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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还是令碧尧的时候,我是真的把她当很好的姐姐看待,就觉得莫名和她亲近。后来她突然成了江别忆的生母,成了我的岳母,我是挺高兴的,我以为她的存在是好事。
因为我很清楚,江别忆是如何期待缺失了二十多年的母爱。
可是现在,我突然恨起这个女人来。她永远都站在和她做了一年母女的巩音殊身上,事事帮着她护着她。对于亲女儿江别忆,她像是可有可无。
上次还说,她必须对巩音殊负责,要收她做干女儿,因为是我们把她扯到这场腥风血雨中来的。
就如同现在,她的女儿死里逃生瞎了,她不问女儿怎么样了,却跑来问我有没有见过巩音殊。
虽然她是我的岳母。但是我真的有一把掐死她的冲动。
因为是在病房外面,我担心声音太大会引起江别忆的怀疑,就示意郑碧尧换一个地方。
谁知道江别忆听到了动静,问我:“四哥,是谁来了,怎么不请人家进来?”
我使个眼色要郑碧尧先去楼下等我,然后回答江别忆的问题:“没有。我跟护士说话呢。”
谁知道,郑碧尧这个蠢女人竟然从我臂弯下面钻了进去:“忆忆啊,是妈妈,你感觉怎么样?”
江别忆嘴角的笑一下子就凝固了,不过很快她就扯了扯嘴角:“妈您来了,快坐啊。”
“不坐了,我来就是问一问盖四,见到小殊没有?”
江别忆蓦地抬头看着我的方向,虽然她看不见,但是我莫名地心虚,赶忙走过去:“你别误会,我也是刚才才知道那女人回来了,我发誓……”
注意到她的手指蜷起来揪着被子,我赶忙握住她。鬼使神差地开口:“老婆,我发誓,我是刚才才知道的。不信,你问问妈。”
江别忆嗯了一声,低着头:“你不用解释啊,我相信你的。对了,妈。巩音殊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生孩子了没?”
郑碧尧看了看我,对我的警告视若无睹:“忆忆啊,你别怪妈妈偏心啊。说起来小殊挺惨的,回到美国后吴凯就抛弃了她,她一个人怀着孩子又要读书又要打工的,也着实不容易。所以,妈妈跟你商量商量,可不可以让小殊回来康城?”
江别忆冷笑了一声:“你都决定了的事,我反对还有用么?反正我现在看不见,随你高兴。”
郑碧尧乐呵起来:“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我下午就去跟你太爷爷说。”
我一听心就凉了半截:“不行,我反对,坚决不可以。”
郑碧尧一下子垮着脸:“盖四,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忆忆都答应了不是吗?”
我看了一眼江别忆:“你是不是被下了降头了,到底谁才是你亲生女儿,你这样子哪里有做母亲的样子?你要是真觉得跟巩音殊有母女缘,简单,你跟郑家断绝关系,或者,小江跟郑家断绝关系……”
门口蓦地传来苍老的声音:“我不同意……”
循声看去,郑龙在妞妞的小良的搀扶下走进来,他重重地把拐杖砸在地上,看着我:“臭小子你什么意思,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丫头,你要逼她和郑家断绝关系?你安的什么心呢?”
我承认我是有死心的,郑怀远在那里虎视眈眈。自从知道他的身份后,我就有点干着急起来。现在郑碧尧又出来闹,我真的恨不得带着江别忆躲得远远的。
“您老消消气,我这不是被气到了么,我委屈无所谓,我是怕您的丫头委屈。您不是不知道她,逆来顺受的。都没人给她撑腰。”
老爷子看了看病床上的人,又对我翻白眼:“什么叫‘都没人给她撑腰’,你当我郑家全死了么?”
郑碧尧向来是忌惮郑龙的,尤其上次巩音殊的事情,她在郑龙这里的评价,已经快接近于负值了。
曾经我还担心,而如今,这正是我需要的。
郑龙打从进来就没正眼看过郑碧尧,只是坐在病床前,拉着江别忆骨瘦如柴的手,关切询问:“有哪里不舒服么,想吃什么,想去哪里,统统告诉太爷爷。太爷爷给你做主。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江别忆笑了笑:“没事,太爷爷,我就是觉得太累了。我……我想……”
“你尽管说,任何要求,我都答应。”
江别忆抬起头:“我想出院,我还想……还想……”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江别忆即将要提的要求,会跟我有关。
我预感到,对我而言,那会是坏消息。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听见她的声音:“我想出去散散心,你们谁都不要跟我去,包括四哥……”
我一听,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小江。不行,我怎么放心。”
“四哥……”她柔柔弱弱地喊我,“你听我把话说完,其实自从小瓶盖失踪后,我们的生活就彻底陷入了混乱。现在我眼睛看不见,说好听点会给你们添很多麻烦,说难听点就是会成为你们的累赘。我很累,累得连喘气都没力气,求你们了,放我出去散散心好不好?我保证,绝不会做傻事,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让你掌握我的行踪。再说,我不是一个人出去。我会让妞妞和小良陪着我的。”
这是自从眼睛看不见之后她第一次说这么多话,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我心里越发不得劲:“不行,我坚决反对。”
郑龙白我两眼:“你反对什么,你想逼死她么?她出去散散心怎么了,有我在,你害怕什么?”
