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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如此想着,而这边行止说完吃的,又接着说一句:“你在后山还少了一天的时日,所以你的身体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加上自己轻了敌,让那粉蝶刺伤了她,行止不敢再轻易放手尝试,掉以轻心的拿由心去试探了。
虽然眼下除了他和他的人,也别无其他,但从一路不在任何一家客栈留宿便可看出来,他有多么的小心了。
说话间,马车就停了下来,正停在林子里,一股热气传来,行由心随行止下了马车,泉眼若大,比温潭要大两倍,看着也不知深浅如何,因天色已晚,借着婢女在泉边生起的火光,看个大概,在林子间有这么一处地方,倒是神奇。
行由心再走近两步时,才发现火堆的对面有两名婢女拿了毯子支了一面围帐出来。
行止放了手说:“安心去吧,我就在这里。”
“我”想来也无事,提了气,由心就借着他是真的嫌自己臭了的心情,乖乖来到对面,却又看到,她们十分有心的,是将围帐一半围在了泉水上,这样由心可以在围帐里面换衣,也不用出围帐便可直接入水了。
两婢女陪着她,由心道一起,她们指了指水里的,那边已有一位合衣下水的婢女在等着由心。
由心心内一叹,一路来只知他比自己还不识人间烟火呢,可是他却是如此知心的。
对面的泉水传来了一点动静,行止便知她下了水,即使在温潭待过几夜,但是他转了脸,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周围的林间草丛去。
行由心泡着温泉水便不想起身了,又难得的机会三位婢女陪在身边,便问她们上回留的名字可有喜欢的?
三人互看一眼,摇头皆称不知。
由心叹气,许是行止来不及,当时大家都先她一步到山庄了。
又问在水中陪自己的婢女,从何处来,家中有几人,如何来到后山与哥哥相识等,却皆问不出半句答案来,由心气馁,不再问了。
大概两柱香的时辰,对岸的围帐收了起来,三名婢女中站着一位着黄裳的人儿,不比先前的华丽,却十分明艳可人,叫人见了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头。
此时月光照进泉水里,火光帮忙照着路,行止只觉是这儿的山中精灵过来了。
人才走近,二人又互相害羞了般,皆不好意思看彼此了,由心最是,衣裳是她自己特地从行礼挑来的,为的不就是给他看的?但现在,会不会太招摇了,惹两人都无话了不是?
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女儿娇态之时,在身边的行止和几名婢女都突然警惕了起来,行止拉过由心到身后,令她莫出声,由心还在疑惑,接着对岸的林间传来了动静。
大家屏息等待,不一会儿对面出现了两只半人高的獐子,也十分警惕,四面注意着,慢慢接着泉水。
听闻鸿福山也有很多生猛野兽、稀有异鸟等,她却是少有碰到的,许是天天都上山的是同一条路,又只到半山腰的位置,所以才没有碰到,哦行止救自己下悬崖那天,就是因为上头有野兽,所以才选择直接下去的,不过自己当时衣裳不整,又被他捉弄一番,如何还能去注意那些。
“它们也饮热水?”由心好奇出口,也不知对方是何物。
却因这么一个响动,惊动了对面的两只獐子,只是它们耳朵才刚一煽动,三名婢女已经直接飞身点水过泉,一瞬间就围上了獐子,两只獐子也十分灵活,加之利用上三人同时出手让她们手忙脚乱一阵,一只立马先护着另一只逃进了林了,另一只左右躲不过,况且三名婢女围着,竟被逃了一只,也不再耍,直接上手,一个抓角一个抓后腿,另一个上前脖子一扼那獐子便不能动弹,只是还有气息,睁着无辜之眼,再无力挣扎,三人接着飞身,将獐子带过来,扔到火堆旁,今晚的晚餐便有着落了。
由心瞪大眼,与那獐子对上了眼,却不及说上什么话,另一名婢女已经拔出匕首,割喉取血
由心一阵晕眩,背过身,走到马车去,行止不明白跟了上去,却见她找药丸子来咽下。
“由心,得吃过晚饭吃效果才好。”
“我有点不舒服。”由心答应一声,就上了马车。
行止想身后杀獐子的场面对于由心来说还是过于血腥了点,便不再说什么,只道休息一会儿,再叫她起来吃,自己放下帘子后,坐在了马车外,守着。
一个时辰后,由心眯眼浑睡了一回,胸口气息舒服了许多,外头一阵香气扑来,由心听到自己肚饿的叫声,这又是第一回。
才刚掀帘,就见到了行止坐在面前,她心悸半晌回不了神。
行止睁开眼,与其近在咫尺对上了眼,然而又能如何?
他们二人都知道,因为鸿灵山庄遭此一劫,他们二人才有机会独行上路的,而一路去的目的也清楚明了,所以,能如何?
就算没有这一切,她可以在湖中小筑上住一辈子,那时,又能如何?
他难道忘记了,就算只是陪伴,他也是不可以的,因为
一切,天注定的呀!
第45章 风翼()
行止最先避开来,同由心说:“肚子饿了吧?”
