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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明点了头,向大伯推拖再三,行如遥便也无话,点了头,最后说:“第一回来,要多住一段时间才好。”
父亲也正是这个意思,如此一听,行致明自己也就不用多说,当下心头松一口气,拱手对行如遥道:“小侄打扰了。”
午时还差一刻,老太太那边来了一位丫环过来说话:“回老爷、三位少爷,老太太那屋请。”
行如遥摸摸胡子同伯郎兄弟讲:“你们先陪致明过去,我随后过去。”
“好,致明兄长这边请。”安郎最热情,领着行致明先出大厅往二门院走去了。
行伯郎随后,望一眼父亲,未说话,作揖离开。
第5章 同行不同心()
话分另一头,早早的,咏絮园的清晓院中,行可心如常的醒来,一切照常,四位贴身丫环过来伺候梳洗,早饭未食就去往如松园问安。
怜秋接过怜冬手中的披肩,翘首喊:“小姐,你等等。”
“不等,我昨晚就同你们说了,今日,我必是早起,谁知你们又没唤醒我,这会子又拖,老太太都要吃午膳了可知?”
一边应话,一边提起罗裙出了自己的清晓院,才至院外的小桥上,就见到了月郎下人未跟,独自进到园子里来的小身影。
她走上前去:“月郎,这么大清早,怎么就没人跟着进来了,娘亲那边可是有什么事?还是你想姐姐了?”左右不过这两个原由嘛。
行月郎远远的就看到姐姐往自己这边过来,露了调皮神情,左闪右躲,愣是不让可心碰上自己。
可心又气又好笑,无奈的说:“走吧,我要去凤仪斋老太太处,你随我一起过去,今天我可没让桂梅她们准备早膳的。”
“我刚随大哥问了祖母安的,不去了。”
“那姐姐要走了。”可心半威胁,停顿一会儿等他自己作主意,正叫怜秋拿外披赶上了,给小姐披上后,对小少爷道:“月少爷,不跟小姐去,那随奴婢回清晓院等小姐吧?”
怜秋伸手一半,未发现月郎早看她们没注意,便一转身溜到她们身后,上了小桥,叫可心担忧一声的喊道:“你慢点,怜秋,快跟上。”
“是。”
怜秋还未行动,桥的另一头过来一袭粉影子,上了小桥,被月郎撞满怀,大家才看清是梧桐院的粉蝶。
粉蝶身后跟来了六名婢女,手上各提一食盒,是送去梧桐院的早膳。
布菜这类的是二等丫环、婆子伺候的,粉蝶今早替十香是回了老太太那边说昨晚的事,这才回到园子里同她们撞上,才同伴回来梧桐院的,怎么晓得,半道上还遇到偏房的这两位。
粉蝶立桥上,扶正了小月郎,瞧见桥下的行可心,便福了礼,未问安,只低眉含首领着众丫环下了桥去往梧桐院。
怜秋不悦,却被可心拦住,小月郎软圆子一样的奔上去,牵着粉蝶的手说:“我进园子是要来见由姐姐的,连早膳都未进呢,你刚刚见了我也不请我,若是我现在不来随你走,一会我自己还是要进去的,进去了同由姐姐说了刚才见着你的事,你觉的由姐姐可会放过你?”
“月少爷息怒,奴婢不知你是来找大小姐的。”
他们边说边行远,怜秋面容难释怀,只问自家小姐:“小姐,你才为大呢,不说别的,就是粉蝶也应该向你问安的。”
“她有行礼啊。”可心面和,只道来不及了,才起步往园外走去,心中却是惆怅,自己是庶出的小姐,全府上下不叫人待见,连自己的亲弟弟都闻言了不曾?也拿等级待自己?
不受尊重是一回事,月郎这心术不端又是另一回事,一会回了老太太那边后,就得去找娘亲说说此事的。
另一头,粉蝶牵着月郎进到梧桐院,院子里洒水的听云见到了,便由她牵着月郎进到厅中:“小姐还没醒,你怎么如此早?”
他倒的反问:“今晨,怎么如此晚?”
