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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段时间,好好帮小董和刘浩明准备秋拍吧,其他的事,必要的情况,我会告诉你!”隋东辰接口道。
孙中原离开之后,没有立即打车,沿着路边走了一段。
走着走着,他掏出了手机,给公孙涵打了个电话。他问了问公孙涵有没有说出轩辕星图的事儿,公孙涵告诉他,谁也不曾告诉,包括她的母亲蒋蓉。
挂了电话,孙中原在街边站定,点了一支烟,看着刚刚开始的早高峰车流,有些恍然。
他没想到,就因为在围棋论坛上的举动,居然陷入了这样一个漩涡。而且这个漩涡,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扩散力,带出了一件又一件事情。
他讨厌这种身处漩涡的感觉,但正如隋东辰说的,有的事情,好像已经避不开了。
逃避当然不是良策,但孙中原目前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古玩行,从来就是和江湖分不开的。深不见底的真品来路,五花八门的作假手段,千倍万倍的疯狂利润,大把的钞票来来去去,还有鱼龙混杂的商家和玩家,错综交织的各种势力。
要是有人说,有了眼力,就能安安稳稳寻找机会,偷偷赚钱,自得其乐。要么,他不是行里人,要么,他是在说瞎话。
除非你小打小闹,不想赚大钱。
甚至,只要是档次足够的东西,从你捡漏到出手的过程,可能就有无数双眼睛盯上了你。
天象楼,产生于古玩江湖中,并非偶然。
孙中原,就这么走着,一直走到了他刚到南城时的那个早点摊儿。
摊子摆出来了,孙中原坐下,又要了一碗馄饨,驱散热气,看向原先隋东辰摆算命摊的位置,他感觉那天的偶遇,竟仿佛已经过去很久。
江湖,不会给任何人适应的时间,漩涡,也不会自行消失。被卷入深渊还是一跃而出、进而乘风破浪,只能自己掌控!
孙中原,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吃完了早餐,孙中原感到了睡意,一夜未眠,是该休息了。
“养足精神再说。”孙中原仿佛一下子明白了很多,回家睡觉去了。
当他被电话吵醒时,竟然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不过手机页面倒没提示是什么骚扰、诈骗电话号码什么的。
第114章 想买剑的倭国人()
孙中原接了电话,是一个很陌生很生硬的口音。
“请问是孙中原孙先生吗?”
“我是,您哪位?”
“孙先生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叫大久平三郎。”
孙中原一听,倭国人?心说我从来没和小鬼子打过什么叫道,这人干嘛的?而且用的还是华夏的手机号码,想必人也在华夏。
“大久先生,你我素不相识,不知有何指教?”
“说来话长,电话里我长话短说,不知孙先生是否方便?”
“那请大久先生尽量简短吧!”
“是这样的,我在三年前,曾经败在贵国的刀客伊雄手下,当时是我的刀不趁手。不久前,我从贵国高价收到了一把武士刀,而且这三年来,我苦练刀法,也精进了不少。本来,我是想约伊雄一战的,但是,今天上午给他打电话,他却说右手废掉了,再也无法用刀!听说,是拜孙先生所赐。所以辗转找到了孙先生的联系方式。”
大久平三郎虽然华夏语说得一般,但是内容的确言简意赅。
孙中原并不认为大久平三郎弄到一把武士刀就会有多大的精进,不过听他这意思,找伊雄比试不成,这是想转嫁到自己头上了?
“大久先生,我看你弄错了,我并不认识这个叫伊雄的人!”孙中原自然不想多事。
“孙先生,你不必推挡,伊雄是个真正的刀客,在这方面,不会说谎的。我也不是想找孙先生比试,我听说,你用的是剑,不存在比试的基础。”
好嘛,还挺讲究。
孙中原却暗道,既然如此,那这倭国人的脑子里想什么?既然伊雄不能比试了,他还觉得伊雄没有说谎,同时,又不想和自己比试,那么打电话给自己干什么呢?
“大久先生,我有点儿糊涂了!”
“是这样的,我同时还是一个兵器收藏爱好者。我想见识一下你那把剑,如果合眼缘,我还想收购,价钱上,孙先生不必担心,可以比市价高!”
原来是想买剑!
想必,伊雄也觉得这把剑非同寻常,而且把这件事儿告诉了大久平三郎。刚才大久平三郎还说,来华夏收了一把武士刀,现在又想收购孙中原的剑。
孙中原对倭国的这种武士也好,浪人也罢,了解并不多。但是对倭国的武士刀,却知道一些。
自古以来,倭国的武士和浪人,都有用武士刀的传统,而且极为珍视。倭国的武士刀,制作程序,要比华夏的刀剑更为复杂,价格昂贵。同时,保养起来,这钱也不是小数,而且相当麻烦。但是,偏偏这帮人看得比命还重要。
据说1945年倭国战败后,不少有武士背景的人,曾经向华夏方面提出条件,希望走时能带上被缴获的武士刀。这里面,有不少是祖传的老刀。
当然了,华夏方面的答复也是很明确的,不行!
据说,有些武士为此竟切腹自尽!
