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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夹杂着不太愉快的消息:盖寅伯连续一星期在报纸上登文,澄清和商如瑜解除婚姻关系且和商如莹在意大利某小岛的教堂注册结婚,并且拍了一组堪比大片的婚纱照。
姐妹共侍一夫的戏码算是彻底结束。
我不知道盖寅伯是何心理,虽然他依旧是盖氏总裁,但是谁都知道他完全被架空了,而且他被赶出了盖家老宅,算是在这场战争里输了个底朝天。
但是他竟然还能在这个时候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似的带着商如莹前往意大利某小岛度假,而且在教堂举行婚礼。
就连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相恋半个世纪终于白首”、“妹妹前脚刚走,姐姐后脚跟上”、“姐姐完胜妹妹,妹妹吐血住院”等狗血标题。
不过我更佩服的是商如瑜,都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能气定神闲叫令怀远把那些内容念给她听。
听完了她还不忘评价两句:“嗯,你去问一问雷五,哪个记者写的,文笔不错。替我给人家发一个红包,挺不容易的。”
令怀远收起报纸,也忍不住笑起来:“姑母您就嘴硬,我要是你,非得狠狠抽那个渣男两巴掌不可。”
商如瑜靠在床头,叹息一声:“阿远,你们兄弟姐妹几个里面,你是最理解姑母的。你觉得,我为什么离婚?”
令怀远顿了顿:“姑母是想,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
商如瑜点点头,沉默良久:“以前我只是不甘心,我为他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凭什么他要对我弃之若履的?我就是不想看他跟那个女人好过。我就是不服气,现在想想,何必呢?把自己陷入嫉妒和不甘的泥淖里无法自拔,别人救不了我,只有我能救自己脱离苦海。所以,阿远,恭喜姑母吧,姑母彻底解脱了。”
令怀远点点头:“自然是要恭喜的,等您身体好了,我赔您去峨眉山。”
“你陪我?你没事做?”
令怀远笑得像个孩子:“您还不知道我,整天除了闲着就是闲着。公司那些破事,不是有小聂么。”
商如瑜叹口气:“怎么,还在怪你爸把赤羽门交给盖聂?”
“怎么会呢,我有那么小气吗?姑母您知道我志不在此的。”
商如瑜又是一声叹息:“阿远,姑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个好孩子,总有一天你是要飞出去的。”
她抬起头,发现我站在门口,愣怔了一下,开口:“来了怎么不进来?”
她难得跟我讲话这么和气,一时间我心里五味杂陈的,抬步走进去:“我也刚来,看见您跟二哥说话,就不好打扰你们。”
说话间我把保温盒放下,从柜子里拿出碗,盛一碗出来:“这是我煲的汤,您好歹喝一点。”
我挺害怕她不喝的,下一秒一只手接过去,令怀远舀起一勺闻了闻,笑道:“小江煲的汤挺香,姑母我喂你。”
看着商如瑜一脸愉悦地喝了小半碗,我总算松一口气。
喝完汤商如瑜就问我光盘是不是送到莫望熙手中了,我如实回答,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呢喃道:“也不知道望熙那孩子有没有听盖聂的话,这浑水可不是那么好趟的。”
只听令怀远道:“您就放心吧,昨天莫望熙的调令已经下来,他去省厅了。”
商如瑜点点头:“我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他父母都在国外,盖家就是他半个家,我可不能看他有一丁半点的意外。”
他们又聊了一些话,我自然是插不上话的,就去厨房洗水果,榨了一杯果汁出来。
商如瑜倒也还算给面子,喝了一半之后就说累了,叫令怀远送我回去。
我知道令怀远的脾气,拒绝的话他一定堵得我哑口无言,于是顺从地跟着他下楼。
到了停车场,令怀远就问我:“我还没吃东西呢,你陪我去吃点?”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正好我也没吃,那我请二哥,算是感谢你昨天仗义相救。”
谁知道他白我一眼:“这话我听着怎么那么酸呢?”
其实他算是帅哥一枚,虽然不是盖聂那种类型,但是放眼如今的男人圈,他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像盖聂他们那几个长得可以用漂亮妖孽来形容的,绝对找不到第二拨。
令怀远最后带着我去了市中心的一家私房菜馆,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老板亲自出来迎接,说一切都准备好了,马上可以用餐。
我诧异极了,莫非他早打过电话?
