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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没有吻下来,只是轻轻刮开我的黑色领口,吡笑道:“这身寡妇装是去寿宴,还是去葬礼?”
我想我自己都能听到心跳声了,更何况他逼得我这么紧,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只是……只是别出心裁……而已,侯爷若是不喜欢……我……我回去换一件。”
“别出心裁?”他啧啧,忽笑道,“莫非你想引谁注意吗?”
我觉得他话中带话,颇有深意。这家伙难道知道我与卫青有关联?他跟踪我?
冷汗更甚,一把推开他,理了理衣裳,不屑道:“侯爷的话我怎都听不懂?”
他却眉一挑,不知从哪里捞出套女人衣物来,喝道:“将寡妇装换了,平阳公主指名要见你。你给本侯爷好生打扮下。”
“见……见我。公主怎知道我?”我傻住。
他朝我瞟了眼,并未回答,只道:“换上。”
我低头一看,吡道:“恋物癖,变态狂,竟有女人的衣物?”
“要本侯爷替你换吗?”
“滚……滚开……”我脸煞红,捧着一堆衣物,下一秒便冲出屋去。
我这回是细心打扮过,脸上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七分打扮三分长相,加上昏暗的夜色,朦胧的灯光,烂瓜也成西施。看看夜总会里的小姐就知道了,信不信由你。
大色狼色迷迷流着口水,一路上眼睛就没离开过我的脸。我被他生吞活剥的眼神看得发毛,马车小得可怜,他又死皮赖脸挤着我,想找个角落躲也难。
我是第一次来到卫府。比起这个皇帝姐姐的住所,霍府的装修档次就像是二线城市的小富之家,勉强算作整齐,而卫府则气派雄伟得多,廊桥流水,楼台亭阁,绝对是大户人家。我知历史上汉武帝曾欲赐一座豪华府邸于霍去病,但却不知为何他竟拒绝了。唉,车子房子,本应该是男人的最爱,这家伙却只钟情女人,以后恐怕也是个牡丹花鬼而已。
我们一进门,只见一片红云卷来,耳边丁零当啷一片打击乐不绝于耳,似是古代的迎宾礼,我瞬间被卷离大色狼的身边,只见他被一群人簇拥远去,而我则孤零零地跟在后面。
进了大厅,更是热闹得不得了,道喜声,交谈声,寒暄声,此起彼伏。我只觉脑子嗡嗡作响,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随着人流一步一步地往前挪,总算是到了中堂,一个响亮的声音在耳边掠过。“霍府胡氏献礼。”
我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是指我。我来不及反应,噗就跪下了:“韩真真见过公主,祝公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韩真真,抬起头来。”一个声音空空落落下来,我抬起头,迎上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庞。
我是在那时彻底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凡进宫做皇帝老婆的女人,何止是百里挑一的美女,加之,在宫廷中,一但怀孕,那是天上的月亮也可拿来当补品炖了,所以,帝王的后代,绝对是优生优育政策下汲取天地精华的极品产物。
汉武帝刘彻我是见过,明星级的人物。眼前的平阳公主听说年纪不小了,但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与美丽,让人根本忽略了她的年纪,反而,美目顾盼生辉,笑容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间,哪是一个“风韵”了得。
我被她的美貌晃了眼睛,下意识闭了下眼,再定睛看去,又是一番感慨,人比人气死人,女人比女人,更是死几回也不知。
平阳公主微笑道:“韩真真,我只闻你行事大胆,风格独特,却不知也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
我脸红,道:“公主是天上嫦娥再世,我顶多是公主脚边啃青菜的小兔子而已。”
平阳公主扑哧一笑,转头对一侧的卫青道:“卫君,这韩真真果真是个有趣的人儿。难怪皇弟想召她入宫,我看着心里也欢喜着呢。”
本是一句赞叹话,周围一片啧啧应和,卫青的脸却平静如水,眼神似看非看我,只应付似的嗯了下。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只觉今日平阳公主专门请我来,另有他意。
难道她知道我与卫青私下的交往,心生妒忌,所以今日唤我来,想将我一军?
我脑中浮现出一个吃醋怨妇的完整形象,与一个没有感情交流的破碎家庭,然后,我便是那个横插一脚的悲剧小三,然后,怨妇设下一个局,想置我这小三于死地。
我胡思乱想着,平阳公主却又道:“韩真真,你怀里揣着的可是寿礼?”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手中的暖壶一递,道:“真真送上寿礼,珍珠奶茶。”
这一声“珍珠奶茶”音落下,场内如吃了哑药般,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齐齐射向我手中的暖壶。
“珍珠奶茶?”平阳公主自言自语重复了一遍,又问,“珍珠可泡茶吗?”
