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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宓!”霍南邶咬着牙叫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收回你说的这些话。”
简宓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留,消失在了马路的转角。
霍南邶在原地呆了半晌,忽然笑了起来。
可能男人都是犯贱吧,简宓越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越觉得兴趣盎然,骨子里那种不肯服输的性子冒了出来,他一下子便充满了斗志。
第76章 北海道戚风蛋糕(七)()
亲们这是废。章,替换后字数只多不少,不会重复收费。
听见了开门声,那年轻女人抬起头来朝着吕亟看了过去,她约莫二十四五岁,一张瓜子脸上五官小巧精致,十分漂亮。
“安意小姐,她走了,”吕亟轻声说,“你是要再歇一会儿还是先走呢?”
女人站了起来,朝着吕亟笑了笑,笑意却有点冷:“这样躲起来不敢见人,这些年是头一遭呢。”
“对不起,不过这是霍总吩咐的,”吕亟解释道,“而且当时安小姐如果选择离开在时间上也是完全来得及的。”
安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怪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想留下来看看这位南邶的新婚妻子。声音倒是挺好听的,不会真的把南邶迷得神魂颠倒了吧?”
她的笑靥如花,好像刚才的冷意只不过是吕亟的错觉。
吕亟不动声色地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老板的心思不是我们员工可以揣测的,特助也不例外。”
“帮我换壶茶吧,谢谢。”安宁指了指面前的茶壶。
“好,请稍等。”吕亟转身出了套房,几步就到了办公室外,打开手里的袋子一看,是一杯牛奶和一块提拉米苏,可能是刚才蹭到了,提拉米苏上的巧克力粉和乳酪有些掉了。
鬼使神差的,他拿起来舔了舔,巧克力粉带了一点清苦,他又喝了一口牛奶,那苦味顿时被奶味冲得淡了,底下的清甜随之而来,味道出奇的好,简直能媲美简宓那甜美的微笑,让人心情都舒畅了起来。
“小刘,去沏壶茶,”他随口吩咐旁边的助手一句,打开了手机,向霍南邶汇报了一下刚才情形,顺便提了一句,“简小姐替你送来了下午茶,你不在,就便宜我了。”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沉默,好一会儿才问:“安意还在吗?”
“在,我让她暂时离开她不肯,躲在了你的休息室里,”吕亟又问,“要和她说话吗?她看上去有点不太高兴。”
霍南邶又沉默了片刻,淡淡地说:“让她别等我了,我直接回家了。”
吕亟无来由地感到一阵神清气爽:“好的,我这就和她说。”
…
简宓回到家里,天色已经晚了,霍南邶发了微信,他谈的一个项目在际安市的郊区,回城正好赶上了晚高峰,现在正堵在高架上,让她先吃饭别等了。
陈阿姨并不住家,简宓让她先走了,她下午吃了点心,并不饿,想要等霍南邶一起吃。
天气已经渐渐转暖了,阳春三月的夜晚仿佛四处都带着花的甜香。简宓有些心痒难耐,上了顶层的花园。
自从上次和霍南邶上来过一次,她在顶层花园的恐高症好像稍稍好了一点,能在花园中间的摇椅上坐着不心慌了。
顶棚敞开着,夜空仿佛触手可及,坐在摇椅上微微晃动,清风徐来,满城灯火就在脚下。
简宓从前觉得,有钱人也并没什么了不起,顶多也就是房子住得大一点,车子开得好一点,可现在她好像有点明白了,金钱带来的极致享乐,能在不知不觉中腐蚀人的意志。
不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简宓回头四下张望了片刻,忽然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扯着她的裤脚。
她低头一看,只见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小狗使劲地拱在她的脚旁,拱两下踉跄一下,好像站立不稳的模样。
她又惊又喜,蹲了下来,摸了摸它的后背,那毛绵软得好像棉花似的,舒服极了。
“小东西,你怎么了?是不是走丢了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她小声地问,深怕把小狗吓跑了。
小狗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汪汪”叫了两声,那声音奶声奶气的,一听就好像是在撒娇。
简宓的心都快要被它看化了,抬手把它抱在了怀里:“小乖乖,你怎么乱跑啊,你多大了?你主人找不到你该着急……”
她忽然想了起来,这里是私宅的空中花园,怎么可能有狗走散了跑到这里呢?
抬头一看,楼梯口有个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灯光将他的脸庞晕染上了一层浅浅的黄色,看上去暖意融融。
她快步跑了过去:“南邶,这是你的小狗吗?你什么时候弄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霍南邶双手揽住了她的腰,摇了摇头:“不是我的。”
简宓有些失望:“你朋友的?可以让我玩两天吗?它好可爱……”
“它是你的,我送给你的礼物,”霍南邶失笑,“特意从f国替你预订的,今天刚到,纯正血统的比熊犬,这么晚回来就是去接它了,想要给你一个惊喜。”
简宓惊呼了一声,差点没蹦起来:“真的吗?南邶,我真的可以养它吗?我爱死你了!”