“嗯。”
伸手扶由心下来马车,走到火堆旁坐落,婢女用蕉叶装了一大块烤好的肉给由心和少主递来,由心这才大快朵颐,却想起那双无辜黑瞳时,瞬间吃不下了,将肉推到行止手上去。
“怎么了?”
“咽不下。”
“为何?”行止不明白:“早前也吃了鱼、鸽子等活物,如何这肉就咽不下了?是不好吃?”
边上的婢女也停下手望她。
由心押着胸口作恶的难受,十分痛苦的和行止说:“我刚刚你们杀它之时,我与它对视了”
“我知道了。”行止立马了然神情,领她起身,转身移几步,避开了那些肉,嘴里直言:“是我不好。”
行止拉着她的手,按着她的虎口穴,缓和她胃中的难受,至于今晚的獐子肉怕是以后这类动物的肉,她再也不愿碰了。
“唔”一股反胃上来,行由心赶紧推开行止,掩着嘴跑开,但还没跑两步,已控制不住口中的污秽之物,匆匆的就着旁边的草丛,“哇”一声大吐特吐起来。
行止拿来水,来到由心身边,由心知道他靠近了,赶紧抬手制止他过来,行止没有依她,走到其身侧,帮她拍背。
“吐出来会舒服点,别强忍着,也别怕我见着。”
由心也顾不上与他说话,只将胃中酸水都吐尽了,才停了下来。行止说:“我让她们进林子找点冬菇或冬笋来,一会喝点汤,就舒服了。”
“我”由心终于吐尽了,胸口才畅快好多,刚起来身找手帕抹嘴时,就被和行止拉进怀中去,他完全不顾自己嘴上污渍,只拥着她,轻轻拍她背顺气,一边喃喃:“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由心却才静下来,现在才发现,行止自责着呢。
接着婢女们寻来素食物,只是什么笋啊菇呀由心也咽不下了,行止便陪着她在马车上休息,一直哄到第二天卯时她才勉强睡下,行止便命外头婢女出发,但马车放慢了许多!
路上又行了数日,昨儿下了一夜的雨,路是难走了许多,但空气清新的很,由心也渐渐缓和过来,但从那晚起,她不再接触肉食,即使是原先最爱的鱼也不吃了。
行止转移话题,说了多久就到泰山,多久可到昆仑山种种时,由心突然说:“到了泰山脚,我们休息一下。”
“好,寻户人家,好好休息一下。”怕她过度劳累,决定还是找护农家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其实如今这身体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以后只是过到园子由心都会累的,现在都异于许多常人的体力了。
由心又接着说:“嗯,休息一下,我们多出半日时间,去泰山上。”
行止突然静下来,似乎明白由心所指意图,但由心早就备好说词,她说:“我净身这么多天皆未进荤食,也是想着等到了泰山,寻座寺庙,给那晚那只獐子超度,我也早早放下心中不安,可好?”
行止只能答:“好,依你就是。”
如此不是顺其自然,也不叫行止哥哥左右不定,自己也找不到理由借口,想来多谢那獐子,给了他们温饱,又做了件好事,一会真到寺庙里,要好生超度才是。
由心放下了这么一桩事,当下舒服许多,便又倚一旁睡去
不知又行了多少里路,前方探路的婢女见不远路边有位樵夫出现在路旁,不知发生了何事,正在拼命的鞭打帮他拉木柴土车的马,这声响引起了婢女和行止的警惕,也让由心醒了过来。
这大半个月的路程,他们挑捷径走,路也是十分偏僻的,有客栈酒肆他们都避过不停留,那年头深山老林的,又少有人家,到泰安城也还得两天的路程,怎么就有樵夫在附近了?
由心也醒了过来,睁眼发现自己正伏在行止的膝上,她起身掩了掩脸,如今这般在他面前是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到了吗?”由心问。
“未曾。”马车确实放慢了下来,他们正在一点一点的靠近前方的樵夫,除了由心全部都警惕、戒备非常。
由心随行止掀帘的一角望去,便也瞧见了,远远的看就是一位粗布麻衣的普通樵夫,在半道上使命的抽打他们家的马,那一声声的抽皮的响声和马儿的嘶叫声,听的由心又心痛了起来。
马儿后面一堆柴火如座小山,昨儿半夜下起了雨一直到早上才停的,路面不好走,那棕色的马又瘦又弱,由心看了心疼,不忍再看下去,退了身子回来,却瞧见行止的神情十分的不对劲。
而他们的马车也安全路过,那樵夫回头看了一眼这马车,倒也没有反应,行止又看了对方的鞋子,便确定无碍,只是这神情,比由心的心痛还要心痛啊!
“停。”由心一声停,前方婢女便将车拉下来,有些迟疑,些许怀疑自己听错了。
由心问行止:“行止哥哥,我们买下它可好?”
“我们如今不方便养一只马。”
行由心是明白了,她没说要买的是柴火、是马、还是那樵夫呢,可见他心中确实只有那匹马了,见由心没回上话,行止转来看着她,由心顺他的话多解释一句:“昨晚那獐子我还难受着呢,所以,实在不忍就这么走过,我们本是奔去泰山超度的不是?既然是做好事,这么一件却视而不见,那再超度又有何用?”
