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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记得她。但是印象很模糊。就记得她挺强势的,然后我画画的时候她老是叹气,那种有点阴森森的感觉我到现在都记得。”凌逸风顿了一会儿,“我是不是又把天聊死了?”
“你说。我听着。”齐重山冲推门进来叫他出去吃饭的徐莉摆摆手,指了指手机,又走过去锁上了门,“别管我,你想说什么都行。”
“我这几天挺不开心的。”凌逸风轻声说,“我开始想齐铭,想到后来就开始想你,再想到后来就觉得爱谁谁,有人就好了。但是等到段宇刚刚找我问我出不出去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又不想去了。大概是觉得那家伙跟个大型犬似的,傻,跟他吃饭不如跟黄油吃饭。”
“我有跟你说过段宇和他前男友的事情吗?段宇当年是个学画的穷小子,他前男友是他的金主,也是我哥的一个商业伙伴。其实我们开始都以为段宇不喜欢那个人的,谁知道段宇真的傻得可以,他真以为人家是在跟他谈恋爱好像就在我来这儿之前,他才意识到自己和那个人的关系是包养,然后就分了,上次不知道怎么又混在一起了。我后来就觉得,那这么多年,大家是怎么看齐铭的啊齐铭跟我哥在一起,心理压力得有多大。”
“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有多少人想勾搭凌逸尘齐铭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跟他吵过,一次都没有,我觉得光这一点他就太不容易了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男朋友成天被人惦记着我非得膈应死。”凌逸风说,“不对已经有人惦记我男朋友了——说来谢豪现在是消停了吗,好久没找过我了啊。”
“再怎么惦记都是你的,”齐重山笑了笑,“他可能是去集训了,他体育生,有时候要比赛。”
“说来你以前也是校篮的啊?”凌逸风问,“后来怎么不打了?就因为谢豪在里面?”
“他是原因之一,”齐重山说,“关键是有次比赛时间和竞赛课时间冲突了,我是首发又不能不去,就翘了课,事后我跟老板娘商量了一下,还是以竞赛为重。我现在也不是说就是从校篮彻底退了上次他们小前伤了,不就临时拉我顶了一场。”
“那场比赛控卫是不是谢豪啊,”凌逸风的声音有点玩味,“我觉得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傻。”
“你别想多了,”齐重山有点无奈,“我以前就偏锋位,把我叫回来帮个忙而已。”
“那个‘伤了’的小前我认识,”凌逸风说,“凌浩然要找我麻烦之前他还给我高能预警来着。他没伤,挺好的,那天找我的时候跑着来跑着走。”
两个人顿时陷入了有几分尴尬的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写内容提要都是一大挑战然后就开始怀疑自己今天都写了些啥啊都提炼不出来2333333
感谢小天使皙晴的营养液x10~
爬上来备注:小前:小前锋
第83章()
“说到底你究竟为什么喜欢我啊。”凌逸风轻声说;“我有哪点好。”
“你哪点都很好,优秀这点你不需要质疑自己,起码在我眼里你很优秀。”齐重山又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无论如何;是你让我明白‘喜欢’是什么感觉;别人都不行,你是唯一解。既然没有选择,那就没有原因。”
凌逸风在手机那头捣鼓了一会儿,接了一句:“说;你会一直喜欢我。”
“嗯?”齐重山很快反应过来,“我会一直喜欢你。”
“我录音了;”凌逸风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齐重山愣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口气挺温和;却带着点怅惘:“我要是在你旁边就好了,给你拍拍背顺顺毛然后亲你一下。”
“后面才是重点,”凌逸风笑了笑,却慢慢有些笑不出来,将脸埋进了膝盖中间;手也跟着环紧,“小时候有个人给我算命,说我天煞孤星;命中无父无母无妻儿,也不知道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我那个所谓的亲爸,也就是和齐铭一样的那个爸,听说我克父,就无论如何都不想要我,也不想花钱养我。我有时候跟凌逸尘发完脾气,就在想,我到底哪来的底气跟他置气,要不是他,我现在还是不是活着都说不定。然后现在我觉得会不会那个神棍说的是真的,说不定我连哥哥都一起克。”
“那他也没说你克男朋友啊,无父无母无妻儿还是不包括男朋友啊,”齐重山说,“所以就算什么都没了你还是有男朋友。男朋友陪你一辈子。”
“随随便便就一辈子。”凌逸风叹了口气说,“你是一个人住吗?”
“就我一个,我起床气太重,没人敢惹。”
“那我睡前给你打个电话,”凌逸风吸了吸鼻子,闷声说,“我不出声,你陪我一会儿,等我睡着了再挂。我有个毛病,从小房子太大太空我就有点儿害怕,总觉得空落落的没安全感。”
“挂电话的忙音不会把你吵醒吗?”