我头一次发现这老头就是如假包换的变色龙。对着我的时候颐指气使的,对着江别忆的时候温柔得不像话:“这样,丫头,太爷爷答应你。但太爷爷有一个条件,十多年前我在荷兰那边买下一个果园,我每年都要过去住上一段时间。我带你们姐弟三人过去,住个十天半月的再回来。可好?这真的是我的最低要求了,你可得给我面子。”
本来我以为江别忆会反对,因为我怀疑她是跟妞妞和小良串通好了,合起伙来骗我,我以为她是想悄无声息地离开我。
“好吧,那就听太爷爷的,我们尽快出发吧。”
郑龙这才满意地点头,把目光转向郑碧尧,冷了脸色:“至于你,自从你决定收那什么巩音殊为干女儿开始,你已经跟我们郑家渐行渐远了。我觉得盖四的提议挺不错的,你要真觉得和那女人投缘,就跟郑家断了关系吧。我还是那句话,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这已经算是很严重很严重的表态了,郑碧尧一下子红了眼眶:“爷爷,你怎么能这样?小殊哪里有错,您为什么不喜欢她?”
郑龙理直气壮的:“她让我家丫头不爽,我就是不喜欢她。你问问郑家每一个人,有谁喜欢她的。我们郑家向来讲究民主,咱们可以举行一次投票,我只怕到时候你面子上更过不去。”
郑碧尧落下泪来:“爷爷您想过没有,小殊她无依无靠,我要是不管她,您让她怎么活,让她去死么?”
郑龙冷哼一声:“她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觉得那女人惨,丫头不惨吗,二十多年来,你缺失在她的生命里,没有给过她一丁点的母爱。好不容易相认,你扪心自问,你为她做过什么,知道为什么人家老太太一直拦着不让你去看儿子吗,因为在老太太心里,你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女孩子。老太太是明白人,有些话自然不会挑明了说,但是我们得有数,别被人家戳脊梁骨。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了,你要是再跟那女人有牵扯,我就当郑家没有你这号人。”
他话音刚落,我就听见郑碧尧倒吸凉气的声音。
江别忆扯了扯老爷子的袖子,安慰道:“太爷爷您别生气,别和妈妈吵架。虽然我不喜欢巩音殊,但是我也不想妈妈伤心。”
郑龙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丫头你就是太善良了,你看看你妈,哪里有做母亲的样子,你受那么大委屈,她都当看不见的吗?”
江别忆声音哽咽起来:“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就是觉得会拖累你们。”
“傻丫头说的哪里话,怎么会是拖累呢,我巴不得你天天黏在我身边。”
气氛有了一点好转,郑龙也懒得去里郑碧尧,反而是问我:“臭小子你怎么说,我现在就要让管家给我订机票了。我就要带着丫头过去……”
他一副“你不让我带我也得带”的架势,我心里一转,只要排除了江别忆是要离开我的可能性之外,她暂时离开其实挺好的。
我要着手处理巩音殊的事情,江别忆要是留下来,难免会有风言风语传到她耳朵里,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到时候我反而不好办。
思及此,我点点头:“您都下最后通牒了,我反对有用么?但是我也有条件,江别忆必须一天早中晚三次跟我打电话,我要是有时间,随时可以飞过去找你们。”
江别忆略一沉思:“好吧,四哥。你要是有时间,随时可以去找我。我也会跟你保证,绝不乱跑绝不做傻事。”
她简直董事通透得让我心酸,我也不管病房里还有那么多人,上前抱住她:“老婆,我信你。”
第二天下午郑龙就带着姐弟三人浩浩荡荡出发,老爷子倒是挺周到的,带了家庭医生厨师和管家一起过去。
我陪着江别忆去换登机牌,听见隔壁窗口的空姐窃窃私语的:“长得挺漂亮,怎么是个瞎子呢,可惜了。”
我握紧江别忆的手:“老婆别听她们瞎说,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当初我在照片上见过的青涩模样,永远不会变。哪怕有一天。我变成了糟老头子,你也还是十八岁美少女。”
她拍了拍我的手:“四哥,青涩不及当初……”
我趁机在她脸上亲一口,她害羞得推开我:“不许胡闹,那么多人……”
我耍赖:“那么多人怎么了,我们秀恩爱怎么了,又不是偷情。”
她小鸟依人靠在我臂弯里:“好好好,秀恩爱。”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江别忆当时讲的两句话都别有深意。
青涩不及当初,聚散不由你我。
秀恩爱,死得快。
他们走以后我就马不停蹄开始处理巩音殊的事情,缘缘暂时由雷凌带去国外请专人看护起来了。那天我说会弄死孩子,其实是吓那个女人的。我还没有残暴到那个地步。
换一个角度来说,不管打人怎么错了,孩子是无辜的。
关山远他们总是说我冷静不易动怒,其实那是因为还没有触及到我的底线。
可是这一次,我一点也冷静不起来,巩音殊这颗不定时炸弹,我真的觉得以前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的戏码看的够多了的自己,第一次拿一个女人没有办法。
我甚至想,杀了她明显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有办法让她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任何不安定因素,来影响我跟江别忆的感情。
所以我给骆安歌打电话,谷英杰被抓以后,他在美国那个药厂被政府封了,但是里面的几个特厉害的制药师被骆三弄到了他自己的药物研究所里面去。
而我所了解到的,谷英杰之所以能研制出能控制人精神的药物,全是依靠这几位制药师。
骆安歌听完我的要求,有点犹豫:“老四,你真要这么做?”
