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玉芝这么可爱,这么勤劳,把家里的事处理得妥妥当当,把他照顾得舒舒服服,而他反躬自省,并不觉得自己待玉芝很好!
有了这个想法,许灵开始思忖着要怎样待玉芝更好些。
玉芝已经让人去取许灵的宵夜了,这会儿闲来无事,便继续翻看那些邸报。
邸报看似枯燥,可是她能从里面提炼出许多有用的消息,比如有一份邸报上面记录了这样一条消息:
吏部郎中马屿等一本,恳乞宸断,亟诛误国权奸,以振大周,以消虏患事:臣闻夷狄之祸,自古有之。汉之匈奴,唐之突厥,五胡乱华,至我大周建国,辽国、西夏纵横中原者已非一日,天神之教侵入日深。。。。。。虏患何由而至哉?今招夷虏之患者,莫如太尉章端者。。。。。。
总之,就是说如今大周的敌人——辽国、西夏和天神教,都是谁招来的呢?都是太尉章端!
不除章端不足以救大周,不除章端不足以平民怨!
许灵正在思索,见玉芝看着手里的那份邸报,弯起嘴角笑了起来,便道:“玉芝,你笑什么?”
玉芝那这份邸报递给许灵,笑嘻嘻道:“这个上奏章弹劾章端的吏部郎中马屿,奏章很有文采,汪洋恣肆,慷慨激昂,却不会有什么效果!”
许灵闻言,凝视着玉芝:“为何这样说?”
玉芝怕是不知道,这个马屿正是许灵的人。
玉芝指着邸报中的一段文字让许灵看,然后道:“若是要扳倒章端,谁是最关键的?难道不是陛下么?”
许灵心里一动:“你的意思是,只要能打动陛下即可。。。。。。”
玉芝连连点头:“陛下对阿沁那么疼爱,说明他是一个敏感、重感情而护短的人,而章端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应该和陛下不愿意动他有关,只说章端里通蛮夷,陛下哪能感同身受,若是能够找出章端对陛下不敬的各种小实例,一点点让陛下知道,早晚有水滴石穿的时候。”
她说完之后,这才发觉自己在班门弄斧,顿时脸有些红,忙把邸报都收好放在那里,起身下了坐榻:“许灵,我去看看宵夜送来没有!”
许灵一把拉住了玉芝的手,正要说话,却听到外面传来烹茶的声音:“夫人,大人的宵夜来了!”
玉芝笑着看了许灵一眼,道:“送进来吧!”
许灵忙松开了玉芝的手。
用罢宵夜洗漱罢,许灵这才和玉芝说道:“玉芝,你若是对这些感兴趣,以后我与部下及谋士在外书房商议事情,你可以去后面听听,若是有想法的话,咱们一起商议!”
玉芝正有些无聊呢,便笑着点了点头。
丫鬟已经收拾了退下歇息去了,正房里只剩下玉芝和许灵。
许灵知道自己该回房睡下了,可是心里就是恋恋不舍,舍不得和玉芝分开。
他没有说话,玉芝也没有说话,正房里静悄悄的。
外面风声呜呜,刮得院子里的枯枝“咔嚓”直响。
玉芝低着头坐在那里,手里无意识地翻着那摞邸报,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快,似乎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脸也有些热。
许灵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气息,令她心浮气躁。。。。。。
许灵刚喝过茶,却依旧口干舌燥,他卷起衣袖坐在玉芝对面,右臂放在小炕桌上,稍微一动,就触到了玉芝的左臂。
因为屋子里生着地龙,玉芝身上穿得很单薄,不过在白绫夹衣外面罩了件玉青色褙子,正跪坐在坐榻上,左臂隔着薄薄一层白绫与许灵肌肤相触,许灵的体温烫得她一颤,她忙把手臂缩了回去,当下就要起身回房去睡。
许灵见她起来,忙也站起身,谁知玉芝急着下榻穿绣鞋,一时收势不住,一头向下栽去。
许灵反应很快,当即上前,一把抱住了玉芝。
玉芝稳住心神,才发现许灵紧紧抱着自己。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许灵的嘴唇,发现许灵的唇真的很好看,不大,但是线条很美,而且唇色是浅淡的粉色,像少女的唇。。。。。。一定很软。。。。。。
许灵抱着玉芝,玉芝是从坐榻上跌下来的,此时正被他悬空抱着,她丰满柔软的胸部正紧紧抵着他。。。。。。
意识到这一点后,许灵脑子忽然一片空白。。。。。。
玉芝专心致志盯着许灵的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发现过果真很软,热热的软软的!
