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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恍惚忆起那一年,他也曾经这般哀求过蓝宁。
可惜,蓝宁无动于衷。
她终究是不爱他的
“为什么爱朕?”玉衡将玉微从怀中拉出,凝视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低低地问。
话语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留意到的小心翼翼。
玉微躲开玉衡的眼睛,心如鹿撞:“那一年,圣上在洛阳救过我”
玉衡几年前的确去过洛阳,微服私访,却没有救过任何人。
但是玉微是谁,胡乱瞎编达人。
有的能说成没有,没有的自然也能吹成有。
玉衡将信将疑的盯着玉微,半晌没有言语。
玉微见玉衡不肯相信,神色落寞哀伤起来:“皇上果真是不肯信的,可是我没有说谎,皇上若是真的不信,可以去彻查。”
只要他能查得出bug
“我没有不信。”玉衡仿佛被玉微的落寞引诱般,情不自禁地伸手为她拂去眼角的泪,“只是你已经是砚宸的妻子。”
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关系。
玉微听见玉衡愿意相信她,瞬间雀跃起来,期盼之意显而易见:“我可以和砚宸和离的,只要皇上还愿意要我,不嫌弃我已经不洁。我可以不求名分,唯愿日日得伴君侧。”
玉衡又是一愣。
素日里向他邀宠的女子虽是不少,却没有一个敢如玉微一般大胆。
那些女子都是世家调。教的嫡女,温婉端方,哪里能和玉微这种奔放的现代人相提并论。
玉微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玉衡的神色,见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便大着胆子踮起脚尖,吻上他的脸庞,随后立即扑进玉衡的怀里,犹如鸵鸟一般,不敢再抬头看他。
玉衡被玉微那娇羞的一眼看得心旌荡。漾,话语不由得脱口而出:“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玉微娇笑道,葱白的柔荑抱住玉衡的腰身,如藤蔓紧紧缠绕。
玉衡在话一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可惜君无戏言。玉微已经当真。
他伸手抱紧玉微纤细的腰身,闭上眼,鼻尖嗅着玉微身上冷冽的清香。
既然已经错了,那就这般错下去好似也未尝不可。
宁儿已经不问世俗,不会知晓他抢了砚宸的妻子。
他甚至可以把玉微培养成第二个宁儿。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宁儿。
砚宸身为大晋未来的帝王,不应该如他一般沉湎于儿女私情。
作为帝王,本就应该孤家寡人,冷心冷情,方能万事运筹帷幄,不恸不哀。
他做不到的,他希望南砚宸可以。
玉微窝在玉衡的怀里笑得薄凉,神色略有嘲讽。
男人啊
御书房
“陛下,亥时已至,可要传膳?”忆年看着久久纹丝不动的威仪帝王,忍不住打断道。
陛下已经拿着一份奏折,不吃不喝的僵坐着将近一日了,便是铁打的身子,这样熬下去也受不住。
“不必。忆年,你且先退下罢。”玉衡摆手,示意忆年出去。
“奴才遵命。”忆年欲要再劝,却在玉衡凌厉的眼神下作罢,只得恭敬行礼后,躬身退下。
御书房的雕花厚重大门“吱呀”一声,开启复又合上。
第135章 太后国色(二十三)()
他看不懂她眼底的惶恐是为何,但却下意识地捏紧了她的手腕;在下一抹剑光闪过时抱着她转了个圈;剑刃就嵌在他们身侧,寒栗的剑光闪烁在苍烨眼底。
姬临在玉微扑向苍烨时微微动了动身形;看见他斜对面的隐渊稳坐如山时;他再次慵懒地坐了回去,合格地扮演着一个被下。药;无力动弹的人。
嗜功散对内力越是强大的人;药效就越大;便是苍烨日后追查起来,他因为武功高强,完全无法动弹也无可厚非。
玉微拥着苍烨狼狈地闪躲着黑衣人,冬日里,她的额头却是滚落一滴汗;那滴汗落在苍烨的唇角;滑进他的唇齿。
涩的。
刚避过剑锋;黑衣人却似乎已经没有了耐心和两人耗下去;直接弃剑;运起掌风击向了滚落在剑侧的两人。
苍烨眼看着那道锋芒逼近玉微,却是再也没有力气动弹;之前的闪躲费了他太多力气;而且
听着玉微近在咫尺的呼吸;他脑海里莫名闪过一个念头;玉微就这般死了也不错。
下一刻;他脸上溅上温热的血,脑海里那个念头顿时消散得干净,他压紧了舌尖,指尖扣紧玉微的手臂,声音里都有三分失控:“你怎么样?”
