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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这些年过得很好,他应该为她高兴的。
可惜,他终究不是圣人,做不到微笑着看自己最爱的人和他人浓情蜜意。
君钰端起桌上的桃花酿,猛地饮下。
原来一晃这么多年,南砚宸都已经娶妻。
喝完所有的酒以后,君钰起身准备回房休息,却在转身的一霎那,僵硬在原地。
花园的尽头,火红衣袂翻飞的绝色女子站在那里,红色的丝绸包裹着身着红色嫁衣的佳人,如妖冶盛开,只待采摘的牡丹,国色天香,娇艳欲滴。
尽管是黑夜,却也无法遮掩佳人的殊丽无双。
君钰蓦然想起了十九年前,玉微就是着这样一袭凤冠披霞嫁给了他。
“钰”佳人的声音如琴声低迷动听,婉婉消散风中。
君钰眯起眼眸,这是玉微的声音。
可是玉微早就已经死了。
“钰,你爱过我吗?”女子的声音清晰了些许,却依然带着模模糊糊的朦胧。
“没有。”君钰笃定地开口,也许曾经有过,但是自从知道她欺骗他以后,就已经不再爱。
他很清楚,现在他爱的是蓝宁。
君钰觉得自己可能疯了,玉微早就已经死了,他怎么会看见她?还如此清晰。
“我还记得那年,你说过生生世世护我安稳,你说过生死契阔,与子成说你说过太多,我都记得。可是你却早已经忘了。”女子置若罔闻,依然柔柔地笑着,只是眼角渐渐溢出晶莹的泪珠,在笼罩在银色月光下,滑落的眼泪宛如从眼角滑落下一颗颗珍珠。
美人垂泪,最是动人心弦。
可惜君钰不是那等怜香惜玉之人,更何况,玉微提的还是他最悔不当初,不愿想起的过去。
一瞬间,君钰浑身的气息都变了,四周的温度都低了下去,只是想到那日君霜说的话,没有开口。
然而玉微似乎依然没有感受到那冷意,低低述说着那些过往。
“够了!”终于,君钰忍无可忍,低声呵斥。
他能忍她这么久,不过是念着旧情。
君钰疾步穿过花园,走到玉微面前。
玉微丝毫未动,任由君钰的靠近,只是拉起自己的嫁衣裙摆,殷切期盼地看向君钰:“钰,我穿这身嫁衣好看吗?”
似乎想起了什么,玉微的神色落寞起来,声线低落下去:“十九年前,新婚那夜,我就是这样穿着嫁衣,等到了天亮,等到了龙凤烛燃尽,却等不到你。这十九年来,我也这样哀哀地在素澜院等着,可惜,依然等不到你。前世你说过的会找到我,可是为什么,有了蓝宁一切就都变了。”
说到最后,玉微的声音变得有些凄厉控诉,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本就单薄的身子,在夜风里飘摇,如梦似幻。
君钰听着玉微嘶哑凄厉的声音,不由皱眉,想起了那夜滴进他心里的眼泪。
又是前世今生。
君钰有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欲要拉住玉微,可是却直接穿过了玉微的身体,抓住一片虚空。君钰的神色骤变。
玉微见君钰骤变的神色,痴痴地笑起来,火红的身影片片消散风中,只余下一句低喃的话语:“君钰,我恨你。”
声线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仿佛有能化作实质的恨意砸落君钰身上,压得君钰几乎喘不过气来。
玉微死去已经这么久,他竟然在今日看见了如此真切的幻影,一时间,君钰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如果是梦境,为何如此真切?
如果是现实,为何如此虚幻?
玉微回去的时候,南砚宸还在应酬宾客。她早就睡醒了,现下又无聊至极,就坐在桌上翻找着喜欢的糕点吃。
南砚宸踏进婚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玉微垂着脑袋,半爬在桌上的娇俏模样。
“慕慕怎么不去床榻上休息?”
