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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嗯,这个倒是真的值得注意。”
我被他那认真的样子吓一跳:“要不我去自首吧,留了案底就不好了。”
脑门上被人弹了一下,令怀远抢了我的酒杯:“瞎操心,有我在,没事的。快去睡觉。天大的事情,睡醒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起了作用,回到房间后我还真的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新闻轰炸醒的:当红嫩模巩音殊在酒吧被人偷袭,轻微脑震荡;盖公子也被人偷袭,肩膀伤的不轻;二人住在同一家医院,还在隔壁病房,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大批脑残粉赶到医院去,只为一睹才子佳人的风采。
这个新闻一下子占据了各大热搜榜,一下子就把前段时间一直居高不下的桂臣熙李牧子离婚案从热搜榜第一的位置下拉下来。
令怀远把小米粥放在我面前,又把涂好了过奖的土司放在我盘子里,最后把热牛奶放在我右手边,轻声道:“吃吧,吃完送你回去。”
我愣在那里,我要回去吗,我真的要回去吗?
“小江,你听二哥劝,感情的事,不要逃避。昨晚我之所以带你一起疯,是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内心。我想你很清楚,盖聂在你心里,有着任何人无法取代的位置。”
我低下头搅动牛奶,不发表任何意见。
他也不逼我,淡定地坐在我对面吃早餐。
早点吃到一半,娱乐新闻就又一次炸了锅:有人把昨晚酒吧的视频放到了网上,大家可以很清晰地看见,盖聂和巩音殊拥吻的时候,一个女人冲进去,用砖头砸了嫩模,还砸了盖公子。
主持人说,目击者称:伤人的女人是好像是盖公子的老婆。
目击者把我形容成悍妇加妒妇加毒妇,把盖公子和嫩模形容成真心相爱的才子佳人。
一个长得特别特别丑的姑娘翻白眼:“就那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盖公子,也难怪盖公子不要她了。我要是男人,我也不要的。”
我冷笑起来,令怀远沉默着收拾完厨房,倚在门口问我:“好了吗,送你回去。”
我关闭电视,伸个懒腰:“二哥你送我去医院吧。你说得对,逃避不是办法。”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到了医院,令怀远过来帮我拉开车门的时候,闪光灯咔嚓咔嚓响起来。
几只话筒伸到我面前:“江小姐,昨晚的事情是真的吗,你真的是去就把抓奸吗?”
“江小姐,为什么是令先生送你来医院,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江小姐,据说昨晚你是跟令先生跑了,请问你们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江小姐,你是不是婚内出轨,恋上令先生了?”
“不是,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着急地想要解释,同一时间,令怀远长臂一拉把我拉到他身后,他面对着那些记者,眉眼闪了闪:“抱歉,我们不接受采访。”
记者穷追不舍:“请问令先生,你跟江小姐是什么关系?”
令怀远突然发怒,大吼起来:“我们是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你给我让开。”
那两名女记者吓一跳。
令怀远抓着我突围出来,我躲在他身后,搞不清楚这些记者是哪里冒出来的。
还有不怕死的记者尾随着我们偷拍,令怀远骂了一句什么,快速转身。
紧跟在我们身后的记者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他呀了一声,手里的摄像机就被人抢走了。
令怀远一丝一毫也没有留情面,把摄像机狠狠摔在地上。指着吓得目瞪口呆的一群人:“再看见你们出现在我面前,我让你在康城消失。”
他这个样子,连我都有点被吓到了,扯了扯他的袖子:“二哥,我们走吧。”
进到医院大堂的时候,一个西装男抱着一束鲜花和一篮水果走过来:“令先生,您要的东西全备好了。”
令怀远点点头,把花接过来塞给我,他则接过果篮,带着我往电梯方向走。
进了电梯,他扯了扯领带,突然道:“我们可能跳进别人挖好的坑里了。”
我啊了一声,他咳了一下:“那些突然冒出来的记者,绝对是被人收买了。”
紧接着他又道:“别担心,我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
出了电梯就看见龙玦等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我们会来,他对令怀远还算客气,并不像雷凌那样。
我本来是想问他盖聂怎么样的,可是又开不了那个口。
龙玦倒是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了:“四嫂你跑哪里去了,我们昨晚恨不得把康城翻个底朝天,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消失了呢。四哥急死了。失血过多晕倒在路上。还真是有心灵感应啊,你才要来,他就醒了。四嫂你还给四哥买了花啊,他得高兴死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是不是?”
我有点烦躁:“龙小六你是不是话唠啊,我有问你问题么?”
