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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有点发狠:“不管冲着谁而来,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他。”
挂了电话我心里又沉了几分,不管这件事冲着谁来,我相信关山远他们有本事摆平,我关心的是盖聂。
从我们闹离婚以来,我时常回想起他,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绝情他的无赖。有时候做梦也会梦见他。
可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我每一分每一秒我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想他。
等他回来,不管如何,我都要赖在他身边。
反正我就是认定了,他还爱我,他是为了不得已的原因才跟我离婚。
我也要学着他无赖一点,我也要阴魂不散。
过了一天,盖聂还是没有消息,郑怀远的语气里,警察已经有放弃的打算,撤离了一部分人来处理乌卡的事情。
只不过,盖家的人和八公子的人,还在不离不弃寻找。
倒是谷英杰带着碧尧和三个孩子,到靖南去认领刀爷的尸体。
而随着刀爷一死,很多即将浮出水面的事情又被无形的力量沉到海底深处,我们想要再去探寻一二,无异于难于上青天。
电视画面上,谷英杰板着一张脸,而碧尧哭倒在他怀里。
谷英杰夫妻随即召开新闻发布会,碧尧穿着一袭黑衣站在谷英杰身边,而他揽着他的肩膀,对着众多记者和民众,语气铿锵有力:“不管是赤羽门,还是谷灵集团,都随时做好和犯罪分子作斗争的准备。我岳父一生勤勤恳恳,没想到在即将安享晚年的时候落得如斯下场。我们一家人在悲痛万分的同时,也对盖聂的事情深表遗憾。他是我岳父生前最信任的人,也是我们夫妻非常信任的女婿,没想到他会做那样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和乌卡勾结,无异于是陷赤羽门于万劫不复之境”
两天后,赤羽门的官网上,宣布了股东和各大堂口的一致决定:罢免盖聂的法人代表职务,继任者是谷英杰。
而另一份声明里,谷英杰以赤羽门法人代表的名义,签署了一份文件,大意是赤羽门上下几千人,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和犯罪分子作斗争,也会尽全力协助警方调查案件,直到水落石出。
小七念声明给我听的时候,我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如今乌卡伏法,郑怀远也立了大功,我没必要再留在沙溪。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乌卡的案子和令怀易夫妻的案子合并处理,所以郑雅然早在前两天就回去了。
而现在,警方把盖聂列为乌卡一案的重大嫌疑人,虽然还在找他,但是搜寻已经变了味道。
不过好的一点是,警方拿着搜查令去盖氏地毯式搜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所以虽然盖氏小有震动,但是因为有盖寅仲和商如瑜在,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而赤羽门那边,因为盖聂生死未卜,而他又曾是法人代表,因此大家自然而然把一切不好的事情跟他联系在一起。
反观,谷英杰倒成了那个“渔翁”。
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操控,那么,他密谋这个完美的计划,应该很久了。
一箭三雕,除去了最大的对手和隐患伙伴,整个赤羽门都是他的。
到了昆明机场,接到关山远的电话,要我们直接到靖南去,不要回康城。
他那语气就像是出事了,因为他在后面加了一句,说雍长治骆安歌他们也在去靖南的路上。
我忍不住问:“大哥,是盖聂的事么?”
他倒也没瞒我:“小六在海边发现一件衣服,看起来像是盖四的。你来认一认。”
不知道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有点激动有点木然,还有点兔死狐悲的凄凉。
到了靖南关山远派人来接我,直接去关家那当地的别墅,骆安歌他们早就到了。
看见那件衣服的瞬间我捂着嘴哭起来,就算烧成灰我也认识,是我们领结婚证那天他穿的西装外套,还是我给他选的款式,我怎么会不认识?
关山远揽着我的肩:“撑住,不要放弃,哪怕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小六他们还在找,会没事的。”
可是,已经一个星期了,真的会没事吗?
晚上一些的时候郑怀远也来了,他手腕上还缠着绷带,整个人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加上长途奔波,虚弱得像个文弱书生。
他是从后门进来的,现在风声紧,大家都很小心。
喝口水之后他就把案情分析给我们听:“现在省厅已经把盖聂列为游轮案的头号嫌疑犯,咱们得加快步伐了,否则会越来越被动。”
骆安歌坐在那里,一脸的不痛快,显然被警察请回去协助调查这件事让他耿耿于怀:“你们警察是吃干饭的吗,谷英杰那老狐狸,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露出来的。”
郑怀远也不跟他计较:“警察查案讲究的是证据,至少目前,我们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疑点和突破点。”
骆安歌冷哼一声:“是找不到还是你们怕麻烦?美国那边,那个药厂,就查不出来任何东西吗?”