玉微眼底有一抹不可置信,怎么会不疼?
她垂眸对上了苍烨略带关切的眼,又看见了他脸上的血迹,她很肯定自己应该是被黑衣人伤到了,但却半丝疼痛都没有,蓦然,她想起自己扑向苍烨之前隐渊在她眉心点的一抹白芒。
玉微忽然反应过来,是隐渊。
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丝毫不显,玉微紧紧拥住苍烨,手指几乎扣进苍烨的皮肉里,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般,忽高忽低的气息喘息在他耳畔:“哀家没事。”
苍烨听见玉微微弱的声音,又感受到她几乎掐进他皮肉的指尖,他的心完全无法沉静下去,像是被人高高吊起一般,他正欲开口说什么,却是忽然感到身上一松。
玉微突然站起身,最后回眸看了他一眼,唇角是一抹温婉却又决然的笑,像极了她嫁给他那日义无反顾的笑,而后抽起了地上的剑,刺向黑衣人。
苍烨的瞳孔骤然缩紧,她那一抹笑深深刻进他的眼中,耳边的刀剑嗡鸣声仿佛也消失不见,只剩下玉微纤细的身影,他甚至来不及唤她的名字便看见她倒下身去,他全身的力气像是突然回拢一般,直接反手劈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闪躲不及,被苍烨的掌风扫倒在地。
苍烨感受到内力的回归,顾不得身上的伤,与黑衣人交缠起来。
玉微躺倒在地,迷离的视线中,苍烨突然恢复了内力,她没想这次直接杀了苍烨,所以给他下的毒也很少,她又控制不住地吐出一口血。
苍烨看见玉微唇角不断溢出的血沾湿了她明黄色的衣襟,瞬间猩红了眼眸,手下也毫不留情,不多时便解决了黑衣人。
眼见玉微已经快要没有意识,苍烨看着面前已经快要扭转的局势,不再犹豫,直接打横抱起玉微便往殿外疾步离去。
甘泉宫正殿
玉微苍白着脸色躺在龙床上吐血不止,苍烨坐在她身旁,不断地用锦帕为她擦拭着唇角。
从她唇角溢出的血染红了一张又一张的锦帕,她体内的血似乎要流干殆尽一般,争先恐后地从她唇角溢出,染红了苍烨的眼,他握着锦帕的手有几分颤抖。
他该期待她死的,但他始终对她最后那一抹温婉的笑耿耿于怀,她的身影仿佛在渐渐从澹台鸾颜身上剥离,再也不是依附在澹台鸾颜身上的影子,而是完完整整的一个她。
她在他眼前似乎逐渐变得清晰。
苍烨扔掉所有染血的锦帕,抬手抚在玉微唇角,试图擦尽她唇角的血迹,手却是完全被从玉微唇角溢出的血迹染红。
一位位御医给玉微诊过脉后皆是愁眉不展,不敢看苍烨的脸色,踌躇着道:“陛下”
苍烨凌厉的视线刮在御医身上:“陛什么下,立刻开药,为太后止血。”
御医们被苍烨凌厉嗜血的视线刮得不敢抬头,一个个皆是腿软似地跪了下去,对视片刻,皆是无奈摇头,须臾,院正叩首颤声道:“太后娘娘的伤,臣等实在束手无策。”
太后娘娘身上的伤,他完全没见过,不止他,在场的御医皆是没有见过。
而且太后身上还有皇上下的曼陀毒,本就已经是千创百孔的身体,再中毒,便是救回来了,也不过是偷得几日活。但这话,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皇上似乎很是在意太后时说。
