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阌涝抖疾换岣胫厣皆谝黄穑阉防锢础K嫡娴模纠粗皇歉隹吹酶咝牡墓壑诙选!�
“你到底怎么知道这些的!”凌逸风猛地卡住了他的手腕,胸口起伏不定。
“有人想整你。”那个男生似乎是有些同情,“你趁着放学人多的时候混出去,尽量别落单。”
男生走了。
凌逸风又站了一会儿,半晌有些脱力地慢慢蹲在了地上。
都他妈什么破事。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了下来,没过一会儿,就在地上积起了薄薄的一层。
凌逸风莫名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有时候他会想,他宁可从未出生过,这样齐铭和凌逸尘的家庭都不会破裂,凌浩然也完全没有机会从这个世界上出现,自己也不至于从小就跟在两个哥哥后面颠沛流离地讨生活,不会拖累他们,不会让凌逸尘为了金钱向他的亲生父亲妥协,凌逸尘和齐铭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分歧,这样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好。
可他下意识地将错误全部揽在自己身上的同时,却又会觉得不甘。
明明做错事的人并不是他。
但他却生来是错误的载体。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好几次,他都没去管。
说真的,他希望不是齐重山。
但他又知道不可能不是齐重山。
他不知道该如何和齐重山解释这么多复杂的事情,也不想把齐重山拖进来,可是齐重山是他男朋友,有权利也有义务过问这些事。
第74章()
等下了晚自习;窗外已经飘起了略显厚重的雪花。
凌逸风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被旁边的叶一鸣戳了戳胳膊:“英语作业写了没?”
“啊,写了,”凌逸风把作业本推了过去;“怎么没抄叶冰玉的?”
“不小心惹火了;不搭理我了。”叶一鸣叹了口气;接过作业本,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好奇道,“有件事我一直觉得特别奇怪,我觉得你成绩不放在重点班里看;也还行啊,特别是语文英语;在我们班都算不错。但有时候我又觉得你特别不像个放了心思在学习上的人,比如上次你揍陈皓那一拳,太干脆利落了,看着就疼;偏偏又没打在什么显眼的地方,让他找茬都不好找。”
“你说的那叫痞气。我上次跟老板娘扯得她都绝望了,连叫我哥的冲动都没有,就说看我期末考试成绩,到时候家长会一并算总账。”凌逸风把自己的椅子倒扣在桌子上;以方便早晨来的值日生打扫,“说白了,是我特别会装;把你们和老板娘都蒙住了。老板娘要是真叫我哥来,我还得被他揍一顿。在你们面前我没想装,但有的时候人格没切换过来,就带了点不该带的东西出来。痞气这种东西,有用的时候才是层金钟罩,没用的时候就是人渣的标志,但无论怎么说在我身上就是个蜗牛壳,我一害怕了就往里缩,要是谁胆子大点拿手一戳就能碾得稀烂。”
他往最左边一看,才发现齐重山的座位已经空了。
“你没注意?他还没下晚自习就被老板娘叫走了,好像是说竞赛的问题,指不定要扯多久。”叶一鸣替齐重山解释道。
凌逸风的睫毛特别长,因此耷拉下来的时候也格外明显,让人一眼就能看明白他有点落寞。
叶一鸣总觉得他刚刚那段话好像并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更像是自言自语,而唯一能毫无障碍地听懂他在说什么的齐重山却招呼也没跟他打就走了。
人还是他男朋友。
听上去有点儿不妙。
“没事,”凌逸风反而松了口气,“不等他了,走。”
“你不会”
“我没那么小心眼,”凌逸风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们俩的事儿重山跟你说了吗?”
“说了。”
“没什么,”凌逸风没有再多说这个话题,“今晚坐你助力车回去行吗?”