霍南邶揉了揉她的头发,戏谑地道:“看来我要送你狗狗才能得到你的爱,我是不是该吃醋呢?”
“才没有呢,我一开始就爱你,以后也爱你,一辈子都爱你,”简宓胡言乱语了一通甜言蜜语,在霍南邶的脸上猛亲了两下,转头抱着比熊犬就跑了下去。
比熊犬蠕动了一下,从她怀里探出头来,客厅的灯光亮堂起来,简宓看得更清楚了,狗狗通体雪白,乌溜溜的黑眼睛和小鼻子镶嵌在毛发中,毛茸茸的脑袋圆溜溜的,粉色的小舌头不时舔着鼻尖,漂亮到了极点。
“给它起个名字吧。”霍南邶提议。
“白加黑怎么样?”简宓噗嗤一乐。
“感冒药吗?”霍南邶想了想说,“不如叫提拉米苏?”
比熊犬忽然从简宓的怀里跳了下来,抖了抖身上的毛,“汪”地叫了一声。
“看来它喜欢这个名字,就这个了。”简宓一锤定音。
提拉米苏才五个月大,却非常乖巧,霍南邶说,犬舍送来以前就已经专门训练过了,会自己上厕所,犬舍也会定期过来照看狗狗,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打电话请专业人士过来指导。
简宓没几天就适应了这个家里的新成员,成天把提拉米苏打扮得美美的,拍照放在朋友圈秀,立刻替它圈了一群粉丝,底下的同学好友都一溜儿地惊叹小狗狗好可爱,只有苗于兰阴阳怪气地发了一条朋友圈:唯小人与贵妇人难养也。
简宓没加苗于兰好友,这个是一个同学转发在班级微信群里的,还傻呵呵地问:苗于兰这是在说谁啊?被几个知情的同学刷屏刷了过去。
简宓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得罪苗于兰了,怎么就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不过,毕业以后两个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从此相忘于江湖吧。
这天,简宓正溜着提拉米苏在小区里逛呢,陈年打了电话来了,劈头盖脸地就问:“这两天你有没有接到不出声的骚扰电话?”
“没有,”简宓纳闷地问,“出什么事了?”
“你认识一个叫做安意的女人吗?”
“不认识。”
“那个手机号码是她的,我查了一下,她是晋山人,现在在爱莎大酒店工作。”
简宓愣了一下,再次搜肠刮肚想了想,的确不认识这个名叫安意的女人:“她为什么打骚扰电话给我?”
陈年轻哼了一声:“我可服了你了,小宓,还有谁是和你有关系的晋山人?这个女人,百分之九十九和霍南邶有关。”
因为婚礼是在爱莎大酒店办的,简宓对这里很熟悉,餐饮部和策划部里都有专门负责联络她的小助理,她找了个名头请两个小助理喝下午茶聊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就套出了酒店内部的管理信息。
安意是今年年初空降到这家酒店的,时间大概在简宓婚礼后,职位是总裁助理。小助理的语声中带着暧昧,双眼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她蛮厉害的,才来几个月就在这里站稳脚跟了。酒店的黑钻vip客户都很买她的帐。”
“背后有人吧,厉害什么。”
“听说她以前家境不好,大学都是靠助学金半工半读的,真是人才。”
“嘿嘿,这种事情不好说了……”
一个小助理的脸色一变,戳了戳旁边的同事,“她来了……”
另一个人这才回过味来,连忙打住了:“哎呀不说了不说了,简小姐,以后你朋友有什么婚礼、宴会联系我们啊,一定给你打个最低的折扣,我们先走了啊。”
简宓坐在那里,看着那个名叫安意领着人从楼梯上下来,和酒店的员工一样,她盘着发髻穿着制服,额前的刘海垂了下来,将脸庞遮了小半,却依然能看出她气质优雅,随手一撩发丝,便有一种撩人的韵味。
下意识的,简宓盯着她的胸看了两眼:还好,和自己不相伯仲,不是大胸妹……
安意从大堂走过,目光四下梭巡着,掠过简宓的时候眼神停滞了两秒,旋即却又若无其事地朝着门厅迎了上去。
门外停着一辆劳斯莱斯,想必就是两个小助理口中的黑钻客户,没一会儿,安意就把人迎了进来往电梯里去了。
简宓看着那个背影,脑中天马行空般地掠过数个狗血的念头。
旧情人?
小三?
好妹妹?
还是红颜知己?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摩挲了片刻,她索性直接给霍南邶发了条微信:你认识一个叫安意的女人吗?
