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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皇上。”南砚宸走进了方才发现玉衡也在,于是恭敬地行礼。玉衡一手培养了他,可以说玉衡是南砚宸除了父母之外最尊敬之人。
虽然有些诧异玉衡怎么和玉微在一起,但是南砚宸也不曾多想,只以为他们恰巧遇上了。
“砚宸怎的出来了?”玉衡虚扶起南砚宸,温和地问。
这是宁儿的孩子,就算不是他的子嗣,他也不曾不喜。甚至因为他是蓝宁儿子的原因,想要扶持他登基为帝。
“慕慕一直未曾回殿,砚宸有些担忧,便寻了出来。”南砚宸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玉微后,才松了一口气,那凝视着玉微的眼里是满满的眷念。
玉微站起身,走到南砚宸身边,冷声道:“只是觉得有些闷,在外面透气罢了,砚宸不必忧心。”
玉衡见玉微对南砚宸的疏离与对自己时无异,甚至更冷上几分,很是诧异地皱眉,她真的爱砚宸吗?
南砚宸早已习惯玉微的冷淡,只是牵起她的手,对玉衡又行了一礼:“砚宸和内人先行告退,便不叨扰皇上了。”
玉衡一直不喜和人靠得太近,更别说与女子同席,简直闻所未闻,为了防止玉衡恼怒玉微,南砚宸带着玉微就准备离开。
玉微没有反抗,反握住南砚宸的手,也草草行了一礼后便随着南砚宸走远。
玉衡坐在凉亭,半晌没有起身。他在想玉微和南砚宸之间的相处。
玉微对南砚宸的一举一动间完全没有爱意。可是南砚宸对玉微,哪怕不用言语,都能看出那小心仔细的呵护。
思及此,玉衡心底不由升起几分异样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距玉微被封为贵妃,已是过去三个多月。
玉衡终于在用了一个多月难以下咽的膳食后命人撤下了那些菜色。
玉微依然佯装着与蓝宁似是而非的一颦一笑,与蓝宁相似的同时又有别于蓝宁。而后一点点将玉衡从对蓝宁的思念中剥离。
直到三月初,玉微的行为举止几乎和蓝宁再无相似之处,玉衡却毫无所觉。
潜移默化向来都是最好的攻略方法。从量变到质变,需要的是足够的惯性。
突如其来的示爱,只会让心里有蓝宁的玉衡戒备警惕,得不偿失。唯有一点一滴的侵蚀,方能让他一再松懈,最后察觉时早已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是日,风和日丽,碧空如洗。
林间翠色环绕,偶有落花随绿水蜿蜒而下。空寂的山中只听得见澄澈的溪水流过泉石的环佩相鸣之声。
玉衡慵懒地拥着玉微站在溪流旁,溪流的尽头是一栋木屋,笼罩在一片浅浅绿意里。
“微微,等砚宸登基后,我们便在此隐居终老如何?”玉衡贴近玉微的身子,眼眸深处是一片宁静祥和。
和玉微在一起的几个月,是他此生最惬意的时光,仿佛没有深宫寂寥,没有朝堂烦忧。
唯有他和她。
“好,皇上一定不能食言,臣妾会一直等着您的。”玉微眼底滑过一丝深意,脸上的笑依然是柔顺中透着三分清冷。
“唤我慎之。”玉衡纠正。
“不官而衡至者,君子慎之。”他的名与字皆出于致士第十四。
“慎之。”玉微从善如流。
而后微有羞涩地挣脱开他的怀抱,拾起裙摆蹲在泉石上,拨弄着清可见底的溪水。溪水中的绯红花瓣不时从玉微手边飘过,一路摇曳着流向更远。
第105章 乱世生殊(二十七)()
看见这一段话就代表买的是防盗章或者是盗版;防盗需等12h七月本不是海棠花开的时节,但是芳瑟院内;却是潋滟盛开的一片片海棠。
玉微坐在石凳上,观赏着石桌上一盆盛开的粉色海棠,时不时地摘下一瓣花扔在桌上;嘴里低低念叨着:“渣;不渣。”
最后的结果是不渣。
玉微拍落手上的花粉;那就不渣吧。
系统肉痛的看着那一盆西府海棠;控诉道:粑粑,你毁坏花草!