她正要再揉一揉,忽然觉得不对——许灵流鼻血了!
玉芝:“。。。。。。”
她忙去推许灵:“你鼻子流血了,放开我,我拿帕子给你擦擦!”
这一推,她顿时发现了许灵身体的异样,一下子变成了泥雕木塑。
许灵简直是又羞又恼,忙把玉芝放在了坐榻上,自己用手捂着鼻子冲了出去。
玉芝:“。。。。。。”
都三更半夜了,许灵这是要去做什么?
谁知片刻之后,许灵又低着头捂着鼻子大步走了进来,径直进了东暗间卧室——他一出去,被寒风一吹,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家,自己犯傻了,半夜跑出去!
玉芝坐在那里发了阵子呆,这才回过神来,笑了起来——许灵怎么这么经不起撩拨啊!
啊,二十五岁,许灵还是很有活力的年轻人呀!
第一百二十六章()
观雪和烹茶都去睡了;玉芝也不麻烦她们;自己去准备了凉水和洁净手巾;又泡了一壶清热去火的莲心茶。
她端着盆子站在东暗间卧室外面;笑嘻嘻道:“许灵;我端着水进去啦!”
许灵正用帕子捂着鼻子坐在窗前榻上;听到玉芝的声音;闷闷道:“进来吧!”
玉芝端着素瓷小盆子走了进去。
她把小盆子放在了小炕桌上,拿了个锦缎靠枕,服侍着许灵躺倒;然后用拧干手巾里的水分,开始给许灵擦洗血迹。
许灵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今夜实在是太丢脸了!
玉芝动作轻柔;做事妥帖;又换了一回水之后,许灵的鼻血终于止住了。
她把水盆端出去后;又用托盘端着茶壶和茶盏进了许灵的卧室;倒了一盏茶尝了尝;觉得温度正好;便另拿了个茶盏给许灵倒了一盏;扶了许灵起来;忍着笑道:“许灵,冬日屋子里生着地龙,火气大;得多喝水!”
许灵垂着眼帘;就着玉芝的手喝茶。
茶中带着苦涩之味,原来是莲心茶。
他自然知道莲心清热去火,喝了一盏,哑声道:“再来一盏吧!”
玉芝喂许灵喝了三盏茶,这才微笑道:“夜深了,你也早些睡吧!”
许灵垂头丧气“嗯”了一声,待玉芝出去,便自己又倒了一盏莲心茶慢慢喝了。
时光飞逝,转眼间明天就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除夕了。
按照大周朝廷的规矩,每年的大年初一都要举行规模庞大的元日大朝会。
大年初一凌晨,大周的皇帝要穿上绛纱袍,戴上通天冠,带着皇太子在大庆宫焚香祷告祭拜上天。
祭拜完毕,宫门打开,由宰相率领文武百官今日入大庆殿,而各国派来大周贺年的使臣则在赞礼官的引导下进入大庆殿,参加大庆殿的元日大朝会。
接下来皇帝要带着皇太子向百官和各国使臣赐宴,观赏歌舞与杂剧等各种演出,一直到接近午时,元日大朝会才正式结束。
玉芝研究罢元日大朝会的流程,发现从除夕早上开始,一直到大年初一中午,不但阿沁要一直呆在宫里,许灵负责皇宫防务,也要一直呆在宫里。
她思索良久,直接去和许灵谈了。
玉芝想去京郊的西流湖村,陪着爹娘和弟弟熬年。
她成了陈玉芝,自然要尽陈玉芝该尽的责任。
许灵刚换好常服,正要去见太子殿下,听玉芝说完,便道:“没事,你去吧,还像以前那样微服过去就行,我会让人跟着保护!”