“你你们俩没吵架?”叶一鸣有点担忧,“我怎么觉得你今晚有点反常”
反常就对了。
“保证没有。”凌逸风说,“我有点儿事,没法等他了,回家再跟他细说。”
路上叶一鸣几次想挑起话题,都没能成功。
凌逸风始终保持着心不在焉的状态,时不时搭个话,最后叶一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一鸣,”凌逸风拉起了帽子,声音在围巾下显得有些闷,“你有没有觉得我跟重山在一起太突然了。”
“没有啊,”叶一鸣说,“你们俩不是发小吗,那什么也算有感情基础。”
“拉倒,我跟他分开的时候才小学毕业,有哪门子的感情基础,”凌逸风笑了起来,“我就是觉得太草率了,像是我在逼着他做决定。”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叶一鸣措辞片刻道,“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齐重山这人还是挺靠谱的,比我强,我相信他不会头脑一热就答应下来的。他不是那种人。”
“要是他是那种人,我也不可能喜欢他了。”凌逸风轻声说,“就是觉得缩在他身边挺安心的。”
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能躲在他身后,抛开一切安定下来。
叶一鸣把车骑到了临近对街口的那面协助倒车的大镜子前,准备停车。
凌逸风朝镜子里瞥了一眼,顿时神色一凛。
有人影在店铺门口一闪,又转身贴在了拉下卷闸门的店铺门外,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但仍旧露出了藏不住的脚尖。
凌逸风今天回教室后就换了校服,戴了帽子,围住了脸,藏住了辨识度极高的脸和长发,还特意选择了放学回家的高峰期,头一次坐别人的助力车走,乍一看和路上其他的男生没什么区别。叶一鸣回家的路线和他自己原来步行回学区房的路线也完全不重叠,毕竟他的目的地是那边的凶宅,按理来说那些本来就不算太熟悉他的人跟丢的可能性很大。
他原本想安稳回家之后再做打算,可是他们到底还是追上来了。
如果自己想坐公交离开这里,就必定要下车右拐,然后路过职高。
如果自己此时不下车右拐,需要左拐的叶一鸣必定起疑,到时候把他扯进来就太不厚道了。
凌逸风起了一身冷汗。
他没想到这群人会来得这么快。
而且这群人比他想象中还要了解他。
连对自己从来不在工作日去的凶宅都了如指掌
他下车的时候故意把口袋里的钱包丢在了地上,想给自己稍后突然的转身找个正常的理由,远离了职高再想办法脱身,却被叶一鸣发现了之后又捡起来还给了他。
凌逸风只能强装镇定地跟叶一鸣道谢。
人影越来越近。
凌逸风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想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论如何,必须赶紧把叶一鸣糊弄走。
“你没事儿?”叶一鸣担忧地看着他,“你今天晚上”
“我没事。”凌逸风少见的有些突兀地打断了别人的话,“快回去,你明天还得早起。”
叶一鸣听见这句话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最后还是跨上了助力车,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往右走。一百米。左拐。
前面就是职高的大门。
明明知道不可能,凌逸风却还是在心里做着最后的祈祷。
希望是自己疑心太重,那人只是路过,根本就不是来跟踪自己的。
凌逸风听见身后传来呼啸的声响,本能地一偏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脸,就先看见了一个拳头。
职高的门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里面冲出的人有多少他已经不想管了,哪怕就是二对一,他手无寸铁而对方有备而来,今天怎么着也少不了被扒层皮。
凌逸风没有丝毫犹豫,头都不回,拔腿就跑。
要是在以前,他肯定会赌那群人不敢闹出人命而咬牙硬抗,怕怂了一次就会被人摁在脚下踩。
而现在他只想息事宁人。
说真的,闹怕了。
那边的人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没种,愣了一会儿才追了上去。
公交车只要来了,就没问题。
凌逸风估算着距离,咬牙屏住呼吸,拼命朝前跑着。
————
你明天还得早起。
你
那他自己呢?
叶一鸣猛地捏下了刹车。
从出班级时的反常,到分离前的掉钱包,再到这句语气怎么听怎么不对劲的话,再加上他前段时间惹过真混混陈皓
操!傻逼了!
他猛地一拍脑袋,掉头就往回赶。
————
凌逸风能感觉到后面有个人用的是棒球棍,他转身狂奔的时候背后就被抽了一棒子。
身后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左边肩膀半点儿劲也使不上,但他感觉自己只能玩命跑,身后那帮崽子是来真的,他总有种预感,如果自己真被逮到了,很有可能会被揍到半身不遂。
然而他越跑越觉得体力不支,冰冷的空气钻进他的肺里,引起他一阵剧烈的咳嗽,就这么一顿足,身后那人又是一棒子。
寒意慢慢泛上了他的脊梁。
指使的这人跟他有仇。
大仇。
因为身后这么多人不是追不上他,而是纯粹地把他当猎物追赶戏耍,想要耗尽他的体力再做点别的事情。
而凌逸风起先并不知道,由于修路,这条公交线路已经改道了,偏偏围堵他的人知道,还把他往这条路上赶,等他发现时才觉得背后一凉。
在自己临时改换线路的情况下,他们都能想出这样的应对方法
这人对他该有多了解。
了解到让他觉得害怕。
后边儿的人已经把旗号嚷嚷出来了,说是给陈皓打抱不平,但凌逸风知道,陈皓的事只是个借口。
说得更明白点,是个设好的套。
陈皓当时的那封信,除了说了自己和齐重山的关系,还有就是挨个拔了一遍自己的逆鳞。
什么私生子什么有娘生没娘养
一个自己素昧平生的人,居然能稳准狠地踩中自己的每个痛点,而自己居然还傻了唧地被这人就这么恶意激怒了?
怕不是个傻子。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就算想打死我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凌逸风硬是又挨了一棒子,这次是打在右胳膊上,“让你们头儿出来!群殴也得有群殴的玩法!”
