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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轩下摆着无数的白『色』原木圈椅和圆桌,桌子上摆着精致的素瓷碗盘,里面盛着精致的菜肴。
紫藤轩南边的高台上; 从宫里请来的乐师们演奏着笛、箫、筝、琵琶和月琴,两个歌姬并肩而立,合唱着《满园春》。
女眷们坐在紫藤轩中; 一边品尝着精致菜肴; 一边听着乐声歌声,彼此相好的则聊着天; 倒也惬意。
见到太子殿下抱了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婴过来; 众女眷皆是一惊; 忙起身齐齐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阿沁含笑微微颔首; 口中道:“大家都平身吧!”
他径直走到玉芝面前; 抱着宝珠让玉芝看:“玉芝妹妹; 宝珠来了!”
玉芝不禁笑了起来。
她旁边那桌安排的正是蔡晶、虞秀明、贺颖颖、袁兰心和宋艾等贵女。
这些贵女见太子殿下来了,都看双目盈盈看向太子殿下,盼着殿下看自己一眼。
众女眷见殿下抱了许灵夫『妇』的嫡长女来了; 忙凑趣各种的夸奖:
“哟; 许大姑娘眼睛真大!”
“瞧,这鼻子多高!”
“哎呦,还有一对小酒窝,真像许大人,长大一定是小美女!”
“。。。。。。”
听到人都夸自己的妹妹好看,阿沁心里很欢喜,可是听到人家说宝珠像许灵,他又不太乐意,当下就有了一个主意。
阿沁桃花眼亮晶晶,先在宝珠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举着宝珠让众人看:“许灵和许夫人的大姑娘,是不是和她舅舅我生得很像?”
众女眷:“。。。。。。”
她们不敢怠慢,忙细细打量许大姑娘,试图找出许大姑娘与太子殿下的相似之处。
许大姑娘年纪虽小,却爱热闹,见众人关注自己,乐得手舞足蹈,眼睛乌黑溜圆,雪白脸颊上酒窝深深,可爱极了。
众女眷看看太子殿下的俊脸,再看看许大姑娘的酒窝,心道:明明是像许大人,太子殿下真是睁着眼说瞎话!
她们不敢说不像,就拼命地找像的地方,最后终于找到了——殿下是好看的桃花眼,许大姑娘是圆溜溜的大眼睛,似乎有些像——便都竭力奉承了起来。
阿沁抱着妹妹,听得身心舒泰,听够了又一阵风般抱着宝珠离开了。
侍候的人急急跟了上去。
众女眷目送太子殿下抱着许大姑娘离开,这才坐下,看向许夫人的眼神又不一样了——看来对于许夫人这位义妹,太子殿下是真的很重视啊,连带着对许夫人的女儿也如此疼爱!
玉芝脸上带着适宜的笑,心里却有些纳闷:阿沁这孩子似乎有些感情迟钝,好像还没开情=爱那个窍,这么多贵女站在他眼前,春兰秋菊,各有擅场,他居然只顾着炫耀宝珠。。。。。。
那几个少女多美多可爱啊!
阿沁居然不知道欣赏!
晚上回到府里,烹茶带着宝珠随着『奶』娘在东厢房睡下了,正房内正剩下玉芝和许灵。
玉芝坐在妆台前卸妆梳头。
许灵双臂抱在胸前,倚着拔步床站着,看着玉芝梳头。
玉芝梳理好头发,这才转身面向许灵:“许灵,阿沁到底是怎么回事?没见他喜欢哪个女孩子呀!”
许灵微微一笑:“殿下好奇心太强,『操』心的事情太多,他还没开窍呢!”
看着灯光中玉芝莹洁的脸水汪汪的眼睛,许灵心脏跳得有些快,笑着走了过去,口中道:“不用急,男孩子开窍晚,殿下早晚会开窍的!”
玉芝被许灵抱在怀里,仰首看着许灵,忍不住伸手戳了许灵的酒窝一下:“宝珠的酒窝最像你!”
许灵笑容灿烂,一把抱起了玉芝:“宝珠生得像我,多好看呀,咱们再生一个吧!”