许灵思索片刻,忽然凝视着玉芝的眼睛:“玉芝,大年初一白日你不要回城,到傍晚再回来,记住了吗?”
玉芝见许灵这么郑重,忙道:“嗯,我怕记住了。我会小心的,你快出去吧,路上小心!”
许灵正要走了,忽然停住脚步,看了玉芝一眼,鬼使神差般伸手摸了摸玉芝的脸颊,然后急急出去了。
心里却道:玉芝的脸软软的滑滑的,好嫩呀!
走出一段距离了,他忍不住闻了闻手指,总觉得手指上还留着玉芝的脸的芬芳。。。。。。
林寒星带了亲兵来接自家大人,发现许灵眼睛亮晶晶,正在闻手指,脸颊微微泛红,酒窝很是明显,显见内心很是荡漾!
他心里有些疑惑:难道大人的春天来了?这分明是怀春少年的模样呀!
许灵大踏步往外走,想到大年初一那日的计划,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神情变得肃穆起来。
要想扳倒章端,必须得用些特别手段了!
除夕之夜,村子里爆竹声此起彼伏,玉芝、阿宝陪着王氏和陈耀祖熬年。
他们围着火盆,吃着点心干果,喝着蜂蜜薄荷茶,聊着天,煞是开心。
熬过了子时,大家都熬不住了,阿宝跟着陈耀祖出去点燃了爆竹。
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和幽微的香中,玉芝立在院中无声祈祷:希望家人都健康幸福快乐!希望阿沁心想事成!希望许灵官运亨通!希望阿宝通过明年二月的县试。。。。。。
大年初一起来后,玉芝一直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她坐不住了,便叫了许六福进来,打算吩咐许六福套车回城。
可是把许六福叫进来后,玉芝又想起了许灵的那句叮嘱——“玉芝,大年初一白日你不要回城,到傍晚再回来,记住了吗”!
许灵负责皇宫乃至京城的防务,他既然这样郑重说这样的话,今日傍晚之前,京城一定有大事发生!
想到这里,玉芝深吸一口气,看下许六福,微微一笑吩咐道:“没事,就是和你说一下,咱们傍晚在回城,只要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就行!”
在这件事上她既然帮不了许灵和阿沁,不连累他们妨碍他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此时大庆殿中歌舞正酣。
林玉润正陪着承安帝坐着,远远看见许灵走了过来,向他做了个手势——这是他们商定的事情成功的手势!
他微微一笑,静等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元日大朝会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中结束。
承安帝没有坐辇车,而是扶着林玉润慢慢往崇政殿走去,一年走一边絮絮与林玉润说着话:“。。。。。。阿沁,从明日开始,便是七日的元日假了,你想到哪里去玩呢?”
按照大周朝廷规矩,元日给假七日,也就是说从大年初一开始,除了轮值的官员,皇帝和百官可以整整休息七日。
林玉润想到了自己说过要带娘亲去嵩山行宫泡温泉,便微微一笑,道:“父皇,还是去嵩山行宫打猎泡温泉吧!”
承安帝满口答应了下来。
阿沁是他亲手教养长大的,能让阿沁开心,他也很开心。
虽然他更想去金明池行宫看宫女冰嬉,可是既然阿沁想去嵩山行宫,那就去吧!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承安帝和林玉润都停下脚步看了过去。
来的人正是禁军都指挥使许灵。
他带着两个官员疾步而来。
许灵呼吸有些急促,显见是跑过来的。
他行罢礼,便直接道:“启禀陛下、殿下,祥符县的衙役从位于仁安后巷的天神教神庙地下库房里搜到了大量火=药,兹事体大,祥符县知县不敢自专,禀报了京兆尹宋大人,宋大人又来找末将,末将自知事态严重,这才来见陛下和殿下!”
