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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西寅却笑道,“你还真不忌口啊!”
“主要是这件马子是寿州窑的,要是普通窑口,我也就不要了。”
“你说什么?”
“寿州窑啊,唐代六大青瓷窑口之一,虽然不如越窑名气大,但是价值也不小······”
“不是这个,你说马子?古代夜壶不都是叫虎子么?难道是马形,就叫马子?”
孙中原哈哈笑了起来,“虎叔,唐代的夜壶,的确叫马子。而且,正因为唐代把虎子改成了马子,而后又经过演变流传,现在我们用的坐便器,才叫马桶啊!”
在唐代之前,夜壶的确叫虎子,而且也多为虎形。
但是到了唐代,就得避讳了。因为李世民他爷爷,李渊他爹,叫李虎。唐代所有的东西,对虎都是避讳的,不光虎子,之前用的虎符,到了唐代变成了兔符、鱼符、龟符。
虎子变成了马子,大多也都是马形。
不管是虎子还是马子,男人用还凑合,女人用其实不太方便。而且小的方便,大的也不方便。
所以,马子后来就变成了马桶。
古人的想法大致能够猜测,不管是虎子,还是马子,都是大型动物,寓意也都不错,所以这两种动物先后被选中了。
这里面,也有一定的偶然性。如果没有避讳,那么今天的马桶,有可能叫虎桶,如果当时选了用鹿代替虎,那今天的马桶,也可能叫鹿桶。
当然了,邝西寅问,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马子这个词儿,如今也用来称呼某种关系的女性,甚至在有的地方,还有轻视的意思。
这和马子在古代的作用和用法,或许有关系,但也或许没有,这没法儿深究了。
邝西寅听完,“你小子大学没白上!这些东西,我还真是不知道。这古玩行里,一般来说,学院派和市场派各有所缺,像你这种人,极为难得。我好像明白徐黑子为什么非让你上大学了!”
徐北武对孙中原的培养,可谓煞费苦心。
孙中原心里,突然泛起一丝苦涩。按说,根据徐北武的安排,应该是不愿意孙中原踏入江湖的。但是如今孙中原已经身在其中,徐北武却没有再露过面。这是不是说明,他真是不想再和孙中原见面了?
邝西寅仿佛看出了孙中原心中所想,“你可别想歪了!你师父这个人,我比你了解。他心里容易藏事儿,不愿多说,喜欢谋定而后动。说不定,他一直在暗处观察你,关键时刻就出来了!”
孙中原腾出手来,点了一支烟,“我确实猜不透师父。”
“有一点我是不得不佩服,你师父不仅在古玩上有眼力,在识人上也是如此,不然,能发现你这块无双璞玉么?”
孙中原苦笑,当时他在孤儿院里,这方面一窍不通,能看出什么来?师父能找上自己,个中肯定有什么原由。
不过,他也绝不会相信,师父徐北武和母亲原上雪会有那种关系,也就是说,徐北武不可能是自己的生父。
不相信,最大的来源,是直觉,父子血脉,直觉是很灵光的!
而且,如果真是自己的生父,恐怕也不会如此隐瞒,最不济,应该让自己知道母亲是谁吧?结果,还是因为舅舅原上草一力追查,才找到了自己。
之前,孙中原没有这么多线索,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如今,知道了自己的母亲是原上雪,也有了不少线索,只要徐北武肯出来和自己见面,他一定会追问自己的父亲是谁。
他相信,徐北武应该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孙中原突然有点儿明白了,徐北武不再和自己见面,难道就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不想让自己知道父亲是谁?
但这又是为何呢?
难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十恶不赦之徒?
或者,有着太多的仇家,怕有祸事引到自己身上?
猜测总归只是猜测,真相往往出人意表。孙中原叹了口气,集中精神继续开车。
邝西寅比孙中原知道得更少,他知道原上草,却不知道原上草就是孙中原的舅舅,“中原啊,别多想了,人这一辈子,哪能什么事儿都搞清楚?我送你一句话,没什么大道理,只有五个字:不白活一回!”
第248章 地气()
孙中原没吭声。
但是邝西寅的话,还是起了作用的,他的情绪好了一些。是啊,不管怎么样,自己现在的命运是可以把握的。
转而孙中原又想起了黎千千,心头一道甜蜜划过,更觉又舒服了一些。
邝西寅也没有在说什么。
等待朱乾坤做出青铜圆片,这段时间不能走,只能等着。根据邝西寅的估计,如此复杂的东西,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
邝西寅不太喜欢出来溜达,孙中原本来喜欢逛市场,但是对伏牛的这种古玩市场实在不容易提起兴趣。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孙中原准备出去溜达一下,他不打算去市场,倒是想在市区里转转。
走到酒店大堂,发现前台处聚集了七八个人,像是组团来的。
经过他们旁边,也听到了一些交流,好像是地质部门来的人,来勘测调查铜矿的。
“孙中原?”
