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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华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被扯得有些褶皱的衣袍。他自是知道这人早已经是醒了过来的,自己耗费了上千年的修为才修复的魂魄,岂有失败的道理。只是他并不确定这样做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因为在修复魂魄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人最痛苦的记忆,也就是古越离开的那一幕。
终究,那丫头还是低估了这小子的执着,青华帝君在心里无奈的感慨道。
南淮珏分明是知道有人进殿的,却久久不愿睁开眼。对于他而言,少了古越的世界,不过是一片苍白。
“怎么,吃了了上前年的灵力,这就打算死不认账了?”青华帝君并没有靠近,而是站在不远处不咸不淡的说道。
此时小白泽跑到床榻前性兴致勃勃的说道,“师父,帝君这话的倒是不假,几千年的灵力虽然对于的她这种活了上万年的神仙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毕竟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噗~”本还打算继续闭着眼装睡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上万年来,整个东荒大陆敢这样说这个东极之主的,小白泽算是头一个了,就算是当年不谙世事的自己,也不敢这般口出狂言。
也正因为如此,另一边的青华帝君气得不行,清冷的眼神落在两人的身上,却只换来两个无辜的眼神。
小白泽每次意识到自己做错事的时候,都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咕噜噜的盯着周围的人,每次都能换来原谅,屡试不爽。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青华帝君便是那个例外。
眼看这一层薄薄的霜花出现在小白泽的身上的时候,南淮珏坐起身,恭恭敬敬的说道,“多谢帝君救命之恩!”
青华帝君落在南淮珏身上的目光透着几分诧异,白衣少年,清澈如初。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在东极见到这孩子的模样,青华帝君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之前见到的那段记忆是否是真的存在了,毕竟魇魔的力量并非是一般人能抗拒的,更何况当时他力量已经所剩无几。
“现在三界可是太平了?”青华帝君愣神之际,对面的声音再次响起。
青华帝君收回惊诧的目光,没等他开口,便听见小白泽迫不及待的说道,“那是自然,师父你作了那么大的牺牲,还借用的红月之力才将魔族和那些恶灵封印回魔界。如今三界之中都在传颂您的丰功伟绩呢!”小白泽满是自豪的说道。
只是青华帝君站在不远处,至始至终都没有出声。他并不知道事态是如何发展到这步田地的。古越将自己献祭出去之后,借用天地之力洗涤了尘世,却始终无法涤荡人心,故而待一切恢复平静之后,天帝便让人出去收拾残局。但是毕竟这次的神魔大战,天界并没有贡献出多少力量,独揽功劳不免会招人诟病,于是便将这位亲临战场的青丘国主推了出来,青丘也算是天界的一份子,故而也就堵住了悠悠之口。
只是这对于那些在乎那个丫头的人来说,未免残忍了些。月和因此去找玉帝理论了几回,却没有得到任何结果,于是一气之下关了月老阁的门,独自下到凡间做了个散仙。
司命星君近日也常常不在逍遥宫,除了到凡间和月和对弈,就是时不时的会到昆仑之境去,因为那里的主人就要醒过来了。
正如古越与魑離所期望的那样,他们用生息之力洗涤这尘世之后,司命星君便很轻松的找到了西王母的灵魂碎片,再加上昆仑特有的再生之术,一副皮囊,还不是手到擒来。
青华帝君向来清绝,就如同这世间的旁观者,只要没有知道他曾经比谁都珍惜这世间的一草一木,只是活得久了,很多事情便麻木了。
只是这次,那种自心底升起的疼痛,让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还是鲜活的。更或者说,看到古越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泛起了涟漪,就像是看着自己多年前接种的小苗,突然有一天亭亭玉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是一种欣喜,是一种的鲜活。可是本应该是看着她欣欣向荣的,可是她却选择在最好的时候献祭了自己。三界之中,能人异士不在少数,能够平息这场动乱的也定不会只她一人不可,为什么偏偏就只能是她了呢?
“看来,果然是已经大好了!”第二个赶来的是玉帝,“本座还I想着你何时能醒过来参加本座举办的庆功宴呢,如今见你这般,也算是安心了。。。”玉帝目光狡黠的瞥了眼在场的几人。
白泽年纪尚小,且是自己的儿子,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定不会对自己的话有何疑义。青华帝君向来不参与这些俗事,故而也不会多言。如今便只有这位青丘国主了,听说是被魇魔吞噬了记忆,如今正是个试探的好机会。
只是玉帝并不知道,他的把戏在两人看来有多么拙劣。
可是偏偏,他们现在谁都不能去计较什么。于是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杀人诛心,玉帝向来擅长此道。只不过因为魑離曾对其不敬,他便将这一切都报复给曾经古越身边最为亲近的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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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你每日这般殷勤,可有见到那人半分?”月和手执白棋,缓缓落下的同时,还不忘瞥了对面的人一眼。
对面的人却是一脸淡然,淡淡的说道,“你有这般功夫关注我的动向,还不如去关心一下三界的正事…”
月和抬起的手突然顿住,而后有些愤然的将棋子放回棋盅。
“鄙人现在不过是个谪仙,哪有资格去关心什么天下大事!”
