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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管家走近看看又摸了摸,低声向娄昭君禀报。娄昭君勃然大怒,“尤氏,你不但敢于王之孝期在王府与人苟且,还敢克扣我孙儿用度贴补情郎,由他像乞人一般任人作践耻笑,当真欺我高家无人了吗?实在该死!渤海王府的贵公子,我与王的亲孙儿,竟被这等下作的贱妇怠慢。仲华,这就是你所称熟知孝瓘心性之人?!”元仲华面色难看。
我对一旁吓到发抖的小霞道:“若不想跟尤氏一样被治罪,还是趁早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吧。”
小霞急忙低头向前跪行两步,将这些年尤氏怎么虐待肃肃一五一十交待地清清楚楚。众人皆惊摇头,娄昭君怒不可遏。
元仲华再次下跪惶恐道:“臣媳知错,臣媳实不知尤氏竟如此歹毒!臣媳这就处置了她”
“不必了!”娄昭君冷声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知情,还是交由我来处置罢。尤氏,之前孝瓘失踪,可是你所为?”
尤氏早已没了魂,不停磕头:“没有,没有,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哼!”娄昭君不信,“你这恶妇,眼皮下就敢如此行径,还有何不敢的?渤海王的血脉,岂能由人随意轻践!来人,拖出去杖毙!家中贬为庶民,三代不得入朝。孝先,此郎是军中之人,女眷不便干涉,你自行决断吧。”
段韶也气:“拉出去,杖一百,降为伙头兵!”
有侍卫进来,拖走二人,尤氏大哭大喊,拉着元仲华的衣角:“娘娘,念在奴婢多年尽心尽力为您效力念在孝琬公子乳母的面上,饶过奴婢!”
娄昭君一听面色更难看,元仲华挥袖将她甩开肃肃怔怔看着一切,美眸中尽是迷茫,还有一丝不忍。
我暗自叹了口气,道:“娘娘,尤氏再有错,她毕竟是公子的乳母,几年下来,或多或少总有些恩情。您要当着公子的面处死她恐怕不妥!”
娄昭君看了看肃肃,又看看元仲华,叹道:“算了,贱妇做出此等不要脸面之事,想必夫家也轻饶不了。杖五十,关入大牢,待府内解禁后,再赶回去罢。”
“多谢娘娘不杀之恩!多谢”尤氏被拖了出去。
娄昭君揉了揉额际。
“臣媳这就为孝瓘重觅教养伺候之人,或将孝琬乳母暂调也无妨!”元仲华补救道。
娄昭君摆摆手:“不必了,孝瓘起居之事,暂且交给沈医工吧!等日后朝野稳定、子惠回府再议。沈医工,若孝瓘再有何事,你可直接向我禀报!”
“是!”我心中大喜,这样最好了只怕元仲华更加痛恨我了!
“不可!”果然元仲华又阻止:“沈兰陵还有军法要受,如何照看孝瓘?”
我急忙道:“不碍事,我是医工,能尽快康复。何况还有小霞,之前她受尤氏胁迫,如今定会一心一意伺候公子。有我们俩就够了,王妃、娘娘真不必再为此事烦忧了。”
娄昭君点头:“就这样罢。尔等都给我听好了,从今日起,各人更须谨守本分,再敢犯者,严惩不怠!沈医工就是最好的例子,恩情再大都躲不过!”
“诺!!”
事情总算圆满解决。接下来轮到我的军棍了!
段韶倒是有心放水,交由府内女眷执行,只是他没算到,元仲华找了一个最强壮的嬷嬷来,强壮到恐怕连军中汉子都汗颜。
元仲华还特意让所有人来围观,美其名曰警醒众人,说白了不就是想让我丢丢人吗?!
