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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可想而知。
贵重『药』材吃了一箩筐,中原各大名医请了个遍,半点都察觉不出来。
这时候,如果姚志再想不明白是怎么一会儿,那他就是个傻子。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自己为什么生病?”
红绡强撑起身子,虚弱地笑了笑:“我相公真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你。”
姚志:“。。。”
姚志:“!!!你对我娘子做了什么?”
红绡扯了扯干裂的嘴角,微微一笑:“没什么,吃了点不太好吃的东西,怕你不让,就没跟你说。”
红绡之所以这么大大方方地坦白,是因为,她余下的日子所剩无几。
红绡:“太好了,赶上了。”
姚志没听太懂,呆愣愣地道:“赶,赶上?”
瘦骨嶙峋的臂弯攀上姚志的脖子,姚志配合地凑近她,红绡下把拄在姚志的肩窝上,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着一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给你留下个一男半女,不过没关系,我死了之后啊,你就听你爹的,明媒正娶在迎一个进门,也好了却他老人家的一桩心愿,老人啊,都听不容易的。。。”
姚志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慌慌张张地要把红绡拉开,但是就在此刻,突然全身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彻倒在了那里。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为数不多的亮光中,他看到红绡因为长期病痛而变得越发尖俏的脸上,一双水疲惫不堪却依然水汪汪的眸子中,盛满了堪堪溢出来的,毫不掩饰的爱意。
喊着红绡的名字惊醒时,一眼望见的,是遮天蔽日的白。
姚志他爹踱着步子走进来,看着姚志一动不动像个傻子似的坐在床沿上,浑浊的眼睛添了几分不忍,他走过来,拍拍儿子的肩膀,叹了口气道:“走吧,你醒的正是时候,今儿啊,咱们老姚家办白事,你去送她一程吧。”
姚志如梦初醒似的,一把揪住他爹的衣袖,发出来的声音是自己从未听到过的沙哑:“爹,谁。。。谁的。。。”
他说不下去了。
“红绡的,走吧。”
回忆戛然而止。
事隔多年,再一次提起来依然伤筋动骨,纵使魂魄体态的姚志,说到最后,魂魄动『荡』不稳地厉害。
之后的事情,他再也不肯透『露』一个字了,因为,如果再说下去,看眼前的架势,他大概要难过地直接消散掉。
这样一来,得意的透骨针就真的成无可解了。
或许是故事太过惹人注目,他说完后,全场鸦雀无声。
首先打破寂静的是颜煜宣。
“这。。。天下间,居然有如此。。。如此神奇的女子,果然出来逛逛就是好,长见识,长见识啊。”
换来叶长赢的一记白眼。
萧尽欢沉『吟』道:“如此说来,姚志是他娘子死后才开始沉『迷』双休的,他之前怎么也不肯,难道是因为红绡临终前的话把他说动了?”说着,朝叶长赢看过去。
意思是,你是男人,你们男人这种情况通常怎么做?
叶长赢憋了半晌,道:“。。。不会,既然生前不会,那么死后肯定也不会,否则他媳『妇』不就白死了。”
颜煜宣也道:“红绡是因为姚志不肯纳妾,才修炼秘术的。”
萧尽欢:“魂魄不可能说谎,那就只剩一个线索了——致使姚志晕过去的那阵剧痛。”
说着,她一只不经意地摩挲着下巴,思索道:“有什么是能让人潜移默化改变思维的呢?”
叶长赢跟颜煜宣几乎是异口同声:“透骨针!”
“对!”萧尽欢打了个响指:“而且下的暗示可能是‘你再娶一个,忘了我好好过’之类大义凛然的言论。”
说完,她又皱了皱眉头:“不对,如果是这样,姚志为什么没有再娶?并且我情报网并没有告诉我姚志有孩子。“
叶长赢道:“我倒是觉得,与其在这里猜来猜去,倒不如先找出姚志的尸体,翻翻看看,到底有没有透骨针。”
“那么问题来了,透骨针一般不是扎头顶的么?现在他的身体已经被你的妖兽吃了,所以”颜煜宣道:“姚志的头呢?”
叶长赢:“。。。。。。”
萧尽欢:“。。。。。。”
头呢?
拿去喂熊了。
一股非常不友好的寂静蔓延在每个人的周围。
第19章()
叶长赢道:“咳,阿乖她可以吐的,在没消化之前。”
通体乌黑的褶面獠牙怪兽凶神恶煞的样子瞬间出现在脑海里,颜煜宣呆了呆,喃喃地重复道:“阿乖?”
叶长赢深『色』认真地道:“她很乖。”
说着,手掌一翻,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出现在手里。
“去!”