司命星君心知触碰到了他的痛处,悻悻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谪仙?世人不知道这就罢了,可是天界之类有谁不知,您月和仙翁是要废黜天帝的上神,若不是西天如来出面调解…”
没等他说完,对面的人便已经坐不住了,一挥手打乱了棋盘上的黑白子。
黑白分明的棋子,此刻却有些混淆不清了。
“你日日来我这里,就是倾吐这酝酿已久的奚落?”
月和虽是真的生气,却没能让对面的人有半分动容,反倒是看见对面的人笑得有几分狡黠。
“你同如来那个老滑头做了什么交易,才让你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竟然为了保全天帝的面子而自愿下界当个散仙?”
司命星君的话让月和的一腔怒火瞬间凝固了,最后只剩下一缕青烟。
“嗝~”月和只觉得心头一震,一股气流上涌,对上对面那双探究的眼睛的时候,竟有几分闪躲。
司命星君见他这神情,知道自己说中了月和的心事,不过他却没有急于戳破,而是意味深长的说道,“近来昆仑之下似乎很是热闹,神仙妖魔络绎不绝,只为目睹一人的风采,说是人似乎有些不妥,但是那人虽属天界,却没有半分仙气。说是人吧,身边又跟着两个眉眼清秀的小神仙,于是便引发了众多猜测。”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转向月和,眼里满是狡黠,“不然你这个通晓人间俗世的月老来猜猜都有哪些说法?”
自从古月走后,月和便不再关心三界的事情,所以自然不知道司命星君话里的深意。
司命星君见他一脸迷茫,心底生出一丝酸涩,而后无奈的说道,“你我都是活了上万年的神仙,见过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阴晴圆缺,为何还是这般看不透?”
月和却只是讽刺一笑,说道:“你我都是活了上万年的老东西了,最简单的道理却还要一个嫩青丫头来教会。天界因以为摒弃了七情六欲,就能凌驾于众生之上,殊不知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众生皆苦,谁又能逃得过这些夙命?”
司命星君终究是了解月和的,知道古越离去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又因着玉帝的私心,故而对天界的抱有排斥,于是也开门见山的说道,“那位青丘国主醒过来了,但是法力尽失修为全无,你徒弟留下的那只魇魔似乎并没有发挥作用,因为那人这会儿正以凡人之躯的,三拜九叩的要上昆仑,你应该也知道上凡人是不可能上到昆仑的,只是他早已经将青丘的事物交由拾朝那只小狐狸,不顾众人的劝阻,拖着羸弱的身子独自踏上那条路,那两个侍从也只能悄悄的跟在后面。。。。”
月和有些不明白司命星君说这些话的意义,故而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昆仑的方向。
司命星君似乎也看出他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众生皆苦,可是那孩子过得也太苦了些,醒来之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却什么藏在心里,不声不响的安排好所有事情之后,便踏上寻找那个丫头的路,说是用毕生修为向上苍讨的一点恩泽,留住了一魂一魄,但那一魂一魄却是寄放在魔界新主身上的,于是他便去魔界门口守了几天几夜。。。。”
所谓生息之力,自然也是能起死回生的,之前古越用聚魂灯搜集了冥幽的魂魄,只是那时力量不够,更确切的说也是不想他在那个时候醒来,因为她害怕太多的牵绊会让自己舍不下,于是也如同南淮珏一样,放了只魇魔在他身边,于是醒来的时候记忆里已经没有了古越。南淮珏去讨要那一魂一魄的时候,正是魔界与天族谈判之际,所以吃闭门羹也是在所难免的。
“你竟能生出几许恻隐之心?”听完司命星君的话,月和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是怀疑的说道。
司命星君被他看得有几分不自在,于是不自觉的转移了眼神,继而说道,“我们做神仙的,终是要对众生心存善意的。我同你说这些废话,不是想让你对我个人有什么改观,而是想让你去劝劝那位少年。。。。”也许为南淮珏的是执着所动容,司命星君这次是真的想帮他。
而月和,或许是与古越“厮混”在一起久了,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头就已经满是担忧,也有些歉疚。
早前,青华帝君便已经来找过他了,并向他说起了南淮珏的情况。青华帝君向来眼神清明,怎么会看不透南淮珏是在勉强自己呢,为了不让所有人担心,便委屈自己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可是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从前那双澄澈而幽深的眸子,现在已经满是绝望与悲伤。
而那一魂一魄,是月和向西天神佛讨来的,虽然换来了个谪仙的名声,却是他心甘情愿。而将那一魂一魄放在魔界,是因为魔域之渊还残留着魑離的气息,他抱着一丝侥幸将其交托给了冥幽。
原本,这件事情仙界的人是无从知晓的,但是在知晓了南淮珏的事情之后,他还是忍不住透露给了青丘的人。
当然,这些事情司命星君是不知道的,自从找回了西王母的灵魂碎片之后,这人便一刻不离的待在昆仑。若不是现今的昆仑之主出面,这人还不知道要待到何时。
“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是这副神情?”看着没有多少动容的月和,司命星君很是不解。
“上苍都拗不过他的执念,我又能如何呢?”月和很是平静的说道,同是被遗弃的人,何必相见,徒添伤悲?
