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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穆中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韩妈韩妈”我握着她突然乱动的双手,试图阻止她从**头坐起,“你现在还很虚弱,你要什么和我说,或者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闵爷在这时打断了我的问话,不疾不徐地说道:“刘小姐,闵某看你和贺公子操之过急了,不如先让闵某给两位”
“不,我想起了!”韩妈激动地叫道:“我没想到竟会是他,小姐,你听我说”韩妈说着,扶着我的手就势坐了起来,“老婆子老了,一时忘了自己差点死在他的手上。你刚刚说铃兰反道提醒了我,他怎么能这样,小姐,他他”
“他怎样?”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人都想不到有人会在此时在闵爷的地盘上做这样冒险的事,声响起的那刻,贺叔同抱着我随即一个翻滚,倒在了金漆几案的空隙下,老六护着闵爷往内室跑,剩余几人纷纷拿起朝着声打来的方向展开追击,“砰砰”的声像极了那年辛亥革命时南京城的乱象,只是规模比当时小了许多。
“藏好!”贺叔同掏出怀中防身的塞进我的手中,起身准备出去。我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只一言不发地接过,将它收入怀中。
贺叔同面露赞色,想了想又解释道:“我必须把那人抓住,无论如何我们今晚被抓来这里都透着蹊跷,之前是我想得简单了。刚刚那分明是冲着你或韩妈来的,看来有人想要我们死在这里,所以我必须去。”
变故来得太快,我只看到韩妈刚刚坐起的身体还未来得及说出那人的名字,声已穿过大红帘子的窗帘间隙打了过来,随后我被贺叔同带着扑倒在地躲过第二,闵爷的手下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反击。韩妈不知是死是活,闵爷退到了内室,窗帘被哗啦掀开,两个手下手持机朝着窗外扫射几后,也随着众人一起追了出去。
我点点头,对贺叔同说了句小心,便由着他离开去追那人了。
有时候,人需要遇到困难才会发现身边人的好和坏。如果你够幸运,还会借此看到生活的另一番希望。然而更多时候,我们以为危险已经远去,却发现原来,灾难才刚刚开始。
就在贺叔同刚刚走出不久,我欲爬起去看**上的韩妈到底怎样了时,一个黑衣蒙面男子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刘永嘉吗?”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那人问的竟是我自己,自三月三拜师宴老师给我取了表字后,还未有人如此唤过我。
“怎么,你难道不是前翰林刘府的二小姐刘永嘉?”蒙面人见我一声不吭,不耐烦道。
“小姐”
我正欲答话,韩妈气息微弱的声音从**头传来,顾不上旁边那人森然的目光,我扑到**头握起韩妈的手焦急问道:“韩妈,你怎么样?”
韩妈的手还在颤抖,我看到她胸前一片殷红,这才意识到刚刚那已然打中她的身子,第二就是冲我来的,可笑此时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贺叔同又去追了刚刚那人,却原来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
闵爷大概早被老六推着走了密道,我和韩妈孤身两人,生生成了孤立无援。蒙面人似极有耐心,他大概晓得我一人掀不起风浪,所以才悠闲自在地任由我与韩妈说话。
“呵呵。”韩妈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没想到我的下场也是如此,小姐你听我说,下下毒之人是是”
“嘭”韩妈将要出口的名字被掩在声之下,永远地保持了箴默。
“韩妈!”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大声叫了起来。
“为什么?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愤怒的情绪控制了理智,我发疯般拔出怀中贺叔同给我的银质,想也不想就朝着那人的胸口扎去。
手起刀落间,蒙面人猝不及防被我逼着后退几步,一抬手打落了我手中的,随后一记耳光扇了过来。
第六十八章()
民国九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教育部长顾儒林与刘家长房大小姐刘明昭登报订婚,这桩从今年秋天开始就被人议论纷纷的婚事终于以它“姻缘天注定”的身份被人知晓,这期间,甚至没有人问起刘家二小姐为何会缺席姐姐姐夫的订婚宴,更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又与顾家大少爷有过一段怎样的纠葛
被掳来这个鬼地方已一月有余,这一个月里,每日里都有一位老妈子按时给我安排饭菜,看着我吃完再自行离开。他们仿佛并不为难我,也不刻意限制我的自由,只要不踏出这座院子,其余要求也会尽量满足我。所以,从报纸上读到姐姐与顾先生订婚的消息,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只是每一个被关的夜晚,看着窗外时有时无的月色,我的眼前总会浮现韩妈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那日,蒙面人枪杀韩妈后将我打晕抗到这里就消失了,这一个月里,除了送饭的老妈子和门口的守卫,我见不到任何背后可能的大老板,也问不出这里的具体位置,我们仿佛是在南京的某处山里,幽深得看不到任何希望。
我站在这座小院当中,慢慢丢了手中的报纸拾阶而上,冬日的阳光透过还未落尽的梧桐斑驳地筛了满地。那样清冷的日光从天空倾泻而下,抬头望时,能看到远处半山腰上薄薄覆盖的白雪。
父亲曾说,这姻缘之事,他最信的,就是天命。原先我是不信的,可现下被无故关在这里,我却是信了。还有什么不信呢,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无奈,第三次,却是不得不叫人相信了。
门吱呀一声从外被推开,陈阿婆提着食盒从身后走来,“刘小姐该吃午饭了,呦,怎么把报纸丢到地上了。”陈阿婆说着,将食盒放到石桌上蹲下身子去捡报纸。
我望着远处淡淡天光,神色平静得如阳光照耀下的冰雪:“觉得无用自然就丢了,哪里不是一样的。不过是你稀罕罢了。”
陈阿婆撇撇嘴:“报纸看完还可以烧火,再不济也能换点儿零用,小姐要是不想留着,给我这个老婆子就好,何必糟蹋东西呢?”
