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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抽抽嘴角,不知道说什么好。
‘久而久之,魔气就会被消磨掉,魔修体质也会受到影响’说白了不就是,时间久了,魔修的资质与心智都会退化,最后变成又傻又笨的呆子。坑老婆的见过不少,这么往死里坑的,还真的不多见。
得意道:“祖师”
弥渊一眼看过来,得意不说话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暂且等等,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将青青放出来,在此之前还请看顾她一下。”
第48章()
得意跟在弥渊身后御剑而行; 绕过一座山峰后,便是空旷的草原。
所有的群山险峰都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入目所及层雾叠叠、碧草连天; 透过淡淡的云层; 依稀可以见到成群的梅花鹿跑跳着过去,淌进波光粼粼的溪水,激起水花四溅,几只河水的野鹤被惊得飞了起来,扑棱着翅膀长鸣向空,满眼生机勃勃,活力盎然之『色』。
但是,得意却觉得违和极了。
像是拿捣腾五谷的擀面杖去做犁地锄头的木柄; 不协调的感觉方方面面,挡也挡不住; 她恍恍惚惚觉得,这里不像是应该有除却植物之外的生命应该存在的地方。而且似曾熟悉。
突然; 得意眼前一亮; 终于想起来了,这里可不就是玄灵所在的那个空间!
之前她一直是在地面上的,就算飞起来,也没有飞高; 这才一时半会儿没能想起来。
浅『色』的草地中; 出现了一簇孤零零的深绿; 与之一起的; 是木头房子的屋顶。
弥渊降落下去。
得意赶紧跟上。
他们在木屋前的篱笆院里降落了下来。
这里的风和空间里的风一样的和煦怡人。
得意四下打量,暗道:难不成空间就是照着这个做出来的?就算不在一起住,也要让自己老婆跟自己住一样的地方吗?既然有这种『操』作,那为什么要让玄灵变的痴痴傻傻?
弥渊站在前面负手而立,一席墨『色』长发顺滑的贴合在后背,嗓音清清冷冷:“这是我住的地方,时间比较赶,寒暄的话省了,进屋说。”
说罢,迈步推门,进了屋。
得意:“”后脚跟进屋。
屋里跟外表看起来一样,不怎么宽敞。
没有里间,只用一张大大的屏风隔开会客厅与床,屏风上画着个极尽妖娆美艳的女子,朱唇点漆,媚眼如丝,正舞着红绫跳一支舞。
察觉到她的目光,弥渊道:“这是青青。”
得意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弥渊,发现他还是背对着自己,正在一边的案台前翻找着什么东西,很忙的样子。
不好出声打扰,得意将玄灵那张呆头呆脑的脸套在画中美人的脸上,看了又看,才终于从眉眼里扒拉出几分相似之处。
好吧,起码鼻子是一样的。
不怪她看不出来,只是画中这个,虽然是在画里,但是画匠笔触巧夺天工,将她的阴谋算计全部收入了一双魅『惑』半闭的眸子里,仿佛带着故事,千言万语凝聚在这一刻,让人一眼就能读出这是个人心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胜利者,与她对视,打心底里产生畏惧,所谓蛇蝎美人不过如此。
这才是魔修正真该有的样子。
再想想自家祖师爷夫人现在的样子,得意有些卡克,看向弥渊的目光也带了几分一言难尽的意味。
太狠了啊,祖师爷!
弥渊将养魂炉找出来,点上聚魂香,一回过头,就跟得意的目光碰了在一起。
弥渊:“你在想什么?”
锐利的眸子不带任何情绪,却将得意注视的浑身一冷,得意冷不丁打了个抖儿,绊绊磕磕道:“没没什么,祖师爷我们要开始了吗?”
“嗯,你只管闭上眼睛,一会儿可能会看到一些画面,不要惊讶,不要出声,一但被卷入里面,你就再也出不来了。”
属于强者的权威无声无息地压迫着她,得意连摇头也做不到。
以前总听人叨叨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当时的得意非常不以为然:什么身不由己,还不是怂!没出息!可是眼下,她只想滚回去道歉。
就算怂出一朵花来,只要能让她摆脱身边这位飞升的大仙,她也认了。
然而她并不能怂成植物,也不会有人过来她,所以说,人生有点幻想,总是好的,起码能让你在死到临头的时候,自己的心情不会那么糟糕。
得意应了一声,盘腿坐下,掌心朝上掐出个说法印,双目轻阖,通体放松,静静地感受着点燃成一缕青烟的聚魂香萦绕进自己神识渗透的过程。
神识脑海中,昏『迷』的玄灵被聚魂香刺激到,好看的眉『毛』皱成团,表情痛苦难当。
巨大的水波纹自她额头氤氲开,一个全新的世界在得意面前伸展开来。
明月当空,虫响蛙鸣。
得意站在林间小路上,借着月『色』,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透明的,她是魂体。
隐约听到前方有人在说话,得意赶紧寻了过去。
一棵三人粗的大树底下,一男一女正并排坐着,他们的衣服破破烂烂,被血浸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血腥儿浓重的使人发吐。
正式弥渊与玄灵两人。
弥渊还没有飞升之后油盐不进、烟火不食的样子,他眉宇间怒气冲冲,一身的血显得凶神恶煞。
“大人无可厚非,可是孩子有什么错,两岁大的小儿,你一剑砍断他的了双腿,‘路都走不稳的人不需要腿?’这就是你给我的理由?!”
