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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有时候,以暴制暴真是个好办法。
不过,私底下还是有人偷偷问我,盖聂那方面厉不厉害。
每次那些花痴姑娘这样问的时候,我总是找借口濡沫子找我有事溜之大吉。
一来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二来,实习这一个星期一来,濡沫子给我布置的任务实在是太折磨人,每天除了观摩她的手术,整理那些档案,还要背书。
而且,是英文版。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查房结束的那半个小时,都是我的背书时间。
如果通过。下一次的背书可以减免百分之二十。
如果没通过,下一次的背书就要多加百分之二十。
当我又一次熬夜到三点,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的时候,盖聂看不下去了,气哼哼的要给濡沫子打电话。
我知道他心疼我,但我也知道,濡沫子这是想磨练我,想让我在梦想的道路上走的更远。
之前她是说过要收我为徒的,我要是沉不住气了,不止盖聂的心血白费,濡沫子也会对我很失望。
我也会看不起自己。
好在半个月以后,我顺利完成濡沫子布置的任务,同时也作为她的助手参与到手术中。
其实光背书是没用的,那完全是纸上谈兵,进手术室才是理论结合实际的最佳途径,也是一个医生成长最快的途径。
所以濡沫子给我安排的实习计划就是前半个月背书,后面一个月当助手观摩,余下的日子亲自手术外加门诊。
她真是一点架子也没有,每一场手术下来都要跟我沟通手术中的细节,很多我根本没注意到的细节,她都会细心点出来,提醒我下次注意改进。
我对门诊是很自信的,以前在爱惠医院的时候我看得很多,妇产科常见问题,我是狠狠研究过一番的。
门诊第一天,早上,一位妈妈带着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姑娘走进来。
妈妈向我介绍情况:19岁,读大一,双子宫,意外怀孕四个多月了,孩子不能留。
我有点无奈:“既然知道孩子不能留,为什么超过十六周才来?”
妈妈叹息:“她自己根本不知道怀孕,等我发现问题,已经来不及了。现在药流还来得及吗,我不想让她手术,伤害太大。”
我越发无奈:“妊娠四十九天内才能药流。六到十周可以用负压吸引术,十一到十四周用钳刮术,现在都十六周了,只能是引产了。而且她是双子宫,更是需要多注意,还是先拍个b超做个诊断比较好。”
“医生,引产手术会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就连排在后面准备产检的孕妇都忍不住了:“肯定有影响,谁也不是铁打的,怕的话当初就不该只顾着爽。”
妈妈听了立马眼圈泛红,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倒是一直低头不语的姑娘抬起头问我:“姐姐,这个手术会不会打麻药?”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哦,只要不疼就行。”
我气得笑起来,只要不疼就行。年轻真是天真,年轻真是无畏,年轻也真是目光短浅。
妈妈关心的是女儿身体健康和以后婚后的生育功能,而年轻单纯的姑娘关心的,却只是能否逃避过肉体上的折磨而已。
我甚至怀疑,她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我开了单子递过去,妈妈哭哭啼啼的出门去了,女儿跟在后面,到了门口不耐烦甩出来一句:“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我摇摇头,却也无能为力。年轻人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医生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濡沫子前来“视察”的时候,我正在帮一个孕妇做产检。她估计是听说了那十九岁姑娘的事情,不知为何眉头紧锁,问我有没有看那姑娘的b超单子。
我摇摇头,心里头有点怪怪的。低声问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示意我没事。
产检的人特别多,一忙我就把那姑娘的事情忘记了,加之门诊室来了不速之客舒芮。
还有,肖坤。
我现在还拿不准舒芮是不是认识我,我也没办法去揣摩肖坤的心思。我在盖聂的医院实习这件事我是明确告诉过顾良书的,肖坤不可能不知道,因为顾良书是那种屁大的事情也要跟他分享的人。
不过看肖坤这吃惊的样子,我更多的是相信,他并不知道我在这里实习。
或者,他并不知道这里是盖聂的医院。
那么。舒芮是什么用心?
她是知道我跟顾良书的关系,故意来恶心我?
还是她并不认识我?
抑或是,她知道顾良书怀孕了,而肖坤并不愿意抛弃顾良书,她又操之过急想要打败情敌而完整地拥有这个男人,所以从我下手,想要通过我让顾良书自动放弃?
我甩甩头发,最近跟濡沫子混久了,想象力越发丰富起来。
我当做不认识他们,低着头在病历本上做笔记,姓名年龄还有想要做什么检查。
舒芮倒是一点不避嫌:“快三个月前做过流产,想要孩子。做一个孕前检查。”
我顿了顿,看了肖坤一眼,故意问:“结婚了吗?”