可是我们在医院至少呆了一个半小时,还有从医院出来到这里的半小时,他都没有打过电话啊。
令怀远神秘一笑:“吃就得了,问题还那么多。”
菜上桌以后我就更诧异了,虽然是素食菜馆,可是每一样菜,那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是大山里面才有的滋补但是又不会上火的干货。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见过城里人来收集这些干货,随便一个,那都是上千元一斤的,这也是很多乡下人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
我忍不住笑起来:“二哥,我发现你挺腹黑,完全是资本家。”
他给我夹了一筷子菜,佯装不悦:“吃吧,还堵不住你的嘴。”
味道很好,完全勾起了我的食欲,我偷偷想,下次要带着盖聂和小七也来尝一尝。
令怀远吃得很少,后来就是我一个人在吃,他在一边看着,时不时提醒我不要噎着。
后来我就真的是撑到了,肚皮撑得圆滚滚的,他又叫老板给我弄了一碗人家自制的酸梅汤。
喝了一口我就笑起来:“二哥,这东西我也会弄。”
他嗯了一声:“盖聂跟我提过,你手艺不错。他那人胃不好又挑食,动不动就哮喘发作,这段时间我看着气色好不错,想来是你的功劳。”
我嘿嘿笑起来:“没办法,我得努力啊。谁让老太太看不上我呢。”
他目光很深,看了我两眼:“姑母的思想确实有点封建,都什么年代了,还将就门当户对。别担心,有二哥在,会帮你劝她的。”
没想到他看起来冷冰冰的,竟然这么热心:“那就多谢二哥了。”
“谢什么谢,我牙都酸倒了。”
从私房菜馆出来,令怀远的电话就响起来。原来是令怀诗又闯祸了,打了人被请到了警察局。
令怀远自然是要过去的,他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家,不顾我的劝阻,硬是把我带到了警察局。
被令怀诗打得头破血流的是一个挺年轻的小伙子,旁边啼哭不止的好像是一个孕妇。
了解之后才知道,令怀诗跟朋友在咖啡馆喝咖啡,偶然遇见男人暴打怀孕女朋友,令大小姐路见不平一声吼,拔刀相助,结果怀孕女人反过来护着男人,指责令怀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光是听听我都觉得头疼,多么狗血的剧情。
不过遇到令大小姐,再狗血的剧情,那也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办案警察自然是认识令怀远的,压低了声音:“令少,麻烦您管好令小姐,不要给我们添麻烦。”
令怀远态度很恭敬:“抱歉,是我疏忽了,给你们添了不必要的麻烦。”
警察了然一笑:“倒也不算麻烦,男人逼着怀孕女友出去卖淫,来满足自己吸毒的欲望,令小姐倒也算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只不过她下手忒狠了些,差点把男人打死。”
办完所有手续,令怀诗气哼哼跟着我们出来,到了外面她就白我两眼:“二哥,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令怀远嗖嗖嗖飞过去两记眼刀,令怀诗看起来还是很忌惮这位二哥的。吓得吐吐舌头,再也不敢说话。
有了令怀诗那两个大白眼,我自然不敢再要令怀远送我回去,坚持要自己打车回家。
令怀远有点不高兴,商如瑜是叮嘱他送我回家的,他很尊敬这位姑母。
好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江。”
我像见到了救星一般朝着那个身影飞奔而去,盖聂张开怀抱接住我,宠溺地在我唇上亲一口,压低了声音问:“又不听话?”
我嘿嘿笑起来,在他胸口蹭了两下:“我送汤去医院,刚好二哥在。”
他捏了捏我的脸,带着我走过去,微微点头:“二哥,怀诗。”
令怀远就笑:“小聂,你来了正好,你带小江回家,我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教训教训某位不知死活的臭丫头。”
他说的自然就是令怀诗了。大小姐一听就求饶:“二哥饶命,表哥救我,二哥会打死我的。”
盖聂不为所动,劝道:“你就安生点吧,否则别说二哥,我都要打死你。”
令怀诗最后是被令怀远拽走的,车子开出去好大一截,我还能听见她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我正窃喜,谁让她一直看我不顺眼,之前还跑到老宅子威胁我来着?
回到家我就不敢窃喜了,盖聂明显对我私自跟令怀远吃饭老大不高兴。
而他不高兴了,就会在床上往死里折腾我,拿我当出气筒。
从客厅沙发,到楼梯,到卧室,到阳台,到浴室,最后又回到床上
而且他这人特别变态的一点。喜欢问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问题,我要是不回答,他就会故意说一些比那些问题还要变态的话,什么宝贝你好紧,什么宝贝你要把我夹断了,什么宝贝我要和你做到天荒地老,什么宝贝你水好多
他的体力变态的好,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到了最后只有求饶的份儿。
他却故意磨蹭,摁着那个点研磨,恶狠狠问我:“还敢不敢跟令怀远出去吃饭?”