承安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天神教的神庙发现火=药?”
那个神庙可是与章家关系匪浅,堪称章家的家庙。
他看着眼前这三个文武官员,沉声道:“到底有多少火=药?”
他知道许灵是阿沁的亲信,可是京兆尹宋岩是宰相蔡中原的人。。。。。。
宋岩是亲自去仁安后巷的天神教神庙地下库房看过的,想起看到的那一幕,脸上依旧冷汗涔涔,他深吸一口气,道:“启禀陛下,约莫有一万斤!”
承安帝正要说话,忽然大地微微震动了起来,一声声轰隆声中,仁安后巷那高耸入云的天神教神庙轰然而塌。
那些火=药被人引燃了!
承安帝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却被林玉润扶住了。
林玉润俊脸满是担忧:“父皇,您先回崇政殿歇息,这件事交给儿臣和蔡丞相吧!”
到了傍晚,林玉润和蔡丞相一起进了崇政殿。
得知是一个天神教徒浑身泼了油,点燃后冲进仓库,这才引起爆炸,而因为天神教的神庙占地面积太大,大爆炸只是把神庙夷为平地,并没有造成四周百姓伤亡,只有临近人家的房屋被震得有了裂缝,承安帝这才松了一口气:“百姓没有伤亡就好。。。。。。”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承安帝看向林玉润;见他浓秀的眉微微蹙着;显见是忧心国事;忙安抚道:“阿沁;你不要担心了;这件事就交给许灵和宋岩去查办吧;朕明日带你去嵩山行宫松快几日!”
许灵是阿沁的亲信;京兆尹宋岩是宰相的人,彼此制衡,这样安排最是妥当。
林玉润答了声“是”;可是依旧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承安帝又看向蔡中原:“蔡卿,朕带着阿沁去嵩山,你留在内阁坐镇吧!”
蔡中原恭谨地答了声“是”。
待蔡丞相退下;承安帝看向林玉润:“阿沁;你已经十七岁了,该为你选妃了;朕已经和皇后说过了;这次去嵩山行宫;让她给京中有适龄女儿的显贵之家都传了懿旨;让这些大家闺秀去行宫陪伴皇后;到时候你再好好相看相看;若是有看上的,尽管和父皇说!”
林玉润懒洋洋坐下,道:“父皇;我不想为了政治把自己当做祭品给奉献了!”
承安帝默然片刻;踱到林玉润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道:“好。朕都依你。”
养子方知父母恩。
有了阿沁,他的心才变得柔软起来。
先前在他看来,作为皇帝,为了政治和国家,联姻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是必须承担的责任。
可是到了阿沁这里,他就觉得只要阿沁开心,怎么着就行。
林玉润撒娇道:“父皇,给我按按脑袋吧,我有些累!”
承安帝:“。。。。。。”
他招招手,吩咐崇政殿总管太监李鹤林:“搬个锦凳过来,朕总不能站在这里为阿沁这小崽子按摩!”
李鹤林忙搬了个锦凳过去,服侍承安帝坐下。
承安帝解下林玉润的玉冠,打散他的长发,轻轻按摩着他的头顶心。
林玉润觉得父皇按得甚是舒服,闭着眼睛轻轻道:“父皇,这次去嵩山行宫,您就不要带那么多嫔妃了,一天到晚叽叽喳喳吵得慌,有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陪着您不就行了!”
袁皇后是蔡丞相的表妹,安淑妃出身北方武将世家。
这次仁安后巷天神教神庙爆炸事件,是他和蔡丞相共同策划的;而前些时间秦洋取代叶明楼成为沧州节度使,安氏则出力不少。
林玉润自然要投桃报李,给予回报了。
承安帝见阿沁脸色有些苍白,越发显得稚气,知道他这些日子监国听政,实在是累着了,不禁有些心疼,便道:“朕也嫌太吵了,那就只带皇后和淑妃吧!”
林玉润目的达成,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