“我不用耳机,直接用手握着手机睡,你听不见我的呼吸声就能知道手机脱手了。”凌逸风说,“哎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单身跟有对象真的有区别啊。”
“不还有手速吗,”齐重山揶揄道,“单身十七年的手速无法满足每日所需”
“记仇是不是?”凌逸风乐了,“你打飞的过来,我给你解决一下。”
“说真的,我情愿我能打飞的过来。”齐重山说,“今年暑假,我一定和你一起过。”
…………
除夕那天一家人都忙活了起来,齐重山擦完了窗玻璃又被叫去厨房搭把手,最后还是小姑实在看不过眼,把他轰了出去:“你要么去贴春联要么去带小孩儿,这帮忙帮得不是越帮越忙吗,我觉得你侄子都比你强。”
齐重山也觉得奇怪,小到拼装模型修理闹钟大到换灯泡修电风扇他全能自己搞定,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厨房,自己的动手能力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无比低下。
他把切得奇形怪状的土豆归成一堆,听徐莉一边洗着白菜一边笑着埋汰自己:“我就怕他工作以后成天吃外卖,这小孩儿,拿电饭煲煮个饭都得别人告诉他要放几桶米。”
“你还别说,好多十七八岁大小伙子全是半点家务不会,我就纳闷了,这以后是都有本事请家政工啊,还是全给推到媳妇儿头上啊?”小姑说着就瞥向转身就想躲的人,“重山你说呢?哎我跟你讲,你哪怕长得再帅,人家小姑娘还是想嫁会疼人的啊,别成天就知道埋头读书。”
齐重山简直想举双手投降的时候徐莉又接了一句:“这么大小伙子也不全是这样,喏,就重山那个发小,逸风,记得吗,那小蘑菇头,长得好看?自己一个人住学区房还能给我家那小子做饭,自理能力不知道有多强。”
“那他也没撩到小姑娘。”
齐重山少见地回了句嘴,还被路过的齐治平敲了脑袋:“读书的时候撩什么小姑娘,撩了你能负责吗?你们班主任家长会还说了这个问题。”
“哎,上次家长会怎么说的来着”小姑哐哐哐剁着饺子馅儿,“那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是,哥?”
“我跟叶冰玉真的半点关系没有!”齐重山简直百口莫辩,“我现在都不怎么跟她说话了,还不行?”
“没说你,别多心。说是你们班有个男生在草稿纸上画画,画你们班另一个女生,画得特别好,也没点名道姓,就说是你们后排的,所以下学期大概会换座位。”齐治平拍了拍儿子的背,“行了,跟我搬梯子拿年货去。”
后排。
画画画得特别好。
画的是一个女生?
他觉得自己本该警铃大作,却因为这几天带着点依赖意味的睡前电话而感到无比安心,直接一把抱起了在他腿旁边绕来绕去的小外甥:“行,一起去。”
说着他还腾出一只手来牵着旁边蹦跶的表妹,一旁的小孩儿听说可以去看年货,全部呼啦一声围了上来,浩浩荡荡地往前厅的阁楼走。
“你儿子兴奋个什么劲儿?”小姑看着都觉得好笑,“他不是最不喜欢带小孩儿了吗?”
“谁知道他。”徐莉跟着望了一眼,也笑,“前段时间还把钢琴捡起来重练,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练钢琴?喜欢小孩儿?他是不是真早恋了啊?”小姑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看着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呢。”
“没有,他应该不喜欢那个女孩儿。其实之前的事儿就是人家女孩儿说话爽利,私下夸了重山几句,不知道被谁听到了,添油加醋之后传成那样的,纯属捕风捉影。我觉得没什么,再说了,他主要就是跟逸风走得近,两个大小伙子成天腻一块儿,谈恋爱的没有那样的。”
聊着聊着那一伙人又回来了,这回齐重山只能腾出一只手抱着死活赖在他怀里不肯下来的小外甥,另一只手拎着东西,肩膀还夹着手机打电话:“对,其实说白了就是裂项相消,你后面那题”
“得,白担心。”小姑把剁好的肉馅装进了盆里,“这小子还一心向学呢。”
作者有话要说:没话说的作者再次被打脸忘了祝大家感恩节快乐了(捂脸)
第84章()
忙活了一整天之后弄出的一桌年夜饭自然也是格外丰盛;农村院落大,一大家子人全部聚集在院子中央,摆上圆桌,大人小孩儿正好能在桌子边围一圈。三层楼的小洋房上挂着带灯泡的红灯笼;映得四处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红色。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吉利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等春晚开播。
齐重山因为虚岁到了十八,头一回被当成大人来对待,敬了一圈酒下来喝的全是实打实的白酒;此时正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
“头晕吗?”齐治平坐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还守不守夜?”
“没什么感觉,守。”齐重山回完了凌逸风的消息,抬头看着他,“我喝的又不是自家酿的土酒;没什么后劲。”
“那成,零点的时候我们家不用放关门鞭,你要是困了什么时候去睡都行。”
齐重山点了点头,从沙发上刚起身就被一群小孩儿围住了:“放烟花!”
“重山每年的任务。”表姐拎来两大塑料袋的烟花递给他,“去;这群小辈就你最大了,看着点。哦对了,你今年喝了酒;感觉怎么样?行不行?”