玉微摇头:花开堪折直须折。
系统表示不敢苟同,这不是折花,是辣手摧花。
南砚宸衣带生风地走进院子;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圆桌上坐着;顿时目光柔和下来:“慕慕;婚期定在八月初六。”
“嗯。”玉微没有回头看南砚宸;冷冷哼了一声;又把刚才摘掉的花瓣堆叠在一起,粉色的海棠映衬着素白的纤纤玉指;有一种流风回雪的美感。
人生真是无趣极了
见玉微的冷淡,南砚宸也不甚在意,优雅地一撩衣袍坐在玉微对面:“慕慕可是觉得无聊了?”
玉微终于抬起头望向南砚宸:“非常无聊。”
玉微鼓起腮帮子,宛如炸毛的小奶猫;南砚宸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今晚就可以出去逛逛了。”
“真的?”玉微没有避开南砚宸的手。
“当然。”南砚宸答。
虽然大晋有着新嫁娘出嫁之前一个月不能出门的规矩;但南砚宸并不在意。如果他是那种墨守成规之人;也就不会做下欺骗玉微的事。
两人用了膳以后,简单收拾一番,没有带下人就径直出了门。
恰逢七月初七,太阳刚落幕的街上早已经点起花灯,人声鼎沸。
大晋在玉衡的统治下走向前所未有的繁华盛世,作为一国之都的凉城更是鼎铛玉石,金块珠砾。
仿佛没见过世面的系统看着一盏绣莲花彩绘花灯,双眼放光,尖叫着:哇,粑粑这个好漂漂惹!
玉微烦不胜烦,一脸黑线地暂时屏蔽了系统,她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智。障系统?
人群熙熙攘攘,南砚宸小心翼翼地将玉微搂在怀里,生怕她走丢。南砚宸紧皱双眉,或许不应该今晚出门。他只打听了今日是七夕节,会有灯会,却没料到如此拥挤。
玉微靠在南砚宸怀里,随他的步子走着。有人愿意替她遮挡人群,她自然乐得享受。
这人来人往,她真没看出来有甚好玩。玉微眼光四处扫视,企图找些乐子。忽然,一个身着墨色长袍,龙姿凤章的男子印入玉微眼帘。
玉微勾唇一笑,看来没白出门,有收获。
“我想要那盏花灯。”玉微停下脚步,随意地指着最远处的一盏花灯,对着南砚宸吩咐道。
那盏花灯距离这里有二十多米,足够她开溜了。
南砚宸顺着玉微的手指望去,那是一盏高高悬挂着的雕竹刺绣纱灯,不显华贵,胜在清爽干净:“那我们过去买。”
“你去,我走累了,就在这里等你。”
“人太多,我怕走散了。”南砚宸拧眉,试图说服玉微。
“我不动,你快去快回。”玉微推了南砚宸一把。
“那好,慕慕一定要站在原地不动。”南砚宸不放心地仔细交代后方才迈开步子走远,却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看向玉微。
一直到南砚宸淹没在人群中后玉微才向和南砚宸相反方向的卖面具摊子走去。
从面具摊子买了一个丑陋的狐狸面具,仔细打量一翻后,玉微啧啧称奇:你说女主这是什么欣赏水平?