一个燃着的烟头落在了他的脚面上。
“打你还需要原因啊?早就想这么玩儿了。”那人挑衅地笑了笑,“又见面了啊,哥哥?”
凌逸风的瞳孔猛地一缩。
了解他的过去、怀疑他的性取向、和他有仇、讽刺地称呼他为哥哥
只有一个答案。
凌浩然。
他早该想到的。
知道凶宅在哪儿。
怎样都能认出他来。
挖空心思想要跟他作对。
除了凌浩然还有谁。
“拜你所赐,我也被塞到这儿来了。”凌浩然走上前去,绕了他一周,猛地顶向了他的腿弯处,“凭什么你来了我就得来?凭什么从小到大我都得跟你比?比不过你还得挨训?你算是什么东西啊?”
凌逸风光顾着震惊,一时不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平安夜?平安个大头鬼啊!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男生是在第47章出现的=v=以及达成加更成就~
感谢小天使皙晴的营养液x5
感谢小天使齐岭的营养液x10
第75章()
凌逸风支撑着从地上站起来;等凌浩然再一脚扫过来的时候摇晃着后退了一步,才算是没有被再次踹倒在地上。
左肩。背。右胳膊。膝盖。
腥甜的气息从喉咙里往上翻滚,又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捂着右胳膊左肩疼,捂着左肩右胳膊疼;好在现在是冬天;尽管拿棒球棍的人没有半点留手;身上也只是钝痛,骨头大概没断。
明明平时这条路人不太算少,不知道是不是近来修路,人行道旁行道树的花砖都被翘了起来;路面崎岖不平,很难走;愣是连个多余的人影都没有。
那群人的包围圈越收越紧,很快凌逸风避无可避,只能强行稳住身形跟凌浩然对峙。
“听说你们高二的马上要会考?”凌浩然双臂交叉挡在胸口,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露出了玩味的笑,“那如果把你打废了,你是不是就考不了了?不参加会考,是不是就拿不到毕业证书?”
“你是傻逼吗?今年不考我不能明年考?”凌逸风哑着嗓子质问他,“你就是因为这个堵我?”
“没有没有。”凌浩然笑了笑;“就是看不惯你,想朝死里揍你一顿而已,但是凡事总得寻个由头;你说是?顺带着给凌逸尘找点事做,这打群架记过啊,还真不是那么好申请补考的。”
凌逸风踉跄着朝四周看了看,除去拿着棒球棍的陈皓,剩下的四五个人都是穿的职高的校服。
那群人根本不怕所谓的记过。
“凡事都得寻个由头。”他被冬天冰冷的空气刺激得又咳嗽了几声,“所以大家眼里,事情的全过程就是,陈皓把我惹火了,我揍了他一顿,然后他私下约我出来,最后发展成了打群架?”
“但是他们却会联合起来保你。”说着他又转向了凌浩然,“因为你给了他们好处。”
“说得好。我还以为你落在这温柔乡,把这些年的对敌斗争经验全忘光了。”凌浩然饶有兴致地鼓了鼓掌,“但是你说得还不够。我就算没给他们好处,你以为凌逸尘就会愿意让你把我抖落出来?到时候还不是他费时费力帮我收拾烂摊子?说到底,你根本就不该姓凌,这么多年来你还不是跟个寄生虫一样在吸我家的血?就算齐铭也养了你,你敢说你没沾过凌家半点光吗?”
凌逸风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觉得愤怒,但他更觉得恐慌,他知道他无法辩驳凌浩然的这一番话,他只要有一天还要靠凌逸尘抚养,这样的话语就永远不会失效。哪怕他最终可以独立,私生子这个名头也能伴随他终生,谁想翻出来说就能翻出来说,千夫所指,永不停息。
“顺便和你说件事儿。”凌浩然走上前去,对着凌逸风耳语道,“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发现我?还不是因为我想把打群架这件事落到实处?好在你的朋友还不错,够义气,没让我失望。”
凌浩然满意地看见这个落网猎物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他妈要整我就整我,把别人扯进来算怎么回事儿!”凌逸风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看似怒火中烧,手却不争气地颤抖着,“人家正正经经地读他的书,能碍着你什么事,啊?”
色厉内荏。
凌浩然很轻易地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他知道现在凌逸风手上使不上劲,光是这么个架势根本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反而就那么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凌逸风看。
“你究竟是怕影响到你的朋友呢,还是怕你正常人的生活被我打破呢?”
“没人知道你的过去。”
“不用假装抽烟。”
“不用拉帮结派和人打架。”
“可以安安分分地读书学习,就算是乖也没人笑你怂,更不会有人来欺负你。”
“终于可以跟别人说你的痞气都是装出来的。”
“可是你还有多少事情没有说出口?要不要我帮你说?”
那天下着雪。
不是南方常见的那种湿漉漉的雪,而是干燥的雪花片,大片大片的雪花很快就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半天也没能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