话尽于此,司命星君深知月和的脾性,所以也没再勉强什么,于是只能叹息着离开了。
月和转身的时候,只剩下一阵清风和满地落花。
桃花坞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那个人,不知何时能回来?
“师父,您为何不将真相告知司命星君呢?”此时,身旁一棵小树苗话化作人形,伸了伸懒腰,漫不经心的问道。
月和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小鬼头,敛下眼底的情绪,转而一记栗子落在他的头上,危险的声音也在头顶响起,“真相?真相就是你师姐牵个红线都能将自己搭进去,没出息。。。”
“不是啊师父。。。”话还没说完,一抬头便看见快要落在自己头顶的手,小鬼眼疾手快,一个闪身便来到月和的身后,做了个鬼脸,有些不满的说道,“还真是个别扭的老头,分明做了那么多事情,还不能让人知道了。”
月和没有转身,却是意念微动,将其禁锢在原地,而后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径直走到凉亭,斟了一杯茶水给自己,而后多有所思的盯着桌上的白瓷酒壶,里面是上好的桃花酿,可是他却不敢再喝了。
而此时的站在不远处动弹不得的小鬼有些委屈的说道,“师父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告诉那位上神,其实师姐灵魂就在西天极乐,只是被打回原形,暂时回不来而已。。。”
月和却盯着那壶桃花酿,一动不动。
小鬼依旧不死心,继续说道,“我看那位上神着实可怜了些,爱而不得也便罢了,如今还要承受这样的痛苦,纵使神仙都需要历劫,但他这个劫难未免久了些。远在西天极乐的师姐现今不过是一株生息草,而且还只是一星半点的灵魂碎片,且不说搜集到全部的灵魂碎片需要多少时间,纵使找回了那些灵魂碎片,那一株生息草又要多久才能修成人形,唉,委实残忍了些。。。。。”
月和抬眼看了眼自言自语的小鬼,微微勾起嘴角,暗自解开了禁制。
得到自由的小鬼瞬间开心,蹦蹦跳跳的走到月和的身边,看着沉默不语的月和,也不敢多言,很是乖巧的寻了个位置坐下。只是才刚坐定,便被桌上的酒壶引起了注意。于是想也没想便要伸手去拿,只是手还没碰到酒壶,就看见自己手上结了一层霜花。
“师。。。父。。。”小鬼一脸无辜的对上月和冰冷的眼神。
好在月和还有几分理智,知道不知者无罪,所以一挥手,收回了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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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昆仑之下,草木繁盛,灵气十足,却也是个清冷的地方。除却人们对这座仙山的敬畏之心,还有就是这里设下的重重禁制和结界。因着昆仑擅长水系术法,故而这里的结界便是依着这凛冽的山泉设下了禁制,迷障重重,却是很轻易解开的,但这仅限于心思单纯的人。
弦月便是这样的人,故而可以无所顾忌的行走在这山林之间,只是这里的清冷还是会无端让人生出几许寒意。尤其是在夜晚,弦月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亮光。那是火焰的光芒,是他渴望要恐惧的存在。渴望,是因为那里的温暖,恐惧是因为那里的人。
“若是冷的话,便过来吧!”就在他纠结犹豫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弦月一愣,这似乎是他的第一次听到那个人开口说话,清润的声音本该是如沐春风的,却夹杂着几许凉意,弦月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你都跟了我好几天了,受冻挨饿也经历不少吧,真的不打算现身吗?”南淮珏疑惑的看着躲在古树后面露出衣角的人,虽然是个小妖,却感觉不到恶意,这便是他任其跟在身后的原因。
几天?弦月挠了挠头,生平第一次觉得师父说自己有些愚钝之类的话,有些道理。因为此时他只恨身后这棵树太用硬,自己的修为不够,不然非得钻进去不可。
“这山涧的鱼还真是美味,少了尘世污浊,平添了几分仙气,说不定还能增加灵力呢。。。。”南淮珏见树后的人始终没有动静,便自顾自的说道。
已经两日未进食的弦月哪里禁得起这般诱惑,虽心有怯意,却终究是抵不过食物的魅力。
而此时的南淮珏已经闭上眼睛靠在树下,逐渐靠近的气息似乎有些熟悉,熟悉到他不敢睁开眼,生怕一睁眼那气息就消失不见了,就如同那时在魔界一般。
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到篝火旁的小鬼,在拿起架上的烤鱼的同时还不忘小心翼翼的看一眼不远处的人,在确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