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遇见她,想着她,念着她,难道不是么?眼下,难道不是么?
他突然欺身上前,揪过司芃下巴,咬着她的嘴唇。
司芃尝到和上次不一样的味道。今晚他饮了不少的酒,抽了不少的烟。是男人的味道,也是情/欲的味道。她双手从腋下伸出,搂过他臂膀。
就算他不追出来,她也想与他发生点什么,在离开这个地方之前。
所以,任由他吻,任由他箍紧自己。她愿意在这样的时刻,在他面前,变得软弱无力些。
凌彦齐的吻,就同这越来越绵密的雨点一样,裹着她,裹得她透不过气。他靠近她,把她推向墙壁,挤压渐渐变成禁锢,像是不想留一丝缝隙和空气在他们之间。
雨越下越大。漫天的雨丝,冲不掉他的味道,也浇不灭这腔焚身的心火。
被吻到心思迷乱,司芃发现他正在解开她牛仔裤上的铜扣。她立马睁开眼。妈的,人不可貌相。刚才她还说他是个乖乖仔,他却只想和她野战。
她侧脸躲过他的吻,双手去推。推得也不重,凌彦齐还压着她,手揪着牛仔裤的拉链不动:“怎么了?”
“放开我。”
“为什么要放?”声音沙哑又轻柔,已是男女间你来我往的调情口吻。
靠,他怕是已经忘了他们还在被人追,以为这里便是安全的了。
可司芃的心就这样飘忽到了半空。她的前半生,接触到的都是定安村的粗人俗人,还没有人用这么有情调的声音话语来泡过她。
机不可失。凌彦齐试探着将拉链再往下拉。司芃大力推开他,朝出口跑去。
明明就要得手了。凌彦齐闭上眼睛,也止不住内心的空洞和瘙痒。他无奈地问:“你去哪儿?”
前方几米远外,那个高挑纤细的背影回头,拉上裤子拉链:“回宿舍。”
凌彦齐不解:“你这时候回去?那些人找不到你,还不会去宿舍门口守着?”
司芃耸肩,口气是毫不在意:“谁知道呢?反正我在这里也不安全。”
“怎么不安全了?”凌彦齐想,这处躲避之所,不还是你自个挑的?
司芃倒退两步,笑着说:“哪里安全了?我再呆下去,底裤都会被人扒掉。”说完,她扭头就跑。
凌彦齐没想到,这个二十来岁的冷酷女孩竟会主动撩人。瞬间,血液冲上头顶,那些与生俱来的软弱和犹豫,通通不见了。此刻他只想要司芃。
凌彦齐从巷道里冲出去,追上人,从后面一把揽住她的腰:“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司芃再从他怀里钻出去,跑得飞快。一前一后,两人追闹着,跑到她宿舍楼下。静悄悄地,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凌彦齐揪司芃衣袖,示意她跟在身后。他轻轻拉开铁门,就着门外的小黄灯看一下地面,是干的。随即招呼一声“快走”。两人一阵风似地窜上楼梯。
安全无虞地到达宿舍。凌彦齐后进来,门一落锁,还未来得及开灯,即把司芃压在门上。
朝着榕树的窗帘未拉严实,能看见外间的树上挂着一盏孤零零的路灯,今日竟亮了,光在雨雾里折射,像是下一秒就会熔掉的钨丝灯泡发出的微弱光芒。
再洒到这屋里来,怎么也照不亮一室。屋内灰黑,所有物件只有隐约轮廓。
雨哗哗地下。他们赶在大雨前,回了宿舍。
夜太深了。即便是那些喜欢在夏夜里出没的生物,都在这个雨夜里蛰伏。
再也没有别的。看不到别的,听不到别的。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衣物贴合的悉索声,噙住舌头的吮吸声,急促有力的心跳声。还有,便是柔软的身躯,是炙热的体温,是高涨的欲望。
司芃都快被吻化了,身子是化的,心也是化的。
