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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聊理想,仿佛多年挚友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齐重山刚准备继续开口,早读课值班的小莺就走过来敲了敲遮住了他们俩的书堆:“别以为装鸵鸟我就看不见啊,好好背英语,unit3的单词表下午放学听写。”
叶一鸣不怕死地从旁边冒了个头出来:“今天下午放学搞竞赛的要去老板娘那儿报道,不能听写了好遗憾哦。”
“嘿叫你背个单词你还想上天,”小莺把书卷成筒在他背后敲了一下,“不皮这一下你皮痒是。”
凌逸风却把视线投在了齐重山身上。
竞赛。
齐重山最近的态度不是很明朗,既没有冲刺也没有彻底放弃,让凌逸风有种愧疚的感觉,觉得齐重山可能早就考虑好了自己未来的路要怎么走,自己却自作主张地干预进来,从而让齐重山无法做出决定。
“我下午不去了,”等小莺走之后,齐重山才跟叶一鸣说,“帮我跟老板娘说一声。”
“你要弃考?”叶一鸣的眼睛立刻瞪圆了,眼神也跟着往凌逸风那边瞟,“你别啊,好歹它是个奖项,就是考一次试而已啊!”
“我不弃考啊,”齐重山说,“只是考个试而已我为什么不考?但对我来说,一心不能两用,起码竞赛和高考,杰出的成绩二选一,我无法兼顾。我知道有人可以一边考状元一边拿金奖,但那不是我。”
“你们都不用劝我了,竞赛我不可能完全不学,不然首先稳不住高分的就是数学。但是我不可能拿着别人冲国奖甚至imo的时间和气势来弄那些了,我耗不起。”齐重山叹了口气,“能走到哪步是哪步。”
————
通过预选赛对于齐重山来说,毫无疑问。
凌逸风愈发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特别大。
齐重山在努力补足缺陷,他也就必须向前狂奔,他无法接受齐重山如此妥协退让辛勤刻苦换来的成绩,会因为他打折。
压力一大就浑身是火气。
想要发泄。
跑步。
于是周六翻墙进学校跑步成了日常,然而凌逸风发现从小到大跑不过齐重山这点依然没变,要是说大长腿占优势的话也不对,毕竟在家做俯卧撑赢的还是齐重山。
更加不爽。
倒春寒的季节已经过去了,两个人身上套着的也是运动服似的校服,等到了操场上,凌逸风只是略微活动了一下脚腕,二话不说就开始往前狂奔。
齐重山被他拼命的架势吓了一跳,来不及多热身,拔腿就跑,追了好一阵子才勉强赶到跟他并排,凌逸风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咬牙继续。
两个人拼尽全力不知道在操场上绕了多少圈,最后还是凌逸风脚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被旁边的齐重山眼疾手快地一捞,稳住身形之后就没再靠着他,也没说谢,慢慢放松着酸痛的肌肉,撑到了操场中央,摊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躺着。
齐重山在旁边用脚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腿,往下咽着过度的无氧运动带来的血腥气:“起来走走,不然腿容易抽筋。”
话音刚落,凌逸风就嘶一声蜷缩了起来,疼得身上冒完热汗冒冷汗,齐重山见状只能蹲下身子帮他把脚用力往回掰,好不容易费劲地止住了那边的抽筋,自己的小腿也跟着抽了起来,两个人互相折腾完之后真是半点力气也没有了,只能肩并肩躺在操场中央喘粗气。
凌逸风喘着喘着突然笑了起来:“你说我们俩这个,像不像”
齐重山听着他被咳嗽打断的话音,勉强偏过头去:“像像什么?”