苍烨指尖一颤,没能抹去玉微唇角的血迹,那鲜红的血便瞬间从她唇角滑下,滴落在她雪白的中衣上,像是雪地里盛开的红莲,妖异刺眼。
良久,他像是突然从那刺目的红里清醒过来,怒不可遏地道:“庸医,查,立刻滚回太医院去给朕查。”
“微臣立刻去查。”御医们纷纷低眉顺眼,颤着身子退出了寝殿,只有两三位御医留在寝殿内候疾。
苍烨突然抬手去擦玉微雪白衣襟上的血迹,那鲜红色的血迹太碍眼,他不想看见。
蓦然,他又顿住了手,侧目看向安静睡着的玉微,触电一般收回了手,捏紧了手心,血从他指缝滑落,滴落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
苍烨垂下眼眸,这才惊觉自己的龙袍被血湿透,他如恍然回过神一般,眯起了眼,他方才似乎为玉微乱了心智。
他站起身,冷眼看着躺在宽大龙床上的玉微,沉默片刻,转身走出了寝殿,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又折身返回,吩咐跪在床榻前的御医:“好好照顾太后。”
而后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玉微的意识一直清醒着,清醒地看着苍烨偶尔复杂地望着她,清醒地看着苍烨抓不住刺客,甚至查不到刺客的怒不可遏。
直到十多日后,她才慢慢悠悠地睁开了眼,入目的便是苍烨有些怠倦的容颜。
苍烨是大晏新帝,她虽是他的嫡母,但终究不是生母,他把她留在甘泉宫十多日,惹起了太多朝臣的非议。
苍烨登基本就诸多非议,如今朝堂上下更是议论纷纷。
厌倾端着药碗走进内殿,看见玉微醒了过来,顿时大喜过望地疾步靠近床榻:“娘娘你醒了”
玉微病重十多日,御医甚至隐晦地暗示过陛下,说娘娘可能不行了。最终却是被陛下吓得再不敢提起,好在娘娘最终醒了过来。
玉微迷离的视线逐渐聚拢,抬了抬还有些乏力的手,她分明完全没有受伤,那么多血到底是怎么吐出来的,而且还昏睡了十多日。
苍烨垂眸看见玉微醒了过来,抬手就接过了厌倾手里的药碗。厌倾对苍烨守在玉微床榻前,并且抢她服侍玉微的事情已经麻木,苍烨接过药碗后,她便垂首立侍在一旁。
玉微任由苍烨扶她靠坐在床榻上,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在甘泉宫一般:“哀家这是昏睡多久了?”
苍烨熟稔地捻起调羹,搅了搅汤药,而后才盛一勺递至玉微唇边,缓缓开口问道:“今日已是十六,母后现如今感觉如何?”
玉微昏睡这些时日,他清醒下来后想过很久,最终停了她的毒,他很清楚曼陀毒的毒性,便是他不再继续下毒,她的身子也熬不过今年。
苍烨眼底闪过一抹暗光,今年,似乎有些短,又似乎恰好。
玉微莞尔一笑,配合地含下了送至唇边的药,又衔了一口腌制的梅子吞下后才道:“好多了,皇儿不必担忧。”
看样子,苍烨是想装作完全忘记了除夕宴之前的那些事情,又和她装一对母慈子爱的好母子。
“那就好。”苍烨轻应了一声后便不再言语,服侍玉微喝完药之后便扶她躺下,并没有多的言语交谈。
苍烨转身欲走,玉微却是握住了他的手:“皇儿身上的伤可痊愈了?”