这又是哪里?很有格调啊。
……
简宓咬着唇偷笑着,一条一条地回复了过来,忽然,一个熟悉的头像映入了她的眼帘,那是一只笑容可掬的兔子,眯着眼睛分外可爱,那是她上高中时画的,被陈年要去做了专属头像。
陈、简两家是世交好友,两个小辈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陈年比她大两岁,是个阳光开朗的邻家哥哥,平常都很照顾她,前阵子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不好,去了那鸟不拉屎的西北旅游,她结婚的时候连人影都没见着。
第77章 芒果慕斯(一)()
亲们这是废。章,替换后字数只多不少,不会重复收费。
霍南邶抬手一看手表:“早上有个会要开,我要来不及了,我爸妈那里你不要操心,过两天我带你去看他们。”
简宓迟疑了一下,还是没问出口,算了,匆匆忙忙地也说不清楚,晚上吃完饭再仔细问吧。她替霍南邶整了整衣领,叮嘱道:“你这么忙,今晚的事情我来安排,你不许操心了。”
“这么贴心?”霍南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我就撒手不管了。”
简宓比了一个剪刀手:“完全没问题,等着享受我的惊喜吧。”
她的笑容轻浅,双眸仿佛山涧融雪的溪流,清澈透亮,霍南邶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在那里的倒影。心口被什么撞了一下,他避开了视线后退了一步,转身就往外走。
“哎!”简宓急急地叫了一声,悻然道,“你怎么就走了,我难得这么早起来……”
霍南邶停下脚步匆匆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是要早安吻吗?”
简宓嘴角的弧度加深,甜甜地笑了,踮起脚尖回了一吻:“对啊,这样才有家的感觉,一路顺风。”
这一瞬间,空气中仿佛都带上了绵软的香味,就好像昨晚隔着屏幕看到舒芙蕾在烤箱中慢慢膨胀起来的鲜奶和蛋白。
看着那道铸铁门在眼前徐徐合拢,霍南邶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按了电梯。
心情无来由地变得很糟糕,他告诉自己,一定是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的缘故。
吕亟等在小区门外,今天他来接霍南邶去参加一个商务活动。际安市是国际大都市,和从前的晋山完全不同,商机无限,活力蓬勃,正适合精力充沛、实力雄厚的霍南邶。
车子稳稳地启动了,霍南邶靠在椅背上,沉思了片刻道:“那俩夫妻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昨晚简宓看上去心绪不定,早上还突然提起他们,可能有纰漏。”
吕亟一惊,立刻打了个电话,询问了几句后挂了电话。他的脸色有点难看,沉声道:“霍总,他们夫妻俩跑回际安市摆烧烤摊了,还说不想再赚这个钱了,总是骗这么好心肠的女孩于心不安。”
霍南邶的脸色一变。
“我等会儿亲自去一趟提点他们俩几句,”吕亟飞快地出主意,“就是霍总你先想好套词,就算简小姐看到他们了,也能圆过来。”
霍南邶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不用了,今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没?”
“都安排好了,不过……”吕亟犹豫了片刻,斟酌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地问,“霍总,不再考虑一下吗?简小姐……她人真的不错……”
他跟了霍南邶好些年了,因为一些渊源,向来对这个上司敬仰有加,可这一次,他忍不住想为那个女人说一句话。
车子在马路上飞驰,窗外的景色快速后退,霍南邶看了一会儿,只觉得眼睛酸涩,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吕亟等了片刻,几乎以为霍南邶已经睡着。
“照做就是了,”车厢后终于传来了冰冷漠然的声音,“要怪,就怪她投错了胎吧。”
…
查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库,简宓觉得自己很富足:大学里替人画画攒下了一点钱,加上结婚时父母给的嫁妆,大概有二十多万,零头就足够她策划一个纪念日了。
搜罗了一下际安的美食圈,简宓比较了半天,定下了爱莎大酒店顶层旋转餐厅的包厢;她绞尽脑汁设计了几个方案,在微信里和两个好友商量了起来。
林憩:呜呜呜,又来虐狗。
范蘩:你可真能折腾。
简宓:'撒娇'是好朋友就别说不字。
林憩:在地上铺满鲜花,你牵着霍南邶小公举的手步入包厢。
范蘩:“砰”的一声,窗外炸开了烟花,烟花打出了几个字“南邶,我今生的最爱”。
林憩:梁山伯与祝英台的音乐响起,你们俩翩翩起舞。
范蘩:呸,楼上你是来捣乱的吧?得来首婚礼进行曲这种喜庆的。
林憩:楼上你才来捣乱的吧,都结过婚了,难道是二婚进行曲啊。
范蘩:呸呸呸,没法和你说话,宓宓不理她。
简宓:……
简宓:你们俩够了!罚你们来给我当苦力!
这两个好友虽然一个比一个嘴毒,不过行动力却是一流的,刚好林憩夜班下,范蘩和组长请了个假,三个女人凑在了爱莎大酒店里折腾上了。
简宓定了好多粉色绣球花,在墙上拼贴出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图,花墙的正中间是红掌写成的“一、八、零”三个数字,在八的两个圆圈中藏着她包扎好的手办。
这么多花,一枝枝地修剪拼贴,的确是个大工程,简宓的手都被花剪夹红了,踩着梯子亲手将绣球花往墙上粘,范蘩和林憩站在后面遥控指挥。
“再高一点点。”
“哎呀这心有点歪了,再往右一点。”
“小宓你这手残没得救了,一片粉的里面怎么冒出个叶子来……”
“我觉得这样好看……哎呦……”简宓在梯子上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