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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叫四娘心里多少安稳了一些。低下头看了看盒子,就是一个普通的盒子。盒子上没上锁,轻轻一掀就打开了。
于忠河本没打算看,但还是瞟了一眼,以为是什么呢?没想到是这个东西,他耻笑一声,“水草?”给匣子里装一把水草是什么意思?这玩意伸手一捞,江里能捞出一大把来。而且看这水草还新鲜,显然是刚捞上来不久的。这小七想干什么呀。逗人玩吗?
其实四娘还真不认识这个,池塘里肯定也有,但她即便见到了,也没在意过。她听到于忠河叫它‘水草’,就心里一动,想要确定似得问道:“你确定这是水草吗?”
于忠河笑道:“外面的水里就有,想要多少有多少。别的我会认错,这玩意是肯定不会认错的。”
四娘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她终于知道来人是谁了。
五娘身边新添了四哥皮肤黝黑的丫头,分别是海石,海藻,石花,水草。
那这人什么不送,却顺手捞了水草来。不是摆明了,他们跟五娘的丫头水草是一个来历吗。
都是金家的人。
要是连五娘都信不过,她还能信谁。一时马上就掀了被子,下了床,“快请他进来。”十分郑重的样子。
于忠河看她这样子,就知道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十分亲密的关系。要不然,她不会这样。
于是,也不耽搁,就转身出去了。
只是看着小七的眼神却不怎么友好,“人家叫你进去。”
小七没有半点惊讶,抬腿就要走。于忠河拉了他一把,“小七哥,你要拿我当兄弟,就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七拍了拍于忠河的肩膀,“你这么想吧。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是这个中间人,之于我和她,都非常重要,也绝对信任。这么说,你明白吗?”
于忠河看小七是认真的,就撒了手。在云四娘遇事以后,能主动寻找,自然是她极为重要的人。
难道是她的未婚夫?
他一拍脑袋,还真没问过人家定亲了没有。这事闹的!
小七进了里面,没有直视四娘,而是侧了身子,问道:“姑娘可好?”
四娘谨慎的道:“此水草是否是家妹的水草。”
“水草长在水里,而天下的水共源。水草自然就同根。”小七淡淡的回应道。
四娘又问道,“可即便这样,这水草和海藻还不一样呢?”
“海藻跟海石相伴而生,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小七明白四娘的谨慎,就道:“那海石开出石花才奇怪呢。”
四娘心里一松。如果说一个水草是巧合,那么连着说出海藻,海石,还有石花的名字。就绝对不是巧合。
她也想着,金家不愿意露于人前,想必也不想叫人知道他是金家的人。所以,才打了这个哑谜。
门外的于忠河可不就满脑子浆糊。海藻怎么跟海石相伴而生了?有常识没有啊?这都说的什么啊!
就听里面有小七的声音传来:“……姑娘要是现在想回家,咱们现在就走,不会有人阻拦的。”想拦也拦不住。
四娘当然想现在就走。但想到于忠河可能遇到难事,需要自家爹爹帮忙,她觉得有必要将于忠河这个救命恩人,引荐给自家爹爹。
于是沉默了半晌才道:“烦请给我爹带句话,就说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因落水生病,想等稍微好转之后再回家。这边于大哥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他的人品性情还是信得过的。让我爹娘无须担心,过年前,我肯定回家。”由于忠河主动送自己回去,比自己被人找回去,对于忠河的好处更大。
小七嘴角就有了几分笑意,一闪而过。“如此也好。”
说着,就起身告辞。
四娘忙道:“问一下,……辽东……还好吗?”毕竟五娘是冲喜去的,辽王要是好了还好说,要是不好,还真就不好说了。她的心一直跟着悬着。
小七脸上的笑意更柔和了些,“请姑娘放心,一切都好。平安喜乐,万事随心。”
四娘顿时就笑了,眼里也有了泪意。“那就好,那就好。”总算能放心了。
等小七出来,看见于忠河在甲板上傻笑,就知道人家姑娘没走,还说了不少夸他的话,叫他心里顿时舒服了。
就走过去小声道:“行啊,你小子。”
于忠河就笑的有些嘚瑟,压低声音阴测测的道:“你是不是她……未婚夫家派来寻找她的人?或是她心仪的人……还是心仪她的人……”
小七用肩膀撞了一下于忠河,“你脑子被门夹了,要真是这样的关系,能放心的将人给你留下?这不是把鸡放在黄鼠狼家叫照看吗?傻不傻?”
于忠河一拍脑门子,可不是糊涂了吗?
