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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德渊叹了口气:“还不是让那案子闹的,你就别瞎操心了,还有,你可别去吵他,别添乱!”欧阳德渊和罗洋通过电话,虽然他不是有意去过问案子的事情,可是他还是从罗洋的话语里听出了罗洋对欧阳双杰的担心。
李萍带着埋怨:“唉,真不该让这孩子从警校出来,好好在学校教书有什么不好,至少生活能够正常些,可现在呢?三天两头不着家,都整天让人替他提心吊胆的。”
欧阳德渊瞪了她一眼:“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俗话说,能力越强,肩负的责任也就越大,咱儿子就是这样的人,你让他整天窝在学校里干嘛?就那样碌碌无为地过一辈子么。”
李萍不说话了。
欧阳双杰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因为他在争执着,此刻他正坐在房间里的躺椅上,抽着烟。
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墙壁上的那块白板,白板上只有几个字:24个比利。
看来罗素的话还是深深刺激了他。
其实他并不是没想过二十四个比利的故事,他早在做出凶手可能是分裂型人格障碍患者的推断时就已经想到了二十四个比利,可是他真心不希望自己碰上的是那样的对手,他还记得那二十四个人格中那个起主导地位的人格是“老师”,那这个“老师”便是所有副人格的首领,他在领导与支配着这些副人格的思维与行为。
欧阳双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在白板上写下了“老师”这两个字,然后又在它的下面写下了:知识渊博、心思缜密、具备极强的领导力与执行力以及侦查与反侦查能力。
放下水笔,欧阳双杰长长地叹了口气。
无论是比利还是自己面对的这个精神病患,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所有的人格中必然有一个“老师”,而这个“老师”则是最难应付的人。
这个“老师”大多时候都会躲在暗处,不会轻易走到前台,但他的思想,他的指令却能够传达给其他的那些人格,驱使这些人格按着他的意愿行事。
当然,或许也有人格会抵制、会拒绝他的思想与指令,这类人格就会受到其他人格的压制,他们就成为了痛苦的承受者。
想到这儿,欧阳双杰的眼睛一亮,如果他的人格中确实有这样的承受者,那么他们的良知并没有泯灭,他们或许会把其中的一些内幕抖露出来吧?
理论上是有这样的可能性的,可是自己该如何去发掘,去捕捉?
欧阳双杰在屋里走来走去,他的心里很是焦急,他急于找到一个切入点,一个突破口。
这个案子他耗不起,再耗下去说不定还会有人命案发生。
他坚信,就算面对的这个分裂型人格障碍患者真如二十四个比利那么可怕,他的人格中一定也会存在善良的一面,那个“老师”再厉害,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人格都弄成杀人的机器,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那个敢于与“老师”抗争的人格,怎么找,去哪儿找?
欧阳双杰走到了阳台上,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他的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一个影子,一个衣冠楚楚,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人,脸上是不屑的嘲笑,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无能。
欧阳双杰好想大叫一声,发泄心中的郁闷,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他不能让自己的父母担心,更不能让惊扰了四邻。
第493章 窃盗者死()
“死者叫戚伟民,云中大厦地下停车场的保安。死亡时间大约是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死者是被勒死的,上身赤裸,双臂均被刺了两个字,窃盗。”周小娅语气很是平淡,就像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王小虎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死者的两条胳膊,确实都刺了“窃盗”的字样。他望向欧阳双杰:“死者的身上没有发现小本,看来应该不是你说的那个‘法官’做的,估计是‘裁决者’!”
欧阳双杰点了点头:“嗯,是‘裁决者’,《大明律》贼盗篇中有记载,对于盗贼,初犯会在右手手臂刺字,再犯就在左手手臂刺字,也就是我们看到的‘窃盗’二字,如果第三次犯的话,就会被处以绞刑。据史料,明成化十九年,南京就有过‘三犯窃盗,计赃满百贯’成处以绞刑的案例。”
周小娅看了欧阳双杰一眼,她没想到欧阳双杰竟然对于古代的律法也很有研究。
王小虎眯缝着眼睛,他相信欧阳双杰说的应该不会错:“这么说这个戚伟民是因为偷盗才会招致这样的灾祸?”欧阳双杰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的,小虎,你好好查查,应该是这么回事。”
王小虎苦笑道:“欧阳,说实话,我都已经没有信心了,算上这起,已经是五宗命案了,可是我们呢,却仍旧没有一点的头绪,突然感觉自己好无能。”
这时邢娜走了过来:“这原本是科委的宿舍,可是后来他们全都搬了新楼,这儿的房卖的卖,租的租,人住得很杂,谁都不认识谁。没有小区环境,更没有保安与监控,案子是发生在凌晨,没有找到一个目击者。”
欧阳双杰和王小虎对望一眼,这早就是他们预料之中的事。
周小娅也说道:“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现场清理得很干净。”
“这屋子是戚伟民和另一个保安合租的,那个保安正好昨晚是夜班,他一早回来发现之后报的警。房东正赶过来,要不要见见?”王小虎问欧阳双杰,欧阳双杰摇了摇头:“不用了,这儿的事情你就处理了吧。”
欧阳双杰知道自己再留下来也没有任何的作用,既然已经断定了是“裁决者”做的,他能够做的只有努力找到突破口,此刻所有的调查对于他来说意义都不大,他必须要和那个“老师”斗智,他相信那个“老师”支使这些副人格作案也该有它的规律可循。
就如他之前提出的,每一个精神病人都有他自己特殊的思维方式与行为准则,这个“老师”也一样会有,他要找到的就是“老师”的思维方式与行为准则。
几个案子虽然看上去是无序性的,随机的,可是欧阳双杰却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能够并它们串起的东西,可那是什么呢?