苍烨被玉微抓住的手一僵,垂眸看了眼脸色还有些苍白的玉微,缓声道:“已经不妨事了。”
他受的伤都是皮肉之伤,且并不伤及要害,包扎数日,几贴药服下,早已经没有大碍,只除了腹部的伤痕有些深,还未消。
玉微点点头,似安了心,便松开了手,阖上眼睡了过去。
苍烨感到手腕上的力道一松时仿佛心间也莫名空了一块,他垂下手,宽大的广袖顿时掩盖住了他绷直的手。
玉微的呼吸声渐渐平缓,娇小的身子在诺大的床榻上几乎完全没有存在感,精致的脸庞在明黄色被褥的映衬下尤显苍白。
苍烨折身坐回龙榻,拧起眉心看着玉微,他对她,终究还是犹豫了。
一连将近十日,玉微都留在甘泉宫修养,苍烨也仅是每日侍奉她喝药便不再停留,倒是夜里有时会站在她床榻前,一站就是将近一个时辰,玉微每次都是装作不知。
将近一月底时,玉微的身体似乎恢复了几分,在她的坚持下,她终于从甘泉宫移回了清华宫,她离开甘泉宫那日并没有看见苍烨。
就连回到清华宫将近十日都没看见他,他似乎特意在避开她。
是夜,苍烨独身一人负手立在御花园凉亭中,南湖已经完全被冰雪封住了湖面,一月的夜里,依旧是风雪肆掠。
少顷,苍侍抱着披风,踩着夜色走近苍烨:“陛下,风雪大了,回罢。”
“嗯。”苍烨微颔首,转过身正欲往回走,凉亭外的梅树树下却是传来低低的交谈声,似乎是宫女在闲谈。
苍烨不欲多加理会,正想折身回甘泉宫,却是听到宫女交谈的对象是玉微。
他扬手示意苍侍停下。
两人没有提灯笼,后花园虽是有不少宫灯,但在夜里也显得影影绰绰,根本看不清树后的凉亭中还坐着两个人。
朝野上下早已经因为玉微留宿甘泉宫而议论开了,人多嘴杂的后宫最是喜欢议论这等帝王之家的辛密。
浣月和百央一同进宫,但并没有分配到一个宫里,也仅有得闲时分才能在一起聚一聚,浣月把灯笼搁在一侧,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你听说太后娘娘和陛下的事情没有?”
百央把怀里捧着的梅花糕递给浣月一块,听浣月的语气,顿时来了兴致:“怎么没听说,但我不在甘泉宫和清华宫当职,知晓得不多,你快告诉我。”
这几日,后宫中都议论疯了,偏她在御膳房当职,身边的内侍丫鬟都知晓得不多,简直好奇疯了。
浣月在清华宫当职,平素多少能看见玉微,自然知晓不少事情,她接过百央手里的梅花糕咬了一口,兴奋地说道:“我告诉你,太后娘娘不仅与陛下有超越寻常母子的关系,而且和摄政王有染。”
百央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一抹红衣摄魂的身影,顿时惊愕地瞪大了双眸,几乎是尖叫出声:“太后娘娘不是只留宿了甘泉宫吗?怎么和摄政王有关系了?”
浣月赶紧捂住百央的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苍烨在浣月看过来时刻意往凉亭的柱子后一躲。
浣月没看见人,这才安了心,看见百央点头后才松了手,警告一般威胁道:“我视你为好友才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被人知晓是要砍头的。”
百央忙不迭地点头,眼中的兴奋和好奇也越来越浓:“我保证不说出去。”
浣月压低声音道:“除夕宴前夕,我和厌倾姑姑和往常一般去侍奉太后娘娘起身,却是发现内殿散落了一地红色鲛纱,正红色的鲛纱,你说大晏有谁会穿。”
百央不假思索地道:“只有摄政王殿下会穿。”
她估计除了摄政王,天底下也没人能把正红色这般艳丽的颜色穿出靡丽却不艳俗的味道来,像是勾魂摄魄的千年妖魅,引人堕魔。
浣月点点头,又继续道:“太后娘娘从床榻上起身后,我还偷偷瞧见了床榻上真的有摄政王的身影,而且后来皇上来了,还和摄政王打了起来,要我看,这样下去,太后娘娘迟早变成皇后娘娘。”
浣月还欲再说却被百央用手捅了捅,她不明所以地蹙眉睨向百央,百央却是面如死灰般指了指她的身后,浣月转过身,那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在一地雪白里尤为显眼。
浣月立时也惊愕在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