舒芮笑起来:“医生,你不会看吗,我老公就坐在我旁边。”
我郑重抬头,看了看肖坤那张有点惨白的脸。笑了笑:“抱歉,我以为是你弟弟来着。既然结婚了,上次为什么流产?”
舒芮好像有点不高兴:“医生,这也算是孕前检查的问题吗?”
我点点头:“你可以不回答。”
她板起脸:“上一次我不知道自己怀孕,吃过抗生素类的药。这一次我跟我老公做好了全方位的准备,想要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说着她还不忘挽上肖坤的手臂,做出两个人是恩爱夫妻的样子。
我死死盯着肖坤,他额头上开始冒汗,有些不自然地挣脱开,起身道:“我我去外面等你。”
第一百零八章 他们想要什么?()
舒芮拉住他,撒娇道:“亲爱的,别走嘛,很快就好了。.。医生,这里是不是没有空调啊,好热。”
她边说边扯开一些领子,优雅地撩了撩头发,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就是风情万种的。
于是我就清晰地看见她锁骨上还有脖子上的痕迹,跟盖聂在一起久了,那些痕迹是怎么回事,我是很清楚的。
我甚至清楚,那些痕迹,有一部分是有一段时间了,有一部分就是这一两天的。
新旧痕迹交织在一起,特别触目惊心。
我想起盖聂给我看过的那些照片,心里隐隐的疼起来,为了顾良书那个傻女人。
肖坤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从进来后他就只看过我两眼,此后就一直低着头。
我自然不愿意相信他是愧疚觉得对不起顾良书,他是担心我会告诉那个傻女人。
同时我也百分之七八十的确定,舒芮一定是故意来这里,其用意可想而知。
她像是会点穴似的,肖坤被她弄得一动不动定在那里,她很满意,莞尔一笑,在他脸上亲一口,倒也不避讳我在场。
接下来她问的问题就让我有点挂不住了:“医生,我跟我老公每晚都要来四五次,有时候白天午睡的时候也很有激情,你说,我们可以要一个健康的宝宝吧?”
她那张精致的脸上,是一个很想很想要孩子的妈妈应该有的期待,而同时也有一个女人对身边的男人的依恋和深情。
但是她的眼神出卖了她,她眼神里,有炫耀有挑衅,当然,还有无耻。
我狠狠捏住笔,忍住刺瞎她的冲动,转而盯着肖坤。
这个女人就是个心机婊加绿茶婊,他难道不知道吗,他瞎了吗?
基于一个妇产科医生的职业道德,我应该叫她去做一个妇科方面的检查,再叫男方去检查精子活力
可是作为顾良书的好姐妹,我难道不应该弄死面前这对狗男女么?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老公”
我跟肖坤同时抬头。顾良书站在门口,她穿着粉色的孕妇装,看起来像一个小公主。
而就在同一时间,舒芮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随后她站起来,照旧挽着肖坤的臂弯,对我伸出手:“医生,单子开好了吗?”
我愣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竟然从我手底下把病历本拿过去,看也没看就对着肖坤莞尔一笑:“亲爱的,我们走吧。”
门口的顾良书脸色惨白,摇摇欲坠扶着门框,声音颤抖着:“老公,你你这女人是谁?”
“阿书”肖坤想要挣脱舒芮,可是人家死死拽着他,甚至踮起脚尖,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朱唇轻启,轻蔑地看着颤颤发抖的女人:“亲爱的,这人是谁啊,她为什么喊你老公?”
顾良书什么都明白了,她不断摇头不断颤抖,一张脸白得好像是抹了无数层石灰。
我知道她的脾气,特别害怕她承受不住,于是想要冲过去。
门口聚集了好几个人,对着这一幕指指点点的,我还没有冲过去,肖坤就甩开舒芮冲了过去,一把拽住顾良书的肩膀摇晃着:“阿书,阿书,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
顾良书的眼泪簌簌而下,她想也没想就是一巴掌,不待肖坤开口,又是一巴掌。
肖坤无力垂下手,低着头,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顾良书早就哭成了泪人,她颤颤巍巍扬起巴掌,可是迟迟落不下去。
我站在她身边,感觉到她抖得跟筛糠似的,大半个身子靠在我身上,低声哀求:“忆忆,带我走,求你了,带我走”
我一下子就哭起来,真是恨不得怕了渣男贱女的皮,把他们挫骨扬灰。
肖坤好像还想说什么,他伸出手,可是伸到半空中,顾良书就尖叫起来:“你起开,你起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肖坤无力垂下手
这时候,一直站在那里看好戏的舒芮像只高贵的白天鹅一样上前来,一只手搭在小腹上,支撑着另一只手抵着下巴,看着顾良书。
突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稳准狠地甩了顾良书一巴掌,伴随着恶狠狠的一声:“贱人,原来就是你勾引我老公。”
然后她突然哭起来,拉着顾良书的裙摆,对着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哭诉:“你们快来看啊,这贱女人是小三,勾引我老公,还怀了孩子最过分的是,因为她,我的孩子没了。她推我下楼梯害我流产,还买凶杀我我老公根本不爱她,可是她死缠烂打,我们来孕检她也要跟来我真是没办法了,大家帮帮我”
围观的群众从小声的指指点点变成指着顾良书大骂不要脸小三该死之类的。
我听不下去了,一把打掉舒芮的手,指着她:“你再诬赖她一个字试试?”