我口齿不清,冰火两重天,直摇头,保证再也不敢了。
他这才加快速度冲刺起来
商如瑜的身体是一天天好起来,盖谦的公休也结束了,一家三口回了北京。
盖聂又忙起来,他现在是三边跑,赤羽门需要他。盖氏需要他,国外的公司也需要他,很多时候他跟国外公司那边视频会议结束,已经是凌晨,而他睡不到六点就要起床。
不过他忙一点我倒是挺开心的,虽然心疼,但是好像开心更多一些。
因为自从我答应他要一个孩子之后,尤其是我跟令怀远吃了一顿饭之后,盖聂就越发变本加厉起来,只要只有我们两个在老宅子的场合,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他都能玩出很多花样出来。
以前每个月我最害怕的就是来大姨妈那几天,因为周期不规律还伴随着肚子痛,每次都要麻烦奶奶熬玫瑰红糖水给我喝。
可是现在,我隐约期待快点来大姨妈,这样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拒绝某人过分的要求。
商如瑜出院没几天,盖寅伯就高调带着商如莹从意大利回到康城,也不知道那些狗仔们从哪里探听到的消息。还是说这样一对六七十岁的老人的明星效应已经完全盖住了时下流行的小鲜肉和小花旦,总之他们在机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视频里,商如莹右手无名指上的粉色鸽子蛋,亮瞎一种花痴的眼睛。
结果还有更出人意料的,第二天盖寅伯就西装革履满是精气神的到盖氏上班,还带着商如莹一起,隆重向大家介绍他的夫人。
这类似于小孩子过家家的幼稚游戏,并没有得到多少人的回应,因为短短几天,盖聂在盖氏已经深得人心。
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商晓翾执掌盖氏的那几年,确实把大家折腾得够呛,据说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发过奖金。
可是盖氏的股票是只涨不跌的,那么钱去哪里了呢?
没有得到大家回应的盖寅伯并不气馁,连续三天都带着商如莹出现在公司,还去公司的生产线上视察了一番。
回到公司后他就召集财务部门召开紧急会议,说要新建一条生产线,需要财务部预支五千万。
财务总监犹豫了一下。说要请示盖聂。
盖寅伯拍案而起:“我才离开几天,你们就举白旗了吗?”
财务总监不卑不亢:“盖总,抱歉,现在公司唯一一个说话算话的,就是盖公子。没有他的首肯,我是一分钱也不敢给您的。”
盖寅伯气得吹胡子瞪眼,把办公桌上所有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财务总监倒也淡定,带着人出来后给盖聂打了一个电话。
当时盖聂正带着我回西郊别墅去看望商如瑜,挂了电话后他不知道想起什么,笑起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您这招可真够狠毒的。”
商如瑜正闭目养神,淡淡道:“千万梦见你奶奶和你外婆,两位老太太纷纷对我竖起大拇指来着。”
盖聂点点头,嗯了一声。
商如瑜话锋一转:“最后老太太问起你,你乖不乖,结婚了没有没有宝宝了,听说没有,她们就说我把你管得太严了。你的路要让你自己去走。”
她突然睁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小聂啊,妈妈这一生,争强好胜,最后还是输在你爸爸身上。以前我一直引以为豪的就是自己的掌控力,你大哥二哥还有你,哪怕是子衿子初,大到你们的学业婚姻,小到你们的吃喝拉撒,我都要一一握在手里。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了,管不动你们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她这话里,有想通了的坦然,也有无奈的唏嘘,更多的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到了最后对子孙的叮嘱。
我心里酸酸的。削苹果的手顿了顿,想说点什么,却堵在喉咙那里。
盖聂握住她的手:“您呀,就是爱瞎操心。”
“是是是,四爷说的是,我就是瞎操心。等我身体再好些,就让阿远陪我去峨眉山小住几日。”
盖聂赞同地点头:“您放心去,家里一切交给我。”
“交给你我自然放心,你自然是比我周全,我以前就是太心慈手软。”
商如瑜把目光转向我,语气平淡:“什么时候合适,我跟你奶奶见一面吧。”
我愣在那里没有回过神来,盖聂揉了揉我的刘海,语气喜悦:“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说谢谢。”
我糊里糊涂道谢,商如瑜淡淡道:“听说之前商如莹挺看不起你的,当着盖寅伯和桂耀明的面羞辱你,你别怕,有我在,她永远不可能欺负你。”
我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同意我跟盖聂的事情,惊喜来得太突然,一直到回到老宅子,我还傻傻愣愣的,硬是觉得像做梦。
其实盖聂比我还高兴,像个孩子似的跟小七玩什么剪刀石头布,输了的人喝酒,两个都喝得醉醺醺的。
今年的中秋和国庆是前后几天,奶奶从乡下回来的时候我和盖聂去接她,她气色不错,红润了很多,整个人看着都精神了。
一见面奶奶就问盖聂家里的事都处理好没,看来她虽然人在乡下,却一直关心着康城的事。
盖聂说没问题,奶奶就道:“你母亲身体不好,方便的话我们见一面吧。”
于是中秋那晚,破天荒地,商如瑜带着盖子衿,还有刚走不久又回来过团圆节的盖谦一家,到老宅子来和我们一起过中秋节。
更让我吃惊的是,商如瑜和奶奶一见如故,于是乎,两位老太太在厨房里忙活起来,默契得让我大开眼界,好像认识了一辈子的老朋友似的。
小七带着子初在后院玩耍,盖子衿因为行动不便就在一旁看着,盖聂兄弟则在阳台上喝茶,我和蔡芸芝在院子里摆弄烧烤架。
今晚的活动是很丰富的,每个人都很高兴,除了盖子衿。
姜东自从走了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