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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上司下属只是工作上的接触，根本不存在冷落对方的可能。而对于只是上司和下属关系的纪叡和乐彤来说，说冷战，真显得有点奇怪。
毕竟，冷战一般来说是指关系亲密的两个人，突然间因某些原因而冷落对方，才叫冷战。
可这两人这几天的别扭样，给杨晟的感觉，跟冷战没有两样。
纪大总裁的特供咖啡没有了，就连早餐，乐彤也只带杨晟的份。
至于午餐，现在乐彤跟财务部那帮人一起在食堂吃，吃完，会和其他女员工一起到纪氏大厦附近的商业街随便逛逛，直逛到上班时间才回来。
这几天，纪叡照旧天天加班，但乐彤，却是一到五点三十分便收拾东西准时下班，再也不见她陪着纪叡加班的身影。
“冷战？我跟她？你真会说笑！”
纪叡喝着杨晟从外面咖啡店买回来的咖啡，呷了一口，极之享受地舔了舔唇。
自从乐彤断了他的咖啡和早餐之后，他便天天只能喝茶，至于茶水间那些即融咖啡，不喝也罢。
“你撑啊！！说吧，彤彤又怎么得罪你了？”
其实，杨晟是想问纪叡，你到底怎么得罪了我家小师妹，脾气、心肠那么好的人居然对你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了，怕不是一般的小事那么简单了。
纪叡当然不会把自己跟乐彤那些瓜葛告诉杨晟，只将事态发展至今的原因全归咎到乐彤休假的事上。
“得罪说不上，她要休七天假，我批三天，就这样了。”纪叡至此仍觉得自己是占理的一方，两人弄至这样，纯粹是乐彤那女人自己看不开。
杨晟颇为惊讶，“彤彤要假，她怎么没跟我说？”
纪叡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你又不是她的谁，为何要跟你说？”
对此，纪叡挺意外，杨晟跟乐彤的关系这么好，居然不知道她要休假的事？
杨晟觉得纪叡这话似是话中有话，一时间竟忘记了乐彤是纪叡的私人秘书。
“你也不是她的谁，她为何跟你说？”
“她是我秘书！”纪叡放下咖啡，淡淡地瞥杨晟一眼，示威一般说道。
好像，比起杨晟，他跟乐彤的关系其实更亲近些一般。
“秘书很了不起吗？她还是我小师妹呢！跟你，可是一点私人关系也没有。说得难听点，如果她哪天不在纪氏工作了，她会跟你这个前上司保持联系吗？可跟我，却是一辈子的关系。”
杨晟却也毫不示弱，一针见血地把他跟纪叡的不同挑了出来。在杨晟看来，乐彤于他，就像妹妹一样，这种感情，绝对可以一直到老。
91。第91章 我们是不是老了？（）
纪叡突然没了声音，想起几天前乐彤把辞职信扔到他面前那副愤然的样子。大概，杨晟说的真没错，在乐彤看来，若她不在纪氏工作，跟他纪叡，只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杨晟，有时我真想毒哑你！”
别的人，见着的总是冷酷寡言的纪叡，只有杨晟，有本事逼得纪叡咬牙切齿。
当然，现在的乐彤也有这能耐了。
能把自己逼得咬牙切齿的人，要么，是敌人，要么，是朋友。
乐彤肯定不是敌人，但是他的朋友么？纪叡没去细想，只一直把她固定在秘书的位置上。
既然只是秘书，抛开这重关系之后，他纪叡，大概也只会把她当成陌生人。
是的，一定是这样没错。
“叡，事实不会因为我多嘴或哑巴而改变。我说或不说，它都存在着。”
杨晟眼见纪叡被自己撩拔到愤怒的边缘了，不怕死地扔下最后一句话，匆匆离去。
转眼，离师母生日的时间只剩十天了，纪叡那边一点软化的迹象都没有。
乐彤管不了这么多，在网上预订了机票，并订好了一周的行程。
她一早已经想好，既然纪叡那天这么明确地表示过只准她三天假，她明的不行，就来硬的。
到时人飞到了外地，电话一关，他纪大总裁难不成还坐飞机去抓她回来不行？
若他到时怒火攻心，一气之下把她炒了鱿鱼，就最好不过了！
“师兄，后天我飞k市，你有什么礼物或者物品需要我带过去给教授他们的吗？”
离开前两天，乐彤给杨晟打电话。
杨晟在电话里什么也没说，直接挂了电话，片刻，便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彤彤，到时师母杀了那几只大肥鸡，记得帮我带两个大鸡腿回来。”
乐彤白他一眼，“师兄，你个吃货。”
杨晟拍拍她的头，“谁都有资格说我，只有你这小吃货没资格。”
纪叡打开门，看见的，正好是这画面
乐彤仰起头，双眸弯弯地笑看着杨晟。而杨晟，手落在乐彤的头上，脸上满是宠溺的笑意。
俊男美女之间，除了合衬和养眼之外，居然有一股莫名的和谐和默契。
“杨晟，来得正好，进来一下。”
纪叡出来，其实是想去茶水间找点药吃。这几天一直加班，睡得也不太好，原本已经减轻了许多的头痛症状，这阵子又开始频繁地发作了。
杨晟揉揉乐彤的头发，对她眨眨眼，“晚上一起吃饭再聊。”
乐彤乖巧地点点头，抬手抓了几下头发，把被杨晟揉乱的长发理顺。
纪叡盯着那个好像很久不曾在他面前出现过的乖巧顺从的乐彤，突然间，无比怀念之前那种日子来。
“总裁，你的咖啡。”每天，伴随着香醇的咖啡，总会有乐彤清脆朝气的嗓音。