他摸了摸鼻子,一点也不尴尬的:“四嫂,四哥真的是天大的冤枉。昨晚的事情呢,是这样的”
我学着令怀远刚才的样子指着他:“别说话,信不信我让你在康城消失。”
可怜龙小六,一头雾水站在那里,想不通怎么就招惹了我,我怎么就要让他在康城消失。
我跟令怀远对望一眼,然后笑起来。
还没到病房门口就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是盖聂的怒吼:“出去出去,我不输液我不吃药,给我办出院,我要去找我老婆。”
紧接着是雷凌劝告的声音:“四哥,你失血过多,给我好好躺着。”
又是清脆的声音,不知道这次遭殃的是什么物件。
“全都给我滚,老五你去给我办出院。我要出院,我要去找江别忆。”
雷凌也是个急性子,说了句抱歉,然后又是盖聂气急败坏的声音:“雷凌你找死,你敢”
后面就没了声音,尾随上来的龙玦笑嘻嘻的:“没事没事,五哥有分寸,伤不了四哥的。”
等到进了病房,看到一动不动任由医生扎针的某人时,龙小六突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他指着雷凌:“你你竟然给四哥注射镇定剂。雷五你是不是想死?”
雷凌嘘了一声,看见我跟令怀远的瞬间他蓦地黑了脸:“你们来做什么?”
我施施然走过去,把花丢在柜子上:“我来看看他死了没有,你有意见么?”
他倒吸一口凉气:“江别忆你别以为四哥护着你,我就不敢打你?”
我冷笑起来:“是吗,你打啊,最好把我打死了,让巩音殊当你们的新四嫂。”
他气得滋了一声,龙玦赶忙跳出来当和事佬,可是雷凌那牛脾气根本不买账,一甩手走了。
走到门口他回过头来,对着令怀远勾了勾指头:“你,出来。”
令怀远拍了怕我的肩膀,给我一个安抚的笑,然后出去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盖聂的女人该有的样子()
走到门口他回过头来,对着令怀远勾了勾指头:“你,出来。”
令怀远拍了怕我的肩膀,给我一个安抚的笑,然后出去了。
病床上的盖聂睡得像个孩子,只是眉头紧锁,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他委屈什么,我还觉得委屈呢?
做了错事的人是他,又不是我。
我站着看了他一会儿,想要伸手摸一摸他那满是胡茬的脸,可是伸出手的瞬间,又像见了鬼似的缩回来。
一旁的龙玦笑嘻嘻的:“四嫂,你就摸一摸四哥嘛,昏迷的时候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我看着都觉得心酸。”
我白他一眼,就他话多,谁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龙玦被我的眼神吓得一激灵:“四嫂,你别这么看我,我心慌啊。昨晚的事情真的是误会,那巩音殊啊,她是”
门口有人打断他的声音:“抱歉,病人需要安静,请你们出去。”
我缓缓回过头。就看见脑门上缠着纱布的巩音殊站在门口,而她身后,跟着几名记者,正对着我们拍照。
她穿了粉嫩的连衣裙,一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晃得我眼睛疼,眼底的轻蔑和不屑藏也藏不住。
我临危不乱地看着她,我还正想找她呢,她倒好,自己送上门来。
那正好,免得我再去找她。
巩音殊撩了撩头发,踩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她冷笑一声:“江别忆,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不知道警察到处找你么?”
我心一沉,不过很快就想到令怀远说过没事,我很相信他,因此我很有底气:“是吗,警察没见到,倒是见到一群苍蝇,特烦人。不知那些苍蝇是不是巩小姐带来的?”
她一下子变了脸色。扬起巴掌就要打我。
我扬起脸,可是龙玦率先一步抓住她的手:“巩音殊你是不是当我死了呀,你要是敢碰我四嫂一下,我弄死你。”
巩音殊吃了瘪,一把甩开龙玦的手,恨恨的:“龙玦你好大的胆子,我跟盖聂”
“你跟我四哥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不要故意说一些有的没的让我四嫂误会。或者,你是嫌昨晚那一砖头砸得不够重。我四嫂可是从小学咏春拳的,伤了你可不好。”
我极力憋住笑,龙小六这吹牛额本事还真是不错。
巩音殊瞬间变了脸:“龙玦你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我跟盖聂的事情,你是一清二楚的。他向我求婚的时候,你不是也在现场吗?你还说,你还说,那烟花特别漂亮。”
看着龙玦变了脸色,我的心往下一沉,很快我就站起来,语气尽量淡一点:“巩小姐,烟花是特别漂亮,可是烟花易冷你知道么?”
龙玦对我竖起大拇指,我白他一眼,使个眼色。
他只好耸耸肩,冲我挤眉弄眼的出去,到了门口他背对着我站定几秒,碰了碰墙边柜子上的花瓶,又冲我一笑,笑得千娇百媚的,这才晃悠悠出去了。
他一走我就敛了敛神色,看着巩音殊:“巩小姐,作为盖聂的妻子,我有必要提醒你几条。第一,你说他向你求婚,请问你们领了结婚证了吗?如果有,那他就犯了重婚罪。第二,他是有妇之夫,难道你妈没教过你,别招惹有老婆的男人?第三,就算你们之间真的有什么,盖太太也只能是我。除非,你有本事让他跟我提离婚,让你来当盖太太。第四,你好歹是大有前途的明星,怎么也心甘情愿当别人的小三呢,你不嫌脏么?第五”
她的脸色早就变得特别特别难看:“够了,江别忆,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教训我?”
