衣领将他提溜出病房,而白缎则隔着病房缓缓闭合的门缝,与床上的赵旭对视了一眼。
白缎满眼都是紧张和求助,而赵旭则双眸含笑,似乎在瞧热闹。
白缎:“”
——好心好意逃课来看你,你却不帮我,旭哥哥大坏蛋!qq
只可惜,还没等到白缎用眼神表达出谴责的味道,病房的们便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对于白缎如此任性的行为,白母又是愤怒又是后怕,点着白缎的脑门数落了十来分钟,这才被响起的手机打断。
白母掏出手机,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在找到儿子后与白父联系,连忙最后瞪了白缎一眼,随后接起了电话。
趁着白母打电话的功夫,白缎松了口气,又悄悄溜回病房——丝毫没有察觉到白母打电话时无奈地扫向他的眼神。
回到病房后,白缎直直冲到赵旭床边,奶声奶气地控诉:“旭哥哥,你不讲义气!”
“这件事,的确是、小缎做得不对。”赵旭温柔地看着他,抬手捏了捏他的面颊,“你一个人、跑过来,我也会担心啊。”
白缎最受不了赵旭这样的眼神了,转瞬间什么怨气都散了,他嘟着嘴,哼唧了一声,扭头去捡地上削了一半的苹果。
打完电话的白母推门进来,正看到白缎手上的苹果,顿时又是一阵不满:“水果刀这么危险,你怎么能随便碰呢?万一削到手指怎么办?妈妈之前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吗?”
白缎眨了眨眼睛,表情无辜:“但是我不觉得危险,也不会削到手指啊”
白母挑了挑眉,刚想要反驳,却发现白缎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的确平整漂亮,没有半点初学者坑坑洼洼的模样,就连地上的苹果皮也没有断过,像是一条宽窄恰当的旋转的缎带。
——白母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她自己,也削不出这么漂亮的苹果。
倘若是平时,白母一定不吝啬夸奖自己的小宝贝心灵手巧,但此时此刻,她却实在没法将夸奖说出口。
伸手将白缎手中的苹果拿起,扔进床尾的垃圾箱中,白母掏出纸巾擦了擦白缎染着苹果汁的手:“就算这样也不行!听话!”
“哦。”白缎撇了撇嘴,他知道自己的妈妈还在气头上,乖乖地点头应了下来。
——反正只是不削苹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一会儿,白父也终于赶到了医院。看着自家儿子被妈妈训得焉哒哒的模样,他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
掐着儿子腋下、将他抱起来亲了亲,白父的语气温和中透着责备:“缎缎这次真是做错了,害得我和你妈妈这么担心,以后可不许这样做了!”
白缎抬手搂住白父的脖子,将自己白嫩的面颊凑了过去,讨好地蹭了蹭,却死活都没有松口承认错误,说出那句白父白母最想听到了“我以后不会了。”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他们可从来没有想到,自家儿子会有这么倔强任性、明知有错却死不悔改的一面。
抱着白缎,白父将目光投向赵旭,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令自家儿子“心性大变”的男孩,而赵旭在白父审视的目光中也毫不示弱,冷静地抬头与他对视。
白父眼中划过一丝赞赏——说实在的,比起自家被宠得娇软的儿子,白父倒是觉得赵旭这样的男孩才更像是一个小男子汉,有着男人该有的强悍、成熟与坚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能够看出赵旭的本性不坏,对于白缎的感情更是诚挚认真,既然白缎这么喜欢赵旭,那么让他们在一起玩玩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白缎还从来没有过同龄的朋友。
“缎缎,给爸爸说实话,如果爸爸妈妈把你送回幼儿园,你会不会继续偷跑出来?”白父收回目光,揉了揉白缎的脑袋。
白缎有些心虚地飘开视线,不点头也不摇头——但白父白母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父叹了口气,将白缎放到地上,随即招呼着白母出了病房,小声商谈起来,而白缎则开开心心地跑回赵旭身边,黑黝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狡黠——备受宠爱的孩子知道,做父母的总是拗不过自己的心头肉。
第七十三章()
此为防盗章;没有买够50%的小天使会延迟一天看到白缎无言以对;他抿了抿唇,有些低落地垂下头。
“所以,我需要尽快摆脱这个兄弟的身份;而郑家正好给了我机会。我离家四年,没有与你的父母联系;为的就是淡化他们‘我是他们的儿子’这一概念,反而更加看重我‘郑二少的儿子’的身份。只有这样,我陪伴你成长六年的经历才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反倒会转变为助力。”白旭耸了耸肩膀;“毕竟,除了性别不对外;你的父母肯定更放心将你交给一个懂得你、爱护你、照顾了你六年、知根知底的人;而不是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陌生男人。”
白缎茫然地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抗拒地接受了白旭的解释;并觉得这的确很有道理——反正,他只要将一切都交给哥哥就足够了,白缎相信,白旭会为他解决所有的困境,不会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虽然向家人出柜的问题让白缎困扰了三秒钟,但是信任着白旭的他又很快振作起来;转而提及了另一件事:“你曾经在邮件里说;你回郑家要了结一些仇怨;又是怎回事?”