她哭得梨花带雨的,丝毫不惧怕我的威胁:“大家快看啊,小三和医生是朋友,她们威胁我,各位要给我作证啊。”
吃瓜群众里不知道是谁丢了一个苹果过来,不偏不倚砸在顾良书头上,她哎哟一声,捂着头蹲下去。
人群里谁喊了一声:“打死小三”
“这样的医院,我们不看病也罢。”
“就是,这么不负责任的医生,会医死我们的。”
肖坤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蹲下身,关切地要来查看顾良书的伤势。
顾良书就跟见了鬼似的,打掉他的手,一把推开她就跑。
肖坤要去追,被舒芮拽住,她哭天抢地的:“老公你怎么那么狠心,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她勾引你,你怎么能在这时候丢下我?”
我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拽住舒芮。恨不得一巴掌甩死她:“阿书要是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我掼开她,恶狠狠瞪着肖坤:“阿书真是瞎了眼,竟然爱上你这么个畜生。”
因为保安闻讯赶来,而且隔壁诊室的医生都出来帮忙,连远在住院部的濡沫子都赶来了,我记挂着顾良书,就交代保安队长,把舒芮和那几个围观群众全控制起来。
我敢肯定,这一切绝对是舒芮一手策划的。
小跑进电梯的时候,还能听见舒芮的嘶吼,质问保安为何不许她走。
我冷笑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
只是我没想到,当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大门口的时候,眼睁睁看着冲向对面马路的那个穿粉色裙子的姑娘,被一辆大卡车撞得飞起来。
如同一片树叶,如同无根的浮萍,最终落在地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整个世界都被那汹涌而来的血红淹没。
盖聂赶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像木偶一样瘫软在手术室外面,手上还滴着血,而我的白大褂上面。也全是血。
眼睛哭得肿起来,喉咙沙哑着,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盖聂蹲在我面前,心疼地抱住我,拍着我的背:“好了好了,没事了,有濡沫子在,顾良书不会有事的。”
我揪着他的衣服,哇一声哭起来,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的:“阿书肖坤”
盖聂帮我擦了擦眼泪:“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相信我,嗯?”
手术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我根本不敢通知顾叔叔顾阿姨,他们是受不了这双重的打击的。
一个身影冲进来,我抬起头,看见气喘吁吁的姜东的时候,我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流下来。
他看了看我,看了看手术室,最后把目光定格在缩在角落里的那个人身上。
肖坤二话不说冲过去,像拎小鸡一样把肖坤拎起来,潇洒利落就是两拳。
肖坤哪里是他的对手,立马口鼻流血倒在地上。
姜东还觉得不解气,紧接着对着肖坤的腹部又是狠狠两脚,然后又把他拎起来,对着同一个部位又是两拳。
“当初我怎么警告你的?我说如果不爱她就不要给她希望,她是好姑娘,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可是你呢,你怎么对她的?”
到了最后姜东的声音有些哽咽,肖坤更是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脸扭曲变形得严重,不过他还是开口:“对不起对不起”
不说还说,一说姜东更是暴跳如雷,对着他的脸又是两拳:“对不起有什么用,能换回什么?我告诉你,姓肖的,这辈子,我不会再让阿书跟你有任何瓜葛。”
肖坤也是知道姜东是言出必行的人,他像是害怕了,一把抓住姜东的袖子,哀求道:“东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对阿书的。”
姜东哪里听得进去,一把甩开他,对尾随而至的手下吩咐:“把他给我丢出去,以后但凡看见他出现在阿书面前,打断他的狗腿。”
他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手下二话不说,抬起肖坤就往外走。
肖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着门框,大喊东哥饶命。
可是那些手下比姜东更戾气,其中一人一记手刀下去,肖坤不知道是手断了还是别的,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个走廊。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濡沫子的脸出现在门口。
我蓦地站起来,冲过去,语无伦次就喊:“师傅师傅,阿书她”
私底下的时候我这么喊过她,可是公共场合她是不许我这么叫的,现在我完全是六神无主了,一颗心都在顾良书身上,也顾不了那么许多。
濡沫子愣了愣,摘下口罩:“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我心里了然,坏消息应该是孩子保不住了。
想起倒在血泊中的顾良书昏过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