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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良久,玉微还是决定全盘托出。与其让南砚宸越陷越深,不如趁早说清楚,及早地让他抽身而出。
虽然作为他的未婚妻,她不爱他,是对不起他。可是这是事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不爱他,可不爱就是不爱,无法勉强。
南砚宸伸出手想要为玉微捋捋鬓发,开口柔声安抚道,“慕慕,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只是你如今失忆忘记了而已。”
玉微头一侧,南砚宸的手落了空,僵硬在半空中,半晌没有动作。
“抱歉,你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玉微咬咬唇,固执地摇着头,“也许是我失忆前给了你错觉,可是我能肯定我不爱你。”
南砚宸眸子深处是少有的深谙与阴霾。慕慕不爱他?还能爱谁?那个伤她至深的人吗?他绝不允许。
“慕慕,你现在不爱我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南砚宸语带祈求,拉住玉微的手不肯放开。
“对不起。”玉微还是摇头,挣开南砚宸的手,“我想,我没法爱上你。”
“慕慕,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南砚宸用手抵住玉微的朱唇,“是我的错,我没保护好你,才让你受伤失去了记忆。”
“我”
“慕慕,我们回京城就成亲吧?”南砚宸语调微微上扬,一把将玉微拉进怀里,垂下眼,遮掩住眼中不断翻滚的思绪,双手环抱住玉微,牢不可破。
“砚宸,世间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你离开了我依然会很好。你会找到一个更适合你的妻子。”玉微叹息。
系统:
玉微倚靠在南砚宸怀里,语重心长的叹息:
系统默默吐槽:上个世界?上个世界你不是穿裤无情的抛弃时墨吗?哪有和我说什么?
玉微:
“我不要最合适!我只要你。”南砚宸神情哀戚,语气执拗,松开了搂住玉微的手,往倚澜湖走去,“如果没有慕慕,一切不过是枉然。”
“好!”玉微眼看着南砚宸就要走到湖边,一把拉住了他,淡淡开口,听不出喜怒。
“慕慕,你说什么?”南砚宸一脸惊喜地看向玉微。
“我说回京就成亲。”玉微依然是那副冷漠如霜雪,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但是此刻同样是那冷淡疏离,落在的南砚宸眼里,却仿佛玉微眉眼间都是温柔小意。
“慕慕,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南砚宸兴奋的抱住玉微,眉眼间都是愉悦,那一笑如春风拂来,冰雪融化。
虽然知道这样逼慕慕,会很卑鄙。但是他连更卑鄙的欺骗都做了。多一项罪行又何妨?
只希望慕慕不会想起以前,想起她曾经爱过的那个人男人。
京城丞相府
南风起凉飕飕地瞥了一眼自己儿子,然后继续稳稳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我没意见,只希望你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才好。”
儿子出去几个月没回来,一回来就带了一个失忆的姑娘,还坚持要娶她。甚至让他们帮忙瞒着那个姑娘的身世。
蓝宁虽然不太赞同南砚宸这样瞒着玉微,可是一想到自己冷漠多年的儿子终于动心动情,也舍不得棒打鸳鸯。
何况,那个姑娘本就是儿子救起来的。以古代的习俗——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来看,也无伤大雅。
蓝宁瞪了南风起一眼,口无遮拦。才看向南砚宸:“砚宸,你想要娶南慕,娘亲不反对。只是,娘亲希望你能仔细的斟酌过后再下决定,万一以后南慕恢复记忆,你又当如何自处?”
蓝宁想起远远看过一眼的玉微。那一双冰冷如雪的眸子,里面没有丝毫温情,即使自家儿子对她体贴入微,那双空灵的眼中最多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愧疚。
而且这一份愧疚还是自家儿子欺骗得来。
即便作为一个局外人,蓝宁都禁不住地感到后脊发凉。如果玉微一旦回忆起过去,真的还会安分的跟在南砚宸身边吗?