半晌没听见系统的回答,玉微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把系统屏蔽了,于是点击了“取消屏蔽”。
得到解放的系统立刻又叽叽喳喳起来:我也觉得好丑,还是我刚刚看见的那盏花灯好看
提起那盏花灯,系统口若悬河。
玉微又默默地屏蔽了它,指望一个系统的欣赏水平,她可能脑子瓦特了。
嫌弃归嫌弃,玉微还是乖乖地带上了狐狸面具,朝着桥头走去。
河对面,墨色衣袍的俊逸风雅男子依然临湖而立,衣袂翻飞,与热闹的街头格格不入,男子仿佛身处冷清寂寥的古刹,周身都是落寞的气息。
二十多年了,只有他固步自封,不肯放自己出来。
男子自嘲地一笑,抬头望向那处早已经不可能出现思恋之人的桥头。
那一年的初遇,她就带着一个狐狸面具从桥头悠然走过。所有女子都喜欢美丽的面具,只有她迥然不同。
男子早已经做好了失望的准备,这二十多年,他连她的幻影都没看见过。却不想望去的一霎那,让他几乎血液沸腾。
一样的桥头,一样的狐狸面具,一样的清冷孤傲。
眼前女子的身影和二十多年前的倩影逐渐重合,男子顾不得拥挤,顾不得自己的喜洁怪癖,拨开人群就往那头跑去。
玉微走得极其缓慢,堪比龟速。
感受到自己被抱住的瞬间,玉微的眼眸里泛起如狐狸般狡猾的笑意。
“宁儿。”男子的声线沙哑低沉,娓娓诉说着多年来的思念,“我很想你。”
佳人在怀,男子方才觉得自己空寂了二十多年的心有了一丝温度,恢复跳动起来。
“公子,你认错人了。”玉微没有挣脱开男子的怀抱,只是压低了嗓子,淡淡开口,声线冷漠悠远,低渺如琴声私语。
连声音都与记忆中一样,怎么可能不是,男子只当玉微是不想见到他:“宁儿,我知道你已经成亲了,我不该这般对你,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男子扳过玉微的身子,深深凝视着她,出口的话有些语无伦次,拉着玉微的手就要往他的胸口抚去。
玉微冷冷抽回手:“公子请自重。”
男子被玉微眼里的冰冷漠然伤到,那颗本来有些许跳动的心又要死寂下来。
这二十多年,真的只有他在苦苦挣扎吗?
男子眼含痛苦,如疯狂的野兽,低下头,吻上玉微的粉唇,辗转研磨,表面的舔。舐已经不能再让他满足,男子得寸进尺地想要侵入女子的口中偷香窃玉。
玉微眯眼,狠狠地咬了男子一口,毫不留情。
男子没料到玉微会咬他,有些吃痛地松开了玉微的唇,而后又要吻上去。
玉微用尽全力推开了男子,眼神冰寒刺骨:“公子,我说过了,请你自重。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男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让他抱着就已经是便宜他了,还敢不要命的吻上来。
“怎么可能不是?”男子失魂落魄的一笑,抹去嘴角的血腥。他从来只容得下宁儿的靠近。对于别的女子,别说是亲吻,就连触碰都觉得恶心。
玉微摘下面具,冷声道:“公子可看清楚了?”
看见玉微的面容,男子呆滞起来。
竟然真的不是
怎么可能世间会有除了相貌之外,样样都如此相似之人?
而且他还不排斥。
“抱歉,在下冒犯了,实在是小姐和在下的一位故人太像。”男子愣怔片刻后躬身行礼,沉吟道,“在下毁了小姐的清白,自会负起责任。”
如果
注定不能和宁儿厮守,能得和宁儿如此相似的佳人陪伴身旁也算不枉。
“不必。”玉微依然冷着眼神,深深看了男子以后,甩袖离去。
男子久久凝视着玉微的背影,直到玉微消失在人群里,方才收回视线,搬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暗风,去查查这是哪家的千金。”
一袭黑色劲装的男子恭敬地地下头颅:“属下领命。”
南砚宸买了花灯回到原地以后,发现玉微已经不在原地,精美的花灯瞬间从他手里滑落在地,烈烈地燃烧起来,很快火势就蔓延至整个花灯。
路过的行人纷纷绕开了南砚宸身边,眼中是感叹惋惜,似谪仙一般的人物,怎么就是个痴傻的呢?
南砚宸浑身发凉地站在原地,几欲崩溃,慕慕离开了?
她不要他了?