郑怀远的脸色变了变:“这一点我也提过,但是省厅认为”
好像是怕他们吵起来,关山远赶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骆三,你也别太着急。美国药厂那边,小六不是派人过去了么?我现在担心的,是谷英杰还有后招。”
郑怀远赞同地点头:“这也是我着急赶过来的原因。谷英杰在误导大家把赤羽门一切罪责都推到盖聂身上的时候,很聪明地沉默了几天。他这是要给大家时间消化,等大家消化得差不多了。他肯定会再出来利用假消息迷惑大家。”
雍长治很疲惫的样子,语气却透着狠厉:“不管他有什么后招,我们都不能再放纵事态继续扩散下去。我还是认同骆三的观点,美国那个药厂,是突破点。你们不是说刀爷有可能被谷英杰控制了吗,我怀疑,连碧尧都被他控制了。”
我点头:“有可能,还有妞妞和小良。”
以前这两个孩子可是经常给我打电话的,可是自从游轮一案之后,再无他们的消息。
别说他们,就连巩音殊,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关山远叫小七扶我去休息,我满心满眼都是盖聂,根本没心思休息,可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我还是勉强回房间准备睡觉。
电话就在这时候响起来,竟然是小良打过来的。
呼吸快要凝固,以前每次都是妞妞给我打电话,而他跟着说几句,从来没有用他的号码打过。
我赶忙接起来,他的语气有点颤抖:“小江舅妈,咱们长话短说。我爸爸这边,有聂舅舅的消息了。”
我惊慌失措跑下楼,把这消息告诉关山远他们。
大家一听都很振奋,部署了一番就出发,留下郑怀远陪我在别墅里等消息。
激动过后,慢慢冷静,我抬起头,发现郑怀远也正看着我。
彼此的默契让我心领神会:“你说,会不会谷英杰放出的烟雾弹,就是要误导我们?”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管是不是误导,只要有消息,我们都不能放过。”
我点点头:“其实我已经有点要放弃了郑怀远,或许上天就是要分开我们,或许我们之间到最后真的是天人永隔。”
他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丫头,你不能放弃。我们一定会把盖聂找回来的,你不能没有他,孩子也不能没有爸爸。”
我低下头,把脸埋在他手掌上:“郑怀远,我快要撑不下去了,我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都一个星期了,就算他还活着,也”
“小江,他一定活着的,盖四可没那么容易死。”
那一夜下起了暴雨,关山远他们都没有回来,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瓢泼大雨落下来,不出半小时院子里就积起了脚踝高的水。
还好是出事一星期后才下雨,如果盖聂还活着,这时候应该被好心人救走了,下雨也没有影响的。
雨势持续到第二天中午,新闻上说降水量是二十年来最高的一次
我不断换台不断换台,都没有有关盖聂的新闻。
倒是另一条新闻吸引了我,谷英杰又一次召开新闻发布会,要求法医对刀爷的尸体进行解剖。随即他表示,刀爷很有可能是被盖聂害死的。
而也就是在这时,我看见了好几天没露面的巩音殊,她伤心过度,住进了医院,碧尧去看她,母女俩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被躲在医院的狗仔拍了个正着。
免不了大肆渲染一番,赞扬巩音殊是真的爱盖聂,在这种生死关头还无怨无悔站在他身边。
其实可以想象是什么事,应该是碧尧告诉巩音殊,盖聂有可能是害死刀爷的凶手,但是巩音殊不相信。
短短一个下午,民意以疯狂的速度再一次发酵,如果说之前说盖聂贩毒只是猜测,那么这一次,涉及到在康城黑白两道纵横了三十年的人物,大家都一致认定,盖聂为了得到赤羽门,狠心杀害了一心栽培他的舅舅。
盖氏的股票一度跌停,最后关头盖寅仲顶着压力停牌。
晚上的时候关山远他们终于传回来一个好消息。他们马不停蹄赶往两广交界处,终于从一个渔民那里得知,几天前有人从海里打捞起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
骆安歌的语气透着欣喜:“小江,你先别着急,我们这就赶过去。一有消息我们就通知你,你别着急,真的别着急。”
他一连说了三个别着急,我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眶就涨满了眼泪:“好的,三哥,我不着急。”
郑怀远给我接了杯水,我把通话内容告诉他,他欣喜地笑起来,一拳砸在沙发上:“我就说这老小子没那么容易死,被我说中了吧?”