再后来,两国友好邦交了,华夏又出现了不少出高价收刀的倭国人。时至今日,能收的刀也不多了,而且行情也很明了,价格那是相当的高。
所以,大久说他刚从华夏收了一把武士刀,说明此人不差钱。
收武士刀是因为他们倭国的传统,但是还想收剑,那此人的确可能是古代兵器方面的收藏家。
“大久先生,不好意思了,我这把剑,就是一把普通的工艺品,不过自己开了刃,可能锋利一些罢了。没必要。”孙中原接口道。
“孙先生,你先说不认识伊雄,其实你们却过过招了。现在又说是一把普通的剑。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是你们的地盘,而且只要我看好了,价钱由你来开!”大久平三郎的语速不快,但是逻辑却很清晰。
“大久先生,我还有事儿,就不多说了,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不卖可以吧?不好意思了,先挂了。”孙中原说完,没等大久平三郎说话,立即挂了电话。
没想到,伊雄还有个国际“刀友”!不好好养伤,还特么介绍起生意来了!
这剑,孙中原怎么可能卖?不要说他了,就是之前说好的如果想卖会第一个联系的吴老,也没机会了。
而且,再退一步,就算这不是裴旻剑,是把普通的古剑,孙中原也是不想让传世的老东西流出国门的!
这个大久平三郎,倒是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孙中原感到脑子还是有些昏沉,这白天睡觉,睡得再多,也不如晚上。
目前,他所面临的事儿之所以烦心,倒不是因为对手强大。不管是从常乐手里抢走脱胎玉龙的戴九天,还是安排杀手的蒋蓉,要是依照孙中原的性格,加上如今的本事,该干还是会干!
但是偏偏,戴九天是黎千千的生父。黎千千再怎么说,救过自己,而且现在关系很好,两人之间还有那么点儿意思。
至于蒋蓉,却是公孙涵的生母。公孙涵他倒认识时间不长,也没什么想法,但是却莫名其妙有种很深的亲切感,而且公孙涵,对自己又那么信任,真好似兄长一般。
戴九天的事儿可以暂时放下,先观察观察。毕竟,没有直接和自己扯上关系,而且说白了,也不是常乐的东西,现在就成了罗南羽乃至天象楼旧部和戴九天的事儿。
但是这个蒋蓉,居然下了杀手!这事儿不弄清楚、不还击,那除非是自己是傻子。
现在隋东辰想先从项顶红入手,自己嘴上说不参与。但是,等到项顶红的事儿有了眉目,不参与是不可能的!
公孙小妹,如果你母亲必须要除掉我而后快,那么不好意思了,我没得选!
想通了这一点,孙中原坐到了电脑前,开始收集北斗集团的资料。
刚点了一支烟,电话又响起来了,居然是燕京的吴老。
孙中原苦笑,“想买剑的倭国人打发了,这个想买剑的又来了。”
接通电话,果然,吴老是询问孙中原现在有没有出手裴旻剑的打算。其实他们之前说好了,孙中原如果想出手,第一个会联系他,看来,吴老是真的有些心急。
第115章 奇珍珐琅彩()
婉约说明暂时不想卖之后,孙中原脑子一转,问道,“吴老,您是古代兵器收藏家,可曾听说倭国有个叫大久平三郎的人?”
“妖刀大久?”吴老居然立即应道。
“这,是他的外号?”
“对,这个人,是倭国有名的刀术高手,同时呢,又是一个古代刀剑收藏家。妖刀这个称呼,一方面是说他的刀术,另一方面,是说他在刀剑收藏方面,如同妖孽,藏品太丰富了!”吴老解释道。
“怪不得。”孙中原不由自主应了一声。
这一声,让吴老立即明白了,“怎么,他也想买裴旻剑?去南城找你了?消息够灵通的啊!”
“那倒没有,他只是听说我收藏了一把古剑,想见识一下,被我拒绝了。”孙中原应道。
吴老略加沉吟,“小孙啊,听说你现在就在星辰拍卖行。这秋拍快要开始了,你破了相宝局,压轴重器还没着落吧?”
“吴老,这不是我该担心的事儿啊。”
“你在拍卖行干,总得有点儿成绩吧,我帮你落实一件拍品怎么样?”
孙中原连忙说道,“吴老,这把裴旻剑,我确实不想出手啊!”
“你看你,狭隘了不是?都是藏友,你把我的好意,当成了交易。”
吴老这么说,孙中原倒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这样吧,我给你发一组图片,你看看感不感兴趣吧?如何?告诉我一个邮箱地址,图片是高清的,尺寸比较大。”吴老接着说道。
“好吧。”孙中原应了。
十几分钟后,吴老的图片就发到了孙中原的邮箱。
一共十几张图片,都很清晰。
这是一件水盂。图片上标注了尺寸,直径7。2厘米,高度7。8厘米。
但就这么一件小东西,却让孙中原吃了一惊!