我告诉肃肃现在的结果已经是最好了,所以他不能再阻止。我让小霞先带他回房,但他坚持留下。
第37章()
不知昏了多久,一睁眼直接掉进一双美丽的紫眸中。我趴着,他正蹲在床头向上看。
我想对他笑笑,不小心扯动胸骨剧痛身后尾椎以下基本没有知觉,只有一片火辣辣地疼痛,全身动弹不动。身上身下都隔着厚厚的锦被。
“小沈终于醒了?知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三天了!”耳旁响起杜老的声音,“别动,别动!前后都伤的都不轻不过还好肋骨没断,轻微骨裂。后面虽然被打的皮开肉绽,万幸的是没有损伤坐骨神经和髋骨。你也算福大命大,折腾成这样,没残没废。不过接下来这个月,你只能保持这个姿势了。”我有点哭笑不得。
“兰陵,没想到你这么有胆量!”几分无奈的调侃,是宋文扬的声音,他也在?
我勉强开口:“你们怎么都来了?”
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端到眼前,杜老说:“发生这么大的事,府里谁不知道?放心,这几天都是我们在照看你。来,先把这药喝了,舒筋活血的,就是苦。还有些草药,要外敷在伤处。”
我一惊,“这几天都是你们帮我上药的?”
杜老问:“你也是医生,不会还忌讳吧?”话虽如此,可我也是第一次受这种伤还伤在这种地方,难免不爽!
杜老笑了,道:“就算你我不介意,娃娃也不肯啊!这儿男女有别,娃娃让丫环给你上的药。娃娃还嫌丫环手重,亲自为你上药呢!”
肃肃不禁腼腆起来,我忍不住叫道:“哦哦你完了,你看到我身体,还碰到我胸和臀部!啊以后没脸见人了,我嫁不出去了,不活了,不活了,你要负责,你要娶我!”
肃肃腾的脸就红了,最后居然憨憨点头:“好!”杜老和宋文扬都觉好笑轻轻摇头。
“好你个头啊!”我收起玩笑,道:“已经过去三天,明天就要返回书院,有没有看书?小霞呢?”
肃肃点头道:“有温书。她在外面,要唤她进来吗?”
我摇摇头。杜老说:“放心,这几天小丫环挺尽责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娃娃衣食无忧。”
我忍痛将药汁一尽而饮,“他奶奶的,真苦啊,胆汗都要呕出来了。”又趴了下去,疼的直喘粗气。
杜老一愣,第一次听我说脏话,没想到!
我正色对肃肃说:“明天回到书院,咱们还得继续用功努力。梁运山再怎么为难你,都要忍。你就当他是块磨刀石来磨练自己,等把他的学问榨干,把自己充实磨利,再一脚踹了他!”
“咳、咳”身后响起咳嗽声,我不以为然道:“杜老,肃肃又不是外人!难道不对吗?咱们都知道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人不给,就要主动争取,不能太逆来顺受、听天由命。知识改变命运,人不受教育与禽兽无异,愚昧比贫穷更可怕。摊上这样的老师没得选,但只要自强不息、不自我放弃,就算死磨硬泡也能学到真本事的。肃肃你记住:‘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小沈,别说了”杜老的声音竟有些迟疑、尴尬。
“好句,沈医工果然高人!”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我一转头,扯动伤痛,又扑在床上。
两个身影走到前方,居然是:“谢夫子、王大爷?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杜老低声道:“人家早就来了!每天都来给你送治伤的灵药,所以你才能这么快苏醒。”
不是吧?那刚才那些没遮没拦的话岂不都被他们听去了?我的天啊,这回是真的没脸见人了,我恨不得把头揉进被子里去。
谢祖光还算平静道:“沈医工不必惊慌,有些话虽然直白,却很有道理。我等未及时表明身份,想来也有失礼之处。”
我干笑:“谢夫子,您别这么说,我更不好意思了!我虽无意,但捣乱书院的确因我而起。如今还麻烦您给我送药,我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那您今天前来,是不是为了孝瓘公子的学业?您不会真把他赶出门吧?”