我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你若喜欢,就把我屋里那些一起拿去吧。反正都是无用的东西了,留着不过徒增烦恼罢了。现在觉得这个地方也挺好,安静,自在,再不用担心什么”
“小姐是想家人了吧,你这样说,不过是赌气罢了。这都一个多月了,你家里竟没有派人找你!”
“也许,他们是找了没找到吧?”我安慰着自己,也这样劝解自己。
“可惜我一个老妈子也走不出去,他们当时将我蒙着眼带到这山上来,每天除了吃喝完全接触不到人流。”
“阿婆,你已对我很好。你有你的立场和家人,不必为了我冒险。”
陈阿婆见我如此,也只能默然。寂静里相对,听着窗外风声簌簌,远远有人喊到:“陈阿婆,你的时间到了,还不快出来!”
陈阿婆答应着,对我笑笑:“刘小姐快吃饭吧,凉了可就不好了。这天气恐怕又要下雨,往年这个时候,山里都会有人送上菜来,恐怕今年也就是这一两日的功夫了。老婆子先走了,晚上再来。”
说罢,陈阿婆拿起刚刚被我丢在地上的报纸走了出去。
我怔了怔,回味着她话里的意思,打开了那个看了三十天的食盒。
饭食还是那样的饭食,三菜一汤,两素一荤,并没有多大改变。只是今日这米饭,好似被人特意摆了形状,并不如往日稀松平常毫无特色。仔细看去,米饭的中间往下凹了不少,好像小时世珂给我堆的土堡。再仔细看去,那凹下去的部分被人放了一粒玉米粒,只有我知道,这玉米粒真正代表的含义。
那就是,世珂他真的找到了我。
这一两日就会来救我。
那些在陈阿婆面前的强颜欢笑,满不在乎统统都是骗人的,怎么可能不在乎呢?我想着,不由落下泪来。
是夜,夜色如同幽暗海洋,一望无际。山中的浮云散去后,一轮新月
愈发明亮起来,满天繁星洒在墨蓝的天幕上,似一打随手散落的碎钻。我伏在案前,身子隐在黑暗中,静静听一室月华诉说心事。
屋子里安静极了,动笔时,笔尖与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就是这茫茫的寂静中唯一的声响。就在我以为今夜仍像过去的一月那样不会有任何响动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喜之余,我竟看到了那张只会在梦里出现的英俊面孔
第六十九章()
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被坏人带到一个小院软禁了起来,他们给我吃给我喝,也让我知道外界的消息,甚至故意让我看到顾先生和姐姐订婚的事实,却就是不许我再踏足外界一步。
这样过了一月,各种逃跑的办法都试过一遍,却还是被禁锢在这四方大小的一座墙里,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此时顾少顷的声音骤然响起,真叫人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我不确定地回头,就看到那张在梦里对我不再言笑的俊脸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心痛之情溢于言表。
“你是师哥吗?”我问的小心翼翼。
“是,我是师哥。阿昭,我来救你了。世珂也来了,还有叔同。这一个月我们像疯了一样,动用了所有能用到的关系,昨天才打听到你或许被藏在这儿,所以来碰碰运气。还好,还好你在。”顾少顷说着,轻轻搂了我,不住叹息。
正待细说,陈阿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公子,仔细有狗!”一语未完,真的有一群人带着狼犬往小院赶来。
陈阿婆着了慌,她穿着一件簇新蓝竹布罩褂,浆得挺硬。人一急,拉起我就往后门推:“怎么办,他们察觉了!带狗上来了!快走快走!”
“阿婆别慌,我们会带你出去的。”顾少顷说着,向窗外吹了声口哨,贺叔同穿着夜行衣快速走了进来。
“少顷,我们得实行第二套方案,从后山下山了。我已让世珂去后门准备,怎么样,阿昭能走吗?”
“我可以。”我看了贺叔同一眼,对着顾少顷答到。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
“等等。”
“少顷,还有什么事?”贺叔同问。
“我们得带着陈阿婆一起走!”
“可是第二套方案走的是后山,她老人家”贺叔同一脸为难。
“你先带阿昭和阿婆走,我来断后。”顾少顷说着,将我推给了贺叔同,起身往前走去。
“师哥”
顾少顷回头一笑,“放心,跟着叔同走,我马上就来。叔同,快带她们走!”