如果到时候玉微选择毅然决然的离开,已经泥足深陷的儿子又真的还能抽身而出吗?
这些问题,南砚宸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最后都无疾而终。他想,到那时候,玉微已经嫁给了他,甚至可能有了他的骨肉。
那么,即便她对他没有感情,憎恨他欺骗了她。那么她总归会对孩子有感情的吧?
这只是最糟糕的情况。也许,玉微一辈子都不会想起过去呢?
与其执着于将来那些永远都可能不会发生的事情。不如珍惜当下。
而且,“砚宸不会让那一日到来的。”南砚宸语气肯定。
他会在不伤害玉微身子的情况下,给玉微服下消退记忆的汤药。这也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南砚宸从来都不是光风霁月之人,只要能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又何妨?
“砚宸,你想做什么?”蓝宁看着自家儿子的笃定,语气迟疑的问。
南砚宸将自己的念头阐述了一遍。
“罢了,如果你觉得值得,那就放手去做吧。我和你父亲都不会阻拦你。”蓝宁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头疼。
自家儿子已经为那个南慕疯狂了,如今她劝再多也无用。不如让他自己去撞过南墙以后死心。
蓝宁有一种直觉,她觉得南慕不会一直是南砚宸的妻子,总有一日她会恢复记忆,会离开。
而且,她总觉得南慕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砚宸谢过母亲,父亲。”南砚宸对着南风起和蓝宁深深行了一个礼。
“去吧,母亲会为你安排好婚事的。”蓝宁慈爱地看着南砚宸,“按你说的,会尽量提前。”
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操过心,除了他的感情方面。
她曾经险些以为,按着砚宸这个性子,就要孤独终老了,没想到才过没不久,砚宸就带着南慕回府了。
看着南砚宸疾步走出去的身影,蓝宁无奈摇头笑笑。
“宁宁,别看了,我会吃醋的。”抱着蓝宁的南风起,不满地遮住蓝宁看向南砚宸的眼睛,语气酸涩。
他不喜欢宁宁一直看着别人,就算是自家儿子也不成。
蓝宁拍拍南风起的手,用眼神示意他松开些。总喜欢这样腻在一块,成什么样子?而且这样腻着,都挤成一团了,她不舒服,全身都染上了他的气息。
南风起像是没看见蓝宁的眼神,随意岔开了话题,声线低沉清雅:“宁宁就别担心了,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没准那个南慕就是砚宸命定的妻子呢?”
“可是我总觉着,那个南慕不爱砚宸。而且她以后万一恢复记忆”蓝宁语带担忧,轻蹙黛眉。
岁月没有在蓝宁身上留下印记,仿佛是格外的恩赐眷恋。她依然美丽得让人侧目,仿若盛开的莲花般清冷脱俗。若雪白皙的脸颊精美莹润,丝毫看不出儿子已经是可以娶妻的人。
“宁宁担心什么呢?你当初不也是不爱我?”南风起嬉笑道,“现在不是已经离不开我了吗?”
南风起并没有太将南砚宸的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对他来说,为了得到心爱之人,用些手段很正常。
当初他为了求娶宁宁,不也是费尽心机,甚至机关算尽吗?