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想去做那件事。凌彦齐转过司芃的身体,想将她推到那张一米来宽的小床上。
司芃勾着他脖子,转身时睁眼,看到床头柜上立着的相框。蓦地就醒了。
那里印着一个活在云端的女子,出生在富裕世家,会弹钢琴会跳芭蕾还会画画。
黑夜里,她看不清相框里的脸庞,可她觉得那女子在看她。她的眼神,烤得她心焦。她是柔和高贵的兰花,她不过是自甘堕落的野草。
就像现在,带着一身风雨和纠葛回来,还要在她的面前,和男人苟合。
司芃推开凌彦齐,走到床头柜,猛地扣下相框。
凌彦齐顿觉无力:“司芃?”他已跟不上她的想法。明明他的吻、他的求索,她都没有拒绝。他干不出强人所难的事情。可要是司芃总是不肯,他怕难以抵挡脑子里那些邪恶的念头。
毕竟,这是个如此疯狂的夜晚。
司芃定定看着三米远的凌彦齐。平复喘息后,她脱了脚上的帆布鞋。一只,另一只,利落地往床边踢去,再脱外套,露出里头短小的无袖背心。
凌彦齐猜到她想做什么,呼出的气息更是不匀。
一件件衣服就这么脱掉了,背心,牛仔裤,最后是文胸内裤。司芃以绝对坦诚的姿态站在凌彦齐的身前。
与他想象中的胴/体一样诱人,高挑身材、瓷白肌肤。不,更诱人,因为想象总会缺失细节,眼前的人却是如此真实。
胸前虽不丰满,却也紧致;细腰宽胯,显得两条腿更长;腹部平坦,肚脐两侧有隐约的马甲线,那只他念念不忘的黑色玫瑰纹身终于露出全貌,
让他怦然心动。像是十五六岁未完成的初恋。
窗外路灯打进来的昏暗暖光,罩住司芃全身,却不能由此温暖她。
她终于卸下一切,衣裳与刀子、伪装与安全感。她发自内心地,想要这样毫不遮掩的面对他,想得到一个人的温暖和爱意。可她也会紧张害怕。
凌彦齐的眼神如胶,一直黏在她身上。她手足无措地站了几秒,深吸一口气,决定要做的事,便毫不动摇地去做吧。
她朝他走过去,踮起脚尖亲吻他,吻他的嘴唇下巴,一路向下,轻轻咬一口他的喉结。
凌彦齐打横抱起司芃,摁倒在床上。
被喜欢的人勾引,真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情。
直到两人的喘/息在渐渐平息下去,屋内重归寂静。只听得到大雨哗哗。凌彦齐拥着她问:“有烟么?”
“有啊。”司芃拿薄被盖住身下湿乎乎的区域,光着身子越过他下床,“啊”地长叹一声,第一次觉得两条长腿是累赘。
凌彦齐半躺在床的外侧,瞧见她的神情举止,动也不动,轻笑两声,笑声中全是得意。司芃已走出几步,愣是忍不住回去踢他一脚,人把腿一缩,笑得更是畅意。
她打开矮柜抽屉,拿出一盒黑色sobranie扔过去。
凌彦齐在空中接住它,一看包装上的金色飞鹰:“哟,你有这个烟?”
“过年时龙哥给的。”其实陈龙本打算给她几条绿色薄荷款,那才是女士烟。她不想要,觉得黑色的烟管更好看一些。
凌彦齐把烟衔在嘴里,听见司芃的话,又取出来夹在指间,一下一下地敲着烟盒。陈龙给的,事后烟么?
司芃拿了打火机过来,斜坐床边:“怎么,不点烟了?”
“哦,没事。”凌彦齐凑过去把烟点着,猛吸两口。这是烤烟,味道挺淡。他才不过是和司芃有了床笫之欢,便得寸进尺,对她的过去有了不悦。
床不大,司芃躺下,只能紧挨凌彦齐的胳膊。他浅笑着将烟噙在齿间,空出手将司芃搂进怀里。烟雾与火光中,他的眉眼嘴角少了随和感——那份即便大家都知道他家世优渥,也不会畏惧和他交谈的随和感。
那是什么?是完事后的放空和疲倦,是深谙此道的放纵与冷酷。
啧啧,孙莹莹说得对,这世上就不会有所谓正经的好男人。
第38章 038()
总是念念不忘的、总是想着去躲避的;最后都会成为命运。
——司芃日记
司芃突然开口:“你是什么时候想——上我的?”