凌逸风的眼角微微泛着红,带着刚刚从额头上滑下的汗珠,隐隐地能看出由之前的疼痛带来的生理性泪水。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清新的薄荷甜香,诱人地从汗水中蒸发出来。几近脱力的身体随意地躺在离自己不到一个指头远的地方,因为渴求更多空气而向后仰着的脖颈拉出了好看的弧度,汗水也随着弧度流淌下来,润湿了他身下的那片土地。
要不是真没半点力气,齐重山差点就整个人翻坐起来了。
“你故意的。”齐重山伸手拿指尖在他的脸侧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像。像得我都想生米煮成熟饭。”
“煮,”凌逸风仰头笑着说,“你还能动我就躺平任上。”
“男人不能说不行,”齐重山还真的用力直起上身,半跪在了凌逸风身边,“解裤带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imo就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
后面没车!尽管看上去很像!只是因为我太困了这章没写完然后,第100章和逸风同学生日那天(12。18)以及平安夜以及圣诞以及元旦发红包=w=非常密集了
第99章()
“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是不是?”凌逸风的手搭在了校服裤的松紧带上;作势要往下拉,在齐重山玩味的目光中停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撑不住笑了,“靠我还真不敢。”
齐重山一边跟着笑;一边俯下身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啧;又是这个会让人变丑的角度啊;”凌逸风笑着拿手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齐重山你快庆幸我不是颜狗,不然不要你了。”
“你敢,”齐重山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亲了我就是我的人了。”
“你幼不幼稚,”凌逸风乐了;“你怎么不说我夺走了你的初吻要对你负责呢。”
“鸡皮疙瘩掉一地,”齐重山一边直起身来,一边搓着胳膊,“正常点。”
凌逸风躺在地上又缓了一会儿;才呼出一口长气,慢慢坐了起来。
“跑这么狠脚不疼吗,”齐重山看着有点心疼,不由得蹲下身来扶了一把,“慢点儿。”
“你不疼;我就不疼。”凌逸风侧过头来看着说,“我们俩跑的距离和时间不都是一样的吗。”
凌逸风说是这么说,但疼还真的是有点疼;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太方便走路,得缓过那一阵又痛又麻的劲。
“我们俩自身情况不太一样,”齐重山过了一会儿见凌逸风还没起来,开口道,“我以前校篮集训的时候跑得比这个还多,腿抽筋也不是第一次了,恢复起来比你快很正常。”
凌逸风没出声,只是坐在他旁边,握着他低垂的手。
那些茧层层叠叠。
打篮球留下的,弹吉他留下的,写作业长时间握笔留下的,每一层茧都代表他所付出过的一部分努力,也就代表着他如今的优秀。
“你这人有什么缺点吗?”凌逸风抬头看着他,“比较让人觉得烦的那种,偏科这种不算。”
“我觉得还挺多的啊,”齐重山认真数了数,“起床气,永远进不了厨房,只愿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者说,任性”
“还有占有欲爆棚,”凌逸风看着他,“男朋友在街上多看人家狗一眼都不开心。”
“哎,我没有啊,”齐重山立刻澄清道,“你只要别溜了,一直在我旁边,你想干嘛都行。”
“没事,我就爱看你瞎吃醋,”凌逸风说,“我们俩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真的,如果不是你把我看得这么重,喜欢我喜欢得这么认真,很可能这场恋爱我们根本谈不下来。我就是很害怕被你丢下,害怕有一天你会不喜欢我,如果你也对我患得患失,我的心理就平衡了,为了这种平衡,我甚至想去挑事儿我是不是有毛病。”
“认真来说,可能是,”齐重山跟着坐了下来,拿自己的额头抵住凌逸风的额头,一只手揽着他的后脑勺,“我觉得一个人不可能没有毛病,但如果恰好这个人的毛病在你眼里全都不算大毛病,甚至正好和你相宜,那他在你眼里,一定就是个很好的人。”
“我在你眼里呢?”凌逸风问。
“和我特别有默契,很懂事,体贴入微,优势互补,长得还特别好看,这是理智层面的,”齐重山沉吟了一会儿,“不理智层面的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那个感觉对了,就让我觉得这人必须是我男朋友。”
“不知道是我自卑了,还是这就是事实,我总觉得其实你比我优秀,”凌逸风说,“无论是现在的某些能力还是从长远角度看的个人品质。你比我沉稳,比我踏实,你以后会走得比我更远。”
“能力这点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与差,”齐重山说,“我会篮球会钢琴,但你也会画画还会下厨,每个人的技能点加在不一样的地方而已。从长远角度看,如果你觉得我会走得更远,那我一定会让你走得和我一样远。我不会扔下你,也不会为了你退步,这样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凌逸风偏开头,盯着操场另一头的教学楼看了一会儿。
在随着天气变化脱下一件件衣服的同时,他的负担也一点点加重着。
整个人反而更加步履沉重。
不能让自己拖齐重山的后腿。
他知道让自己变得更好是一个百利而无一害的选择,退一万步说,哪怕是跟齐重山分手了,这件事都绝对没做错。
但这不代表他不累。
在熬夜刷题趴在桌上睡着的时候,在一次又一次用错公式的时候,在成绩止步不前的时候,他都会焦虑,有时候,这种精神压力远大于肉体上的疲惫。
“逸风,”齐重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带你去个地方。”
凌逸风回过头来:“哪儿?”
“你肯定没去过的地方,”齐重山拍了拍裤腿,站了起来,“能起来吗?要不要我背你?”
“刚一起跑完步的让你背,你愿意我还不舍得呢,”凌逸风支撑着齐重山的胳膊慢慢站了起来,活动着腿脚,“你走慢点儿就行了。“
两人慢慢走出了操场,向着老楼的方向前进。
凌逸风心里已经隐约猜到齐重山要带他去哪儿了,嘴上却没说出来,一路走,一路四处看着。
由于最近学业繁重,睡眠匮乏,早上来上学的时候他经常是叼着片面包往班上跑,早餐都来不及吃,更别说观察校园了。放学的时候光线又不好,想注意什么也注意不到。
这么偶尔一清闲下来,凌逸风才发现早春的味道已经渐渐褪去,转为了仲春。
花坛里金黄色的迎春花已经开过了一季,小树林里不知名落叶乔木的树叶也渐渐伸展开来,色泽由浅转浓。
他突然就有种很感慨的感觉。
半年前他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绝对不会想象到这半年内会发生这么多惊天大事。
大事成员之一还正和他并排往前走,借着搀扶的名义名正言顺地搂着他,还把他的手握在了手掌心里。
听上去像做梦一样。
“到了。”齐重山带着他进了老楼,走到一楼楼梯间的时候才松开了搂着他的胳膊,“腿脚还疼吗?”
