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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还好,一说关山远就丢两记冷飕飕的眼刀过去:“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会知道桂耀明有问题,是不是又背着我们跟美国和东南亚那边做什么交易了?”
周漾一脸蒙圈:“老大,您老别动不动就往我身上泼脏水成吗?我可是一直很乖,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不信不信你问小六,我最近是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的。”
关山远冷冷地扫向一边玩游戏的龙玦,龙小六莫名一个寒颤,却还是拍着胸脯打包票:“真的,老大,周漾一直跟我混在一起,没干坏事。”
关山远依旧不放过:“你没干,你爸呢,他前几天不是去缅甸了?”
周漾一下子跳起来:“哎哎哎,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您老人家可别混为一谈。我干的可是正经生意,怎么地也不能丢了咱八公子的面儿是不是?”
这几句场面话还算不错,关山远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我知道你为什么揪着桂耀明不放,不就是五年前他喝醉了调戏过苏三么?”
全部人笑起来,周漾原本还云淡风轻的,此刻突然炸毛。蹭地跳起来:“哪里是调戏,他他”
他气愤难当,说不下去,一旁的雷凌推了推金丝眼镜,淡淡补充:“他摸了苏三的屁股一把。”
全部人又笑起来,周漾攥紧了拳头:“我恨不得把他的咸猪手砍下来,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雷凌点点头:“嗯,也就你沉得住气,五年了。要是我啊”
一直协助我泡茶的盖聂点点头:“要是你五哥啊,当晚就得让桂耀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是不是老五?”
雷凌没说话,只顾着笑。倒是骆安歌咳嗽了一声:“你们别逗周漾了,苏三是他的命根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该商量一下,接下来咱们该走哪一步?反正,一切以老大的仕途为重。”
大家点头附和,盖聂道:“你们来之前老周刚给我打过电话,桂耀明嘴硬得很,撬不开。我看,咱们是不是该出手了?”
关山远唔了一声:“速战速决吧,免得又生事端。盖四你就把手里的东西复制一份交上去,保密协议什么的该签还是得签,咱也得尽一尽好市民的义务是不是?”
他们几个说的云淡风轻的,可是我知道这看似风平浪静的表象下面。一定隐藏着惊天骇浪。
接下来关山远就运筹帷幄布置了每一步,然后盖聂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家也饿了,你去把你早上做的糕点哪一些出来,顺便榨点果汁。”
我根本没意识到他是要支开我,我很自然就起身进了厨房。
厨房门关上之后,盖聂突然掏出一沓照片狠狠砸在茶几上,起身扶额,胸膛急剧起伏着,过了一会儿才恢复如常,指着那些照片,压低了声音:“你们看看这些人,每一个都认准了,这段时间叮嘱自己的女人,没事就别出来了,以防万一。”
骆安歌拿起其中几张看两眼,指着其中一张问:“这不是三年前美国的红色杀人魔么?”
盖聂点点头:“对,去年越狱,现在不知所踪。”
关山远突然骂了一句脏话,恶狠狠道:“我不方便出面,你们几个闲着没事,该干嘛就干嘛。”
周漾偏偏凑过来,不怕死问:“老大,你要我们做什么?”
屁股上挨了盖聂一脚:“还问,你不是最讨厌那谁么,你不是自诩有仇必报么,机会就摆在眼前,看你抓不抓得住?”
周漾听懂了,一下子笑起来,看了看茶几上的照片:“这几个小喽啰,放心,交给我,我让我爸手底下那几个老家伙出来,分分钟搞定。”
盖聂一拍手:“对啊,怎么把你爸手底下的八大金刚忘记了。那就交给你了,保证完成任务啊你。”
雷凌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的:“那我们几个,要不要分先后,还是一起上。”
他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其实镜片背后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蠢蠢欲动的心,骆安歌耸耸肩:“那就你先,我跟盖四紧随其后。老二没来,小六你给你二哥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盖聂朝厨房看了一眼,叹息一声:“你们是不知道,我有多紧张。小江一下子知道全部真相,奶奶和小花都昏迷不醒,我真害怕她承受不住。她表面上看着挺坚强的,其实可柔弱了。动不动就抱着我哭。”
骆安歌一脚踹过来:“女人嘛,有了孩子就好了,要是不好,那就两个。”
全部人笑起来,盖聂的眼神温柔地扫过厨房:“嗯,等忙完这一阵,确实该要一个。”
周漾贱兮兮凑过来:“哎,四哥,你不是丁克一族,不是说过宁愿养狗也不要孩子么?”
