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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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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教授推推眼镜:“你们六个人是在出差途中遭遇不幸,属于工伤,院里理应承担治疗费用。不过小沈,虽然你也是医生,但有些话我不得不再强调下。目前看来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愈合了,但毕竟遭受过巨创,失血过多,内脏、骨骼和神经系统的机能都大不如前,需要长期调养。不能劳累,不能经常让身体处于透支的满负荷状态运转,注意休息,否则你的健康将有很大隐患!”

    我点头谢道,“罗教授费心了,我会当心的。其实每天在放射科拍拍片子,也累不到哪里。”

    据说我是在吕梁山上,准确地说是靠近山脚处的一个土坡上被发现倒在血泊之中,昏迷不醒。胸口有两道被利刃穿过的大伤口在渗血。全身大部分的骨头不是摔裂就是摔折了,要不是抢救及时,早死八百回了。

    但我还是想问:“失踪那三个月的记忆真的找不回来了吗?”

    罗教授摇头:“重度脑震荡,颅内大量出血、血肿,右侧颅骨骨折碎裂,脑干受损濒临死亡就算侥幸存活下来,我们也一度以为你要当植物人!如今除了局部失忆,能跑能跳,五官正常,四肢健全,思维意识清晰,真的是奇迹中的奇迹!你就别纠结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损失了。”

    我一愣“你也算福大命大,折腾成这样,没残没废”脑中突然闪过零星片断好像有人对我说过相似的话,是是杜主任吗?

    “小沈?小沈”罗教授唤了我两声,老妈在旁轻拍了一下,我才回过神。

    “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罗教授关切道。我摇摇头,尴尬笑笑。

    “没事就好。咱们当医生的更不能讳疾忌医。哪不舒服就该第一时间检查哎!老杜就没你这么幸运,没捱过来!”

    杜主任我心中一黯。据说他被发现离我不远。同样也是身负重伤,只是他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气绝多时,抢救无效!其他人还没找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包括我在内无人知晓!

    “小沈,”罗教授安慰道:“根据你和老杜的伤口来看,那肯定不是什么值得留恋的经历。我们的大脑很奇妙,遇到危险和重大伤害时,为了自我保护,海马体也会选择性失忆的。”

    也许吧,我暗叹!自己的伤势自己最清楚,初醒那几个月的不能动弹、不能自理、不受控制,多场的手术折腾下来想想都后怕!那三个月的经历,还不知道怎么恐怖。我只希望他们四个赶紧被救出来。

    我起身告辞,“罗教授,等下周复职,我们还在同一个医院随时能见面。有机会我一定常来拜访、向您多多学习请教。今天我们就先走了,待会儿还要去趟公安局,看看这案子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还要去啊?”一出罗教授的办公室,老妈就忍不住唠叨,“能做的都做了。光催眠就不下五次,要有新线索,早就破案了。罗教授刚刚不也说了什么你的海马受损吗?还是安心养养神吧!”

    “什么我的海马?!”我觉得好笑:“那是人脑中的主管记忆的一块区域,叫海马区,或者海马体。每个人都有。当脑部损伤影响到海马区时,就会影响记忆。同时,当人遇到重大危险或难以面对的伤害时,大脑也会启动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海马区会关闭或者关闭一部分,造成不同程度的失忆,这是为了避免受到巨大刺激而导致更大的伤害。但以目前的医学水平,还判断不出我的失忆究竟属于主动还是被动?为什么不多不少偏偏损失那三个月的?不管发生过什么,我还是希望能想起来,毕竟还有四条人命下落不明!杜主任不在了,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早一天想起,他们也许就能早一天获救。妈,我失踪的时候,你什么心情?后来看到我伤成那样杜主任又死了,你想别的家属又是什么心情?”

    老妈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最后叹道:“不拦你,谁不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国内要是流窜着这么些个可怕的罪犯,迟早还有人得遭殃。早点将他们绳之以法,早一天安宁。我是怕你吃不消!看看瘦的还有人样了?原来就没什么肉,现在除了皮就是骨头,我真怕一阵大风都能把你刮跑。咱们先找地方大吃一顿,过了两点再去找张局长,这时候他们也该午休了。”

    我笑着跟她出了医院。我知道这一年半来,她也不好过,饱受惊吓和担忧。从我失踪到被寻获、昏,再到康复出院,她寸步不离地照顾,让我感觉好像又回到小时候。那时爸爸还在,我们一家三口每天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如果爸爸没走,现在我们还是完整的一家人可惜人生没有如果,过去的就是事实,永远不能翻篇重来,心中不免又是一阵酸楚

    “兰陵,你怎么了?”妈妈突然问道。

    难道我的情绪流露出来了?

    谁知她说:“你从来不吃牛肉、羊肉呀?还有面食,你也不喜欢。以前不管怎么哄,你都不肯多尝一口。后来连猪肉也没什么兴趣了。怎么今天一下装这么多?”

    我这才惊觉盘子里装的全是以前不吃的东西,愣住!