王昱笑道:“知道你紧张他,真要赶他走,还敢来送药吗?谢夫子另有安排。”
“王大爷,我有没有连累你受罚?”
“谁敢!”
我一怔,他随即道:“哎!人老了,说话不周全了。老夫的意思是谢夫子对老人家仁厚有礼,没人为难我,你就别操心了。”
谢祖光道:“沈医工尚在昏迷之际,吾已与高孝瓘交谈,发现其不但心性纯良、勤奋努力,而且悟性极高,实非一般可造之才。我与家师商量后,决定日后不再交由梁夫子授业。”
“那由谢夫子您亲自教导吗?”我问。岂料谢祖光摇头:“此子慧根高,且骨骼佳,难得的练武之才。所以家师决定破例收他为关门弟子,亲自传授文、武韬略!”
啊?我一愣。“怎么,不乐意?”王昱道:“多少人想拜天机老人为师,连面都见不到!娃娃有这个福分,你该高兴!至少不会跟着你再闹那七十二贤人的笑话还委屈你了?!”
我不乐意,我当然不乐意:“王大爷,别人不清楚,可我跟您说过不止一次,我只想肃肃平平顺顺、踏踏实实过日子,这就是幸福!学文我当然不反对,学武只要够强身健体就行。您不也说多少多少人想拜你为师,可最后你被”算了,王昱脸色不佳,不提他的糗事了。
我转对谢祖光说:“谢夫子,请恕我冒昧,您都这岁数了,想必您的师父也快古稀了吧?就算曾经辉煌,如今也该深受盛名所累,一心退隐休养了吧?这教学要花费体力精力的。我看还是别麻烦令师了,就您吧!孝瓘公子很乖的,只要您稍微花点心思,他就会百倍努力!”
王昱跟谢祖光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沈,”杜老极低对我说:“站在我们的角度你说的没错,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娃娃怎么想的?万一我们回不去他身在这个时代、这种家族,不争行吗?就算他不想也会被逼的不得不争,否则只能重蹈之前的命运!你能护他多久,在这你又能拿什么护他?所以,最起码他自己得有自保的能力才行啊!”
我一震,是啊!我一直认为他会跟我回去,享受现代教育和生活,所以根本不需要武力。但如果万一回不去要在这生活下去,不指望多么风光显赫,但就之前的种种欺凌和不公平他凭什么摆脱?首先得有一个响当当的师父,学得一身本领,无人敢欺,才是奠定日后平坦道路的第一步!
我认真问肃肃:“想不想拜天机老人为师?别考虑我的感受,也别理会旁人的态度,你自己的人生首先要对自己负责才是男子汉!兰陵只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愿意还是不愿意?”
肃肃很郑重地点头:“好好学习,努力做人,不再让兰陵吃苦、受人欺负!”哎,这孩子就是暖心,那好吧!我对他说:“既然决定了,那么以后遇到再多、再大的困难都不能轻言放弃!就算天机老人性情古怪,口齿不清,讲课枯燥无味,甚至比梁运山更严厉,也不能反悔,明白吗?”
肃肃又重重点头。
“我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王昱有些受不了,道:“你又没见过天机老人,怎么就知道他性情古怪、口齿不清?”
“不止这些,还有老态龙钟、因为身体机能衰退导致的思维、行动迟缓、缺乏关注存在感引发的语言障碍、代谢缓慢导致的身体异味等等等等多了去了,我虽没见过天机老人,但这些都是普遍的老年状况。我只是充分预计可能遇到的困难,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学习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不是有个好师父就能中状元,也不是当上太子就能稳坐皇位的。”王昱听的直翻白眼,谢祖光则有些忍俊不住,杜老则是深深的无语。
“对了,如果他拜了天机老人,是不是要住到山里?王妃同意吗?”
王昱道:“早说过了,王妃立马就应允了,欢喜还来不及,哪像你这般诸多挑剔!不用入山,天机老人已至书院。辰始申闭,娃娃像往常一样便可!对了,状元是什么?”