“少主一遇见人家大姑娘的事,就犯糊涂。”三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换了衣服出来,不过头上还沾着水草。莫名有几分喜感。
小七将三狗子头上的水草取下来,就扭头对于忠河小声道:“告诉你一句实话,那姑娘没定亲。人家爹妈也没想攀高枝,就是想在这乱世里,找个能护住自家闺女的人。”说完,他颇有深意的拍了拍于忠河的肩膀,然后跳上旁边自家的船,摆摆手,就走了。
只留下于忠河亮着眼睛,咧着嘴傻笑。
晚上,云顺谨就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件,上面是四娘这段时间的所有消息。
只看信封上的‘平安’二字,就叫他的心有了着落。
第156章 一支劲旅()
第一百五十六章一支劲旅
于忠河没有打搅四娘休息,到了晚上,才奔到船舱,就看见四娘正对着那水草发呆。
“你喜欢这个啊?”于忠河不可思议的道,“你要喜欢就早说嘛。我下去马上就能给你捞回来。”这玩意实在是不稀罕。
四娘赶紧拉住他,“丁大哥,不用了!”她说着,就将匣子收起来,留个纪念,而将那慢慢干枯的水草顺着窗户扔下去,“它有它应该呆的地方。”
于忠河面色一僵,“我知道姑娘的意思,你是想说你有你该去的地方,我这里留不住你,是吧?”
四娘诧异的看他,既而失笑的摇摇头,才道:“于大哥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看见它,就不由得想起一个亲人罢了。哪里会遮遮掩掩的说话?”
“亲人?”于忠河挑眉,“是两位和亲的公主吧?”
四娘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淡了。虽不中,亦不远矣。
“你担心她们过的不好?”于忠河轻声问道。
“我们姐妹四散飘零,这辈子想要再聚,只怕是难上加难了。”四娘深吸一口气,“我也以为我是最幸运的,没想到一出京城就遇到这刺杀。险些命丧鱼腹中。我当时就觉得我可能真的活不成了的。谁知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还能逃出生天,被于大哥所救。所以,这几天,我又一直觉得我是幸运的。说起来,于大哥还是我命里的贵人呢。只盼着我的姐妹们都能遇到自己贵人。”
于忠河可不想当什么贵人。他呵呵一笑,“那是你运气好,正好遇上我那天晚上去了附近。”
四娘笑了笑,又问道:“于大哥是漕帮的人?”
“你知道漕帮?”于长河诧异的道。大家闺秀上哪里知道漕帮去?他有些惊讶。
还真是听五娘提起过。四娘抿嘴而笑,“有所耳闻,并不详尽。听人说,漕帮就是这江面上的霸王,不知道是不是?”
于忠河喜欢这个称呼,“咱们世代靠着这条江养家糊口,要是没有这点本事,哪里能混得下去。”
“那如今呢?”四娘又问道:“我瞧着于大哥整日里飘在芦苇荡,难道有什么麻烦的事?”
于忠河这才又看向云四娘。这姑娘这是套话,打听清楚才好帮自己,要偿还这份救命的恩情吧?
难不成就这么急于跟自己撇清关系?他的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四娘就那么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于忠河也低头看四娘,灯下的姑娘叫人看不清肤色,但双眼澄澈,脸颊消瘦,越发显得弱柳扶风。
他不是什么粗鲁的汉子,幼年时,父亲也给他请过名儒,教导他读书习字。只是出身限定了他的前程,生是漕帮的人,死是漕帮的鬼。
按着年龄,他也该成亲了。但是为什么没有呢?不过是不合适,不甘心罢了。
他的母亲,也是大家族出身。不过是不慎落入水里,被父亲救了。父亲将她送回了本家,却没想到母亲的家人却说母亲是失了名节,要母亲出家,青灯古佛一辈子。母亲为了证清白,在被压去庵堂的路上,跳进了池塘。是一直跟在在母亲身旁的父亲救了她,从此母亲隐姓埋名,跟了父亲,两人成了亲,生下来他。父母感情一直很好。不过母亲到底是落水时落下病根,前两年去了。紧跟着父亲就像是失去了养分的树木,快速的枯萎,不久也病死了。
他不敢将四娘还回去,其实心里也有这样的顾虑。他害怕,这姑娘会跟母亲一样,被家族所抛弃。
他也想找过像是母亲那样温柔,多才的姑娘做妻子。而他看到四娘的第一眼,就认定了,这是个好姑娘。他一直想象的妻子的样子,就该是她这样的。
于是,他扭过头,他还不想跟她撇开关系。
他决定了,他要像爹爹当年护送娘回家一样,将这姑娘送回云家。然后再一点一点筹谋。
他看出来了,这姑娘并过不惯现在的生活。或者说,她不是在生活,而是在忍受。
那么,他大概先要做的,就是有富足的生活条件,让她跟着自己不会受苦。
“明天,咱们就慢慢的往金陵走。”于忠河看着四娘,“你身体不好,但是咱们走慢点应该无碍。你别多想,我是想着你说你过年前会回家,如今年已经到跟前了。若是再遇上水路不好走的时候,还得耽搁时间,所以,咱们尽快出发吧。你先歇着,我去安排。”然后,迅速的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四娘愕然的看着于忠河走了出去,这么答非所问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的云顺谨正拿着金家递来的消息,露出沉思之色。
信上详细写了救自家四娘的这位于忠河的信息。
要论起出身,这位倒也不算是无名之辈。他的父亲虽然只是江湖草莽,但是他的母族却也是江南望族。先不说关系的好坏,只从血统上看,说起来也算是能装点门面。
人品上,金家的人说上佳,那就是没有什么大的毛病,比如嗜赌成性,贪杯好色等等,都跟他不沾边。
能力方面,信上没下定论。只是将漕帮最近长老争帮主职位的额事详细的说了说,单就这一件事,就能看着这于忠河还真不是心里没有成算的人。
他先将自己心里的冒出来的某种念头压住,拿着信快步回了内院。自家媳妇再听不到闺女的消息,大概真的会疯魔的。
庄氏无力的靠在榻上,身上搭着薄褥子。见了云顺谨也不起身,只是拿眼睛瞪着他看。
云顺谨将手里的信扬了扬,“平安!”