和许霖上了车,许霖说道:“老师,你说这个案子是‘裁决者’做的,从青石镇的案子来看,这个‘裁决者’杀人根本就只是凭着莫须有的罪名,你说戚伟民会不会是枉死的,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犯过偷窃的罪。”
欧阳双杰觉得许霖这个问题还真是问到了点子上,他想了想:“戚伟民是不是有过偷窃的行为,这个我们得等王队那边的调查结果,不过在我看来这次戚伟民的死应该不是莫须有的事,初犯,再犯,三犯,三种不同的刑罚他全用上了,他能够那么肯定戚伟民犯了三次偷窃,那么至少有一次是真的,另外,按《大明律》,三次以上犯盗窃罪,要处死还有一个限制条件,那就是百贯以上,旧时的百贯钱如果按现在的钱来折合的话,估计有七、八万吧。”
许霖笑了:“如果这个案子不是莫须有,那么是不是可以看作是凶手的作案风格有所改变?之前他作案只是凭着捕风捉影,现在也开始讲求证据了?”
欧阳双杰愣了一下,许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许霖又说道:“这个案子的手法更像是‘法官’干的,只是他引用的法典不一样,这一次他引用的不是现行的法律法规,而是《大明律》。”
欧阳双杰有些零乱了,许霖说得没有错,还确实像是这么回事,莫非自己的推断有问题?
他觉得这一点很重要,必须要区分出是“裁决者”还是“法官”作案,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准确地对个体人格进行分析。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点上了一支烟。
“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可总是忘记。”许霖没注意到欧阳双杰正在沉思,轻声说道。欧阳双杰扭过头来:“你说。”
许霖说道:“法官也好,裁决者也好,杀手也好,他们好像对于受害者的一切都很清楚,了如指掌,也就是说在作案之前,他们是做过功课的,老师,按你的说法,他们都是独立的人格,你觉得他们作案前的调查工作是各自在做还是专门有个人替他们在做呢,也就是说会不会还有一个人格是专门负责对这些情况或说情报进行收集的。”
欧阳双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许霖已经学会动脑子了,这些问题他问得都很好。
欧阳双杰说道:“嗯,问得好,那么你觉得呢?”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许霖。
许霖嘿嘿一笑:“我倒是觉得应该是专门有一个人格负责这些情报的收集,行动需要的时间并不多,可是收集这些情报却要耗费太多的时间,能够长时间出来晃悠,完成情报收集的,更像是他的主人格。”
欧阳双杰淡淡地说道:“主人格?应该不太可能,主人格应当是不知道副人格的存在的。”
这一点很快就让欧阳双杰给否定了。
在这方面欧阳双杰自然是权威,许霖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副人格能够做出如此详细的调查也很了不起了,说不定他就是起主导作用的那个人格吧。”
欧阳双杰淡淡地笑了笑,也不说话。
此刻他也在想,那个收集情报的如果真是主人格呢,那只有一种可能,那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格分裂,这一切都是假的。想到这儿,欧阳双杰吓出一身冷汗,如果凶手真是这么一个人,那就太可怕了,他再一次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不可能,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置身于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的位置上去做出这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第494章 钱的问题()
马志超是戚伟民合租者,就是他最先发现戚伟民的死并报警的。
马志超今年二十四岁,是林城商业大厦的保安,而戚伟民是在云中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当保安。两人工作不在一个地方,合租之间也并不认识,马志超是在58同城看到戚伟民发的合租广告才找上门的。
或许是因为两人的年纪相当,又是同行,所以见面之后很快就谈拢了,马志超就搬了过来和戚伟民一道住,那是个小两居室,一人一间卧房,公共区域共用。
由于两人的工作都是三班倒,别看住在同一屋檐下,真正聚在一块的时间还真是不多。
此刻马志超正在市局刑警队录口供,王冲和邢娜负责询问笔录,王小虎坐在旁边抱着茶杯静静地听着。
“戚伟民有个女朋友你知道吗?”王冲问道。
马志超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在国贸上班,做导购的,叫什么来着?我记不住了,不过戚伟民总是叫她点点,也不知道是她的小名呢还是他们之间的昵称。”
邢娜问马志超,戚伟民平时的朋友多吗?马志超摇了摇头:“不多,除了他的那个女朋友,我还几乎没见过他往屋里带朋友呢,相反我的朋友就要多些。”
“其实我觉得他的性格也很不错的,不然我也不会和他投缘,一起合租了,平日里他抽烟,不怎么喝酒,话也不多,人特别爱干净,屋子大都是他在打理,我这个人懒,平时都不怎么做这些家务活。不过……”
听马志超说到这儿顿住了,王冲问道:“不过什么?”