现在,自家儿子的手段很有他当年的风范。南风起并不觉得有什么错。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第44章 殊丽无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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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愉悦地抚着玉微的秀发;一下又一下。
良久;他起身,先是自己穿上了龙袍;而后细致地为玉微换上了正红的凤袍,替她描好精致的妆容。
亡国之君,不应苟活于世。
“微微,我们来世再做夫妻。”玉衡的声音清凉低沉,威仪的俊颜染上一层昏暗幽深的清霜。
玉微笑靥如花:“好。”
得到满意的答案,玉衡温雅地笑着,伸手推翻了身侧的烛台。
烛台倒落;星星点点的火光灼烧着帷幔;犹如浴火的凤凰,自由地翱翔于天际。不过片刻,火势蔓延;带着燎原之势;乌黑的浓烟缭缭升起,弥漫一室。
玉微被滚滚的浓烟刺激得感觉到有些许不适,她微微弯下腰身,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玉衡从玉微身侧轻轻拥住她,拍着她的背脊,动作温柔至极;低低地安慰:“很快;很快就不会痛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温润内敛;犹如环佩相鸣之声。
他怎么舍得放开她,留她与南砚宸恩爱。即便是死,他也要带走她。
这个世间,他唯一还眷念着的,便也只有她了。只要有她在身边,便是置身无涧地狱又有何妨?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微微是不是安晏,此刻都已经不再重要。如是想着,玉衡越发拥紧了玉微,甚至细致的为玉微遮住口鼻,生怕她被浓烟呛到。
他舍不得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她必须陪着他,若是他一个人去了地狱,寻不到她,可怎生是好?长居深宫数十年已是太寂寥,他不想置身鬼狱还孑然一身。
玉微乖顺地窝在玉衡怀里,眼底映衬着赤红的火光。事到如今,玉衡竟还在自欺欺人。
浓烈的火光即将要吞没整个寝殿时,玉微俯首,微弱地在玉衡耳边低喃:“皇兄。”
玉衡错愕地望向玉微:“微微,你说什么?”
“皇兄,娶了自己妹妹,背德的感觉如何?”烈烈火光里,玉微笑得张扬肆意。
玉衡拥着玉微的手一松,分明是置身烈火之中,玉衡却只觉全身发寒,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半个身子几乎都要陷入那猛烈的火光之中。
玉微一步步逼近玉衡,眼里满是嘲弄的笑意:“皇兄,你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了吗?”
漫天大火中,玉微一袭正红的凤袍,比之封后那日更隆重庄严,仿佛即将羽化归去。
玉衡上前一步,攥住玉微的双肩,手指几乎要掐进玉微的血肉之中,霸道而执拗地宣告道:“不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安晏。”
她只是他的妻子,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安晏早就已经死了,她不过是在埋怨他那些日子里伤害了她,所以在欺骗他。
“皇兄何时也学会这般自欺欺人了呢?”简直和君钰的反应如出一辙。
“我何曾说过自己便是安晏?”玉微似笑非笑地盯着玉衡的眼眸。
玉衡虽是只有一个嫡妹,但是庶妹却是只多不少。如今她才唤了他一句皇兄,他便能立刻反应出她是安晏而非庶妹。很显然,他一早便知晓了她的身份,只是一直自欺欺人着不肯相信。
玉微一把扯下头上的凤冠,三千青丝散落,飘扬四起,美丽得耀眼。
华美的凤冠坠落在地,珠玉散落,顷刻间便被烈火吞噬。
玉衡在玉微冷嘲的目光下,有些闪躲地移开视线,眼珠发红,口中却不断反复着:“你不是安晏!你不是安晏!你不是”
