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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来人,刺客!”尉迟锦的景华宫忽然里传出一身尖叫。
“刺客!景华宫里闯进了刺客!”不知谁喊了一声,巡逻的士卫都纷纷冲向景华宫,只留了锦衣卫守在寝宫门口。
几个黑衣人瞧准了机会,将早已准备好的迷烟放了出来。等锦衣卫察觉了的时候,都已经因为吸入迷烟过多而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刺客!刺客!”尉迟锦惊恐地对着冲进来的士卫大叫。
“娘娘,”士卫队长环顾四周,也没找到半个刺客的影子,“刺客往哪个方向逃了?”
尉迟偃捂着心头,由一个宫女扶着,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本宫也未看清,方才他一见本宫就跳窗逃走了。”
士卫队长疑惑地点头:“臣等来迟,令娘娘受惊了。”
尉迟锦舒了口气,又恢复她皇后母仪天下的样子:“现下本宫这里也没事了,你们只需加紧追捕那刺客,莫让他伤了人!”
“是,娘娘。”士卫队长行了个礼,领着众士卫退出景华宫,却见西面火光冲天,暗道不妙。西边不就是君逐尘的宫殿么?难道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救火,救火!”夜阑人静的皇宫瞬时沸腾起来。
“皇上驾崩!”次日清晨,皇宫里敲响了丧钟,回荡在冷冷清清的宫殿之间。宫里所有人都披上了白绢,香火缭绕,梵音阵阵。全国服丧一年,以祭陛下。
“皇上驾崩!”御政殿里,卓安一袭白衣站在台上,“无比沉痛”地念出这句话。低下刹时响起一阵真假掺半的哭声,朝臣们也皆是服丧,跪拜在地上。
“皇上因梁文宇残余叛党刺杀,生前无留任何遗嘱,即立太子君御邪为新皇,国舅尉迟偃为摄政王。诛杀一切梁文宇残余党羽。”
“柳太傅,本王再问你一次。”尉迟偃一副要与柳暮然闲谈的样子,“你是归顺于我与否?”
柳暮然呼出一口气,没看尉迟偃的脸:“还请尉迟王爷将我贬官。”
尉迟偃沉了脸:“柳暮然,你竟如此不知好歹,本王给你荣华富贵你不要,偏要去当什么庶民?”
“还请王爷成全。”柳暮然闭上眼睛咬牙道。
尉迟偃走过去,狠狠地盯着柳暮然:“想要我成全,我告诉你,不—可—能!”
皇令新下,凡梁文宇党羽者,杀无赦!
于是但凡与梁文宇有交情,而又没有归顺于梁文宇都逃不过“与叛党有染”之罪,轻则受牢狱之灾,重则命归极乐。
因而那时的京城百姓,会经常见到官兵押着囚车游街,而车里的人要么脸色惨白,要么大呼“冤枉”。
人说,每逢改朝易主的时候,就要送去许多人命。
没有无辜与否,只有你和新主的利益是否对头。
虽说如今尉迟偃只是让君御邪做了傀儡皇帝,自己在幕后操作,但本质上与改朝易主也没甚区别。
柳暮然执笔,想了又想,终于还是给花逍遥写一封信。
今人只知国姓为君,实为尉迟掌中之物。
望逍遥小心。
暮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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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大家多多支持帮衬啦
第31章 杀!杀!杀!()
马车载着几肆再一次驶进繁华的临安城,几肆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安宁地忙着自己的事情,享受尘世生活所带来的乐趣。原来这便是他人口中所谓的安宁,以前她不知,现在却在这情境理解了个通透。
“这位小姐。”马车夫恭敬地对几肆道,“临安城到了,至于花府在何处小的就不知了,还请小姐为小的指路。”
几肆点头,脸上充满了喜悦。自跟了梁子宁上京的那一日,她就没想过还可以回到临安,回到她的爹爹和娘亲身边。而今,梁文宇一死,她的梦却成真了。
这梁文宇却是死的好么?以他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自由,这未免也来残忍了些。几肆暗暗叹气,可梁文宇是自己跌进池潭里溺死的,又关她什么事呢?
但总之,总之,他就是死了。几肆扁了扁嘴,替自己开脱。
“前面的路口左拐,直往前走!”几肆出了车厢,坐在车夫身边为他指路。
市井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也因此传进她耳里。也不知怎的,这平日里听起来分外吵耳的声音,今天居然倍感亲切。
“哎,你听说了昨晚山上发生的那件事吗?”一个小茶摊前两个一脸八卦像的男子大声嚷嚷。
“昨晚?昨晚山上发生了什么事?”
说话的男子将身子往后倾了倾:“哎哟,你可没见过那个惨啊!”
“说说发生了什么事!”男子身旁的人都来了兴趣。
“昨晚山上的一个过路给狼吃得只剩下骨头了!”
男子此话一出,众从纷纷皱了眉惊叹道:“造孽哟!”