“不是在等你吗?”玉微歪着头,理所当然地反问。
南砚宸看着玉微的模样,仿佛妻子等着晚归的丈夫,一时间本就暖融融的心,似乎瞬间融化成春水:“是我的不是,回来晚了,让慕慕担心了。”
一边说,南砚宸一边走到玉微身边,倒出两杯酒,递了一杯到玉微面前:“饮下合卺酒,我们就洗漱歇下罢。”
玉微伸手接过,举着酒杯绕过南砚宸的手臂,微闭着双眼,饮下了那杯酒。
南砚宸看着玉微烛火下动人的如玉娇颜,温和地笑着,自此以后,他们终于名正言顺,谁也不能再拆散他们。
明明酒不醉人,南砚宸却觉得此刻有些薄醉。
南砚宸低下头,靠近玉微耳边吹着热气,嗓音染上情。欲,低沉黯哑:“慕慕,我们歇下吧。”
“好。”玉微颔首,看向南砚宸的侧脸,他明明已经装得很镇定,可是脸颊到底是有几分绯红,宛如染上尘埃的谪仙。
玉微舔舔唇角。
南砚宸得到玉微的首肯后,打横抱起玉微往一片火红的床榻走去。
第116章 太后国色(四)()
看见这一段话就代表买的是防盗章或者是盗版;防盗需等12h南风起归隐后,南砚宸便被玉衡擢升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御史台的官员们拼死觐见,求玉衡收回成命;然而玉衡心意已决;官员们皆是无功而返。
迂腐固执的官员们本想;哪怕就算跪死在御书房前也要恳求玉衡撤回旨意。
不知是哪个官员窃窃私语了一句:“皇上就算强娶臣妻;也比终生不娶;断送大晋百年基业来得强啊。”
跪着的官员们齐齐一愣;方才想起玉衡后宫空无一人。
若是今日他们阻了玉微的进宫;皇上往后真的再不纳妃可如何是好?
如今皇上虽然春秋鼎盛;但是没有后嗣终究是皇位不稳;天下难安。
若说玉衡登基二十多年有什么让群臣不满的,也就唯有后宫空置一事了。
然而,无论他们往日如何劝谏;玉衡都只是置若罔闻;我行我素。
如今他自己愿意纳妃,他们自然不应该阻拦。哪怕皇上看中的是丞相之妻,只要皇上愿意开枝散叶就是极好的。
打算死谏的群臣纷纷起身,还是回府享受娇妻稚子的温柔小意罢;来年再等等皇宫的好消息。
皇上愿意纳妃就成,管他纳的妃子是谁。
至于丞相;官员们齐刷刷地向南砚宸投去一抹怜悯同情的神色。
南砚宸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狠戾地扫了望过来的官员们一眼。
官员们本是想去南砚宸面前安慰一番;顺带攀攀关系,结果被他那一眼吓得心惊胆颤,作惊鸟状散开。
官途亨通哪有性命来得重要?命都没了,荣华富贵就算再多也无法享受。
南砚宸所有的冷静自持在此刻化为灰烬,他疾步就要闯进御书房。
他想要去质问玉衡,为什么要抢他的妻子。他是他最敬爱的人之一,如今却做出这般令人不齿的举动。
他知不知晓玉微是他最心爱之人?
玉衡身边的内侍,忆年眼见着南砚宸就要闯入御书房,伸手拦下了他:“丞相,皇上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擅自打扰。”
“让开。”南砚宸怒喝道。
“还请丞相莫要为难奴才,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忆年恭敬地佝偻着身子,低眉顺眼。
他死衷的只有玉衡,哪怕明知面前的南砚宸是大晋未来的帝王也未有分毫动容。
“忆年,你不让?”南砚宸眼中怒火中烧,急于找人发泄。
忆年依然挡在御书房门前:“丞相恕罪。”
他知晓南砚宸是为了何事而来。
只是,皇上下过的旨意,从来就没有朝令夕改过。如今想要改变贵妃娘娘的身份,恐怕是难于登天。
何况,私心里,忆年总是偏袒自己主子的。
玉衡孤寂了二十多年,蓝家不过是偿还他一个贵妃而已,有何不可?