盖聂一脚踹过去:“这话我们几个说说就成,千万别在你嫂子面前说,她一旦不高兴,我就得睡书房。”
我端着所有东西出来的时候,茶几上的照片已经被收起来,我也根本不知道这群人在短短的不到半小时竟然商议了那么多事情。
小珍生孩子那天,我和江岸还有小珍的母亲守在手术室外面,小花的护士跑来找我,说小花醒了,要我赶紧去看一看。
我心里一紧,真可谓喜忧参半。我是早就交代过所有医生护士不许告诉小花她的病情的,可是她总会知道,纸包不住火。
我迄今为止还是不愿意去想,桂耀明私自给小花注射了麻药,就在市中心那栋别墅的储物间,划开她的肚子,把孩子拿出来,然后随便叫一个手下,帮小花缝合。
结果那几个手下根本每缝合,甚至没看她一眼。
这还不算,孩子拿出来之后桂耀明就拿着回四合院去了,然后叫人把小花的手脚捆绑起来,再用手帕捂住她的嘴,丢到大水缸里,让她自生自灭。
在精神病院这几年小花本就身体不好,被这么一折腾,又是冬天。哪里还能完好无损?
医生说,送过来的时候都以为没气了,那血都流干了。
子宫自然是保不住了,能保住命就是老天恩赐。
小花才二十几岁的青春年华,没了子宫,又被这样变态的男人这么惨绝人寰地对待,我真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进病房的时候医生正在给小花检查身体,是虚弱了些,不过能醒过来就是好事。
她瘦的不成样子,戴着氧气罩,看见我咧嘴一笑,然后无声哭起来。
我极力忍住眼泪,抓住她的手拍了拍,告诉她没事了早就过去了。
因为伤势过重,而且她现在还不算完全脱离危险,得一直住在重症监护室,因此我不能停留太久时间。
护士催我离开的时候,小花死死抓着我的手,口罩里面她蠕动着嘴唇,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她的唇形,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她是在问我桂耀明。
我心里五味杂陈的,凑到她耳边:“你放心,他被抓起来了,他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等我看向她的时候,发现她呆呆愣愣盯着天花板,只是眼角有泪滑下。
然后,她突然激动起来,浑身颤抖着,死死闭着的嘴巴出卖了她的内心。
我不知道她对桂耀明有没有感情,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她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是喜是悲。
一直到我离开,小花都还在流泪。
我有点不放心,怕她干傻事,就去咨询主治医生。
得到的答复是,她这样的情况。适当的流泪纾解心情是必要的,但是不可太频繁。至于干傻事,医生要我放心,以小花目前的情况,她也就只有默默流眼泪的力气。
等我放心回到妇产科,刚好听到孩子清脆的啼哭声。
小珍生了个大胖小子,足足有八斤,别人家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都是像皱皱巴巴的小老头,只有这一个,白白胖胖像刚煮出来的鸡蛋。
江岸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也算他有良心,孩子清洗结束之后就抱着到奶奶的病房。让昏迷不醒的奶奶拉着孩子的小手,又让孩子跟奶娘躺在一起。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莫名觉得温馨且有安全感。
带着叮当逛超市准备年货的时候,遇到欧阳锦陪同他母亲前来采购年货,他看起来瘦了一些,不过眼底的光芒依旧在。
我们聊了几句,大约是他母亲在,他并没有问我关于桂耀明的事情,只是约我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晚上吃饭的时候说起这事,盖聂意味深长笑了笑,突然问我:“你知道欧阳锦的真实身份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让他生不如死()
晚上吃饭的时候说起这事,盖聂意味深长笑了笑,突然问我:“你知道欧阳锦的真实身份吗?”
我也没有多想:“知道啊,不就是桂耀明的侄子么?”
盖聂唔了一声:“表面上看桂耀明的侄子,父母都是大学教师,自己又在政府部门工作,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其实呢?”
我心里咯噔一声,该不会桂耀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欧阳锦也有参与吧?
“有没有参与还在调查,反正查出来桂耀明在海外有好几个账户,都是欧阳锦的名字。”
这,能说明什么?
我还想进一步问,盖聂的电话就响起来,他说是骆安歌,起身在我脸上亲一口,然后进书房去了。
我把剔好鱼刺的鱼肉放在叮当碗里,他怯生生地看着我,咬着筷子:“小江姐姐,昨晚我梦见妈妈了,我想她,我可以去找她吗?”
我一下子难过起来,眼泪有点忍不住。
毛毛阿姨的后事还在料理中,因为要等着桂耀明的案子尘埃落定,所以尸体就一直存放在殡仪馆。连火化都没有。
我没办法告诉孩子他的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更没办法告诉孩子他的妈妈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只敢轻轻抱住他,呢喃着:“我也想妈妈了。”
第二天我带着叮当去医院看小花,她的状况看起来不太好,看起来像是狠狠哭过。
我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桂耀明。
见了我她勉强笑了笑,抓住我的手,拉开氧气罩问我:“是不是快过年了?”