贺叔同沉声道:“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就回来,你挺住。”说罢,贺叔同带着我和阿婆快速翻窗往后山而去。
世珂早等在那里,看到只有我们三人先是一愣,然后才问道:“少顷呢?”
“他们的人已经赶来,他留下断后,你赶紧带着阿昭和阿婆撤,我去支援少顷,能拖一时是一时。”贺叔同答。
“不可,还是你带着阿昭和阿婆走,我去支援他。”世珂摇摇头。
“这个时候你和我争什么,阿昭需要你。我已经把她弄丢一次,难道你想让我再丢一次?我爹好歹是交通部部长,就算他们抓着我能怎么样,还不得乖乖放我,你放心,我俩会没事的,快走罢,不然时间不是白拖延了?快走!”
说罢,也不等我们还有什么反应,他已经快步往回跑去。
“贺大哥”我喊着,看他停下来,这才说道:“你们要小心。”
他笑了笑,挥挥手示意我们快走,随即溶入无尽黑暗中。
我和世珂扶着陈阿婆一路往下,夜间的山林看不见光,只有天上星辰勉强照亮。
陈阿婆毕竟上了年纪,这样急促的行走不到几步就气喘吁吁提不上气来,我看着她艰难的模样,于心不忍:“你们怎么找了陈阿婆,她这样跟着我们走没问题吗?万一那伙人找她家人的麻烦怎么办?”
陈阿婆道:“姑娘,我家里没人了,之前我没对你说实话,我家人几年前就不在了。先前我不敢帮你是怕你走了,他们拿我算账。但是刚刚那位公子答应也带上我,并且会让我在他们家做事,所以”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继续说,我大概也猜到了些。
山路崎岖,月亮时隐时现,世珂一心带着我们往下走,并没有看到我身后陈阿婆不合时宜的笑容。
之后的岁月里,我不止一次地回想起今夜他们三人对我的营救行动:民国九年的圣诞节竟过得如此之快,当时师哥、叔同、世珂三人在经过一个多月的探寻查访后,终于在圣诞节的前夕——平安夜,通过一个送饭老妈子的踪迹找到了被关月余的我。当时心力慌乱的他们病急乱投医,随随便便就相信了人,并将她带进了我们的生活。这才使后来的我们陷入一场又一场误解中。
这是一次重大的失误,注定要通过无尽的苦楚来舒解疼痛。只是,那又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眼下,我最该关心的,大概是顾贺二人的安危,和家里无尽纠缠的婚事与审判
(这几天有点卡文,字数上有点少,很抱歉。会尽快调整心态,努力加更的。谢谢朋友们的担待,晚安。明天见。)
第七十章()
回到家中的那个夜晚,南京的大街小巷飘着岁末迎新的小雪,教堂的钟声在耳边徘徊,世珂开着福特车穿过唱诗班优美的歌声,重新回到了江宁坊敝旧的门楼前。
木伯还似从前我每次外出那样等在门前,可是他的旁边,却再不会出现韩妈慈爱的笑容。
父亲不知何时已走上前来打开车门,他急切地想要把我从车后座上拉下来,好让他瞧瞧这个消失了月余的女儿是否安好。
而我,则像一个僵硬了多时的泥偶,再不会发出会心的微笑,我是怨他的,突然就怨起了我的父亲,怨他在我下落不明的情况下还操办了姐姐的订婚宴,怨他疏忽大意让闵爷偷走了病**上的韩妈,这才遭致了坏人的杀人灭口。
其实,好人坏人的界定到底是怎样的呢?我自己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们常常被提醒,是因为在你意识到一件抉择在你面前时,由他人的行动代替你的选择比自己的主观意动更好为以后的后悔寻找理由。
所以,当父亲终于舒下一口气带着我往家走时,世珂在身后说得话才更让人感动:“伯父,今晚就让阿昭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天大的事明儿再讨论。我就不进去打扰伯母了,还得回去找少顷叔同他们,告辞了。阿昭,明儿我再来看你,陈阿婆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们会安排好的,你放心。”
“世珂,替我谢谢师哥他们。”
“会的。”
“既如此,世珂,伯父也不与你客气了,谢谢你将阿昭带回家。”
“应该的。”世珂礼貌的点点头,转身上车离去。
回到上房,母亲姐姐自然又是一番问候,很奇怪的是,这些原来在我看来无可厚非的事情今夜却显得无比繁琐,此刻我真正想做的唯有接到顾贺二人平安的电话,再安安静静睡上一觉。
心里烦乱,口中语气不由加重了些:“父亲,母亲,阿昭累了,想先回屋休息了。”
姐姐最先察觉了我的变化,出声阻止了母亲:“母亲,阿昭累了,有什么话您还是明日再问吧,我先带她回去休息可好?”
“我”母亲欲言又止。
“阿静,你还是先让孩子休息吧。”父亲温言劝道。
母亲见状,叹息一声:“也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阿昭,母亲在这里,随时等着你。你”她说着,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