    妈妈担忧道:“是不是真的还有哪不舒服?要不再多休息几天?这次大劫回来,你经常走神发呆,精神恍惚明明不爱凑热闹,但现在看见陌生的孩子,尤其五、六岁的清秀小男孩,居然会逗逗抱抱这种改变不是不好,只是”

    “没事,没事!”我急忙道:“老妈,我也是医生,相信我没问题的。你也知道女人连在孕期都会因为荷尔蒙的变化而改变胃口、日常饮食习惯,甚至思维等等。何况我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难免会有创伤性后遗症,精神和身体都需要时间恢复。如果我一下变的跟从前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才真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我只是看到这些菜色泽挺诱人,很好吃的样子,突然想尝试一下。”

    其实我从小就有挑食的毛病。记得爸爸说过,牛和羊一生为人类辛劳服务,鞠躬尽瘁,它们一身都是宝,也都奉献给了我们,但最终还是难逃被屠宰端上餐桌的命运,实在可怜。当时我就立志从此不吃牛、羊。后来到了大学,上了解剖台,自然而然对跟“尸体”有关的东西更加提不起什么食欲了。

    为了不让老妈担心,我硬着头皮咬了一大口,果然还是跟从前一样难以下咽。我苦笑道:“还是不好吃!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三个月只能吃到这些东西没的选,才会不自觉地去拿”

    “别说了,别说了,拿过来,给我吃,我来吃。”老妈二话不说地接过去。

    我低头扒饭,老妈不停地给我夹些喜欢吃的菜肴。

    老妈说:“兰陵,生日一般都是过虚不过实,本来去年就打算给你庆祝30岁的,谁知道会这样!再过两个多月就是你整30的足岁生日,我打算给你在状元楼摆几桌!”

    我连忙摇头:“不用了吧,我现在这样不合适吧?女人一过三十,就正式成为剩女,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老妈坚持:“就是出了这么档事,才要喜庆一下,去去晦气。再说了男不过三女不过四,错过三十岁,下一个大生日,就要等你五十岁了,到时还不知道我在不在”

    “行,行!”见她越说越伤感,我急忙同意:“办就办吧!把亲戚们都请来,感谢他们过去对我的照顾,还有这段时间也让他们担心了。”

    老妈依旧伤感:“原来还以为你的30岁该由丈夫、婆家替你过,谁知道受了这么重的伤,又到了这个年纪,虽然医生这个职业听起来很崇高,但”

    “生孩子没问题!”我知道她担心我嫁不出去:“我以医生的专业操守发誓,虽然我几乎全身都有伤,但唯独没伤及妇科。气血不足,可以养,难生大不了剖腹。现代医学很昌明的,放心吧。”

    老妈被我逗乐了:“这么大了还没正经,小声点,全是人!其实去年你叔叔那有个不错的小伙子,比你大一岁,本来想找机会问问你的意思,结果”

    我有些无奈,叔叔就是继父,当年他没有接受我,之后也没什么交集。但老妈的心意我懂,于是我说:“再等半年吧,让我恢复恢复,否则就现在这副病容,估计谁都看不上。还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和手术刀口印记你也看过,我可不想等到新婚之夜才被人嫌弃。我没那么多钱出去植皮磨皮,所以还是提前跟对方说清楚,能接受,再谈见面吧!”

    老妈想想点头同意了。

    我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打开挎包里取出两个信封,递给她:“上次听你说你那个儿子,要高考了。过去一年,你为了我疏忽关心他的学业。这有5万元,就当我一点心意。”

    老妈一愣,随即推辞:“我怎么能要你的钱?!你自己这样还要养身子,又要供房子。赶紧拿回去。”

    我塞到她手里:“刚刚你不是也听到了?所有治疗费都是院里出的,我没花一分钱。我还有公积金,公寓又不大,供不了几年的,过去一年半的工资院里还是照发给我的,所以我不缺钱。现在上个大学不比我那会儿,尽是花钱的地方。我不为他们担心,就希望你别捱的那么辛苦。收下吧,我还有别的事要拜托你帮忙。”

    我从另外一个信封里取出一张卡,道:“这是我的房贷卡,不定期地我会把钱打进去,银行每个月自动划扣。你也知道我最近什么情况,难保再失忆忘了还钱给银行,罚滞纳金就太冤了。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每月跟进下,提醒下。万一我真的忘了,就先帮我垫上,回头再找我补上。当然你也可以用里面的钱,跟我说一声就行。那,这次生日宴就从里面拿。密码是爸爸的生日!这卡是可是我的身家性命,只给你用哦。”

    老妈明白我只是找个借口贴补她。每个月还贷日前银行总会很周到地反复提醒,而且我向来有忧患意识,总是一有钱就存进去,所以这卡里的钱至少够还半年的。

    老妈眼眶微微发红,流露一丝歉意。我明白她的想法,也知道当年的确生活拮据如今我都三十岁了,还有什么计较的?毕竟我们是世上最亲的人。而且经此一劫,我也担心万一再失忆所以交给她,就当双重保险吧。

    看着老妈默默收好后,我又对她说:“待会儿我自己去公安局,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问问情况,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高考是大事,你还是回去多陪陪他吧。免得将来有什么遗憾,总埋怨你。”

    老妈有些哽咽,反复叮嘱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她会尽量每天抽时间去我家帮着照看。

    我打车来到市公安局。张局长照例带着下属忙碌,不停布置任务。我等了近一个小时,才得他有空。

    他笑着对我说:“沈大夫,今天气色比上次好多了!”