慢慢他就红了眼眶,别朝一边不看我,哽咽着:“我知道,江别忆,我都知道。他都是为了你。其实要不是他,我们也不可能那么快抓到乌卡。这段时间以来,盖聂给我们提供了很多便利。等他找回来,我要好好感谢他。”
我无声地流泪:“有什么好感谢的,你把我们照顾那么好,他应该感谢你才对。”
憋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个好消息,那种寝食难安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一点点缓解,突然觉得肚子饿。
郑怀远一听说立马就卷起袖子去厨房给我做吃的,我仰面躺在沙发上,想起小良电话里最后一句话,不由得挺不是滋味的。
他说:“小江舅妈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的。你信我。”
你信我。
好像这是盖聂最爱说的话。
我没想到白雪会给我打电话,自从上次在坞城见了面后来郑怀远让人把她和奶奶叮当送回去之后,我们就没有通过电话。
所以当她告诉我她请假回涠洲岛找她外婆后,我是很吃惊的,难道他跟关山远真的闹掰了,需要回老家去疗伤?
“小江,我听小七说有盖四哥的消息了是吗?”
我也很激动:“是的,我也是刚刚知道。”
她也是很欣喜的:“那太好了,我现在刚从外婆家出来,打算沿路问一问,我们这边的渔民出海捕鱼都会一个星期,我去打探打探。”
“白雪,谢谢你。”
她笑得有点凄凉:“小江,不管我跟关山远怎样,我肯定是希望你们每一个人好的。你跟盖四哥不容易,希望你们能破镜重圆。”
我们聊了一会儿,她那边好像是遇到什么熟人,就跟我再见。
郑怀远端着面条出来,看我拿着手机查广西广东的天气预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新闻上说这几天会有台风,可千万别这个时候来啊。”
台风对两广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
但是自然的事情,我们没办法,只能祈祷,盖聂没事。
那一晚做了乱七八糟的梦,我梦见就在我满世界找盖聂的时候,巩音殊已经率先找到他,两个人高调结婚,还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我梦见盖聂不认识我和孩子,我带着孩子去找他,他无情地让保镖把我们赶出来;我梦见他们一家三口穿的漂漂亮亮去公园玩,他们在太阳底下亲吻
被惊醒的时候,外面正是风雨雷电交加时刻,意识到电话一直在震动,是白雪打来的。
这么晚了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我赶忙接起来,她的声音透着震惊和喜悦,带着哭腔:“小江,小江,我知道盖四哥在哪里了。”
我赤脚跑去敲郑怀远的门,告诉他我现在就要去涠洲岛。
他并没有多问,只是叮嘱我收拾身份证等必备东西,然后他打电话叫人订机票。
我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一切,然后看见他傻愣在走廊上。遗憾地朝我摊手:“小江,那边台风肆虐,没有飞机过去。”
我后退一步抵在墙上:“不行,我必须过去,求你了,郑怀远,你帮我想办法。”
一个小时后,我们已经坐在机场,准备前往昆明,再从昆明想办法前去涠洲岛。
电话里白雪只是说知道盖聂的下落的,但没有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她的电话没人接,我只好打给关山远。
他一听说白雪在涠洲岛就很吃惊:“她回来了?”
看来两人闹别扭闹得有点大,我不敢隐瞒,一一汇报,他顿了顿,收敛了情绪:“没事,我们现在就在前往涠洲岛的路上,我给她打电话。”
只要他们能联系上。那一定是事半功倍的。
我欣慰地想,根本没意识到,不止我们在找盖聂。
我们是竭尽全力希望他活着,而另外的人,是无所不用其极希望他死。
飞机上不能开电话,到了昆明机场我第一时间开机,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我却从中嗅出了别的什么。
郑怀远和白雪的电话都没人接,我打给骆安歌,想了好几声才接起来,却像是躲在什么僻静处似的,压着声音问我到哪里了。
“盖聂的事情怎么样了?”
“啊,很好啊,马上就找到他了。你别着急,还怀着孩子呢,我们办事你可以放心。”
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正打算问,就听见他那边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患者家属呢,别跑远了,大出血呢,过来签字。”
“小江,我得忙去了,不跟你说了,你别着急啊。相信三哥。”
电话很快就挂了,我愣了愣,意识到刚才那句话的内容,冷汗就出来了。
是找到盖聂了吗,是把他送到医院抢救了吗,是要手术了吗,大出血是吗,为什么骆安歌不告诉我?
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反而找借口说忙?
再打电话就不通了,我又打给雍长治和雷凌,也是没有人。
这太反常了,他们应该很清楚现在最着急的人是我,如果找到盖聂了,不应该瞒着我才对。
除非,进医院的人不是盖聂。
郑怀远小跑着回来,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我们可以先坐大巴前往南宁,去到那边再想办法去涠洲岛。
我心不在焉的,只顾跟着他走,根本没意识到有人跟着我。
走了一截郑怀远拽住我,压低了声音:“别动,后面有人。别看,镇定,听我的。”
我快速从包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镜子,装作照镜子的样子,果然看见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是谷英杰的人吗,怎么办?”
郑怀远沉吟了一下:“别担心,我们先上车再说。”
前来接应我们的是郑怀远曾经的大学同学,也是警察,只不过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