玄灵歪坐在一边,手中紧紧握着把镶金柄的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更显森白,她轻蔑的笑了声,语气颇为不屑:“人活着总会死,我不过是提前送了他一程,免去世间流离之苦,也省去了一辈子背负着仇恨过活,我渡他你还要怨我,你们外面的人,都是这么不要脸皮的吗?”
弥渊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受了内伤,呼吸不太利索,此刻更是只觉得喉头一阵翻涌,铁锈味儿充斥着口腔,咬着牙把嘴里的血吞下去,他狠狠地盯着玄灵,一字一顿道:“那你为何不一刀毙命?你将一个孩子两岁的孩子,削去双腿放血致死!”
第49章()
弥渊道:“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枉你聪明一世; 陆家对你如何,你用自己的良心掂量掂量; 区区几句挑拨离间的话; 就把这些年你承受的恩情; 全部该过去了?”
闻言,玄灵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嚣张狂妄,听得人心里莫名发慌,得意在一旁看着,总觉得,如果不是她现在身负重伤走不动路,大概还会站起来跑上几圈。
笑够了; 玄灵用古怪的眼神注视着弥渊,开口道:“我不应该现在动手的; 早知道你这么想,我就应该让你看看; 等到我一身红装大着肚子从后院迈进他家门的那一刻; 你脸上的表情,究竟还会不会是这般事不关己。”
弥渊被噎了一下,瞪大眼睛,目光里满满的全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陆老爷一生光明磊落; 怎会做这种无耻之事!况且现在人也已经死了; 全凭你一张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宁愿信他们,也不肯信我哈,也是,你从未相信过我”
弥渊道:“你从未做出过能让我相信你的事情,为什么要我相信你。你利用我的还不够吗?”
玄灵沉着脸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闭目养神,不准备再说话了。
弥渊看她这样,恨恨地捶了下拳头,干脆转过身去,赌气似的背对着玄灵,仰头靠在树干上,也是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得意蹲在不远处,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她无意识地咂咂嘴吧,突然觉得嘴里寂寞地很,竟然破天荒的想念起山下集市上的零嘴来。等出去了,管他一定要买一大堆回来,谁也不给,全部留着自己吃!
不知道过了多久,虫鸣渐歇,乌云盖住圆月,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了起来。
得意一个姿势蹲了大半宿,神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腿麻。
一丝异样的气息在空气中浮动,远处传来重物倒地发出的声音。
得意下意识看向树下的两人,想着要不要想个办法提醒他们一下,一转身,弥渊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眯着眼,危险的看向自己。
得意心下一惊,暗道:难不成他能看见我?
她小心翼翼的挪动自己到底位置,发现弥渊并没有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方才位置。
得意擦了擦冷汗,送了一口气。
弥渊之前的话她可没有忘记,就在刚刚,她还以为,自己要以这服鬼样子永远留在这个地方了。
她循着声音望过去,借着不甚明朗的月光,能看到远处山坡上,隐隐约约有一些东西在动,感觉不像是人,得意不安的动了动脖子,下意识去看弥渊。
弥渊皱着眉头,勉勉强强扶着树借力将自己的上半身直立了起来,伸手拍拍一臂之外,还在睡着的玄灵:“喂!活着吗?活着就起来!”
玄灵动也不动。
弥渊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玄灵,表情有些疑『惑』。
玄灵是热的,说明她没死,体温正常,也没发烧,可是她也没醒。
一声长鸣从远处传来,得意立刻捂住了耳朵,这声音让她听了难受,心肺震得疼,是人声没错,却是活人发不出来的,嘶叫声在暗夜里尤为渗人。
玄灵依旧没有醒。
弥渊脸『色』变了又变,像下定决心似的,他从怀里『摸』出个带着干涸血迹的布包,『摸』出颗『药』丸送到嘴里吞下去,之后,他表情紧紧咬着牙关,表情苦痛地蜷缩成一团,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汗从额头、鼻尖上渗出来,汇聚成一颗颗豆大的水滴,滴落下去。
得意认不出那是什么『药』丸,上千年前的人的制『药』技术还没有现在的这么好,都是一些最原始、功效与副作用持平的『药』。其实现在的『药』也是一样,是『药』三分毒,能降到三分已经很好了,她猜想,弥渊应该是吃了短时间内恢复效果比较大的,副作用才会如此痛苦难当。
可是,山坡上的东西应该快下来了,这样真的来得及吗?
