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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伊终于发现不对劲:“你喝酒了?”
“嗝,你怎么知道?”
“你在哪?”
“我啊,我在喝酒啊……俞宁的酒太难喝了……太难喝了……嗝……”
这回是杨伊挂断了电话。她猛地踩下油门。
半夜道路通畅,半个小时的车程,她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她坐电梯到了六楼,担心吵到别人休息,还不敢敲门,拿出手机拨打赵鹿的电话。
一门之隔,她明明听到了铃声声音,赵鹿却不接,急得在原地转圈。
她不厌其烦地继续打。
最后电话接通时,她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杨伊?”赵鹿声线不稳。
杨伊呼吸一滞,说:“是我。我就在你门外,快开门。”
“哦……”
杨伊放下手机时,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一通『乱』响,担心她是不是摔倒了。
走廊的灯暗下来那一刻,眼前的门忽地打开了。灯光透出来,照着她满是着急的脸上。
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杨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赵鹿身体一个踉跄,扑倒在她怀里。
杨伊心底大石落定,伸出手将她紧紧抱住。
第47章()
客厅里一片狼藉; 空酒瓶、抱枕还有没吃完的零食撒了一地。
杨伊目瞪口呆; 问怀里醉得不省人事的人:“这些都是你干的?”
“嗯?什么是我干的?”赵鹿『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昏沉的脑袋往柔软的地方蹭了蹭。
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胸口处蔓延开来,杨伊脊背僵硬; 将她轻轻推倒在沙发上。
“不要走……”赵鹿下意识伸出手抓住她衣服前襟。
杨伊拍拍她的脸; 安抚她:“我不走。这里太『乱』了; 我先收拾一下。”
赵鹿没应声; 半眯着眼直勾勾盯着某一处; 脸颊悄悄泛红。
杨伊不明所以; 低头一看; 发现领口被越扯越开; 胸前的春光呼之欲出。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伸出一只手挡住赵鹿缓缓靠过来的头,问:“你要干什么?”
赵鹿打了个酒嗝,两眼放光,傻笑着说:“看看嘛……”
杨伊面上一热,在她额头上敲打了一下,没好气地说:“看你个头啊!别想趁机耍流氓。”
赵鹿吃疼; 不满地撇了撇嘴。
杨伊趁她不备将她的手掰开,直起腰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说:“乖乖别动啊; 等我收拾完再说。”
赵鹿呆坐着不动了。
杨伊很是满意; 捡起地上的抱枕; 掸了掸上面的灰,将抱枕塞进她怀里。
赵鹿不解。
“拿着呀。”
“哦……”赵鹿伸出手将抱枕抱住,下巴搁在上面,目不转睛看着她,“我想抱你。”
杨伊眉心跳了跳:“你说什么?”
“抱你呀,像刚才那样,软软的,香香的,好舒服……”
明明这些话一点也不『色』情,杨伊却被她说得浑身燥热起来。怕耽误事,杨伊加快了速度。
将所有东西塞进垃圾桶里,杨伊清点了一下空酒瓶,再看一眼抱着抱枕昏昏欲睡的人,心里感慨万千。
虽然赵鹿什么也没说,但她也清楚,赵鹿喝这么多酒肯定是跟自己有关。
杨伊打包好了垃圾,弯下腰,轻声细语地对她说:“等我一下,我去倒个垃圾。”
赵鹿眯着眼,嘴里含含糊糊“唔”了一声。
杨伊抓起她放在茶几上的钥匙,站起来时,手腕一紧。
赵鹿突然睁开双眼,可怜兮兮看着她,说:“不要丢下我……”
杨伊以为她刚才听到了自己说的话,看着被她抓住的地方,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走,下去倒个垃圾很快回来,乖乖等我,好吗?”
“那我也去……”
杨伊哭笑不得:“你站都站不稳。”
赵鹿不管三七二十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结果腿一软,撞了杨伊一下。
杨伊眼疾手快搂住她的腰。
赵鹿热热的呼吸喷在她脖子上,嘴唇蠕动时几乎触碰到她脸颊,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带你下去……”
“你带我?”
“嗯,我带你。”赵鹿迈出一条腿,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杨伊赶紧将她拖进怀里:“还是我带你吧。”
两个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走向门口,杨伊腾出一只手去关灯。
房间突然暗了下来,怀里的人一阵『乱』动,慌慌张张地说:“我……我怎么看不见了?”
“嘘——”大半夜的杨伊担心她会吵到别人,压低声线,“我在这,先别说话。”
“……”
外头声控灯亮了起来,视线豁然开朗。
杨伊用钥匙把门反锁好,带着她进了电梯,迟疑了一下,按下数字“7”。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杨伊将她扶了出去,把垃圾袋丢在门口,要去开门时,耳边传来“咦”的一声。
赵鹿低头看着脚边那袋垃圾,说:“不能随地丢垃圾的,要丢进垃……唔……”
杨伊干脆捂住她的嘴,双臂一用力,将她拖进房间。
“砰”的一声,随着大门关上,赵鹿拨开她的手,皱着眉,说:“好快啊,我们又回来了。”
“这是我家。”
“你家?”赵鹿眨眨眼,“你是谁啊?”