“微微,告诉我你不是安晏,只要你说,我便相信。”良久,玉衡方才满含期冀地抬头,望着玉微,只想要玉微说出一个“不”字。
“皇兄糊涂了,我就是安晏,皇兄自己方才不是也已经承认了吗?我现在想告诉皇兄的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接近你,不过是因为想要利用你报复君钰罢了。”玉微摇摇头,一字一顿地道,字字掷地有声,眼底一片清明。
玉微顿了顿,而后补充道:“从头到尾都是。”
“不不可能。”玉衡只觉得一瞬间万箭穿心,痛得无法自已,却依旧勉强而惨淡地笑着,玉微是他嫡亲的妹妹已经教他崩溃,教他如何相信往昔那些美好的日子竟然只是假象。
他宁可相信她只是因为气愤于他爱过宁儿而心灰意冷也不愿意相信她从未动情。
玉衡努力想要从玉微眼中找到一丝一毫的情感,哪怕是恨也好,至少可以让她铭记住他。可惜一片荒芜,干净得令人心悸。
原来她竟是连恨都不肯施舍他分毫吗?何其决绝。玉衡颓然地闭了闭眼。
“皇兄不也是忘了安晏吗?”玉微仿佛看懂玉衡心中所想,嘲弄地道。
玉衡想要她的恨?没有爱哪会有恨。如果一个女人连恨意都不愿意再给予对方,那才是完完全全的不将那个男人放在心中。
玉衡闻言,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的确几乎遗忘了安晏的存在,他从一开始便不曾在意安晏,哪怕她是自己的嫡亲妹妹。
玉微见玉衡的模样,不由得痴痴笑起来,嘲讽着他的自私。
玉衡慌乱地搂住玉微,想要压下心间不断传来的锥心蚀骨的疼痛。他不想看见她这样的笑容。
“皇兄想和安晏一起死,可惜,安晏脏了一辈子,现如今,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清清白白的死。所以,皇兄,你还是活着罢。”玉微止住了笑意,语气淡然地道,看了看玉衡身后的窗棂,眼波微动。
“微微,你这是什么意思?”玉衡察觉到玉微的话有些不对,想要抬手握住她的手,却只觉浑身乏力,“微微,你做了什么?”
“当然是下了点让皇兄你动弹不得的药,皇兄素来不防备安晏,安晏怎能辜负皇兄你的好意?”
玉微拖着玉衡就往窗边而去,她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玉衡拖至雕花窗棂前。
“皇兄,你心里可曾有过安晏这个妹妹?”玉微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凄美如残阳,不待玉衡回答,她便继续自言自语道,“一定没有罢,不然你不会连安晏的名字都不曾记得。”
玉衡蓦然便想起了他和她儿时的种种。
她总是喜欢甜甜地叫着他皇兄,即使被他厌弃,也是契而不舍地缠着他,分享着她的喜悦。
半生走尽,他踽踽独行的帝王之路上,似乎只有她出现过的痕迹。
玉衡回过神,凝视着玉微,低低地诱惑道:“安晏,乖,你给皇兄解开软筋散,我们便立刻离开京城,归隐天涯,再不问世俗。”
他承认了她是他的妹妹。
可,即便是妹妹那又如何?她是他挚爱之人,她是他的妻子。为了她,他甘愿当一次苟活的亡国之君。
“不”玉微摇摇头,伸手将玉衡推出窗棂,“这一次,我想一个人。”
被推下去的那一刻,玉衡睚眦具裂,死死盯着玉微,像是要把她铭刻进心里。
他嘶吼:“安晏。”
她的身后是一室火光,那火光热烈而纯粹,照亮了她的眉眼,哀绝清冷,孤傲孑立。
一如她当年身着一袭火红嫁衣嫁给君钰,离开皇宫时的决绝。
寝殿即将倒塌的最后一刻,一抹天青色身影掠身飞入。
“可酿造桃花酿的人”老管家低眉顺目,支支吾吾地有些含糊不清。
“怎地了?”君钰追问。
老管家咬咬牙:“桃花酿是王妃酿的。”
尽管知晓王妃对王爷是一个禁忌,但是老管家依旧忍不住地开口了。
他算不得高山景行之人,不然也不会在王妃身处琼华院被下人欺凌时冷眼旁观。
他那日也见到了王爷对君霜多嘴多舌的暴怒,自那之后,君霜便被调离了王爷身边,去了最严厉的刑罚堂。但君霜并没有说错,王妃贤惠恭谨,素来都是温和待人。
也许是真的要人之已死,世人才愿意真真正正正视她的那些好。
他已是行将就木,不过拖着一副破旧残躯,苟延残喘。若是今日之言能让王爷怜惜王妃些,将王妃的尸骨迁回王陵。他便是此刻去地下给王妃赔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