玉芝顿时笑了起来,伸手揽住了许灵的脖子,凑过去含住了许灵的耳垂。。。。。。
第二天上午,到了该宝珠晒太阳的时间,玉芝正陪她在庭院里的海棠花下晒太阳,小六却进来禀报,说孙鹤来了。
玉芝便让烹茶带着『奶』娘和丫鬟陪着宝珠晒太阳,自己带着观雪回了正房。
孙鹤带着两个掌柜和两个管事抱着一摞账册来了。
虽然上次合作开采煤矿的生意没做成,可是玉芝很快又和他合开了一家绸缎庄和一家珠宝楼。
不管是绸缎庄的生意,还是珠宝楼的生意,都是孙鹤占四成,玉芝占四成,掌柜占一成,其余管事和伙计分一成。
玉芝如今早把观雪给训练了出来,吩咐道:“观雪,带着你的两个小徒弟去看账册吧!”
观雪答了声“是”,带着她挑选出来的两个识文断字的小丫鬟上前,与那几个掌柜管事一起去外面看账册去了。
玉芝则和孙鹤聊着生意经。
想起上次没做成的煤炭生意,孙鹤依旧遗憾得很:“夫人,你是不知道,如今全大周的煤炭生意全被慈宁斋垄断,他们真是大大发财啊!去年大人麾下那个兰珂,带着一群人在泽州白马寺一带为慈宁斋发现了好几个大煤矿,我听说挖几锨土,下面就是煤,唉,慈宁斋真是发财了!”
玉芝笑微微听着,不敢告诉孙鹤,慈宁斋是太子殿下的生意,她也入股了。
孙鹤忽然看向玉芝:“夫人,你说,慈宁斋会不会是者殿下的生意?”
玉芝装模作样瞪大了眼睛:“哎呀,你为何这样说?”
孙鹤神情严肃:“我觉得,慈宁斋垄断了大周朝的茶叶、盐和煤炭生意,丝绸生意、布匹生意他们也『插』手进来,就连票号也是慈宁斋最大,不由得我不这么想啊!”
又道:“唉,听说殿下开始『插』手海上商路了,他老人家真是要赚全天下的银子啊!”
玉芝没接话。
其实阿沁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是慈宁斋幕后老板这件事。
若是玉芝不了解内情,也一定会觉得慈宁斋各种的垄断,占尽了便宜,可是如今她了解内情,知道阿沁是想把茶叶、盐和煤炭等关系国计民生的产业收归国有,而他赚的银子都用在了装备军队、运营『妇』幼堂和建立太医学上。
因此她只会为自己有这样的儿子觉得骄傲,而绝对不会有别的念头。
待孙鹤发完牢『骚』,玉芝看向孙鹤,双目清澈,声音清晰:“孙鹤,就算慈宁斋是太子殿下的生意,那慈宁斋赚的钱太子都做什么用了?他花天酒地酒池肉林了么?他养了无数女人生了无数孩子了么?他积聚白银造成白银紧缺了么?”
孙鹤闻言,悚然一惊,身子靠回椅背上,仰首细想着,最后缓缓道:“殿下很少喝酒,即使参加宴会也往往以茶代酒;东宫至今空虚,搞不好殿下还是童男子;而太子动用私库,研究火=枪火=『药』炼铁技术,在各州各县设立『妇』幼堂救助无家可归的女人孩子。。。。。。”
他悚然而惊,起身向玉芝深深一揖,道:“原是我狭隘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太子的君子之腹!”
慈宁斋的幕后老板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做大生意的人都知道。
孙鹤正是知道这些,又知道太子殿下是玉芝的义兄,这才故意在玉芝面前发牢『骚』,没想到被玉芝几句话点醒,他才发现自己与太子殿下的境界相差太远了。
玉芝笑了起来,道:“孙鹤,你若是愿意的话,我愿意把你引荐给殿下!”
阿沁现如今正要进入海上商路,需要大量的经商人才,而孙鹤正是一个经商奇才!
孙鹤大喜,激动得脸都红了:“真的?”