杨伊:“……”
跟一个醉鬼怎么这么难沟通呢?
杨伊把她扶进卧室,让她躺在大床上。
也许是大床太舒服,也可能是闻到了这房间里熟悉的味道,赵鹿这次没有挣扎。
杨伊去了一趟洗手间,随后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将水盆放在床头柜上,拧干『毛』巾。
赵鹿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安安静静任由她擦拭。
擦完了脸,杨伊要帮她擦脖子时,赵鹿嘟囔着痒,咯咯笑着醒了过来。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良久,杨伊打破沉默,说:“对不起,每一次都是你在等我。”
也不知道赵鹿听没听清,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眼睫『毛』忽闪忽闪,打了个哈欠,重新闭上双眼。
杨伊:“……”
算了,还是等她醒了再说吧。
杨伊端着水盆出去了。
她洗了个战斗澡,再次回到卧室时,发现赵鹿已经翻了个身,怀里抱着个枕头,似乎已经睡着。
杨伊见过她无数次她的睡颜,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无助的样子,身体蜷缩成一团,眉心几乎拧成一个“川”字。
杨伊低低叹了声气,爬上床来,小心翼翼将枕头从她怀里解救出来。
这样的举动丝毫没有影响到赵鹿。
杨伊松了一口气,把枕头垫在头下,准备关灯前,犹豫了一下,上半身抬起,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晚安。”
赵鹿呼吸绵长,眉心渐渐舒展,睡得很沉很香。
……
为了能让赵鹿睡个安稳觉,昨晚睡觉之前,杨伊特地把手机关了静音。
她自己也折腾了一晚上,原本以为会睡很久,没想到身体的生物钟还是让她早早醒了过来。
黑漆漆的房间里,轻微而有节奏的鼾声近在耳畔。
杨伊『摸』索着打开了床头暖灯,这才发现她和赵鹿的姿势是如此的亲密。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枕着一个枕头,长发纠缠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彼此。
杨伊只觉得心头一热。
她动了一下,发现不太对劲,垂眸,发现赵鹿的手就放在她腰间。
勒得这么紧,难怪一晚上都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这是把她当枕头了吗?
突然想赖床了。
杨伊看着眼前这张不施粉黛毫无防备的脸,心里浮浮沉沉。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赵鹿的,连杨伊自己也说不清楚。
短短半年就移情别恋,钱梓妤质疑她也不是没道理的。
钱梓妤和赵鹿,这两个人完全不同的『性』格,一个心思敏感,一个大大咧咧。坦白说,赵鹿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一直觉得,赵鹿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可是在不断地相处中,赵鹿一点点改变了她的认知。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女孩,总是不经意间给她带来很多欢乐。
她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相互打击,相互调侃。她们也经常吐槽,分享工作中的烦恼,一起应对麻烦……
杨伊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两个人在一起可以这么轻松。相处之间,应该是相互给予,相互理解,而不是一方一味地退让和付出。
杨伊忍不住抚『摸』她的脸,但又担心把她吵醒,很快收回。
昨晚醉成那样,醒来肯定很难受。
这么一想,杨伊轻轻挣脱了她的怀抱,滑下床出了卧室。
阳光太刺眼,杨伊用手挡了一下,慢吞吞走过去,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本来想看看时间,却没想到上面居然有几个未接来电。
这些来电全是出自覃玉珊,最近一通记录是五分钟前。
杨伊回拨了过去:“妈?”
覃玉珊急哄哄的,劈头盖脸地问她:“你昨天晚上怎么一个人偷偷跑了?”
杨伊自知理亏,清了清嗓子,说:“我也不想这样,但你和兰姨都睡了,我也不好去打扰。”
覃玉珊声线拔高:“都这么晚了你跑什么呀你?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把梓妤一个人扔下不管,她昨晚洗澡的时候把腿给摔了。”
杨伊心下一紧:“你说什么?”
“梓妤死活不肯去医院,你快来劝劝她啊!”
“……”
“你听到没有?!”
“严重吗?”
“脚脖子都肿了,你说严不严重?”
杨伊扶额:“妈,我不是医生,你喊我过去也没用。”
覃玉珊有些不耐烦:“怎么没用?从你们认识,梓妤就只听你的话。反正我跟你兰姨是劝不住了,你要是不过来,那就让她痛死好了。”
“……”杨伊心情复杂地挂了电话。
她要怎么跟覃玉珊说明情况呢?
洗漱完毕,杨伊进了卧室,她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蹲下去审视床上熟睡的人,试探『性』地喊:“赵鹿?”