叶长赢轻喝一声,小盒子从手掌里飘落下来,在下落的过程中慢慢变大,落地时,一团黑『色』的浓烟从里面窜出来,随着一声长鸣的狮吼,浓烟散去,乌黑的妖兽出现在众人面前 。
豆大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叶长赢,颜煜宣愣是从它满脸僵硬的褶子里,看出了几分高兴,只见它低匐着身子,如一条膘肥体壮的从林巨蜥,刺溜刺溜爬到叶长赢腿边,闭上眼上,抬起头用额头去蹭他的腿。
颜煜宣不忍直视地别过了脸。
真尼玛辣眼睛。
叶长赢拍拍他的头,道:“乖,把你刚才吃的那个,与别的东西不一样的,吐出来。”
阿乖歪了歪头,仰着脖子看了看死死盯着它的萧尽欢,眨巴眨巴眼皮,似乎是在思索,那个所谓不一样的东西到底是哪一个。
略一停顿之后,它低下头,喉头动了动,猛地长大嘴巴,将一块被黏腻的『液』体裹满的长条形东西吐了出来。
是一条没有头的身子,衣服已经开始腐蚀了,残破不堪,辨认不出颜『色』,脖颈的断裂处一片狼藉,根本分辨不来是被消化了的,还是被砍断的。
萧尽欢对姚志的魂魄道:“姚志,这是你的身体吗?”
姚志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具身体,颜『色』阴翳无比,表情却是一副要哭的样子,矛盾地很。
他不回话,那就代表是了。
萧尽欢对他的事情半点也不感兴趣,继续发问道:“姚志,透骨针可在里面?”
姚志僵硬地抬起胳膊,举到头顶,从手肘出猛地一折,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姿势,指了指自己脖子正后方的姿势。
他这动作一出,除屋除了昏『迷』不醒的得意,里所有人都悄然松出一口气。
猜对了!而且也不用去套熊肚子了!
可问题又来了,谁去掏呢?
颜煜宣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目光落在地上像从胶水里捞出来,散发着难闻地胃『液』味道的无头尸体,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最终,他视线移回叶长赢身上,带着祈求的深『色』,手掌合十,鞠了个躬。
叶长赢没有说话,动作麻利地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副白『色』的丝织手套带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身,两只手指夹出一根细小的银针来。
仔细看上去,银针周围还包裹着一层淡白『色』的光体,应该就是红绡残存的灵力。
灵力在接触到空气的一刹那,像于血肉待的时间太长,乍出来极度不适应似的,剧烈地扭动着。
见过类似场景的人都知道,这是灵力要消散的征兆。
叶长赢逛了逛针,灵力便风吹走似的消散掉了。
姚志从针被拿出来的那一刻,眉宇间淡淡的忧愁之『色』就减轻了不少。
他飘到身体上方,慢慢闭上眼睛,脖子仰起,张开双臂,宛如献祭的姿势,整个身体缓缓下沉,从脚开始没入躯体中。
待完全融合之后,在颜煜宣的惊呼声中,灵魂像烟花一般,平底炸开,如数璀璨的金『色』光点明明灭灭,最终消失不见。
至此,姚志的心愿全部结束。
算是意外的顺利。
针拔/出后不久,得意便醒了过来。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无数相貌丑陋的妖兽长大嘴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口水顺着牙缝淌下来,像一根根透明的线,落在尘土飞扬的地上,攒聚无数粉尘颗粒,凝结成椭圆的湿土珠子,她恶心的要命,转头就跑,被尘土拍的灰头土脸,就在将将要被追上的时候,她醒过来了。
得意额角冒汗,一下子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大喘着粗气惊魂不定。
萧尽欢也被她吓了一跳,湿『毛』巾还拿在手里,整个人平生头一回有些不知所措。
“得意?”她轻声道。
得意猛地转头,双目聚焦后,瞳孔微微放大,他不可知道道:“。。。师姐?”
萧尽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把攥住了手腕,冰凉的触感使她下意识的低头去看。
“师姐,我,我。。。”得意嗫嚅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有何止千言万语的话想跟她说,但是话到嘴边,全部都争先恐后往外挤,见到师姐的喜悦,这些时日来的见闻,所受的委屈,得到的感想,无论是哪一点,得意都想巨细无遗地说给眼前这人听。
哪怕就算是做梦。
萧尽欢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叹息道:“没事了,你不要着急,慢慢说,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哪也不去,她坐在床沿上,脱下鞋子,与得意一起并排靠着床头坐在床上,一如很久很久以前,每一个雷声轰鸣的夜晚所做的事情一样。
看着萧尽欢的动作,得意喃喃了一句:“果然实在做梦。”
然后非常自觉地往里靠了靠,给萧尽欢腾出个地方。
窗外。
一只面目狰狞的两米长的妖兽,正在撒丫子绕着木屋转着圈撒着欢地跑,蹄声哒哒响,带起一串的尘土,夹杂着细微的血腥味儿。如果萧尽欢撤去隔音的护罩,得意又出来看的话,她就会发现,这只妖兽与她方才梦到的是同一个品种。
叶长赢正坐在房顶上,眺望着远方雾蒙蒙的层峦山峰,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旁边坐着颜煜宣,手里握着那个聚魂灯,翻来覆去的看。
“叶长赢,这个玩意儿真的这么神奇?”
叶长赢:“嗯。”
“只要放在那里,然后等着死就可以了?”