“我能说早就没感觉了吗,”凌逸风压低了声音,有点无奈地说,“还不是为了方便你嗯。”
恰好这时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吓得凌逸风差点没蹦起来:“什么人?”
一个大爷从两人侧后方的房间中探出头来,有几分狐疑地向外张望着,看到齐重山的时候才放下了警惕:“哦,你啊,来借琴房?班级活动要班主任批条啊。”
齐重山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不是班级活动,我跟同学过来放松一会儿,过会儿就走,这是我学生证,麻烦您给登记一下。”
等齐重山拿到钥匙的时候凌逸风还没彻底反应过来,被齐重山在肩膀上一拍,又给吓了一跳,赶紧把声音彻底压成了声带不振动的气息音,说道:“你怎么没给我提个醒!”
“这有什么可提醒的吗,凌逸风同学,”齐重山笑了起来,“我听从团支部的教导,秉持互帮互助的精神,坚信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以共创和谐校园,没毛病啊。”
“你”凌逸风的手指指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放下了,“你牛逼。”
“要不然哪来这么牛逼的”齐重山说到一半消了音,改成了做口型,“男朋友。”
凌逸风看着他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半天。
两人一路往前走,凌逸风就一路观察起了整栋楼的架构。
楼内此时没有开灯,由于一楼楼道没有窗口,因此整体显得很暗。墙面刷着简单的白漆,最底下一层刷着灰漆,都已经在经年的风霜里有些剥落了,整栋楼的画风也因此更加灰暗起来。走廊很短,能一眼望到头,不过由于视觉原因,显得有点像是单调的无限延长,楼梯道基本同理。整栋楼空空荡荡,一路走上去,没看到一道人影。
而且,的确没有监控。
啧啧啧,对比感很强烈。
学校,偏僻的角落,陈旧而单调的设施,和其中迸发出的极其热烈而隐秘的、青春中旺盛到过剩的好奇心、探索欲和生命力。
凌逸风不知道为什么齐重山会突然带他来琴房,但“总有一天会进琴房”这件事他还是相当确信的。
钢琴是陪伴了齐重山很久的东西,也算是自己记忆中他身上的一个标志。想要彻底填补两人间的空缺,钢琴是很重要的一环。
也不必管为什么会是今天,就当是择日不如撞日。
思索间,齐重山已经来到了琴房门口。
打开琴房的那一瞬凌逸风觉得有些呛,进去一看才发现其实地面打扫得还算干净,可能是因为年代太久远,无论怎么样都很难做到彻底的清洁,他的支气管又比一般人敏感,才会觉得不适。
这间琴房不大,旁边的一个谱架已经落灰了,想必是没什么人用过,大概它真正的作用也就是给学校里的艺术生或者有需要的人一个单独练钢琴的地方。
齐重山选的地方还不错,锁上门之后,很难被人打扰。
“你离远点儿,”齐重山往凌逸风那边看了一眼,“我拉窗帘,灰比较重。”
窗帘被拉开的那一瞬间,阳光就洒了进来,映在钢琴上,熠熠生辉。
他喜欢的少年沐浴在阳光里,指尖在漂亮的黑白琴键上滑过,恍若一幅动态的画。
凌逸风顿时就有些能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想往这边来了。
早恋的时候不制造点儿美好的场景,简直不像话。
“想听什么?”齐重山随手爬了爬音阶,问道,“给你冒点儿粉红泡泡。”
“我平时也不听钢琴曲啊,”凌逸风说,“有什么能冒泡的吗?”
齐重山想了一会儿:“小星星变奏曲?”
说着他就顺手弹了几个音,听得凌逸风一愣:“一闪一闪亮晶晶?”
“是啊,”齐重山边弹边说,“后面变奏起来就很装逼了。”
齐重山将精神集中回了钢琴上,指尖从开始带着慵懒惬意的慢速渐渐加快,音符的搭配也从简单变为复杂,整首曲子却依旧像童谣一样活泼,带着孩童的顽皮感,一首小星星翻来覆去变出各种花样,就像是个音乐上的魔术,让人听着心情瞬间就变好了不少。
还有种被人哄着的微妙的心理满足感。
“厉害吗,”一曲弹完,齐重山从琴凳上转过身来看着凌逸风,眼睛里也带上了很纯真的期冀感,“夸我。”
凌逸风不知道心里哪个点突然被戳动了,突然就很想亲他一下。
身体是诚实的,乖乖遵从指令,带动凌逸风走上前去。
在亲之前他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而是挤在了人和钢琴之间,坐在人腿上,背对着钢琴,面对面搂住了,才低头在齐重山嘴唇上啃了一口。
“你可能不记得了,”凌逸风说,“你小时候刚开始练钢琴的时候,我刚好搬到你家楼下。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