“嗯,昨晚月明,未能安稳入眠,可叫我们小姐好生折腾。”
茴儿开始在偏厅布菜时,听云道:“你先让茴儿陪你用膳,我得上去伺候小姐起床了。”
“我也要上去,我要等由姐姐一起吃。”
她们都拦不住小身子,虽说小,可也是男孩子,刚跑到无笙阁门前就被十香一把拦住,他小短腿还要耍,被十香一伸手给抱起来了。
屋中传来软糯的细雨之声:“粉蝶?”
“在,小姐起来吗?”粉蝶拿眼瞧他们,提醒他们静声。
“嗯,进来吧。”
“是。”身后八名伺候梳洗的丫环都跟着粉蝶进到屋中。
两丫环掀内屋帐幔,粉蝶入了屏风内的床边,伸手托着小姐起身,丫环们进来,一一上前伺候小姐洗漱,小月郎折腾着要从十香怀中下来,此时粉蝶同由心说了一声。
她转到梳妆台前,由听云给她梳头,粉蝶给她上妆,上好妆后,听云也梳完头,插好金步摇、玉钗、珠花,才起了身来到衣柜旁。
粉蝶从衣柜拿出衣履:“小姐,今儿未出晴,便穿这身黄的吧?”
“嗯。”
丫环上前,一一伺候穿上衣裙后,由心这才站到镜前照着全身上下,黄裳上绣的是金线黄花,里着白底内衫,倒也没什么,只是配今天的头饰,显的过于华贵了一点。
粉蝶看出心思,上前配戴玉饰、腰铃时,明知故问:“小姐,怎么了?可有哪里不爽快的?”
由心看完通身,最后只能不满头上的金步摇,说:“又不见外人,也不出园子,何必带这个,繁琐。”
“快别。”粉蝶伸手拦下:“早上外头婆子进来回话了,二老爷家的致明少爷过来做客呢,午膳在老太太那处吃,这晚膳时定要一家子见面的。”
她皱眉,略有不悦之色,又闻得外头动静,才轻轻问外头:“月郎来了?”
“姐姐。”外头有了哭腔。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前有粉蝶,后有十香,都一一欺负我呢。”
“怎么欺负你了?”她抬眼瞧一眼粉蝶,后者只低笑,这才转出屏风出来。
屋内正从十香身上下来的月郎,连着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十香都惊呆了,屏风转来的可是天仙?
一阵环佩叮铛清脆悦耳声响传来,便见到一身黄裳罗裙上绣着华美的金色花纹,配其高挑纤细的身形,袅娜娴雅,只伸出细白柔荑欲牵月郎,小月郎却将脸凑近其水袖里细闻:“姐姐身上拢的是何香,好香啊?”
纤手收回作势要讨打,又不忍,只掩了半张脸,横翠细柳眉下,一双似水眼眸含笑嫣然。
随小莲足轻转,齐腰青丝似湖面轻风扶过,轻轻一晃,翠烟纱内又响起一阵清脆叮当声,纤手才复去拉过小月郎,说:“随姐姐去用早膳吧?”
“嗯嗯。”小月郎大眼珠子拉不回来,只一路瞧着他最喜的由姐姐,想着天天看,日也瞧,夜也瞧,怎么瞧都瞧不够。
也确实,粉蝶她们近身伺候却也时不时的露出骄傲神色来,谁家有她们家小姐这般好看,这般似天女下凡不,天女也不过如此!
这肤白如凝脂,檀口似点丹砂,若再轻抿红绛,可让百花齐暗。面若银庞,神仙下笔也未能如此精致。一对月眉不描已翠,一双秋眸似深潭也如星光,小巧鼻锋挺而俏这张脸,谁见了不爱?
“要下楼了,小心脚下梯子。”她眼含宠溺,温声提醒月郎,月郎晃着小脑袋说:“是问谁有我这福份。”
“何如了?”
“定是三生三世修来的吧。”小小年纪,学大人一般感叹,一众丫环都笑开了。
柔柔糯糯的声响不解:“小月郎未睡醒可是?在说什么梦话呢?”