香醇的咖啡，现在没有了。而她朝气蓬勃的嗓音，似乎也很久没在他耳边响起了。
现在的她，无论他吩咐她什么，她只“嗯”“嗯”地应着，从不会有其多余的意见或是异议。
说他沉默寡言，现在他的小秘书，只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纪叡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反正，看着杨晟跟乐彤那般谈笑自如且无比和谐的画面，突然有种狠狠摔上门的冲动。
不过，他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往回走，完全忘了，自己其实是去找药吃的。
杨晟跟在纪叡身后掩上门，跟在纪叡身后在会客厅的沙发坐下。
“找我什么事？”
纪叡竖起两中指，轻轻揉着胀痛得厉害的太阳穴。“那边的事办成如何了？”
杨晟仔细瞧一眼纪叡的脸，发现他脸色不太好。
“你头痛又犯了？”
纪叡眨眨眼，算是默认，揉了几下，又说，“不说这个，说说那边的事吧。”
杨晟点点头，“我刚才打电话到那边的司法部门了解过，应该明天就会有人去办了。你不给宝宝办生日派对，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纪叡不吭声，垂下眼专注地揉捏着太阳穴。
杨晟站起来绕到他身后，手抬起来放在他的头部，代替着他帮他揉捏起来。
“你和宝宝决定行程没有？”
纪叡把头微微后仰，直接搁在沙发背上，微微闭起了眼。
“没有具体的行程，我打算跟宝宝自驾车游，随便走到哪玩到哪。”
杨晟立即表示认同，“啧，这个主意还真不错，若不是你非让我出国去收拾残局，我也想跟你们一块去玩。”
纪叡疲惫地闭着眼，嘴却没有停。
“宝宝最近总骂我，说我是大坏蛋。如果是一年前，我多半当没听到，可最近听着，却觉得难受。杨晟，我们是不是老了？！”
杨晟盯着闭着眼但轮廓却无比英俊帅气的男人，说他老，从外表来说，一点也不。
他说的老，大概，是指心境吧。
这么多年了，纪氏的扩展宏图、纪家的恩怨争斗，一直由他一个人支撑着，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幸好，他还有纪宝宝！那个看着似是恶魔，实质却拥有一颗玲珑心的小宝贝。
“老什么？宝宝才五岁，你也才三十出头，正是一枝花的年纪！你纪大总裁随便放点风声，不到十秒就会有一大波莺莺燕燕向你扑来，到时，你就会知道，你一点也不老！”
杨晟有点担忧，这么多年了，这是纪叡第一次在他面前示弱，亦是第一次说这样沮丧的话。
“老爷子打了好几次电话来求情，我都挂了。你说，我是不是很无情？”
纪叡向来不在意别人如何评价他，说他是恶魔也好，说他是撒旦也无所谓。可这次，被老爷子反复求了几次情之后，他居然觉得自己很不近人情了。
“不会！换了我，也会跟你做一模一样的事。”
杨晟虽然拥有跟纪叡南辕北辙的个性，但两人的办事方式和思维方向，却意外地合拍。
不然，十年前的两人，也不会一拍即合，没花多少时间便成了生死挚友。
92。第92章 到底是谁女朋友？（）
杨晟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很是抱歉地对乐彤说。
“彤彤，很抱歉，今晚我要加班，没时间陪你吃饭。”
乐彤点头表示明白，“你想买什么给师母吗？如果还没买，我帮你去买吧！”
乐彤对人的态度，分两种极端。
对她不在意的人，她可以极度冷淡无情，但对她在乎的人，她却会极之体贴入微，甚少去计较得失。
也是因此，她在纪氏任秘书这大半年，才会任劳任怨到这种地步，每天提前上班只为给总裁煮壶咖啡，每天加班，只为把自己的份内事做好。
在那时，她对纪叡这个人，是欣赏中夹杂着崇拜的。
只不过，在发生了醉酒那件事之后，两人间的关系，再也没法像从前那么纯粹。
无论她怎么做怎么撇清，都没法让纪大总裁相信，那晚的她，确实并无企图。
被人误会，第一次解释，是本能。第二次解释，是争取。到第三次解释，对乐彤来说，基本等于是徒劳了。
两人之间，若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解释只等于掩饰或狡辩，再说，又有何用？
而且，那天在车上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纪叡，让乐彤心寒。
所以，即使不辞职，她也没法子再像以前一样对待纪叡。
所有的欣赏和崇拜，更是早被纪叡一次又一次的质疑和试探给消磨光了。
杨晟不清楚两人之间发生的这么多事，只纳闷，怎么突然之间两人间的关系像是跌到了冰点？
“彤彤，你现在为什么不加班了？”
杨晟觉得，乐彤不再给纪叡煮咖啡和带早餐，应该跟不加班的原因是一样的。前面两件事，若问起来，有刺探私隐之嫌，因而，杨晟便只问了不加班的原因。
乐彤收拾好桌上的文件，背上背包，只说，“不值得！”
有些付出，是心意，不是用钱可以买的。
当乐彤觉得对方不再值得自己付出这份心意时，中止付出，无可厚非。