玉芝嫣然一笑:“自然是真的!”
孙鹤再次给玉芝行了礼,道:“许夫人,你真是我的福星!”
起身后他看着玉芝笑盈盈的脸,道:“怪不得人家说爱笑的女人运气好,我如今算是知道了!”
正在这时,观雪脆生生道:“夫人,账算好了!”
孙鹤等人告辞之后,玉芝坐在书案前,面前铺着纸,左手是算盘,右手拿着笔,旁边站着数银票的观雪——她在计算自己手里如今有多少银子!
这次孙鹤来送分红,有甘州铺子里的分红,有京城铺子里的分红,还有海路经商的分红,总的加起来也不少了。
计算一番之后,玉芝得出了一个总数:“一共三万六千七百二十八两白银!”
观雪也查验罢银票,道:“夫人,数目对上了!”
玉芝把这批银票收到了她的紫檀木匣子里。
观雪又拿了一个匣子出来:“夫人,这是大人给的去年的家用的结余!”
玉芝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我已经查过账了,你来数数总数吧!”
大周朝自从太子监国,便大大提高了各级官员的收入,尤其是许灵这样经常打仗的武将,因此许灵俸禄很高。
他一向是不管这些事情的,所得俸禄和赏赐都由许六福领了,直接交给玉芝。
去年一年单是这两项,加起来也有两万两银子了。
玉芝颇会管家,又不爱好奢侈,因此府里去年一共花了三千两银子,还有一万七千两银子的结余。
观雪数罢银票,报给了玉芝。
玉芝把这些银票一起收进了方才的紫檀木匣子里,得意一笑,道:“一共五万三千七百二十八两白银!”
观雪也笑了起来:“夫人,要不要置买土地?”
玉芝摇了摇头:“买地做什么?”
她笑了起来,道:“咱们先去买座大宅子再说吧!”
如今她和许灵住的铁塔胡同这个宅子,优点是距离碧梧街不远,缺点是宅子太小了,只有四进院子。
而且刚进京的时候,她和许灵手里银子有限,这座房子最终没有买,是典下来的,签的是五年的契书。
观雪蹙眉道:“那咱们这座宅子。。。。。。”
玉芝笑嘻嘻道:“咱们先住着,若是要搬出去了,就再转租出去,反正当时签的是五年的契书!”
一向很少笑的观雪也笑了起来。
她觉得和夫人在一起特别舒服,夫人什么都能想到,把事情都处理得妥妥当当,而且做人光明磊落,天天笑容不断,真是开心。
玉芝发现观雪看自己眼神不对,便笑着道:“幸亏你是女孩子,再这样看我,我可以为你爱上我了!哈哈!”
观雪:“。。。。。。”
她脸有些红,还怪不好意思的,假装生气,起身出去了。
玉芝逗了一向不爱说话不爱笑的观雪,不由也笑了起来。
她收好紫檀木钱匣子,起身出去了。
吩咐罢许六福去找房经纪,玉芝就去陪宝珠晒太阳去了。
许灵深夜才回到了家里。
玉芝正拿了本书坐在明间榻上看着,见许灵回来,忙吩咐丫鬟们侍候。
许灵把手里的一个青『色』锦囊递给了玉芝,这才脱去官服洗手洗脸去了。
玉芝松开锦囊的系带,从里面掏出了一摞银票,全都是慈宁斋票号发行的大额银票,一张面值是一千两银子,一共二十张,总共两万两银子。
她不禁悚然而惊:许灵不会是想着家用不够,贪污了军费吧?
许灵洗罢手脸,屏退了时候的人,穿着家常圆领纱袍走到玉芝身边,拿过一个锦缎靠枕,挨着玉芝躺了下来。
玉芝伸手解开许灵的长发,轻轻按摩着他的头皮,柔声道:“许灵,你知道我现在积攒了多少私房钱么?”
许灵抬头看她,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有些『迷』茫。
玉芝见他跟孩子似的,可爱可疼,便凑过去在许灵唇上吻了一下,低声道:“我这两年做生意挣的银子,再加上没花完的家用,如今一共有五万三千多两银子呢!”