马车在车夫的驾驭下很快远离了小茶摊,那些声音也渐渐听不清。
狼吃人了!几肆不由去想那情形,拍拍心口又指挥车夫道:“前面再往左拐,进了主路!”
车夫见几肆如此,便笑道:“小姐莫要在意那么多,荒山野岭的,野兽自然是多的,这年头路人遇害的事儿,也少不到哪里去喽。”
几肆见车夫满不在意的样子,心里甚是不快,冷冷道:“前面,那个大宅子,就是我家。”
车夫只当几肆小孩子心性,也没在意,仍旧恭恭敬敬地送几肆下了车。
“小姐?”几肆下了车马,就见王二跑过来,“小姐,老爷、夫人知你回来,都盼了好几日了。”
几肆见了王二,心情不由明朗起来,也不管花老爷和花夫人因何知她回来的消息:“王管家,爹爹娘亲此刻在哪里?”
“大概都在东院里。”王二笑道,“我领小姐去吧。”
几肆点头,忍住就要雀跃起来的冲动,乖乖跟在王二身边进了花府。她当这花府大小姐也不是好当的,在他人面前总要扮着大家闺秀应有的样子,免得被长舌头的嚼了舌根,说她花大小姐失了调教。
一路顺着曲折的回廊走着,满府桃花争相斗艳,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经零落在地上。这情形好不诗意,花府不该是个府院,却该是人间仙境了。
花府的春天也因着桃花的映称,被众人喜爱异常。
但不知为何,几肆看着这满意的芳菲却高兴不起来,心头始终绕着方才马车夫说的话,积得她心闷无比,不住要问出来。
“王管家。”几肆看着王二的背影唤道。
王二转过脸:“小姐唤我何事?”
几肆沉吟了一会儿问:“为何方才送我回来的车夫听闻路人被狼捕食,还能无动于衷?”
“小姐。世人之所以称为世人,皆因为愚昧无知。”王二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小姐以后自会明白的。”
几肆低了头,见王二似无详解之意也没去追问。
东院渐渐在回廊的终止处露了影子,几肆不由加快了脚步。近一个月不见,她时时都在挂念着花老爷和花夫人,却无奈心里早飞了十万八千里,脚上却已到了极至。
“爹爹,娘亲!”终于到了花老爷和花夫人的房前,几肆抑制不住兴奋,欢快地叫着飞奔上去。
可一探头,房里却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王管家!”几肆回头对王二扁了扁嘴巴,“王管家不是说爹爹和娘亲在东院里么?”
王二也疑惑地摇了摇头:“方才明明还在院里闲聊的,兴许是有什么事到别处去了吧?”
几肆失望地耷拉着脑袋,对王二道:“那肆儿便在院里等,王管家帮肆儿去寻来爹爹、娘亲,好么?”
王二点头,转身出了东院。
想来这临安到京城的一来一回,也耗了她不少体力。
几肆在东院里东走西逛了一会儿,便走到桃花树底下看纷纷落下来的花瓣。
今日的花府好生奇怪!连东院里的下人也都不知所踪,几肆闷闷地站在桃花树下。转念一想,可能是娘亲准备了宴席等她回来呢,便高兴起来,觉得院里的花也开得分外好看了。
“桃花坞里桃花庵,
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
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
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
花落花开年复年。
”
几肆默默念着唐寅的这首桃花庵歌,不明白为什么本来好好地写着桃花庵,竟又扯到功名利碌上去了。
桃花就是桃花,关功名利碌什么事!堪堪毁了一首好诗!
正想着,心口处忽然一痛,抖落满肩的花瓣。几肆捂住心口,好好的,怎么会心口痛?几肆直了直身体。果然,又没什么感觉了。
自己也在这里等了许久,王二怎的还没来?凡事果然还是得亲力亲为,他人怎能完然信过多?几肆正欲出东院去寻她爹娘,耳边却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
“肆儿,肆儿!”一个声音凄厉地叫着。
几肆愣住。
谁?谁在叫她?她止不住地发抖。为什么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几肆甚至不敢上前一步,让自己更接近发声地。
依然记得午夜梦回,她却在某一个反反复复的梦境中徘徊。可现下里她是在梦中么?她下意识狠狠地掐自己的手臂。
“嘶”她皱了眉头。
痛!
可是痛意味着什么?这不是梦,不是梦!花几肆,你不在梦里。
“肆儿,肆儿快走!”凄厉的声音又响起来。
“杀杀杀!杀得所有人,一个都不剩地杀!”
所有声音都在朝东院逼近!几肆不敢再想梦境中出现的事情。她怕!她怕噩梦竟会成了真!
“肆儿,快走!”突然,一个浑身是血,头发凌乱的女人扑倒在离几肆不远处的地上。
几肆瞪大眼睛,梦里的人果然还是出现了。
满地桃花被鲜血染上刺目的红。那红还在不停的蔓延着,欲图淹没它身边所有的地方!
“肆儿”地上的人呻吟着,却是花夫人的声音。
“娘亲!”几肆惊叫一声扑过去,手无足措哭喊,“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肆儿”花夫人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几肆,若不是凭着意念坚持到现在,她早已魂归极乐!