杨晟没再多问，因为知道，再问下去，乐彤也不会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就跟纪叡一样，无论他怎么问，亦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杨晟愈发肯定，这两人之间，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他没猜到，两人间的瓜葛，远远要比他想像中要深得多。
乐彤按杨晟的要求去首饰店替杨晟买好了给师母的礼物，店员包装的空隙，乐彤看见一对袖扣，很别致，她一看便觉得非常适合杨晟。
看看价钱，是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想想自己这么久一直承蒙杨晟关照着，却从没买过什么礼物送给他，于是，让店员把袖扣也包了起来。
第二天回到纪氏，杨晟准时上来报到，因为乐彤还在每天给他带早餐。
乐彤先是拿出送给师母的礼物给他看，但礼物包装好了，杨晟根本看不到，拿着包装精美的礼物看了一眼，便塞回给乐彤。
“行了，小师妹的眼光我还信不过吗？多少钱，我转头转回给你。”
乐彤把发票递给他，顺便，把包装好的袖扣一起递给他。
“这什么？”杨晟疑惑地接过盒子。
“我看着挺喜欢，一时心血来潮就买了下来。可我自己用不着，唯有拿来送给你了，你看看合不合用，如果不合用，就扔抽屉边上吧。”
明明是特意买的，乐彤却说成这样。原因，不过是不想收礼物的人有负担。
杨晟对乐彤何其了解，明白她这礼物，绝对是特意买的，估计是怕他推托，才会找了这样委婉的借口。
“是吗？我来看看你到底买了什么好东西！”
杨晟既期待又好奇地拆开礼物包装，小巧的透明盒子里，放着精致的袖扣。
杨晟一见那对袖扣，立即两眼放光，“哇，彤彤你好有眼光，在哪找到这么精致的袖扣？！”
杨晟迫不及待地打开内盒，将袖扣取下来，喜滋滋地别在袖口上。
“唉……原来有女朋友的感觉这么好！”
杨晟一边臭美，一边贫起嘴来。
乐彤抬脚踹了他一脚，伸手作状要抢回来。
“师兄，你再胡言乱语，我可要收回来了。”
杨晟递高双手求饶，“诶，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是有小师妹的感觉原来这么好！！这样，总行了吧？”
乐彤瞪他一眼，佯装生气状，“哼！”
“好了好了，师兄错了还不行吗？谢谢，这袖扣我真的很喜欢！”
别看杨晟一个大男人，穿着却是很讲究的。
但袖扣这种小配件，他却一直没怎么注意过。
没想到，这种他以为毫不起眼的小东西，别有袖口上有如此点睛之功。
“喜欢就好！”
乐彤一心一意买的礼物得到收礼之人的青睐，心情自然不错。笑眯眯地拿出手机对着杨晟的手腕咔嚓咔嚓地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这么一条微博并附上相片。
“心血来潮买了个小东西，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眼光还不赖！！嘿嘿……”
很快，纪氏的一帮同事便纷纷点赞，并好奇这双手的主人是谁。
“我猜是杨特助……”
“不对，我看是彤彤的男朋友！”
“都对，是彤彤的男朋友，也就是杨特助！”
……
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微博上便有了大同小异的二十多条评论，乐彤看完评论，笑哈哈地把手机递给杨晟。
“师兄，你看，你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杨晟接过她的手机翻了翻，照旧一脸笑意，“啧，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又不亏，干嘛要洗清？！反倒是你，跟我这样的大叔传成一对，不冤么？”
乐彤跟杨晟关系很好，在纪氏不是秘密。通常来说，越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放在台面上说的事，反倒更不会让人yy。
因而，乐彤可以担保，发这些评论的人，其实，根本不信她是杨晟的女朋友。
只不过，之前很多女员工都把乐彤当成纪大总裁的绯闻女友，现在，大家也乐于把她与杨晟捆在一起，感觉上，便是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冤啊！怎么不冤？！那你准备赔偿我多少名誉和精神损失费？！”
93。第93章 她亲口向你表白了？（）
中午，杨晟陪纪叡一起陪一个老客户吃饭，这个老客户姓罗，三十来岁，大家都叫他罗老板。
三人吃完饭，从饭桌移到茶桌前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雅间里的暖气很足，三人都把外套脱了，一式的白衬衣。
杨晟伸手端起杯子，罗老板眼尖，瞧见他别在袖口的袖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