我自动忽略,对肃肃说:“如果你师父通情达理,好说话,我说的是如果有可能的情况下,你问问他,不论教文还是习武能不能都在室内进行?”
“为何?”肃肃没表态,王昱耐不住好奇问。
“那还用说?风吹日晒,黑了就不好看了。我就喜欢肃肃现在这样白白嫩嫩,多俊啊!”我向肃肃眨眨眼睛。王昱傻眼。
谢祖光忍着笑道:“既已商定,吾等就先告辞。”
“等等!”我赶紧道:“肃肃,给他们两位磕个头,感谢他们对你的关注和栽培。”
谢祖光阻止:“不必,他拜入家师门下,便是我的师弟,我怎能受他大礼,日后用功便是最好的报答。”
我道:“他明日才是您师弟,今日还是书院的弟子。没有你们费心,他哪得这么好的出路?如此大恩,理应跪拜。谢夫子别客气了,您当之无愧。”
谢祖光与王昱对看一眼,不再言语。肃肃中规中矩,跪下深深一拜,谢祖光将他扶起来。
我又道:“谢夫子,可否将王大爷留下?他数月前受过重伤。我想请杜老为他仔细检查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谢祖光与王昱又对看一眼,道:“如此麻烦沈医工了。王妃允我二人为学事可在王府内行走。那明早让孝瓘和王翁一起回书院吧!”
他先走了。王昱跟杜老他们去侧厢检查身体。
我请小霞加了几个菜,晚上大伙围在肃肃房里小聚一番,我只有听、闻的份。杜老确认王昱的伤患好的差不多了,跟我一样连连称奇。
从现在开始,肃肃由我照看,我可以名正言顺住在这里。只可惜现在这副模样,不但占了他的床,还不能为他做任何事。每天只能嘴上问候问候。好在小霞乖巧得力,把我们照顾得妥妥当当。
肃肃每天早出晚归,闻鸡起床,夜半三更才睡。我担心他却始终没有开口,这是他的心愿,我不想干涉过多造成压力。他也不肯让我搬到侧厢养伤,每天小身子就偎在我身旁睡。一个月后,他书写出一篇相当工整的文章拿给我看。我才惊觉他的进步,有点像那么回事了,悬着的心放回肚里。而且日子越久,他身上那些杂七杂八的“运动伤害”也越来越少了肃肃真的从始至终没有抱怨过一句。
伤筋动骨一百天,天气逐渐暖和,暮春已过,进入初夏。我的伤势也开始痊愈,能够下地慢慢行走。
这天我喝完苦药,忍不住问杜老:“几个月没出门了,他们现在都怎么样啊?”虽然宋文扬时常会跟杜老一起来看我,但何安妮和柳萱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杜老叹气:“小何的情况不好,胎不稳。”
我疑惑:“不是元仲华亲自照顾吗?应该不缺营养吧?”
杜老道:“你也知道孕妇的心情非常重要。一个人如果抑郁了,吃不什么都不补。我从别的医工那打听到,说燕夫人体虚气弱,整天精神恍惚。胎儿虽然已经五个多月,可仍然不稳有随时滑胎的可能。看来这一连串的遭遇对她打击很大,一时半会缓不过来。小宋也急啊,可见不到面也无计可施。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帮着研究燕夫人的医案,希望找到突破。不管怎么样,先平安把孩子生下来才能谈将来!小沈,咱们还是带上她吧?我看她是真心后悔,如果我们都走了不理她,她真有可能会疯死在这。”
我点点头,这是当然!其实我从没想过抛下谁,我也没这个资格。能回去始终是最好的。
只盼何安妮自己能想通,放开怀抱,多为无辜的宝宝想想。否则我们再怎么着急想办法也只是隔靴搔痒,作用不大。
我问杜老:“有没有可能把一些安慰的话寄于药中,比如什么当归、远志、不用‘独活’之类的暗语,传给何安妮?让她知道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