“由姐姐不闻自己美才是最美的,而你的美,若不是三生修来的福份,谁能见的着?见着了也才明白,原来修了三生的。”
说话间,正到一楼偏厅,由心伸手点其鼻头:“月郎最俊美,你可知,能与你做姐弟,也是我的福份?”
“人美心又善。”他又暗自摇头夸赞一翻,又惹大家欢笑,一从丫环婢女拥姐弟二人也到了偏厅里。
由心与他入席,月郎不愿意放手,由心便哄着他一块坐,这才安生乖乖吃饭,茴儿给二人布菜,由心见其可人模样,想起另一张脸来,便往窗外瞧了瞧说:“你姐姐怎么没来?”
丫环们皆未答,粉蝶回话:“早上我从老太太那边回来园子时,遇见了,可心小姐起的早,已经出园子去了。”
“嗯,她最惠心了。”
她们不接话,月郎也没多想,都是姐姐,大家都爱他,他自然就挑一个自己最喜欢的来爱,这人便是行由心。
第6章 委屈()
吃罢早膳,可心的丫环春香来院子里问人,由心这边起了身道要去书房写几个字,便打发十香送月少爷回去,月郎不依,由心哄着:“快去吧,这会子你姐姐可是要回来了,找不着你可会急的,你也该回老太太他们那边了,可忘记了,爹爹不许你多往我们这儿玩的,你且先去,不是来了客人,晚膳间姐姐也要过去的。”
“好,你说话算话,不许装病躲着。”
“呀”了一声,却是因被月郎说中了心思,由心这才认真的蹲下身来,伸手捧着月郎可爱的小脸蛋:“真是姐姐的小知心,可是答应姐姐要保密可好?”
月郎点头,又想起来不依的说:“你晚膳答应出现,我便答应。”
“好。”
再一翻撒娇,才乖乖的作别,随十香送出去给春香带回清晓院或出园子便由清晓院那处做决定了,十香目送数步,刚要转身关院门时,听到春香对小月郎说:“你如今大了,怎么还不知咱们小姐才是你亲姐,你如何刚入园子就往这儿跑,以后小姐被人欺负了去,你也不第一跳出来帮助可是?有你如此做兄弟的吗?”
十香眉一拧,点脚起身,三两步跳到二人面前,那春香一点察觉也无,天降一人活生生把她给吓一大跳,月郎倒无事,见春香如此,便甩了其手,跑来对十香瞪眼:“你瞧瞧她多秀气,你穿成这样就是要文秀的,如此这般的一跳,皆毁了,都叫’香’的,你怎么如此不同呀?”
春香没听出来小月郎的意思,听着就是替自己说话,便高兴,一边更加娇气的拍胸脯压惊,一边本来要大声的,这会子又压下声来轻责十香:“我可不同你做姐妹,只是都在园子里,你发的是什么疯,如此无礼,可要丢你们梧桐院的脸。”
“不必你批评,也轮不上你说教,只提醒你一句,月少爷小,山庄上只两位小姐,她们平日也常见,皆是和和睦睦的,你一小丫环嘴碎不改,早晚被人罚。”
那春香知她有武功,略怕,却在园子还是不怕她动手的,抬了抬下巴顶嘴道:“罚,什么人敢罚我?”
“哦,想来应该就是你自家小姐罚你喽。”
“什么事也没发生呢,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还有,你被不被人罚倒无关紧要,只是提醒你月郎小,别乱嚼舌根子,坏了月少爷的天真。”
小月郎上前一步,扯了扯十香衣袖,满脸感动的说:“就知道丫环中你最凶,可你最疼我,要不是你眼里只有一个由姐姐,不然我定向爹爹要了你来我明月馆陪我。”
“才要你注意着呢,你又来说这话,你才多大,明月馆要多少丫环还不能够伺候的?”