叶长赢又道:“嗯。”
颜煜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奥,那这个我带回去好不好。”
叶长赢:“随意。”
“哎,”颜煜宣歪过头去,看着叶长赢:“哥们儿,我问你个事儿啊。”
叶长赢终于大发慈悲地瞥了他一眼:“你从刚才开始不是一直在问。”
颜煜宣傻笑两声,挠头道:“刚刚的不算;我现在的这个问题,跟之前不是一个系列,而且,你要是嫌我话多,你就只听着,我来分析,你回答对或不对就好,要是实在懒得说话,就像这样”说着,他伸长脖子,像个啄米的小鸡似的,使劲儿点了点头。
“嗤,好蠢啊。”叶长赢道。
颜煜宣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卖乖道:“我要是不蠢,怎么将大兄弟你的聪明才智衬托得淋漓尽致,你看,咱俩一起出去,那些漂亮的大大姐姐小妹妹,上到八十岁老妪下到黄『毛』小丫头,哪个不是看见你就走不动道。。。”
“行了,”叶长赢打断道:“少拍马屁多说些有用的,以前挺好的小孩,几年不见怎么就长成了这么个样子。”
颜煜宣也不恼,只是傻笑:“嘿嘿嘿。。。”
模样太过傻气,那股与生俱来的机灵劲儿全被他笑成了木鸡,叶长赢也乐了,道:“想说什么你就说。”
“嗷!就是那个,那个什么针。。。”
叶长赢纠正:“透骨针。”
“哦对,透骨针,”颜煜宣接的从善如流:“那东西是因为附着了姚志残存的灵气才会那么难拔,想□□首先得帮姚志完成心愿,而姚志的心愿又被他老婆残存的灵力束缚着,可是他就只是讲了个故事,讲完就万事大吉了。”
叶长赢道:“嗯,很对,然后呢?”
“然后啊,所以我就猜测,是不是因为那个叫红绡的愿望是姚志能成仙,但是姚志已经死了,所以不能成仙,也就是死心了,才自行消散的,如此说来,姚志的愿望大概是遵从本心,跟红绡在一起之类?”
“不清楚,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吧。”叶长赢道:“你关心这个?”
颜煜宣摇了摇头:“不是,就是有点想不明白,堵得慌。”
叶长赢低低地笑道:“不也罢不是也罢,都过去了,不求甚至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不行啊,”颜煜宣痛苦地双手抱着头:“好奇心起来了,不弄明白我难受。”
“那你在这想吧,我可要走了。”
颜煜宣连忙抓住他:“哎哎哎,大兄弟你去哪。”
叶长赢已经收回阿乖,人也站起来,御剑装备离开,衣角被他抓住,低头看着他,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得意姐姐已经醒了,事情办妥,留在这里也没意义,不走做什么?”
“你不去看看?”
“又不是我老婆,我去看什么。”
“好吧,”颜煜宣送开手,朝他挥别:“那有缘再见,天上风挺大的,你路上慢点。”
下一秒,他就被提着后衣领拎了起来。
越来越远的地面,逐渐变小的房子与视野范围内渐渐扩大的地图让他恐慌不已,风在耳边呼呼挂过,颜煜宣惊慌地大叫:“叶长赢你干嘛!放我下去,我恐高啊啊啊啊!!”
叶长赢的声音不是很大,却笃定而有力,突兀地在耳边响起:“忍着。”
颜煜宣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凑过来的,被吓了一跳,着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脚已经踩在了裹着流光的剑身上,腰间横着一只有力的手臂,背部也贴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牢牢将他固定在这里。
果然不管多少次,自己都不适应这种亲密的姿势。
颜煜宣欲哭无泪,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20章()
得意坐在床上,上半身靠在床头,手里捧着杯温热的水,白雾缥缈的气体氤氲升腾,由下而上,烘得下巴暖暖的。
朝思暮盼的人就在眼前。
得意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闭紧嘴巴不敢说话。
毕竟之前几次,她就是表达的太过直白了,师姐就走了。
得意低敛着眉目,柔柔的阳光照下来,睫『毛』长长的,镀上一层绒绒的金边,像两把小小的扇子,看的人心里有些发痒。
萧尽欢抑制住想将指尖覆上去的冲动,手指微微蜷曲。
得意从未有过的安静让她多多少少有些不知所措,她心思百转,想了很多,却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总是要离开的。
两人相处时屈指可数的静默在明目张胆地大肆蔓延。
又过了一会儿,萧尽欢暗暗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如果好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就离开吧,这里不安全。”
得意浑身一僵,想:我们离开这里之后,你也要走。
握着杯子的力道大了些,得意道:“他们。。。走了?”
不过是想拖延一点只言片语的时间罢了,萧尽欢又岂会看不出来,横竖不差这几句话,如果得意会因此而开心,那么顺着就是。
萧尽欢扯了扯嘴角,勉强地笑笑:“走了。”
从小到大,萧尽欢一直有意无意的将得意的『性』格往豁达开朗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