马志超说:“不过他给我的感觉好像对我总是防着,很怕我会进他的房间,一般他不在家的时候他的屋子锁得好好的,他在家的时候只要我在,他都会在客厅里,不在自己的房间,房门也一直关着,我就纳闷了,我的房间他是可以自由出入了,可为什么他就不愿意让我进他的房间呢,我想或许他的房间里有什么不想为我看到的秘密吧。”
警方已经对戚伟民的房间进行了仔细地搜查,却没有发现什么所谓的“秘密”。
邢娜问道:“他这么做你就没有一点的好奇心?他值班的时候或是不在家的时候你没想过进他的房间看个究竟吗?”
马志超苦笑道:“我还真没这兴趣,怎么说我也是高中毕业,虽然不敢说是文化人,但尊重个人隐私的道理还是懂的。所以一直合租了近两年,我还真没进过他的房间。除了这一点,其他方面他都蛮好的,就连花钱也是很慷慨的。”
“哦?”王小虎来了兴趣:“据我所知,做保安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一千五到一千八左右,还得是不缺勤的情况下是吧?”
马志超点了点头:“拿我来说吧,一千六,加上一些补助确实能够拿到一千八九,前提就是不能够有请假、迟到和旷工。”王小虎又问道:“你们那房子的租金六百,一个人平摊三百吧?还有水电、煤气这些费用,你一个月的工资得花多少在租房上?”
“大概四百左右吧,电话费是包月的,一个月二十八,然后就是吃加上些交通费,我一个月的花销大概是一千块钱左右,每个月还能够攒个六、七百块钱。”
王小虎“嗯”了一声:“戚伟民的收入和你差不多吧?”
“他要多些吧,他守停车场,一个月一千七、八,不过他们有自己的办法,能够从临时停车费里卡一些进自己的口袋,一次喝酒之后他告诉我,一个月他大概也能够卡出至少小一千,更何况他还有其他来钱的路子。”
王小虎眯缝着眼睛:“什么来钱的路子?”
“这个他就没说了,他既然不说,我也就没有多问,不过我想应该也不是什么正途,是野路子,不好对人说的。”马志超叹了口气:“说老实话,我倒是挺佩服他的,听他说到城里短短六年的时间,他就存了十好几万了,我算了算,我一年也就能够存下六、七千块钱,十好几万那我得至少二十年呢!”
王小虎望向王冲:“屋里有没有找到他的银行卡或是存折?”
王冲说没有,不过他已经让小李去那几大银行,看看能够查到这个戚伟民有没有存款。
从马志超说的来看,戚伟民是有存款的,十好几万就算对于他王小虎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一个进城不到六年的小保安竟然就存了这么多的钱,看来他的钱来路确实有问题。
可问题又来了,他这钱应该是存在银行的,若是放这么多现金在家,一来不安全,二来警察也早该找到了。警察没发现钱,也没有发现银行卡或是存折,莫非是凶手顺走了?
王小虎又望向了马志超:“戚伟民有十好几万是他亲口告诉你的?”
王小虎觉得有些不合情理,戚伟民不让马志超进他的房间,这说明戚伟民的自我保护意识是很强的,他不愿意让马志超发现自己的秘密,他又怎么会主动告诉马志超自己有十好几万呢?再说了,华夏有句俗话说得好,财不露白。
作为一个小保安来说,十好几万无疑是个天文数字,马志超自己刚才也说了,十好几万以他现在的收入水平来说那可是要存至少二十年的。这种事情戚伟民就更不应该告诉别人了,可他为什么要告诉马志超呢?
马志超听到王小虎的询问,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那笑容有些生涩:“确实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王小虎微微点了点头:“嗯,那到底是十几万呢?十四万,还是十五万?”
“十六万!”马志超脱口而出,但马上他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
王小虎冷笑一声:“戚伟民之所以不让你进他的屋应该是他的钱都藏在屋里吧?而且全是现金?”马志超不说话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