    “谢谢张局长关心,下周就复职了!”

    “是不是想起什么新线索来找我?”

    我摇摇头:“其实我就想来问问,有没有什么进展?”

    张局长叹了口气,示意我坐下,有人为我送来一杯热茶,我轻啜了一口。

    “我办案这么多年,一直坚信再高明的罪犯也会留下追踪线索,这世上不存在毫无破绽的罪案。但你这案子真的让我一筹莫展,很棘手啊!从你和另外一名死者杜致远身上的伤口来看,凶徒作案手法很凶残,而且训练有素。据法医初步判断,杜致远因从高处摔落造成的颈骨断裂以及内脏上的致命伤痕几乎是同时造成的,相差无已。后经解剖配合最先进的仪器反复验证,最终判定他是先被利刃刺破脾脏、心房,随后摔下山崖,几乎同时导致死亡。致命的凶器与你身上的伤口形状一致,所以你们肯定是被同一种或者同一类的武器所伤!但让人奇怪的是,从伤口的形状和力点来看,绝对不是普通民用甚至军用的匕首、砍刀或其它器械。法证反复对比,发现其形状倒有些像博物馆陈列的兵器,例如弓箭箭头和战刀。所以我们目前只能假设性地把罪犯目标锁定在一群有组织有规模的盗墓犯罪团伙上。他们长年走私文物明器,不管是真品还是赝品,都极有可能持有造成这种伤口的武器。而且能把这些东西使用的这么熟练准确的,肯定是惯犯。杜致远的左脚脚裸处有骨折被接合过的痕迹,手法很专业。如果不是你们之间相互帮忙那这个团伙深不可测!加上你们出事的地点,是朝历朝代古都聚集的范围,盗墓、走私、造假相当猖獗另外,还有一点,也是杜致远与你最大的不同,就是穿着令人费解!你还穿着自己的衣服,而他几乎衣不敝体,大部分在外,身上不知裹着什么破烂,像棉又像纱,一碰全散了。为此法证还特意请教了文物专家,因为结果更令人匪夷所思,那些一碰就散的破烂居然的确是衣服,只不过至少有一千年的历史了!就像马王堆女尸身上的衣物一样,因为千年不见天日,与世隔绝,保存完好。一出土接触空气阳光发生氧化瞬间就可以变成那样。光凭这一点更加强了罪犯是盗墓贼的可能性,但最让人困惑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给杜致远套上这么珍贵的文物?!综合以上,我们只能推测你们可能是在遭遇车祸后,无意发现犯罪团伙的窝点和犯罪行为,遭到囚禁、暴力对待甚至杀害!你和杜致远在逃脱途中坠崖!除此之外,再无新线索!”

    我问:“肇事车找到了吗?拖拉机司机当时也跟我们一起,为什么没有”我脑中闪过那辆眩目的跑车,当时就疑惑过。要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还有拖拉机司机为什么没和我们一起失踪?

    张局长仍然摇头:“当地警方已经彻底调查过拖拉机司机的供词,没问题!他的确是附近居民,碰巧遇见你们。车祸也让他昏迷了数小时,醒后看不见你们,他负伤步行了近3个小时,才找到电话报警。根据你们的描述,那车的确是全球限量,可惜没有一位车主是中国籍,至少国内没有购车记录也还没查到入境记录。我们已经向国际刑警寻求帮助,但这些车主都是有社会地位的人,单凭你们的指证,最多说明可能与一起交通意外事故有关,不能指证他们另有图谋,要查不容易啊!”

    我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毫无进展。

    “沈大夫,你的情况我们很清楚。”张局长反过来安慰:“能捡回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能配合的你都已经尽力,安心休养,也许能想起什么。你放心,这起跨省大案,已经引起高度重视,我们两省警方已经联合追查,不会放松。一定要将这帮穷凶极恶的罪犯抓捕,告慰亡灵,以正视听,还社会一个法纪公道!”

    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很奇怪的感觉,都说我失踪了三个月,加上治疗的时间,一年多,为什么我总有种阔别数年的睽违感和陌生感?!摸着曾经很熟悉的办公桌、医案册桌上的一切,曾经的我是那样不喜欢,满怀委屈、不甘心,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岗位应该在手术台旁。而现在再面对这一切时竟是说不出的久违的亲切感。我唏嘘不已,到底发生什么,一再让我改变这么大?!

    “潘大夫在吗?我听说沈大夫回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门没关,但礼貌的敲门声仍然轻轻响了两下,同时伴着一道故作天真神秘的女声传来,一张娟美秀丽的脸庞向内探头探脑。

    我故作严肃道:“潘大夫休息,今天是沈大夫主场。我的地盘我做主!”

    肖莉崩不住笑了,拎着原本藏在身后的果篮,放在我桌前。

    “大伙知道你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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