得意没忍住,转身往山的方向跑过去。
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她还是想望望风,好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没想到的是,她才刚迈过一束草丛,就跟一个人形物体打了个照面。
得意:“”
之所以说是人形的东西,因为这东西虽然是个人形,却看不出个人的样子,脸上焦黑一片,五官像是被人用砂纸磨平的,眼睛鼻子嘴巴全部都没有,不知道是皮还是肉的东西黏连成一片,也没有手脚,四肢光秃秃的,在地上爬着走,只是形状像人而已。
虽然是爬的,却是爬的极快,眨眼间已经透过得意爬了过去。
得意脸都绿了,连忙抬手捂住嘴巴,死死压下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不能,不能出声,忍住忍住,想想师姐
这么想着,得意又返了回去。
树下早已空空如也,只有‘那个东西’爬在弥渊和玄灵躺过的地方,不死心的使劲儿嗅着。
陆续又有许多一样的‘人’爬了过来。
许是那边活人的味道比较重,他们嗅了半天,无果之后,竟然把染着血的树皮扯下来吃了,争抢着,边吃边发出‘赫赫’的声音。
得意四下张望无果,这才意识到自己掉队了。
突然,周围的一切都褪了颜『色』,只剩下了黑白两种颜『色』,如在纸上用墨汁勾勒出的画。
知道这十之八九是那个飞升的祖师弥渊的杰作,得意站着不动,静静等着变化过去。
果不其然,待到黑『色』也完全消退去,天地一片白之后,另一幅场景边如水滴进平如镜的湖面中一样,一圈一圈的晕开。
得意发现自己漂浮在空中,前方不远处便是御着剑的弥渊,他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玄灵,两人的衣着还是如先前一般,破破烂烂,挂着凝固的血痂。
这种类似绑定的情况,得意有一种自己变成地缚灵的感觉。
弥渊身上带伤,有些抱不起来怀里的玄灵,只得让她脚虚虚的点在剑上,自己手穿过她的腋下,连拖带搂的抱着,活像是在抱在一只麻袋。
这个时候,玄灵才悠悠转醒过来。
她几乎是立刻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
弥渊道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算做回应,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也许是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了,得意歪过头看他,只见他脸『色』发白,额头上覆着曾薄薄的汗,双眼发直的看着前方,看起来随时会掉下去的样子。
玄灵姿势未变,用脚尖去够剑柄,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重心放在剑上。
她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地道:“你既然这么讨厌我,把我扔在那里,自己逃命便是,你这又是何苦,不是很讨厌我么?”
回应她的,是漫长的寂静。
抱着她的力道未减分毫,
玄灵意识到什么,皱着眉头,抬眼去看他,道:“你该不会是太久没换姿势,僵住了吧?”
“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要杀我的是你,救我的也是你,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在玩什么游戏么?你有病么?”
她在前面絮絮叨叨,得意在后面听的满脸黑线。
以前没发现,原来玄灵还是个小话痨,不过这说两句带一个问句的习惯倒是真的一模一样快闭嘴吧大姐,你没看见弥渊的眼神已经快无神了么?他快被你说废了啊
很突然的,玄灵嘴角绽出一个笑,伸手勾上弥渊的脖子,抬起头来,飞快的在他嘴角上亲了一口。
得意:“???”我现在捂住眼睛还来不来得及???
弥渊终于有了反应,他像被定住了似的,一寸一寸地低下头,脖子关节传来清晰的‘咔咔’声,瞪着玄灵的眼睛因为太过惊讶而瞳孔剧烈的收缩,眼底却是茫然的,像是在思考玄灵这么做事为了什么。
玄灵回以妩媚的一笑,笑容跟得意在弥渊的住所里面,那扇屏风上画着的笑容一模一样。
然后,脚底下的剑失去平衡,两人就在相拥在一起的姿势,齐刷刷掉了下去。
得意看着他们掉下去,正要自己也跟着下去,动作慢了一步,就感觉到熟悉的白又侵袭了过来。
得意:“”好像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为了保护自己的眼睛不被铺天盖地的白闪瞎,得意从容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以为会看到两个险些摔成肉饼的人的她,却发现又一次毫不意外的失算了。
眼前没有弥渊,只有玄灵一个人。
身上套了件女式的长宽外衣,将褴褛的衣衫遮了起来,正站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单手扶着树,目光看向远处,脸上没有表情。
风吹过,掀起她的衣角,扬的猎猎作响。
原来我不是绑定在祖师爷身上,是绑定在夫人身上的么?
这么想着,得意也消无声息的跟着跳了上去,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结果不看不要紧,这一瞅,吓的她差点从树上栽下去。
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弥渊撑着剑半跪在上,身上又增添了挤出皮开肉绽的伤口,他喘着粗气,目光包含着无尽的杀意望向前方,一眨不眨,连额头有血淌下来,沿着脸部的弧线滑到眼睛里,也不去管。
在他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