“行行行。”齐重山被闹腾的小孩儿拽得东倒西歪,赶紧表态,“哎别拽,马上走,我拿个打火机。”
凌逸风又收到凌逸尘道歉的短信时只是很温和地回复了他,就安安稳稳地继续写作业,连对联和窗花都没贴一个。
自己哥哥这次对那边的态度有点蹊跷,他不是不知道,但他根本没心思去在乎那些。
说白了,如果凌逸尘和齐铭能好好的,自己这个做弟弟的完全没有必要去管哥哥在事业上的发展和抉择。而如果他们两个都不能好好的了,自己再管什么都没有意义。
等他订正完了作业,就随手把电话打给了齐重山,不是特地想聊些什么,就是为了听个响,不至于在年关上家里还冷冷清清的。
齐铭之前的判断没有错,他把自己和齐重山的关系暂定为恋人未满,是因为按照自己那种善于逃避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做出任何看上去冒险的决定。在当时的那个状态,恋人未满才是他的正常选择——那种友人以上的关系尽管最暧昧不定,但也最稳妥,能保护着自己在安全范围内暗自喜欢着齐重山。
同时这之前齐重山言行中表露出的喜欢越来越明显,他不可能完全视若无睹,但也不可能满心欢喜着接受和相信,他还是害怕那人会先行反悔,害怕齐重山会只是一时兴起,或是年少无知,错把好感当喜欢。毕竟莫名其妙喜欢上自己久别重逢的发小,而发小也正巧喜欢自己,这种事发生在异性身上都算不上多见,更何况他们还是同性。
然而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强行将齐重山和他的步调往前猛地拽了一截,就避无可避了。
但这种犹如惊弓之鸟的不安感还是存在的。
齐重山一天不把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全部清除,他就一天不得安宁。
凌逸风一边听着齐重山那边的鞭炮声和嬉闹声,一边往锅里投了半袋速冻水饺,捞上来的时候才觉得好像有点少,在冰箱里翻找了一下,发现冷冻柜的包装袋里还残存着几个汤圆,索性又给扔进锅里煮了。
最后他一个人坐在桌前吃着两碗代表团圆的食物,自己居然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城市里对烟花爆竹的管制很严格,再加上这种人流量大的大城市一到春节就只有往外不停送人的份,真正到了除夕夜,只有清冷的路灯照着寂静的大街,安静得可怕。齐重山接通电话之后就给他按了免提,这样一来家里倒还有几分生气。
他洗碗的时候听见那边有小孩儿在要手机,就很自然地侧过头来,冲着手机喊了一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被成功解围的齐重山马上趁机接起电话,转头哄着几个小孩儿,“我打电话呢,乖,烟花放完了就回去看春晚。”
凌逸风安安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喧闹,想象着那人被一群小孩儿纠缠得焦头烂额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就莫名好了起来,再开口的时候就带着笑意:“你喝酒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见你外甥嫌弃你身上有酒味了。喝了多少啊,酒味都能喝出来?”
“那小孩儿故意的,别听他胡扯,顶多二两。”
“白酒啊?”凌逸风有点意外,“你们家不管这个?我以前拼酒差点被我哥打断腿。”
“不管啊,乡下还有喝酒这方面的规矩。”齐重山突然反应过来了,“你那是喝高了?”
“差不多,我两瓶啤酒能喝断片,真的是断得干干净净的那种,”凌逸风边说边笑,“而且就跟大龄儿童似的粘人,齐铭说我这特性尤其适合酒后乱性。”
齐重山揶揄道:“你怎么记得乱没乱过?”
“去你的,你没喝多过不知道,喝多了只有别人乱你的份儿,你根本就没法儿乱别人,那些人做的那些事都不可能是喝多了,只是酒壮怂人胆。”凌逸风想着又补充了一句,“有没有被人乱过哪怕不记得,第二天爬起来光凭感觉也能知道,被人干了还不知道那不叫喝断片,叫智障。”
齐重山听着有点好笑:“你在哪儿呢,说话这么不注意。”
“凌浩然家阳台,吹风呢。”凌逸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告诉他实情,“你呢?”
“我在我爷爷奶奶家啊。”齐重山费劲儿地把外甥从身上扒拉下来,“舅舅打电话呢,你过会儿再来找我玩,乖。”
“谁啊?”
“我外甥,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反正就那么几个小孩儿。”
“没看出来啊,你还会带小孩儿?”
“不会。”齐重山看小外甥急了,只得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一把把他抱了起来,进屋找了个位置坐着,“行行行,你就坐我腿上。”
凌逸风在那边听得有点莫名其妙:“坐你腿上?”
“跟我外甥说话,”齐重山啧了一声,“你想坐也没问题。”
“去你的,平白无故就高了个辈儿,真不嫌脸大。”凌逸风在那头笑,“烦人吗,小孩儿?”
“烦。”齐重山皱着眉给几个小孩儿剥松子,“看人,有人小时候乖,你不就一直挺乖的吗。”
围成一圈的小孩儿接过松子,正儿八经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