凌彦齐瞥她一眼:“你猜?”
“肯定不是今天突发奇想,上次在店里吻我时;”
凌彦齐轻轻摇头。
“哦,”司芃再往回想,“尹芯往你身上泼咖啡;你让我去买衣服;”她凑近一点,“买内裤那次”
凌彦齐想想;再摇头。
“啊,果然是除夕夜我上你车,”司芃爬向凌彦齐;两张脸越凑越近;“还是,一开始你就想上我了。”
凌彦齐笑出声来:“一开始倒不至于,但确实惦记很久了。”
“那你除夕夜为什么不?”
“怕你太小;还怕是我思想龌龊;欺负了你。”凌彦齐抽完烟又压下来:“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存了心;想让我上?”
司芃的头轻轻撞上凌彦齐的额头:“我?当然是第一次见就存心了。要不是一开始就和孙莹莹划定界限范围;你以为她会放过你,去找丁老板?”
她嘻嘻地笑;笑得欢畅;笑出了眼泪。要是时间就此停滞不前;该有多好。
凌彦齐吻过来:“那还得谢谢你;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吵闹中;司芃从他身下滚到地上,扯下大半床单。凌彦齐趴过来拉她,手肘撑着,上身抬起,便看到床单上那处尚未干透的血渍,不多,但还挺打眼。
再看两眼,也还是懵懵的神情。“你流血了?”
司芃心里暗骂,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脸色如常,起身半跪在床前:“是吗?哪儿?”凌彦齐指给她看。
“哦。怪不得疼。今天几号?”司芃瞄一眼墙上的挂历,“二十六号,应该来大姨妈了。”不确定也无所谓的口吻。
“应该?”凌彦齐反问她,“你什么时候来例假,你不知道?”
司芃剜他一眼:“我就不记生理期,怎么啦?它爱来就来,不来就不来。”
凌彦齐哑口无言。司芃像是想通什么事,扑哧一笑:“不是,你不会想这是,”她指着那几滴的血渍,“凌彦齐,处女/膜有第二张?还是我很像?”
像,又不像。衣衫尽褪时,那几秒的不知所措,像极了。可等到合欢后,如此赤/条条地站在人身前,毫无娇羞之气,一点也不像。
他低头一看,自己也是光溜溜的,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于是起身把床单扯下:“反正也脏了,拿干净的过来换。你去洗澡。”
等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床单也铺好,凌彦齐躺在淡淡薰衣草香的枕头上,才有闲情逸致左右瞧瞧。不算洗手间,这间宿舍不过二十来个平方。
两张小床摆在窗前,中间隔着一个床头柜。两个木质小衣柜挨墙立在另一端。门边有一个矮柜,旁边立着一张折叠桌。
他原以为,两个女孩同租,该是两室一厅的小套房,不曾想真是同住一个单间。
放眼望去,若不是他俩的衣服还有纸巾,弄得一地狼藉,这宿舍也是相当的简洁干净。当然,和凌彦齐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人相比,住处都简陋寒碜得让人心酸。
难道跟了陈龙四年,这里和从不盈利的咖啡店,就是司芃的全部家当?
也许陈龙真没碰过她。他有感觉,入口处的阻力太大。可一细想这事又暗骂自己,这很重要么?