南砚宸运起内力就要往忆年扫去。
忆年闪身躲过,耐心劝诫道:“丞相如今有这般和奴才厮打的闲情逸致,不如趁此刻回去和贵妃娘娘多相处些时辰。明日一早皇上就要接娘娘进宫了。到时,丞相恐怕再难见到娘娘。”
南砚宸听见忆年称玉微为贵妃,更是怒不可遏,双目赤红,面色狰狞如野兽,没有半分往日的温和隽永,直接用尽十层内力,将忆年打伤在地就闯进了御书房。
金碧辉煌的御书房空空荡荡,空无一人。
最终,南砚宸也没有见到玉衡。
在日落西山时,他猛然想起忆年的话——
明日皇上就要接娘娘进宫了
明日?
南砚宸一路疾驰回丞相府,闯进他们二人的寝房。
寝房内,玉微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悠闲地翻阅着古籍,夕阳的余晖里越发显得她柔和朦胧,宛如一副浓淡适宜的水墨画,带着烟雨江南的婉约,又挟裹着青山绿水的冷淡。
“你回来了?”玉微对着南砚宸微微一笑,声音柔和。
南砚宸犹如困兽,进退不能。
他走近玉微,深深地凝视着她:“为什么?为什么玉衡要封你为妃?”
他嘶吼,疯癫如此,连对玉衡的尊称都已经不屑。
他不敢相信,自己从小尊敬的皇上竟然强抢臣妻。
玉微眼中的笑容一愣,随即变得幽深冷寂。
“对不起,慕慕。”南砚宸有些害怕玉微的沉默,紧张地拥住她,语无伦次,“我不该这么凶你,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没关系,我们一定还有办法对,对了,我们离开,现在就离开,从此远走天涯。”
他相信玉微,封玉微为妃只是皇上的擅作主张。
南砚宸拉起玉微就想离开这令人窒息的京城。
“不”玉微清淡的笑着,“我不离开,我要进宫。”
她捧住南砚宸的脸颊,低声诱惑:“砚宸等我好吗?等我报完仇,我们就离开这里,我们一起浪迹天涯。”
南砚宸眼睛里最后一抹希冀终于坠落,满是黯然,声音沙哑颤抖:“为什么一定要进宫?慕慕,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你为什么要进宫?”
玉微的话无异于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南砚宸尽管知道玉微早已经恢复记忆,但是一直自欺欺人着。
“不,你帮不了我,只有玉衡可以。”玉微摇头。
“那你等等我,等我登基后再报仇,好吗?”南砚宸道。
他从来没有哪一瞬间如同此刻一般渴望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我不想等了,已经太久了。”玉微的声音平淡冷漠,没有一丝波澜,“你如果不愿意等我,我们可以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如果她不将南砚宸逼到无法选择的绝境,他不会甘愿舍弃一切为她。
“不要,我不同意和离。你是我的妻子!”南砚宸紧张地拥着玉微,坚定地道。
他痛苦地闭上眼。
他愿意等,只要慕慕不放开他。
只要,最后慕慕还愿意回到他身边。
他的理智已经逐渐回拢。
慕慕想要报仇,他可以帮她。他不想问她要如何报仇,要向谁报仇。
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双手奉上,哪怕是他的性命。
他唯独不能忍受的是慕慕永永远远的离开他。
“砚宸,谢谢你。”玉微依偎在南砚宸的怀里,温婉的笑着,红唇覆在他的喉结上,辗转舔。舐。
南砚宸反抱住玉微,一寸一寸攻略城池。
她的一颦一笑都令他痴狂。
南砚宸仿佛永远不知疲倦地要着玉微,今晚是她独属于他的最后一个夜晚。
过了今日,她便是高高在上的贵妃,而他是她见不得光的奸。夫。
明明他才是她真正的丈夫。
南砚宸苦涩地一笑,抱紧怀里的玉微。
直到天色微亮时,南砚宸方才拥着玉微沉沉睡去。
玉微在南砚宸睡过去后睁开双眼,翻身从床榻上坐起,慢慢梳洗更衣。
身上的红痕她刻意没有抹去。
系统啧啧称奇:粑粑,你准备就这副被凌虐的姿容去见玉衡啊?