我微笑,侧身上前,对着一只空杯子哗哗倒了半杯,又叉进了一根细竹管,递到平阳公主面前,道:“公主用管子吸上两口便知。”
平阳公主迟疑了下,接过对着“吸管”咕咕吸了一口,先是面无表情,后恐是吸上了一粒珍珠,柳眉一蹙,惊了下,既而眉头又慢慢舒展开来,接着便轻磨贝齿,慢嚼细咬,愈咬脸上笑意愈浓,不住地点头,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吸了两口,破颜而笑道:“果然好吃,那软软的小球可是珍珠?”
我解释道:“此珍珠非彼珍珠,是真真用糯米先制成珍珠粉圆,在锅中烹煮,捞出珍珠用凉水冲过,加入白砂糖浸泡珍珠后,再把茶叶包煮熟后捞出,冲入牛奶,最后混搅一起,便成了珍珠奶茶。”
平阳公主满意地点点头,递与卫青,道:“卫君,你也尝上一口试试。”
卫青却没有接过,只道:“细君(汉代妻子称谓)寿礼,还请细君好生品尝才是。”
平阳公主娇笑:“倒也是,这种清细绵软的阴柔食物,倒是真入不了血气方刚的大将军之口。”
这一句,我听得心里更是怪怪,怎么听,怎么是在挖苦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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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公主寿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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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脆弱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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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死了都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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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死了都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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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丐帮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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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闹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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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汉军启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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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汉军启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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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敌军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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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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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漠北探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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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漠北探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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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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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再遇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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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圣水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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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泰真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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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联军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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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绝处逢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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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绝处逢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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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关键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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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龙出升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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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龙出升天(2)()
突然看见不远处躺着一个身影,几步冲上前去,却见是昏迷不醒的费连城。
昏暗中,隐约见到他双眸紧闭,嘴唇煞白的。又见脑门上殷红一片,可能是在急流中碰撞到坚硬的石块……
心一紧,连忙伸手到鼻前探呼吸,竟微弱得很,顿时,恐惧感铺天盖地而来,我的费连大哥,不会真的就此壮烈牺牲了吧。
双脚瑟瑟发抖,几乎要哭出声来,来不及多想,俯倒在地,一边按压他的胸口,一边对准他的薄唇开始人工呼吸……
一个很有趣的事实。
那就是……我根本不懂什么该死的人工呼吸!
我对准费连城结实的胸脯一阵猛压,又对准他性感的嘴唇一阵猛啃……我甚至认为,自己根本没在救人,而是在吃帅哥豆腐……
但我的内心又急又慌是真的。
急得眼泪狂飙,慌得六神无主。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这样一个又高又帅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青睐我的“火星男”就此在我面前消失,就像大色狼说的,如果没有他,还有谁要我?我的下半辈子,需要这个超级备胎来满足我作为一个大龄剩女的私欲和虚荣。哇哇哇,费连城,你不能死。
我一边哭着,一边对着费连城的嘴唇又是吸气,又是呼气,几乎崩溃……
就在我的嘴唇再次碰到他时,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睛,忽然睁开,我吓了一跳,还未回神,身下忽然传来一股力量,猛地翻转过我的身体,我从俯看的姿势,瞬间变成了直挺挺地躺到了地上,像根刚刚被采下的玉米棒,而一个巨大的身形,将我整个覆盖住,昏暗中,我看到了费连城笑眯眯地俯瞰着我,如在看一件刚刚上手的猎物。
脑中似有惊雷炸开,不知是惊是喜是尴尬还是无措,只得僵着嘴皮子,发出细若游丝的声音:“费连大哥醒了?”
“嗯,我一直都醒着。”
“那费连大哥为何不说话?”
“我只是在冥想人生而已。”
“呃,我还以为你死了。”
“你以为我死了,为何一直亲我?”
“那……那是人工呼吸。”
“何叫人工呼吸,是恋爱的一种吗?”
“呃,不是不是,只是,只是救人的一种方法而已。”我的脸已经红到了脚指头。
他低下头,忽然又吻住我,灼热而心跳的感觉,从他的唇面一点一点溢入我的神经,我听到他在耳边轻声呢喃:“那再继续人工呼吸,如何?”
我想,现在好了,换成我壮烈牺牲了。他再吻上一分,我恐怕就决定明天与他上民政局领证算了。
有股奇怪的力量,让我用力地推开他,然后,用双手支住他的胸膛,朝他干笑:“费连大哥真会开玩笑。”
他嘴角浮起笑容:“你亲了大狼,于是大狼又亲了你,所以,你方才亲了我,我此刻回亲你,不也是情理之中吗?”
郁闷,什么理论。
他哈哈大笑起来,终于决定放过我了。只轻轻在我鼻尖上刮了下,笑道:“傻瓜。”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大色狼。
……
“对了,怎不见大狼?”我望着湍急的水流,有种恐惧的心理逐渐蔓延。
费连城不紧不慢道:“莫急,他定是被急流冲到了别的支道。”
“他会不会……”
“不会。”他朝我眨眨眼。
“你如何肯定他一定不会出意外?”