见白缎恢复了精神;白旭也松了口气,他揉了揉白缎的脑袋,起身将饭桌上的碗筷拿进厨房清洗,语气又随意起来:“你说那个?那是因为我发现,我被拐卖并非一个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白旭的态度轻松悠闲,但白缎却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来跑到厨房门口,扒住了门框:“是谁?!”
“郑二夫人,我现在名义上的母亲。”白旭一边洗碗,一边答道。
白缎愣了愣,不由皱起眉来。
来到京城后,他也了解了不少关于郑二夫人的消息。白缎并不喜欢郑二夫人,因为她对白旭非常不好,但在他心中,这又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女人——小时候被父亲无视、被继母打压,长大后又被郑二少祸害,如今唯一的儿子也痴傻了,令人不由得心生同情。
然而,同情归同情,白缎却并没有质疑白旭的话:“真的是她?!那、那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就算有,也不会成功的。”白旭扭头微微一笑,安抚白缎的情绪,“我现在可不是毫无自保能力的小时候了。”
白缎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她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情呢”
“应该是从小受到刺激,所以精神方面有些疾病。”白旭擦干净手,转身走到白缎面前,将他捞着抱进怀里,“小时候就被身为私生子的兄妹鸠占鹊巢,抢夺了所有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早早得埋下了隐患,结婚后还不消停,丈夫到处播种,私生子遍地开花,她担心自己的儿子也会步自己后尘,一时想不开,就走了歪路,然后越走越远。”白旭的语气冷静到近乎冷漠,“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反之亦然,她的确值得同情,但那些被她祸害掉的孩子,又何其无辜。”
白缎默默趴在白旭怀中,良久无语。在消化了这一消息后,他微微仰起头:“这种事,她做了很多?”
“是啊。”白旭揽着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没生出来的就设计流掉,生出来、养大了的就发卖得远远的,不然以郑二少的**水平,郑家寻找私生子的时候,怎么可能就找到我一个?”
“你父亲,他竟然不知道?”白缎有些难以置信。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白旭将果盘拉过来,向白缎嘴里塞了颗葡萄,“只是他有了婚生子,便不在乎那些私生子,更重要的是,郑二夫人就算不受宠,好歹也是大家族出来、背景深厚的大小姐,他惹不起,也不敢惹,可能还有点愧对妻子,干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了缩头乌龟,权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直到自己的婚生子傻了,他这才着急,不顾郑二夫人的反对将我弄了回来。”轻嘲一声,白旭满是鄙薄,“他年轻时玩得太厉害了,身子亏了,现在要想再造个儿子出来,太难了。更何况家里还有只虎视眈眈、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手的母老虎,他可不敢赌。”
白缎表情复杂,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评价郑二少这对夫妻。片刻后,他果断将注意力移开,不再多想:“那么,你想要怎么报仇?”
“还能怎么报仇?当然是依靠法律的武器喽。”白旭似笑非笑,“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呢!”
白缎:“”
——虽然自家哥哥的确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但不知为何,白缎总觉得他这句话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