孙中原正待走出去,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扭头一看,这些人当中走出一个年轻人。
“是孙中原吧?”年轻人一边说,一边摘掉了棒球帽,这小伙儿长得眉清目秀,和其他那些一看就是老地质的队员不太一样。
“陈丹洋?”孙中原认了出来。
陈丹洋和他燕京大学的同学,不过,孙中原是考古学专业,陈丹洋是地质学专业,俩人都不在一个学院。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当时都报了跆拳道的社团。
不算熟,社团活动能交流一些,平时偶然在校园里碰到了,就打个招呼。
孙中原在学校里,属于见了同学礼貌有加,但是却没有特别深交的朋友那种。一方面是孙中原的原因,他是个孤儿,很多方面和同学没有共同话题;另一方面,考古学专业的学生不多,而且大部分还挺内向。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丹洋倒是挺高兴,“我现在在国土部下属的一个勘测院工作,这次来,是因为这边铜矿储量勘测的事儿。”
“噢,我现在在拍卖行工作,这里不是有个古玩市场么,来看看收东西。”孙中原应道。
“这市场上假货泛滥,没什么意思。”陈丹洋嘴角一撇。
这话让孙中原有些意外,“你也懂古玩?”
“古玩不是很懂,别的可能懂一些。”陈丹洋笑得有些神秘。
“别的?”孙中原不解。
“你学考古,搞古董,应该懂一点儿风水玄术吧?我学地质,搞勘测,这方面也懂一点儿。”
孙中原对陈丹洋本就了解不多,当时从未聊起过此类话题。如今毕业后重逢,却不料听到了这种话。
“你什么时候走?”两人几乎同时发问。
“今儿上午没什么事儿,你要方便,咱们中午一起吃饭吧!”陈丹洋道。
住在一个酒店,那就方便多了。
中午,两人到了酒店附近的一家烤鱼店,地方是两人出去转悠现定的,陈丹洋貌似很喜欢吃鱼。
边吃边聊。陈丹洋告诉孙中原,他们这次来,恐怕要呆上一个月。
“这里的铜矿,这么长时间了,各种数据早就应该齐备了,还有什么好勘测的?”孙中原不由问道。
陈丹洋看了看他,压低声音,“这里的铜矿,储量已经告急,恐怕用不了一年半载,就没铜可用了。”
“啊?”孙中原道,“这么夸张?”
陈丹洋在这方面似乎兴致很高,“跟那帮老学究没什么可聊的。你可知道距离市区不远处,有个伏牛镇?”
“这个我当然只知道啊,还去过!”
“去过?太好了!我还准备抽空去趟呢,那里是不是有口古井?长年井水不竭,哪怕是大旱之年?”陈丹洋干脆放下筷子,把头又往孙中原面前凑了凑。
“你怎么知道?”孙中原越来越感到奇怪,因为来伏牛之前,他在网上查过一些资料的,都不太详细。这陈丹洋没去过伏牛镇,就算有可能查到有古井,但如何知道这么多?
“你可听说过地气衍生一说?”陈丹洋在身上摸来摸去,半天只摸出一个塑料打火机,孙中原一看,掏出烟给他递了一支。
“忘了带了。”陈丹洋也不客气,接过烟抽上了。
“地气衍生?略知一二。”
孙中原对此倒不是完全陌生,毕竟学考古要阅读大量的古代文献和杂学资料。
地气一说,涉及到很多门类,比如风水堪舆,比如奇门遁甲,比如玄学异术。
某种地气的产生或者改变,对整个环境都会有巨大的作用。比如,原先的湖泊变成沙漠,就有可能是火性地气出现的作用。但是,导致火性地气出现的原因,可能性就太多了,就变成了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所以牵扯的门类才会很多。
“根据我的研究,伏牛的铜矿,形成时间并不长,而且出现得很突然,很像是当年金性地气顿生导致的。金生水,金性地气连绵旺盛,所以一旦有井,肯定是一直喷涌不绝。”
孙中原着实吃了一惊,“你是地质研究人员么?整个一神棍啊!”
陈丹洋嘿嘿一笑,“所以和那帮老学究没得聊。华夏文明源远流长,玄门之术,谁又能说不是科学呢?而且,我推断出这个,一样也结合了地质学,不然怎么能推断出铜矿产生时间不长呢?”
孙中原越听越奇,“陈丹洋,你这到底想干什么啊?”
“本来这次任务没我,但是我费了好大劲儿蹭进来了,就是为了研究这伏牛的地气!”陈丹洋深吸一口烟,似笑非笑看着孙中原,“你这次来,恐怕也不是单纯为了收古玩吧?”
“所以你才会对我说这么多?”孙中原会心一笑,“那你先说说,这金性地气,是怎么产生的?”
“这地方叫什么?伏牛啊!地气的产生和改变可能有很多原因,但是最根本的原因,莫过于地支的作用!这伏牛的大范围里,恐怕真有一头金牛!十二地支六阴六阳,阴性金牛在此,既能衍生铜矿,也能滋生泉水!”