“肆儿快走快”此时的她只知道念着这句话。
肆儿快走快
肆儿快走快
肆儿快走快
“娘亲!娘亲!”几肆用尽了力气想要扶花夫人起来,“肆儿要带您和爹爹一起走。
“夫人!”青衣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也是满脸讶色,连忙帮着几肆将花夫人扶起来,“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走?一个也别想走!”众拐角处又冲出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告诉了她们答案,男人手执一把剑,剑上鲜血淋漓。
花夫人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几肆和青衣,又扑上去死死抱住男人的脚:“青衣你带肆儿走!快!不要再回来了!”
“娘亲!”几肆就要冲上去。
青衣一把抓住几肆,深深看了眼花夫人,转身就往侧门方向跑。
“放开!”男人用力想要甩开花夫人,却被花夫人抱得动弹不得。
“青衣快带肆儿走”花夫人看着几肆,眼里满是笑意。
几肆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挠了下,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碍事!”男人一手抡起剑,对着花夫人背插下去。
“扑”地声,鲜血四溅,树上还在盛放的桃花染上妖冶的血珠。
几肆被青衣抱在怀里,鲜血的颜色强烈地冲击她的眼眸,剑身刺进肌肉而发出的沉闷声响清晰地传进耳里。指甲生生嵌进皮肉,也不不觉得有痛楚。
娘亲!她想大叫,但最终还是紧泯嘴唇。
青衣抱着几肆跑出东院,更加开阔的地方横满了花府众人的尸体。青衣深吸口气,捂住几肆的眼睛,已感到怀中小小身体的颤抖。
“肆儿,不要看。”
男人拖着剑出背后冲上来,大声吼道:“人呢!都给我过来!”
一群官兵在男子的大吼后跑过来,跟在男人身后紧紧追着两人。
“肆儿,你快走,从侧门逃出去。”眼见官兵与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近,青衣将几肆放下,将一个袋子塞进她手里,“以后莫要向人说你叫‘花几肆’。”
几肆被青衣推出去,惊慌地问:“青衣姐姐你呢?”
“别想走!”官兵们在男人的带领下如蚂蚁般围上青衣,青衣没来得急说一句话就消失在几肆的视线里。
几肆含泪冲出花府,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城里巡逻的官兵越来越多,说是要捕什么“露网之鱼”。“鱼”不就是她么?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与昔日竟有了天壤之别。临安城的出入已经被官兵完全监控,想要出城比登天还难。
既是如此,今爹娘已死,花府上下被杀得干干净净。她又该何去何从?
今夕何兮,她又可曾想过,一夕之间所有熟识的人都离她而去。
江南深巷,绿柳成烟。
一抹素白蜷缩在这副水墨画中,形单影只。
“花几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几肆头上抬起。
“王管家?!”几肆抬头,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溢出来。
楼台春水秀,何处传笛幽。
王二站在几肆面前,冷冷道:“我不是他。”
“你若不是王管家,怎和王管家生的一样?”
王二看了眼几肆,将手伸至下颚处——一张人皮面具被缓缓撕开,从内里露出一张妖娆的脸。
“墨冉痕!”几肆往后缩了一段距离,惊恐地看着墨冉痕和被他扔在地上的面具。
墨冉痕负手在身后,一身粗衣麻布,却掩不了他的绝世芳华。然而几肆却未被他的容貌吸引,反而是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
“那王管家呢!”还是压住了心里的恐惧质问。
墨冉痕冷冷道:“他死了。”
第32章 一波又起()
“死了”几肆的眼色黯淡下来。
墨冉痕走到几肆身边,还是用那种万年不变的语气道:“把手给我。”
几肆动了动手指,犹豫着还是把手放在墨冉痕手上。
墨冉痕握了几肆的手,看她疑惑的眼神:“我带你出临安。”
“那你能带我去京城吗?”几肆迟疑了一小会儿弱弱地道。
“京城?”
“嗯。”几肆点头,“我要去找飞儿哥哥。”
墨冉痕收回在停在几肆身上的目光,动了意念,几肆只觉得身边有猛烈的风吹得她喘不过气来。
忽而听墨冉痕说:“闭上眼睛。”
几肆闭了眼,墨冉痕就将她揽在怀里。
“你你干什么!”几肆纵然小,也还知道男女有别。而这墨冉痕不当只是一个男人,还是只妖怪!
“若不这样,以你这具凡胎肉身来随我到京城,恐怕早成灰了。”
几肆悻悻然闭了嘴,原来他竟是为了她好。
身体随着墨冉痕飘起来,耳边的风发出“呼呼”的声响,几肆在墨冉痕怀里抓紧了他衣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渐渐平静下来,脚底也踏到了实地。
睁开眼睛,眼前竟是柳暮然府里的景色。
“这里”虽然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几肆还是瞪大了眼睛。
“柳府。”墨冉痕放开她,狠狠地皱眉。
“墨冉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