我点点头:“嗯,年货都转备好了,今年我婆婆也会到老宅子。你快点好起来,老宅子好久没热闹了。”
她微微一笑,顿了顿道:“小江,我估计是好不了了,你不用管我。”
我爸心里那些惊涛骇浪强行压下去,尽量装的平淡一点:“瞎说个什么劲儿,我们还有大把的青春去挥霍,你答应过要当我孩子的干妈,你可不能食言。”
她身体虚,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喘的不行,我只好又给她戴上氧气罩。
她还想在说话,我摇头示意她歇息一会儿。
她却很着急的样子,指了指枕头底下。
我掀开枕头,就看见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狐疑之下打开,然后就被那颗蓝色的钻石惊艳到了。虽然没有盖聂送我那颗大,但是颜色真的非常漂亮,静谧的神秘的蓝色,很适合小花。
我一下子就好奇起来:“太漂亮了,谁送给你的?”
话才出口我就意识到了什么,十有八、九是桂耀明。因为我也是从盖聂那里了解到,桂耀明很知道如何讨小姑娘欢心,出手也非常大方,总之能满足任何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的关于爱情的所有幻想。
那些姑娘都是心甘情愿为他怀孕,哪怕知道别的姑娘也怀了他的孩子,却还奢望,自己才是他心底深处最特别的唯一。
却还幻想。他是爱自己的。
她们至死也不知道,桂耀明花那么大的代价跟她们谈情说爱,只是为了那个孩子。
小花眸底的光一下子暗淡下去,她扯开氧气罩,声音有点激动:“我不方便拜托你帮我还给他”
我不敢再问,不过心里也猜想到了一些,这应该是桂耀明向小花求婚用的戒指。
她的日志里面曾经提到过这么一个细节的,桂耀明带她去日本札幌,在樱花树下向她求婚。
我点点头,哽咽着问:“还有什么要我转达的吗?”
小花把脸别朝一边,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看见她的咽喉上下耸动,一定是哭得特别伤心。
我也默默掉眼泪,因为从小就看着爸爸对妈妈施暴,她其实对爱情对婚姻是很排斥的,大学时候很多男生追求她,可是没用一个如愿的。
可是桂耀明,轻松就融化了这姑娘心里堆积了二十多年的坚冰。
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人。
过了很久很久,小花才淡淡道:“死生不复相见。”
要多么恨,才会说出死生不复相见?
要有多爱,才会有那么多的恨?
我突然很想看一看,桂耀明看到这枚戒指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嘴脸。
那天我走到门口,小花喊住我,我转身看着她。
因为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的脸呈现出一种迷离缥缈之色来,非常的不真实。
我抹一把泪,听见她的声音:“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这辈子从来没认识过他。”
商如瑜来看奶奶的时候,我才知道,赤羽门那边也不太平。
壮壮的死依旧没有线索,令怀易和刘媛一口咬定就是令怀远下的毒手,非要逼着刀爷清理门户。
刀爷气得心脏病犯了,一甩手说不管了,去了瑞士疗养。
他这么一走,把赤羽门交给了碧尧,到头来这担子还是落在盖聂身上。
而盖氏那边,也是风云涌动。
祭祖那次,盖寅仲突然倒戈相向,而且这大半年来他表现得确实像一个正经生意人,因此盖聂是很相信他的。
不过桂耀明露出狐狸尾巴那天,好像是透漏过他收买了盖寅仲,不知道是真是假,这几天忙的事情太多,我也没想起来问一问盖聂。
商如瑜笑了笑,一点不在意似的:“公司的事盖聂自有主张,我是不管的。我现在啊,就想着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大孙子。”
我想起那天她抱着江岸家的儿子那爱不释手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点点头应了一声。
正说话呢,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看见令怀远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站在那里,我愣怔住。
倒是商如瑜问:“阿远你怎么来了?”
令怀远走进来把东西放下,看了我一眼,声音淡淡的:“我过来看看奶奶,还有小江。”
他靠近了我才注意到他瘦了不少,而且一脸疲惫,看起来没睡好似的,眼底的血丝特别明显。
我心里酸酸的,想来壮壮的死让他很受伤。
商如瑜也发现了,语气很心疼:“阿远你搞什么,怎么几天不见瘦成这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令怀远摇摇头:“没事,姑母,我就是没休息好,您别担心。”
商如瑜点点头:“壮壮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也别太着急上火,慢慢来。姑母相信你不是那种人,但是你也要理解你大哥,任谁遇到那种事,都是不好受的。”
“我知道,姑母放心。”
商如瑜看了看腕表。起身说要回去,然后交代我记得晚上回去盖家老宅吃饭。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令怀远拉过商如瑜刚才坐过的凳子坐下来,目光温和地看着我:“抱歉,现在才来看你和奶奶你还好吧?”
我点点头:“二哥你别那么客气,我已经没事了。”
他突然喊我:“小江”
我看着他,他欲言又止的,顿了顿微微笑起来:“没事,我就是想说,看到你没事,我很开心。很遗憾,出事的时候我不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