赵鹿一动不动。
杨伊表情凝重,幽幽地说:“对不起,我……可能还得过去一趟。”
回应她的是赵鹿“呼呼”的鼾声。
杨伊:“……”
等换好衣服,赵鹿仍未醒,杨伊给她微信上发了条消息,转身走了。
钱家。
杨伊赶过去时,胡美兰已经劝不动了。
偌大的房间里,钱梓妤表情痛苦地坐在地毯上,脚踝已经肿了一圈,她一直隐忍着,似乎就等杨伊过来。
杨伊带她去了医院。
两位妈妈年纪大了,杨伊一个人跑上跑下,累得满头大汗。
胡美兰感动地拉着她的手,说:“梓妤太任『性』了,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伊微微思索,说:“兰姨,她不是小孩子了,就算再任『性』,你也不能一直惯着她。”
胡美兰怔了怔:“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从医院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杨伊看了一眼手机,有好几条未读消息,全是赵鹿发来的。
“我醒了,头好痛。你去哪了?”
“备用钥匙我看到了,你不在,我下来洗个澡。”
“洗完了。你是去上班了吗?”
杨伊已经打出“我在医院”这几个字,又删掉了。
算了,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还是当面跟她说吧。
杨伊找到车子,调转车头,回去接钱梓妤她们。她先是将覃玉珊送回家,最后才回钱家。
杨伊亲自扶她上楼,进了房间。
趁着胡美兰去泡茶,杨伊把房门反锁,一步一步走过来,自上而看着她,说:“我以为昨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钱梓妤眼睫『毛』抖了抖。
杨伊看着她头顶,问:“跟我说实话,你的脚,真的不是故意弄伤的?”
钱梓妤像是不敢看她,头越埋越低。
杨伊声音冷了下去:“你要不说我就走了。”
“别走!”钱梓妤抓住她的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答案不言而喻。
杨伊紧拧着眉,说:“梓妤,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得不到支撑的身体晃了晃,钱梓妤嘴巴一扁,眼泪应声而落:“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如果你以后都不理我,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你这样做真的没有任何意义,你只会让关心你的人更加心疼。”
钱梓妤凉薄一笑:“谁还会心疼我?”
“兰姨。”
“那你呢?”
杨伊直直看着她,说:“梓妤,你不是小孩子了,用这种伤害自己的行为来博取别人的同情,不觉得很悲哀吗?”
钱梓妤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说:“只要能留住你,做什么我都无所谓。”
杨伊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说:“留不住的。”
钱梓妤手里力道加重,尖锐的指甲近乎陷入她肉里,恨声说:“留不住你的心,我也要留住你的人!”
杨伊试图将她的手掰开。
钱梓妤跟她较上了劲,她越是挣扎,握得越紧。最后杨伊手心手背上被她抓出了深深的指甲印,有些还破了皮。
杨伊放弃了挣扎。
当意识到自己行为失控时,钱梓妤倏地放开她的手,惊惶无措:“对不起,对不起伊伊!我不是故意的……”
杨伊身体退后一步,提了一口气,郑重地说:“梓妤,到此为止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你说什么?”钱梓妤瞪大双眼。
杨伊一鼓作气:“梓妤,你还很年轻,不要再浪费时间做这些无意义的事了。你只是不甘心,你应该忘掉一切,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跟兰姨回新加坡吧,你的家人都在那里。以后,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话音刚落,杨伊毅然决然转过身。
“伊伊!”钱梓妤声嘶力竭地喊她。
杨伊置若罔闻,打开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楼下,胡美兰还在优哉游哉泡着功夫茶,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杨伊神『色』匆匆走了下来,问:“这么急上哪去呢?梓妤睡了吗?”
杨伊眼眸闪了闪,说:“兰姨,我有急事要走。”
胡美兰不疑有他,说:“这段时间一直麻烦你们,我都不好意思了。”
“兰姨,我其实挺忙的。”
胡美兰脸上讪讪:“我知道……所以我更不好意思了。”
杨伊凝神想了想,说:“兰姨,带梓妤回新加坡吧,她不适合留在这里。”
胡美兰眉心纠结,苦着脸说:“我也想啊,可是这孩子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不听劝。要不你劝劝她?”
“我已经跟她说过了。”
“她怎么说?”
“她……这次她不一定听我的。”杨伊咬了咬唇,“兰姨,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想为她好,你真的不能太惯着她了。”
胡美兰似懂非懂的样子。
杨伊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转念一想,说:“钱叔叔的话她不会不听的。”
胡美兰恍然大悟:“我懂了,等会儿我就跟她爸说。”
杨伊扯了扯嘴角,说:“那……我先走了。”
“别急啊,刚泡好的茶,喝一杯润润嗓。”
杨伊接过她双手奉上的功夫茶,一饮而尽。
胡美兰啼笑皆非,说:“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