“三哥,我但凡要是有一点办法,也不知义铤而走险是不是?我们这个家庭,真的是经不起一丁点的打击了。”
他顿了顿:“好吧,你先别着急,先拟一个方案出来,注射了药物之后,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安置她,而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只是我没想到,我的方案还没有拟出来,郑碧尧那个蠢货,就找到了我妈那里。
第二百一十章 对不起,江别忆()
当我妈到公司找我,苦口婆心绕山绕水拐弯抹角问我江别忆是不是真的子宫受损再也生不了孩子的时候,我心里突然觉得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妈叹口气:“眼下小瓶盖迟迟找不到,小江的孩子又流了,身体又受损。盖家骨肉凋零,我身为当家主母,愧对列祖列宗。”
“您就直说吧。”
“碧尧亲自到家里找我,说缘缘其实是你和巩音殊的女儿。盖四啊。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瞒着我?”
我看着她:“很重要吗,我不认为。”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呢,你不喜欢那个女人,离她远一点就是了。孩子何错之有,她是我们盖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
我气不打一处来:“孩子已经死了。”
“什么?”老太太拍案而起,“你怎么那么糊涂呢,小江明显是生不了孩子了。你就忍心让盖家绝后?”
“妈您说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绝后?不是还有大哥二哥……”
老太太嘤嘤嘤哭起来:“我就知道,你翅膀硬了,早就不想顾虑我的感受了。可是盖四,我想要盖家开枝散叶,难道错了吗?江别忆还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是开不了口,我去跟她说。她通情达理,一定会理解的。”
我蓦地站起来:“妈,您还嫌她不够可怜是吗,您真的要把她往死路上逼是吗?我先把话撂在这儿,你们谁要是打江别忆的主意,那就等着帮我们收尸。”
这句话算是顶严重了,我妈从来没见我这么忤逆过她,气得扬起巴掌就要打我。被管家拉住。
老太太颤抖着:“好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儿子。既然你把话说那么清楚了,我也把话撂在这儿。那孩子,我们盖家要定了。除非,你能让江别忆生一个出来。否则,谁也别想阻止我。”
我一下子红了眼眶,突然就理解了很多事情来。
江别忆之所以提出来要出去散心,一定是害怕她的眼睛会成为很多事情的导火索。她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累赘。
她一定是密谋好久了。
或者,是有人对她说了什么?
莫非,郑碧尧把缘缘的事情告诉她了?
心里头一阵阵发麻,我不敢往下想,抓起电话就往外走。
我妈追上来。一把拽住我:“话还没说清楚,你要去哪里?”
我哀求地看着她:“妈,算我求你,别逼我好不好?我没时间跟你解释,等我把小江带回来,再细细跟您说。”
“她不是刚去荷兰了?”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我的突如其来的预感。江别忆离开,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她,会不会是借口去荷兰。其实是去了一个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出了停车场我就给阿彪打电话,他那边迟迟没有郑怀远的动静,这对我而言完全就是一场煎熬。
“公子。我正想给您打电话,这边有进展了。您还记得那个吴凯吗,就是巩音殊的男朋友。”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凝固了。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我听着呢,你说……”
“吴凯现在在一家心理咨询机构实习,郑怀远去找过他,两个人约定好要去泰国。”
听见泰国两个字我的心突然被千万只手攫住一般疼起来,泰国啊泰国,就是在那个地方。我找到了小瓶盖的指甲盖,可是没找到他的人。
“去泰国做什么?”
“暂时不知道,我已经定了同一个航班。一有消息就通知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我等待着骆安歌的私人飞机的时候,雷凌的保镖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