“不对啊!”孙中原连连摇头,“十二地支五行属性是固定的,丑牛为阴性不假,但五行属土,应该是土牛啊!又何来金牛一说?”
第249章 半仙半农()
“总算有个伴儿了!”陈丹洋笑起来,“所以才值得研究!”
“我可没说想你和一起研究。”孙中原跟着笑,“不过,我倒是想听听你这金牛之说。”
陈丹洋收起笑容,眼神肃穆,“土,为五行之央,所以十二地支当中,土性最多,有四,两阴两阳:阳土辰龙,阳土戌狗,阴土丑牛,阴土未羊。”
“土狗为土龙之属,土羊为土牛之属。土龙为阳,土牛为阴,阴阳相合又相对。五行之央,若是只容一方主宰,阴阳相争,便是龙牛之争!”
“伏牛镇,是一个古老的地名,此处,必是土牛落败之地!所谓落败,不是地支的落败。地支只会产生地气,是控制土牛之人的落败!落败之后,控制土龙之人,岂能容土牛再有翻身之机?但是,人可以杀,地气却不容易控制!”
说到此处,陈丹洋便停了。
孙中原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是说,胜者为王,就此封镇了土牛地支所衍生的地气?而且,不是一般的封镇,是将土牛地气,土生金,就此改换为金牛地气,失了五行中央之基,才能得以永镇无患。”
“没错,封镇之日,便是铜矿产生之时!”
孙中原又想了想,“根据牌坊上的小篆,最早不过秦代,莫非是秦国一统六国时,嬴政和某国国君之对抗?”
“不可能,因为铜矿的产生,至少有四千年了,只可能发生在夏朝,甚至更早。”
“夏朝没有太多史料可查,如果更早,那就更没什么依据了。当时部族甚多,任何两个部族之争,也都可能调遣巫师,借助控制地气而一决胜负。”
“对!”陈丹洋道,“确实不好查。不过,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此后历朝历代,似乎对这改土为金的地气都很认可,不然,不会出现这个写着小篆的牌坊,而且一直传到现在!”
“怕是因为出了铜矿吧?古代制铜为币,守着这么一个大大的铜矿,谁还愿意地气再度发生改换?永镇,是为了永取!”孙中原笑道。
“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伏牛铜矿,含铜量高,铜质好,后人可能享受了就不想撒手。而且,地气的改换所产生的影响,不过是中心东移,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中心东移?”
“你看,土本为五行之央,牛则为耕土之兽。若成金牛,五行之中,金的方位在西,央土变成西金,西方由此便会气弱;原先的东方,则递变为央土。自古以来,华夏历代的都城,也是从西往东移动,从长安,到洛阳,到汴梁,最后明清,是南北两京,都是在东部了。”
“这一次的地气改换,有这么严重?”
“本来局部地气的改换,没什么,但是这伏牛市,恰恰就在华夏东西的分界线上。而且,既然改换后的金牛地气,能衍生铜矿,说明原先的土牛地气,力道已经十分雄浑。恐怕土龙地气获胜,也很不容易。”
孙中原沉吟一番,突然大笑。
“你笑什么?我说的,并非戏言。”
“咱们的母校,燕京大学,有个说法,你还记得吧?”
“什么说法?”陈丹洋无暇去想。
“说燕京大学的学生,学得最好的,往往不是本专业。不过你,岂止不是本专业,你一个地质学科班出身的人,居然用玄门之术,风水之学,来解释地质构造和矿物产生,你这些话,让教过你的教授听了,岂不是能活活气死?”
陈丹洋听了,也不由大笑起来,“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孙中原却停了笑,看着陈丹洋,“我还有一个意思,你一个学地质的学生,就算爱好玄门之术,怎么可能这么精深?而且好像对天下风水大势,了如指掌!”
陈丹洋回应孙中原的目光,“我也有一点不明白,你一个学考古的学生,就算研究过一些古物,但没有半点儿市场经验,怎么可能破了那么多古玩高手都破不了的相宝局?”
“这你都知道?”
就这一顿饭的工夫,陈丹洋带给孙中原的惊讶太多了,“你不会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那倒不是,不过我很后悔,怎么在学校里没有和你多交流呢?”陈丹洋正色道,“但是,偶遇也有冥冥中的必然!这伏牛的地气,到底是如何改换,你我联手,必然能探查清楚!”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愿意探查这个?”
“要是只为了收古玩,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陈丹洋微微一笑,“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跟我说实话,我也跟你说实话!”
孙中原想了想,这陈丹洋的玄门之术,还有他对伏牛地气的研究,的确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好!我可以和你合作。”孙中原点头,“不过,你先告诉我,你的玄门之术,是从哪里学的?”
“这个,可要比学地质早得多,乃是家传。我的祖父,名叫陈半农!”
“陈半农?半仙半农?”
“你果然听说过。”
“如果在学校里你给我说,我还真不知道。”
的确,孙中原之前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