“她们皆无趣,哪有你”
“月少爷,你莫要再说混话了。”春香越听越气,一把扯过来,而十香的警告也说完了,便越过他们回梧桐院去了。
刚进院子,见着茴儿收拾完偏厅事宜,正出来见到听云正命丫环们去给小姐煮茶,后院又过来四位婆子,茴儿对她交待说:“你看着院子,粉蝶在小姐房中收拾,小姐在书房写字,我同各位妈妈们说一下这窗户的事,再一并出园子回老太太的话。”
“早上粉蝶不是回过了,如何又去。”
“粉蝶未见到老太太的”想了想又觉这处院子她们是一条心的,便直言道:“我把妈妈们都带出园子,说明细由后,她们也能明白如何回老太太的话,不然我们人微言轻的,不好回话,只是小姐这晚上许是又不想出园子了,你得空没人时去清晓院找一下月少爷,让他晚饭莫多言,再来就是,小姐许又要去后山走走,你快快回来跟着,其余的,我在园外会备好说词,粉蝶在院内也会嘱咐妥当。”
“嗯,明白了。”
话分另一头,安郎陪着致明四下参观后,也接近了午饭时间,老太太的人来叫吃饭,伯郎三人都进到大厅时,苹芬出来道:“咏絮园的茴儿过来了,说是昨晚月色怪异,大小姐恐有惊吓,茶饭不想的,老太太和太太已经过去了,老爷那边来了人,你们兄弟照顾着,致明少爷也不是外人,便一同过去那边吃饭吧。”
伯郎担心,上前问:“由心如何了?”
“内房自有老太太和太太在,你们莫担心,去吧。”说罢,身后跟上四位婆子,一并往咏絮园那边走了。
伯郎赔失礼,致明摆手:“是我唐突,饭毕后去瞧瞧妹妹吧。”
“嗯。”
又出来如松园,身后响起轻脆悦耳之声:“是二伯家的致明兄弟可是?”
三人回头,安郎叫了声:“大姐。”
致明知道是庶出的长小姐行可心,族里的人都言行由心是天女下凡、是画中走出来的人儿,才会被皇上见了立马就赐名行由心,又号游乐郡主,至于为何不与皇亲往来了,行致明觉的大伯这儿未免见识短了些。
而眼前的行可心明眸杏眼,唇红齿白,如今立在石阶上,一身绿衣婉若出水芙蓉,身后乌发如泉,头上梳着云鬓,只戴两枝桃花簪,纤手、鹅脖,肤细致白润,若是她还不够美,那行由心堂妹可得如何美了,致明描绘不出,又另想到,若只是百日时皇后抱过、皇上取的名,后又封为郡主,所以才如此传奇,毕竟世人并未真正瞧见,家中兄弟也是不能常见面的,所以又心生一异:不会是最丑,所以编了最美?
也不急着胡想,晚饭或明日,总是要见的。
三人都向她打了招呼后,她才端庄大气的走上前来,福礼。
“大哥,安兄弟好。”又客气又亲切的转来对行致明说:“本是应该老太太排饭时再见面问候的,如今由心身体不大好,我得随过去看看可有帮忙的,就不多逗留了,听闻爹爹说致明兄弟是要长住的,也就不急在一时了,往后再说话罢。”
有礼有度,目送他们离开,才往自己的园子里去。
无笙阁上,回廊边,行由心全身赢弱无力,椅框一会儿便连手都乏力了,便卧在贵妃椅上,半睡半醒休息着。
老太太和太太都不让婢女传话,只静静的上楼来。
“小姐。”粉蝶出了房门瞧见了,便来到身边轻声的提醒:“老太太和太太来了。”
言罢,行由心起了身,面略憔悴,早上才刚抹的胭脂也未帮上忙,她就着此模样样由粉蝶扶着,柔柔弱弱的给二人行了礼,游氏赶紧上前扶着,摸着孙女的额头和手,母亲司马涓也过来了,面有担忧,老太太问怎么了,司马涓将手放其脉络上,由心不明真相,只道:“祖母,母亲,由心只是昨晚未睡稳,才有些乏的。”
“那到床上躺着,怎么还在这风口待着?”
“丫环们给穿好的衣服,头上也梳好了,不是说庄内来了客人,晚上过去吃饭,如此倒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