费连城微微一笑,出乎意料淡定道:“当年,他是汉宫的急泳冠军,如此水性,怎可能出意外。”
他话音落下,我脑海里却似炸开一记惊雷,嗡嗡直响,对着急流猛地呼出一口气来,半晌没回过神来。
黑暗中,费连城淡定如初,星河璀璨的双眼,浅浅弯成了两道涟漪,却透着一丝精灵的光芒。
我颤抖问道:“你早知他是霍去病?”
“嗯。”
“那你也知我是谁?”
“你是朱三。”
“呃,”我额头一湿,吞吐道,“你不想知道我真正的名字?”
“这很重要吗?”他反问我一句,笑容意犹未尽。“名字只是符号而已。”他探上身,若有所思道,“事实上,我更愿意唤你作朱三。”
他笑着,从容得像春晚上的金牌司仪。我其实很想问他是不是苏格拉底学院毕业的高才生,为什么散发那样的哲学气息。
我吞下口水,弱弱道:“原来费连大哥一直瞒着我。”
“朱三先瞒着我罢了。”
“唉,大哥生气了吗?”
“有一些。”
“对不起。”我想我应该解释一下。
他只浅浅一笑,并不回答,我本想接下去说些什么,他竟没给我机会,我不知他是真生气了,还是真无所谓,我的内心焦虑而局促。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太久,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费连城坦然自若,我却似一个市井小人,只觉是被重重扇了两记耳光,火辣辣地痛。
我一时无语,瘫坐到一块半湿的岩石上,嘴一咧,做出一个古怪而痛苦的表情,因为背后有一个伤口,不深,也不浅,是那支该死地为大色狼挡去的箭伤,湿漉漉的衣物又黏又冷,像刚刚从海里捞上的海带,粘连着伤口,很显然,伤口又重新撕裂开来,痛入骨髓……
“为何要救霍去病?”我问,“他难道不是匈奴的死敌?”
他唇畔噙笑:“你忘了答案?”
我想起那回在圣水源头费连城与霍去病的对话,恍然大悟。
“匈奴与汉朝的战争,又是为了什么?”
“欲望。”
“对,说得好,欲望!人的欲望,永无止境。所谓国家、民族、政治,却全是欲望的代名词而已。”
……
唉,他俩为何喜欢唤我傻瓜,原来他们早已心知肚明,只我这傻子后知后觉而已。罢了,韩真真,在这个纷乱的朝代里,竟能活到现在,真是万幸。
费连城从怀里拿出一块火石,成功点燃火堆,暖意扑面而来,接着走上前,敲敲我的脑门。
“接下来我要做件事,你答应不可怪我。”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
“好吧,我答应你。”
我抬起头,吃力地望着他。他高得像座山,火光映得轮廓俊秀冷削,闪得我睁不开眼。
他朝着目瞪口呆的我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只听刺啦一声,我上身的衣物被撕成了两半……
这真是趟刺激的古代旅行,我承认,从此以后,我不再抱持古代男人有多保守的说法,至少,我遇到的两个男人,先后为我疗伤,但其犀利开放的作风,即使在21世纪,也绝对是天下无敌。连未经同意便脱女人衣服的这种殿堂级猥琐行为,也可以做得如此浑然天成、潇洒如风,不带一丝色情的意味,我不得不说佩服。
当然,我第一反应是一手捂住胸口,他刷刷点住我的穴道,我立马动弹不得,像只被剥得精光的粽子,浑身冒油。
他脸色一沉道:“说好不怪我。”
我说:“这是……”
“替你疗伤。”他低头,声音镇定。
“可……可……”
“你背后有一箭伤,若不处理潮湿的伤口,不久便会化脓,接着,长出蛆虫来,一点一点将你背部的肌肉,啃得只剩骨头……”
“有那么夸张?”
“很多士兵都是这样死的。”
“呃……”我头皮发麻。
“当然,你不会即刻死,渐渐,你的肺部会暴露在外,吸上一口气,便有万箭穿心的痛楚。接着,你的浑身会有脓血四处溢出,发出难以忍受的恶臭。”
“求你别说了。”
“你想死吗?”
“不想。”
“那便是了。”他熟练地剥去我伤口上又黏又冷的绷带。我痛得牙一龇,他抬眸给我了一个温暖的微笑:“只消片刻就好了。”
我不知他的这番话有多少医学理论依据,是否带着一半恐吓的意味,但很明显的是,我被他吓倒了。我不得不怀疑,如果没有他。自己真就会像只烂桃子,成为微生物滋生的摇篮,慢慢在这黑暗的山洞里腐烂。
不可否认,他的表现很正人君子,丝毫没有掺杂大色狼那种狼子野心的混蛋风格。我渐渐适应了这尴尬的场面,在这个穿越时代中,我在无耻女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有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气势。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处于半发情状态,以至于对于这样的场面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