庄氏蹭一下坐起来,抢过信粗略的看一遍,再三确认四娘没有受到一点伤害,而是被船上的哑姑姑照顾的时候,庄氏就双掌合十,直念阿弥陀佛。
庄氏又是起来给菩萨上香,又是给四娘收拾屋子,好像这些日子的不舒服从来都没有过。
直等到晚上睡下了,庄氏才小声问云顺谨,“你说这信上的于忠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云顺谨翻了个身,背后庄氏,反问道。
“我说你这人装什么糊涂啊?”庄氏就用胳膊撞他的背,“我说的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云顺谨不耐烦的往外面挪了挪,“你什么都没说我知道什么啊我?”
庄氏又拧了云顺谨一把,“叫这于忠河做咱们家的姑爷,你瞧着行不行?”
云顺谨哼笑了一声,“你这是半晚上的发癔症呢吧?”
庄氏跟着一叹,“咱们四娘虽说没啥闪失,但咱们信,外面的人不信啊。咱们本来说,想给四娘找个家世不显的,只要对闺女好的,人口简单的就行。可是出了这事以后,再跟门第低的结亲,人家会怎么想,肯定想着咱们四娘有什么不妥当,是不是已经不是……就算成了亲,证明还是黄花大闺女,可是这事能满大街的去宣扬澄清吗?留下这么个话柄叫人家指摘,咱们家姑娘又是一点委屈都不肯受的性子。平日里玩笑话惹她不高兴了,她都撂脸子。更何况这样的闲言碎语。就算姑爷好,可一年两年没事,谁能保证十年八年之后,还没事呢?就这还得跟撞大运似得,真遇上有心胸的姑爷才成啊。我这左思右想,倒不如这个于长河靠谱。两人之间,先有这救命之恩,后有了以身相许,多好的事。再说了,这信上不是说了吗?身高长相,本事,能耐,都不算差。唯独就差在出身上。可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英雄莫问出处吗?老爷现在的官职,提携自己的女婿,难道谁还能犯了王法?要不然,我写信给双年,看看简亲王能不能给他在京城谋取个差事。他又无父无母,就算没有产业也不要紧,咱们给置办就成了。反正咱们至今只有一儿一女,孩子少,多个女婿就当是儿子。怎么着都不吃亏不是?关键是,四娘不必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云顺谨将被子往上一拉,这些他都想过,可是,一方面,没见到这个于忠河的本人,自己不能轻易下结论。二是,也要看人家的意愿。这世上强扭的瓜从来就不甜。
若都合适,倒也不是不行。
再说了,他的前程,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谋划。
在戚家蠢蠢欲动,而朝廷却没有水师可以阻挡的情况下。漕帮能在大江上纵横,不管是现成的船只,还是精通水性的人手,只要武装起来,可不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水师。
朝廷不用费一兵一卒一文钱,就能拉起这么一支劲旅。可付出的代价也仅仅只是皇上给予于忠河的封赏罢了。
这件事,不管是对谁,都是有好处的。
若是能如此,四娘嫁给他,也不算低就了。
但这都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于忠河自己愿意!
第157章 喜从天降()
第一百五十七章喜从天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就快要回家的缘故,四娘觉得这两天身上可是爽利多了。她歪在榻上,裹着被子,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也觉得格外的舒服。
坐在小船上看风景,跟坐在大船上是不一样的。大船只能在江面上走,却不知道这小小的支流,也别有一番风景。
“要是有笔墨纸砚就好了。”四娘看着外面芦苇荡,上面有成群的野鸭子,时而低头,将头埋进水里,时而用嘴梳理一下身上的羽毛。要是能画下来,该多美!
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场景,可真是比以前看到的什么天鹅,鸳鸯戏水图都美。透着一股子扑面而来的自然气息。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于忠河瞧着四娘盯着野鸭子看,脸上带着可惜的神色。于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脱了衣服就跳进水里,不一会功夫,两只野鸭子被拧断了脖子被于忠河提上了船。
四娘见鸭子群嘎嘎叫着全飞了,还以为鸭子被什么大的水鸟给惊飞了,也没在意。
可等她一转身,就见于忠河提着两只鸭子站在门口。
“你不是喜欢吗?”于忠河笑的很不好意思,“也是,这些天光吃鱼了,只怕你吃不惯。是想吃鸭子了吧?叫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