系统表示,它都可以想象到玉微今晚会多么凄惨了。
带着一个男人遗留下的痕迹去见另一个男人,简直不要太酸爽。
这种嚣张猖狂的事情,估计也只有粑粑才敢做了。
玉微对镜描眉:那又如何?她就是故意的,玉衡能奈她何?
系统好心提醒:粑粑,欲。求不满的暴怒男人是很可怕的。何况玉衡还是一直没有开。荤的老男人。
粑粑她也不怕被玉衡折腾坏。
玉微挑眉:不过一个玉衡而已。
系统:大佬,大佬!膝行而前,莫敢仰视。
梳洗好后,玉微转身去床榻边,替南砚宸捏捏被角方才离开。
她终究是没有心的,做不到爱南砚宸。
止兰宫清婉殿
寂静多年的深宫因为玉微的入住变得灯火通明。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后宫更深夜长。
玉微一袭妃红轻纱斜靠在床榻上,闭目假寐。
玉衡踏进寝殿之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美人春睡图。
红色的轻纱包裹着冷艳的佳人,犹如寒冬绽放的红梅,欺霜傲雪。
玉衡不禁放轻了脚步,轻轻落坐于玉微身侧,将她半拥进怀里,爱怜地抚着她的脸庞,眼里一片恍惚。
“宁儿”玉衡低喃。
然而,当他的手深入她轻纱内时,却听得她的娇。喘:“不要了砚宸,不要。”
玉衡的眸子骤然刮过狂风暴雨,看向玉微白皙细腻的脖颈。
那里,点点红梅绽放,逐渐延伸入更深处。不难想象那红色薄纱下的肌肤是怎样的嫣红点点。
他周身的温度陡然下降几分,犹如置身寒冬腊月。
尽管早就知晓她是砚宸的妻子,他却依然控制不住自己那暴虐的情绪。
玉微被寒意惊醒,睁开困倦的眼睛,墨色的眼眸里是看见心爱之人的欣喜:“皇上,您来了”
“你方才在唤南砚宸的名字。”玉衡嘶哑着声音道,指腹一寸寸掠过玉微红纱底下的肌肤,带起阵阵颤栗。
他想洗去南砚宸在她身上遗留下的气息,一丝一毫都不剩。
第117章 太后国色(五)()
看见这一段话就代表买的是防盗章或者是盗版;防盗需等12h洛阳又尤其盛产牡丹;因此;四月间来洛阳的文人骚客之多,摩肩擦踵。
涧河
望涧楼临江而筑,雕岩映日,画栋飞云。
晨光熹微里,烟云缭绕,望涧楼仿佛仙境。
雅间里;一袭青衣的高挑秀雅男子临窗而立。
男子下颚微抬,如鬼斧神工雕刻而成的白皙脸庞上是疏离得恰到好处的淡笑,眸子里是兴趣盎然,紧紧盯着河畔那一幕。
斜倚的男子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尊贵优雅,深沉内敛。
涧河畔
一袭蓝衣的绝色女子在服下浅棕色的药丸之后,松开了手中瓷白的小巧药瓶。
“砰——”
随着药瓶的落地;清脆的破碎声响起,浅棕色药丸洒落一地。
女子拿出早就备好的锋利的匕首,眼看着就要割伤自己的脸。
玉微再三地跟系统确认:儿砸,你真的屏蔽了痛觉了吧?她并没有自找虐的倾向。
系统笑得谄媚:粑粑放心;已经屏蔽了啦!瓦这么可耐,怎么舍得让粑粑痛呢!
站在河边准备毁掉自己脸的,就是从秦。王。府逃出来的玉微。
有了系统这个大bug;别说是秦。王。府;就是戒备森严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