“我已经让许六福去见房经纪看宅子了,咱们以后再生几个孩子,这房子怕是住不下了,得买个大宅子了。。。。。。”
玉芝说话的时候,热气夹着香气扑在许灵耳朵上,他整个人麻酥酥的,以至于有些迟钝。
听了玉芝的话,许灵第一反应是:“玉芝,你好厉害呀!”
他印象里的女子,不管是他母亲,还是他姐姐许敏,家用从来都是入不敷出的,哪里还会有节余?
见玉芝大眼睛盈盈看着自己,许灵这才反应了过来:“玉芝,你是不是。。。。。。担心我这银子来路不正?”
玉芝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家里的情形!”
许灵抬手放在鼻端,低声笑了起来:“傻姑娘,今晚会议结束,太子殿下给我们几个武将一人两万两银子,不止我有,他们几个也都有!”
玉芝聪慧之极,心思如电,当即道:“许灵,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知子莫若母,这两万两银子就是阿沁给这些将领的安家费!
许灵没想到玉芝这么快就猜到了,点了点头,凑到玉芝耳边说了几句话,最后道:“这段时间你别出门了!”
玉芝一把抱住了许灵,半晌没吭声。
果真没过多久,安府忽然传出安老太爷暴毙的消息,安家四兄弟声称太子林玉润毒害其父,以“清君侧”为口号,集结二十万大军,在沧州举起了反旗。
第一百五十二章()
安氏叛『乱』不久; 东北节度使张勇也举起了反旗; 与安氏遥相呼应。
许灵再次披挂出征; 率领大军前往东北平定叛『乱』; 京城防务则交给了新调入京城的虞秀明之父虞林。
虞林自是沙场老将; 很少主动进攻; 却把京城防守得铁桶一般。
虽然东北和沧州两地大『乱』; 可是京城却一切如常,一般百姓甚至不知道东北和沧州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战事。
对承安帝和监国太子林玉润来说,对东北和沧州; 只能胜,不能败。
如果胜利,这两个割据一方的藩镇自然取消; 仿效西南模式; 朝廷派遣官员进去治理。
若是失败,安氏和张氏联手席卷北方国土; 朝廷就只能南迁了; 对『性』子高傲的林玉润来说; 这和亡国灭种又有什么区别?
玉芝深知自己不能让远征东北的许灵担心; 也不能让心系国事的阿沁担心; 因此把住在城外西流湖村的爹娘和柳七夫『妇』接了过来; 安排在了后花园的房子里;把阿宝也从孔氏家学接了回来,安置在外书房院子,由许灵的清客教授读书。
在玉芝的管理安排下; 整个许府外松内紧; 井然有序。
转眼间就进入了五月。
这段时间除了隔几日去碧梧街看看阿沁,玉芝一直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照顾宝珠,陪陪爹娘和阿宝。
京城有一句俗语,总结婴儿的成长是“三翻六坐九爬叉”——三个月会翻身,六个月会坐起来,九个月就该会爬了。
宝珠已经六个月了。
她已经会坐了,常常似模似样坐在锦褥上,拿着玩具玩耍。
宝珠最亲近的人不是玉芝,而是她的哥哥阿沁。
每次阿沁过来看宝珠,宝珠都是手舞足蹈“嗷嗷”『乱』叫,胖腿胖屁股蹭着要阿沁抱,阿沁别提多开心了,认为自己的魅力无人能比,连半岁的小姑娘都『迷』恋自己,还专门和承安帝炫耀了一番。
不过阿沁没开心多久。
前几日他带了个侍卫过来,那侍卫才十五岁,是太尉荀平涵的小儿子,名叫荀云,生得眉清目秀十分好看。
宝珠一见荀云,连阿沁都不要了,直接挪动着小胖身子要去投奔荀云,可把阿沁给妒忌坏了,以后再也不带英俊侍卫来了,专门挑选普通的跟着过来。
这天下午,宝珠睡醒之后,玉芝亲自抱着她在外面走廊走了几圈,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