行止没有说什么,显然由心这个理由十分充份了,只顺其意点了点头,同外头婢女说了一声,不出一会儿,那樵夫拿着银袋连柴火也不要的跑了,那马从车上卸下来,背上一道被压了许多的凹痕,叫谁见了都于心不忍。
行止说:“由心,可否向你讨一粒药丸子。”
由心诧异,却欢喜点头,递上了珊瑚制的瓶子,行止接过,倒了一粒在手上,下了车亲自来到马车后,给那马喂食,那马不一会儿浑身精神回来,由心对这药刮目相看了。
见行止又在其身侧停留许久,轻轻抚摸着,后同婢女交待了几句后,才回到了车上,将瓶子交还给由心,瓶子由心收好,并无他话,见他真心喜欢,真好。
这马便跟在他们马车后了,或许是一路赶路,就他们几个,所以新来了一匹马,行由心便好奇的很,不住的掀起后方的帘子去瞧那马儿。
行止特意吩咐稍慢点,等那马养些时日,才能跟着跑起来。
见她也真心喜欢,行止便说:“马是你决定要买的,等养好它,我再教你马术,它便是你的座骑了,可好?”
“我不会养。”由心摇头:“也不会骑,更不舍得骑它,而且出银子的人是你,你买的就是你的了,你来养吧。”
行止说好,由心看的出来,他爱的很。
“不过我可以给它取个名字。”
行止回神,满眼期待。
“呃愿它行止由心,如有天马行空,所以得风翼一名,如何?”
行止一愣,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行由心便追问:“不好吗?”
“挺好的。”因由心不知自己表字风翼,今天却给马恰巧取了这名,行止觉的是缘份,他和马,他和她!
行止由心,多好的祝福呀!
第46章 留宿农户()
转眼,他们几人就到了泰山山脚,由心一路虽都不清楚人数,但眼下一算,共计十人,婢女八人,加他们二人,马匹六只,中等马车一辆,一路走的偏僻,避开人群,所以也没有多少人注意,身后那些兵马、江湖人士和不知在路数的人,似乎都被远远的甩开了,但他们今天也并不打算进泰安城内,只在城外找了一家农户落脚,待明天天亮再上山。
而明天,不知又有什么等着他们,或者因这农家北方炕上由心睡的不稳,便起了身到月中走走,进来时她就戴了面具,行在四婢女之中,农家小院就两老人家住着,见他们出手阔绰又相貌不凡,便也没有多问多理会,只收拾了对面的院子三间房给他们住,而他们也不吃他们给准备的饭菜,婢女自行下厨给二位主子用膳,他们农家人也自然不知道这不过三两时辰人家的婢女已换了两班。
由心此刻直接从炕上下来,只披了银白的披风就出来了院落,赏着今晚的皓月,想着这一路与行止相聊甚欢,二人也从没有如此与人交心过吧?
但总觉有什么是没有讲明的,由心不知,由心自己也有说不清的话。
可一回想能有今日的机会,全因父亲还在临安城等着自己去救,便只剩叹息了。
没想农户的老人家还没睡,见了站在院子另一头的她,愣了愣,直接的给跪了下来,吓了由心一跳,由心不知作何反应之时,老大爷已稳稳的拜了由心三个大响头,口中还念着:“一定是观音菩萨显灵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快救救我家老婆子吧。”
屋顶上的四名婢女显然也很意外这个情况,由心抬首让她们莫惊动,想着要不要解释,人家只是普通人家罢了,但重点不在于解释,由心问重点:“老人家生的是何病?”
老大爷头埋在地上回答:“老婆子年前下地摔了一跤,药吃了半筐了,腿脚是好了,只是心气不如前,稍有动静就头晕气虚,天气稍不好时,还咳嗽呕出血来,请了这附近所有的大夫来看了,都不管用,也瞧不出病理来,我和老婆子也只靠这后山的两亩地过活,实在出不了远门,请不起更好的大夫了,菩萨啊,请你保佑老婆子快快好起来,若是有什么罪过的,可否由我带为受不不不,也不能独留她一人在世,若是我们的苦我们的罪,只求我能与她同年同月同日死,便了。”
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一句话,由心又是第一回听说的,果真真的被震住了,这才是最最了不起的爱吧?
愿意替他受,愿意同他死!
另一屋中,行止醒了过来,屋外行由心已开口对老大爷说:“你把双手打开,抔着。”
老大爷不知要抔啥,但缓缓起了身,打开了双手等着,由心算第一回使用内力吧,一路上行止教了许多,她七七八八也运用过几回,但是倒没有真实的操练过,此时也未作多想,只觉人还是不走过去多惊扰到老人家,由心便从怀中拿出贴身放着的药瓶子,里头倒出了一粒暗红色的小药丸,搁在中指和拇指间,对准老人家的手。
老人家的两手接这一小粒,机率这么大,她应该打的中的,心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