正在南砚宸胡思乱想的时刻,一个惋惜遗憾的熟悉声调在他耳边响起:“可惜了我的花灯。”
南砚宸抬眸,灯火阑珊处,倾城明媚的女子挑着一盏素白的六角花灯站在那里,周身隐隐有迷离华光闪烁。
“慕慕,你去哪儿了?”南砚宸绕过燃烧待尽的花灯走到玉微身前,声线还有些惶恐颤抖,“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呐。”玉微抬抬花灯,笑得清浅,“我买花灯去了。”
南砚宸一把抱住玉微,心里的惊恐方才淡了下去:“以后不能这般吓我了。”
七月本不是海棠花开的时节,但是芳瑟院内,却是潋滟盛开的一片片海棠。
玉微坐在石凳上,观赏着石桌上一盆盛开的粉色海棠,时不时地摘下一瓣花扔在桌上,嘴里低低念叨着:“渣,不渣。”
最后的结果是不渣。
玉微拍落手上的花粉,那就不渣吧。
系统肉痛的看着那一盆西府海棠,控诉道:粑粑,你毁坏花草!
玉微摇头:花开堪折直须折。
系统表示不敢苟同,这不是折花,是辣手摧花。
南砚宸衣带生风地走进院子,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圆桌上坐着,顿时目光柔和下来:“慕慕,婚期定在八月初六。”
“嗯。”玉微没有回头看南砚宸,冷冷哼了一声,又把刚才摘掉的花瓣堆叠在一起,粉色的海棠映衬着素白的纤纤玉指,有一种流风回雪的美感。
人生真是无趣极了
见玉微的冷淡,南砚宸也不甚在意,优雅地一撩衣袍坐在玉微对面:“慕慕可是觉得无聊了?”
玉微终于抬起头望向南砚宸:“非常无聊。”
玉微鼓起腮帮子,宛如炸毛的小奶猫,南砚宸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今晚就可以出去逛逛了。”
“真的?”玉微没有避开南砚宸的手。
“当然。”南砚宸答。
虽然大晋有着新嫁娘出嫁之前一个月不能出门的规矩,但南砚宸并不在意。如果他是那种墨守成规之人,也就不会做下欺骗玉微的事。
两人用了膳以后,简单收拾一番,没有带下人就径直出了门。
恰逢七月初七,太阳刚落幕的街上早已经点起花灯,人声鼎沸。
大晋在玉衡的统治下走向前所未有的繁华盛世,作为一国之都的凉城更是鼎铛玉石,金块珠砾。
仿佛没见过世面的系统看着一盏绣莲花彩绘花灯,双眼放光,尖叫着:哇,粑粑这个好漂漂惹!
玉微烦不胜烦,一脸黑线地暂时屏蔽了系统,她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智。障系统?
人群熙熙攘攘,南砚宸小心翼翼地将玉微搂在怀里,生怕她走丢。南砚宸紧皱双眉,或许不应该今晚出门。他只打听了今日是七夕节,会有灯会,却没料到如此拥挤。
玉微靠在南砚宸怀里,随他的步子走着。有人愿意替她遮挡人群,她自然乐得享受。
这人来人往,她真没看出来有甚好玩。玉微眼光四处扫视,企图找些乐子。忽然,一个身着墨色长袍,龙姿凤章的男子印入玉微眼帘。
玉微勾唇一笑,看来没白出门,有收获。
“我想要那盏花灯。”玉微停下脚步,随意地指着最远处的一盏花灯,对着南砚宸吩咐道。
那盏花灯距离这里有二十多米,足够她开溜了。
南砚宸顺着玉微的手指望去,那是一盏高高悬挂着的雕竹刺绣纱灯,不显华贵,胜在清爽干净:“那我们过去买。”
“你去,我走累了,就在这里等你。”
“人太多,我怕走散了。”南砚宸拧眉,试图说服玉微。
“我不动,你快去快回。”玉微推了南砚宸一把。
“那好,慕慕一定要站在原地不动。”南砚宸不放心地仔细交代后方才迈开步子走远,却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看向玉微。
一直到南砚宸淹没在人群中后玉微才向和南砚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