就算司芃和陈龙之间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好了。男女之事上,谁会高尚?他要是陈龙,四年的时间里,会穷尽一切方法,明着哄骗,暗里逼迫,都得让司芃就范,跟了自己。
再讲,以司芃大胆不羁的作风,还真不会把初夜留到今天。
更像是他低级又不切实际的性幻想。
无甚可瞧,凌彦齐眼光转向床头柜,拿起被扣下的相框。
照片中,青砖墙前站着一个高挑女子,中长卷发,穿纯白色的圆领t恤,搭配牛仔裤,弯腰低头,哄那位正脸朝着镜头的小女孩。只有一张侧脸,眉弯如黛,眼神温柔。
那小女孩梳两条规整的麻花辫,穿藏青色背心裙和通白打底裤,脚蹬一双黑色圆头小皮鞋。圆圆的脸,乌黑的眼珠,撅着嘴站在那里。
好看的孩童即便生气,也是俏皮可爱。
凌彦齐的手指,轻轻抚摸那张气鼓了的小脸蛋。
女大十八变,要不是这照片摆在这里,他肯定认不出来,这会是年幼时的司芃,也曾有过慈爱的母亲,和良好的家庭。
命运真是不公平,给他的太多,给司芃的又太少。
放下相框,他打开床头柜的上层抽屉,都是日常零碎用品:手机充电线、耳机,手电筒、花露水、还有两包开封了的卫生巾。再开下层抽屉,清爽得多,只有两本书和一支笔。他把书拿出来,一本是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一翻书页,折痕在一半以后。
凌彦齐意外又不意外,司芃会挑这本书。
他把书放回抽屉,手上便只剩一个泛黄的牛皮纸本,相当的厚。他知道这不是书,可能是日记本或是涂鸦本,隐私的那一类。他想看,又怕看到他无法承受的东西。
指腹反复的在封皮上摩挲,最后还是放了回去。
哪怕眼下他提枪而入,成为司芃最亲密的人,也未获得这样的权力,读懂她所有秘密。
要原样放回去才行。海边的卡夫卡在上,牛皮本在下。
凌彦齐只好再拿起那本书。洗手间门开了,司芃走出来,拿毛巾擦拭头发。见到他在翻抽屉,脚步一滞。凌彦齐也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把书随意搭在牛皮本上,关上抽屉。
“你还看村上春树的书?”
“过年时没事,去书店逛,就买下来了。”
“看到哪儿了?”
司芃眯了眼睛想:“好久没看,不记得了。”她走过来,开抽屉拿出书,翻到有折痕的地方,那是269面,卡夫卡和佐伯的对话,她用黑色水笔描了线:
“您孤独吗,十五岁的时候?”
“在某种意义上是的,我是孤独的。尽管不是孤身一人,但就是孤独得很,若说为什么,无非是因为明白自己不能变得更为幸福,心里一清二楚。所以很想很想保持当时的样子,就那样遁入没有时光流动的场所。”
不知不觉间,司芃轻声念出来。见凌彦齐半撑在枕头上看她,吐吐舌头:“我通常都不看书,你不要笑我。”
难得的小女儿模样。大概身体被征服,心灵或多或少也会靠近。凌彦齐心里叹气,不知这亲近,可否减少一两分你的孤独。
“要不要我剧透?”
“不用,我自己看,”司芃把书放回去,惨淡一笑,“诅咒还是会灵验,杀父辱母,换一种形式而已,对不对?”
凌彦齐没有回答,只盯着她。洗完澡后,司芃穿贴身的吊带背心和内裤,都是白色的,怪不得也喜欢给他买白色的内裤。
普普通通的棉质款式,胜在布料少又紧身。尤其是屁股,侧面看被包裹得浑圆挺翘。他手伸出去掐了一把。
掐得挺重,司芃瞥他:“做什么?”
他偏头:“坐上来。”眼神里有火,于是司芃乖乖上床,坐在他身上。
“司芃,想要和我讨论诸如文学、命运,得换个地方,比方说,还在营业的咖啡店里或是茶餐厅。就现在?我裸着躺在你的床上,你穿得这么纯良无害,我只想换个形式,”他偏头,撩起司芃的背心:“再来一遍。”
他一脸肆意的笑,说那个动词时,语气都未有变化。
司芃咬着下嘴唇,俯身靠近:“你真是亚洲第一的名校毕业?说话也这么下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