水盂,现在普通人基本用不着了,因为它是古代文房里的东西。笔墨纸砚,是文房四宝,而有人将水盂,称之为“第五宝”。
水盂是干什么用的呢?它还有其他的名字,比如水注,砚滴,这俩名字就直观多了。水盂,是给砚台里添水用的。磨墨的时候,得添水,调节墨的浓淡,可能磨一会儿就得添一添,所以书案上摆着水盂,盛着水,随时用。
水盂这东西,秦代就有了,历史很长,形制和材质也多种多样。
图片上的水盂,是瓷器。
关键它是珐琅彩!
很多人对珐琅彩不是很理解,包括一些藏家,光知道清三代的珐琅彩贵得离谱,冷不伶仃出来一件,动辄就上亿。却不知道为什么贵,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和其他彩瓷有什么真正的分别。
先说“珐琅”,这是个外来的法语音译。华夏古代也有珐琅器,比如景泰蓝。即便在现在,也有人用,搪瓷缸子,就是珐琅器。
但是,上述这些东西,胎都是铜的,金属的。
而珐琅彩,是瓷胎!用瓷土做的胎。所以,珐琅,可以指玻璃器,指搪瓷器,指景泰蓝。但是珐琅彩,单指瓷器!
珐琅彩和其他的斗彩、五彩、粉彩都不一样。首先,彩料不一样,一开始进口,后来研发成功;同时,调制彩料的时候,用的是油。珐琅材料,鲜亮;用油调制,细腻。
当然,这不是珐琅彩贵重的主要原因,古代艺术品,从来就不会单纯贵在材质上。
珐琅彩为什么贵?因为真正的官窑珐琅彩,只出现在清三代,就是康雍乾时期。而且,从珐琅彩走进宫廷的那一天开始,没有出过宫,要求也很苛刻。
其他的瓷器,即便是官窑,也不一定只能宫廷使用。
而且,其他的官窑瓷器,都是在瓷都御窑厂烧制的,烧成了之后运往京城。不管是在御窑厂,还是在路上,都有流出去的可能。
但是珐琅彩,只在京城烧制,控制非常严格。瓷都的御窑厂,只提供上等的烧制好的白瓷胎。
瓷胎运到京城以后,再由宫廷画师上彩绘画,然后二次烧制。
在京城,珐琅彩的烧制地点也只有两处,一处就在紫禁城里,造办处的如意馆(早期养心殿也烧过)。还有一处,是在颐和园。
另外,雍正时期造办处的老大,是怡亲王,据说怡亲王府也奉命烧制过,但是即便是有,也应该很少,而且想私藏也很难。即便私藏了,也不会流出去。
工艺上就不用说了,皇帝都重视得不行了,东西它能差吗?
珐琅彩只在康雍乾三朝烧制,到了乾隆的儿子嘉庆,就停了。
实际上,嘉庆一朝,停了的不光珐琅彩,不少官窑品种都停了。说简单点儿,国力衰竭了,麻烦事儿也多了,嘉庆皇帝玩不起了。
珐琅彩从康熙时候产生,到满清灭亡,没有走出宫廷,所以除了皇亲国戚、少数重臣,没人见过珐琅彩是什么样儿!
整个清代,只有真品,没有假货!
直到民国时期,紫禁城开放,搞了一次展览,民间才第一次接触到珐琅彩。
华夏的古玩行,高仿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如此奇珍,仅仅因为一次展览,不久后,就出现了高仿。
不过,民国时候的技术,和现在是没法比的,仿制全凭记忆和手艺。所以,现在市面上的民国仿品,对于高手来说,鉴定还是比较容易的,虽然也很细腻,也很精致。
随着满清灭亡,宫廷珐琅彩的真品,才有少量流了出去。
近些年的拍卖会上,珐琅彩的价格一路飙升,屡创天价。而且,一些民国珐琅彩的精品,如今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孙中原仔细看了这一组图片,从技法和风格上,看不出什么来。本来嘛,这样的东西,肯定是得上手才能完全确定。
吴老发来图片,只不过让孙中原有个初步的认知而已。
这珐琅彩水盂上的画片儿,是鱼藻纹,金红色的鱼,绿色的水藻,暗色的山石。
底款儿,是方边四字:乾隆御制。
这个底款儿,让孙中原又有点儿吃惊了。
康雍乾三朝,不同时期的珐琅彩,是有不同特特征的,包括底款儿。这个底款儿,太罕见了!
第116章 古月轩()
康熙朝创制珐琅彩,底款也是四个字,是:康熙御制。
到了雍正时期,“雍正御制”的底款儿,只占了很少一部分,大部分都是“雍正年制”。
而到了乾隆时期,基本上就都是“乾隆年制”了。
从“御制”到“年制”,反映了皇帝的一个心态,审控在减弱。这好东西乍一出来,刚拥有的时候,一般是无比珍视,规定严密。后来制作方法熟练了,类似珍品越来越多了,就会放松一些。
乾隆珐琅彩,底款儿出现“御制”,的确是罕见。
既然罕见,肯定能说明问题。如果这东西是真品,那说明,要么这个水盂,可能就是乾隆本人常常使用的。要么,就是他相当重视,这东西即便自己不用,也有特殊用途。
如果是这样,那这件东西,比一般带“乾隆年制”款儿的珐琅彩,要更加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