“哟,这点小气都受不了,你也配当人家的小三。”我冷笑起来,“巩音殊,看来昨晚那一砖头并没有让你长记性。盖聂是我丈夫,就算我不要他了,也轮不到你。你算什么东西,充其量就只是一个小嫩模。还真把自己当七仙女呢?”
她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我:“你你江别忆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把盖聂抢回来的。你等着瞧。”
看她那样,我就觉得特别解气。
其实我的对手也没有那么无坚不摧是不是?
昨晚是我太胡闹了,砸了她之后跑什么跑,应该留下来的呀。
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我耸耸肩:“是吗,我拭目以待,你怎么把她抢走。”
她突然有点孩子气起来,像是想要买心爱的洋娃娃却没办法得到的孩子:“他是我的,他永远都是我的。”
我指了指床上的人:“他是你的?他结婚证上配偶一栏写你的名字了,他母亲同意你进盖家了?”
我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提醒了她什么,她得意洋洋笑起来:“反正他爸爸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反正他爸爸不喜欢你,反正他家的人都不喜欢你。”
我在心里嗷了一声,冷笑起来:“巩小姐,原来你已在不知不觉间得到他家人的认同了。可是你大约是没搞清楚,盖内跟他父亲那边的关系不太好,而他父亲跟他母亲,是离了婚的。也就是说”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蓦地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捂着嘴巴。老半天才开口:“反正你休要得意。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到了现在我差不多已经把事情搞清楚了,虽然这心里还是觉得不好受,可是眼下不是我跟盖聂怄气的时候,我们要共同对抗外敌。
说了那么多,威慑也好赌气也好大战小三也好,我觉得特别累。
原来我要得到这个男人,真的需要面对那么多的人和事。
原来,我的心理素质并没有强大到可以言笑晏晏跟要抢我丈夫的女人说话。
就在沉思的这几秒,我在心里快速做了一个决定。
我大喊着阿彪的名字,然后从出了电梯都没有看见的人,就跟从天而降似的。出现在我面前,毕恭毕敬的:“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我随意指了指门口:“我想安静,这里太聒噪了。”
他立马会意,对着巩音殊:“我们公子和少奶奶需要清净,请你出去。”
巩音殊却是不怕的,挺直了脊背,理直气壮的:“凭什么赶我走,我是盖聂的”
印象中阿彪那人不爱说话,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喜怒不形于色的,我跟小七都私底下说他是僵尸脸。
可是这一刻他隐隐有了怒气:“巩小姐,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打扰我们公子和少奶奶休息,我可就不客气了。”
巩音殊一噎:“你哼,我看你怎么不客气法?”
话音刚落就传来她的安静叫声,阿彪像扛一根羽毛似的,扛着嫩模,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我回过头去,龙玦目瞪口呆的,傻愣了几秒之后对我竖起大拇指:“四嫂,还是你厉害。你是不知道,那女人烦死了,到处说她跟四哥有什么什么关系。我早就想收拾她了,只是”
“只是你四哥不准是吗?”
他吓得直摆手:“不是不是,四嫂,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摆摆手:“得了得了,你别再替你四哥说好话了,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他松了一口气似的:“就是,四哥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嘛。”
我这次倒是真的笑起来了:“小六,就算他做了,你们几个也会想方设法替他瞒着是不是?”
可怜龙小六,刚松下去那口气还没咽下去,就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问了主治医生,盖聂肩膀上的伤挺严重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连盖公子都敢偷袭,是不是不要命了?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我非得抽死他。”
这里是盖聂的医院,据说这医生原本是商如瑜的私人医生,看着盖聂长大的,一直把盖聂当成宝贝似的。
我坐在一边不敢说话,龙玦捂着嘴笑,被我掐了一把之后他正襟危坐:“嗯,叔啊。四哥什么时候会醒,我们四嫂等不及了。”
医生推了推老花镜,打量我两眼,语气不善:“你们这些小年轻啊,情啊爱啊的,那么麻烦。小聂以前是挺胡闹的,可是遇到你这个小姑娘之后,倒真的收敛了不少。至少,我没再看见他去夜店。这次这个叫什么巩的,一看就是攀高枝儿的,小姑娘你不会傻到看不出来吧?”
他叫我小姑娘,我忍不住笑起来:“其实,盖聂的伤,就是我弄的。”
他并不吃惊,仿佛早就想到了似的,嗯了一声,又看着我:“我就想着是你,除了你,也没谁那么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