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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多谢娘娘!”怜心破涕为笑。
高长恭一见到我们,即刻迎上来,关切道:“无碍吧?”
我摇摇头:“就是有些累,咱们回家吧!”
“好!”抱起我上车,瞥见怜心头上的步摇,一丝微怔,不作停留。
眼皮沉重,我开始泛困,随即一股熟悉的热流从后背传至全身。
“每天都要你为我灌输真气,我真的不忍,生怕有一天你终被我害死。”
长恭收掌,“只要懂得调息之法,真气自可生生不息。”
“可我终究剥夺了你的健康!”
“你我夫妻,还需如此见外!”
“我懂就是心疼。”我捧着他的脸,仔细端看,“好了,好了,终于愈合看不见疤痕了。你小的时候我就说过,只要有我在,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兰陵”长恭动容,却不追问发生之事,我们夫妻心照不宣。我安心靠在他身上汲取温暖。
车驾很快驶回王府,听到动静,元夕抱着佑佑从内出来迎接。
佑佑一看到我们,顿时神采飞扬,伸手要抱抱没想到,这次他竟然要我,一下便扑到我怀中,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以前他总是要从我这挣扎到长恭身上,这才出去一会儿就到底血脉相连,亲儿子啊!
“王,可回来了,小公子一早看不到您和王妃,不甚高兴,咱们怎么逗,他都不笑,连乳母也没办法,小公子今日胃口欠佳,你们再不回来,小公子就要哭了!”
“是吗,宝宝?这么想爹娘啊!真乖,亲亲,亲亲”我用手轻挠佑佑的后背、颈后,一下就把他逗笑了,“咯咯咯咯”不停在我颈窝乱赠,喷了我一脖子的“珍珠营养蜜”。儿不嫌母丑,是真的。老公、儿子都不嫌弃我,值了,我有点想哭
“兰陵让我来抱吧,佑佑有些重,抱久了你身子”长恭想要接过去。
我嗔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他重啊,还不停地喂,我真怕喂出三高来!等等!”我突然想起,“元梦,你来抱抱,你不是也很喜欢佑佑吗?”
元梦望向长恭,长恭不置可否,专注在我和佑佑身上。
我笑着鼓励,“没事,过来抱抱!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我儿子可重了!”
元梦战战兢兢伸出双臂,我将佑佑递了过去。元梦紧张地不敢乱动,所幸佑佑不认生,也不哭闹,左右端看美人一会儿,吧唧了两声,冲着长恭伸手要抱。
长恭毫不犹豫地接了过去,父子俩腻歪去了。
时间虽短,已让元梦激动不已。我笑道:“今日辛苦你了,好好想想我的话,早些回去歇息吧!”
“诺!”元梦毕恭毕敬告退。
长恭这才开口,“发生何事?你把元梦收服了?”
“什么叫收服啊?我可打不过她我不告诉你!”我故意卖关子。
长恭笑道:“我从不怀疑娘子的口才!”
“瞧你说的,好像我是那卖狗皮膏药的,整天只会忽悠人。你也知道元梦本质不坏,就是对你死心眼,我就疏导疏导罢了”我们一家三口说说笑笑进了房门。
我真的累了,倒头便睡,这一睡就是两天。长恭似乎也已习惯,睡醒的时候,见他们父子又在院里玩飞飞,佑佑开心地大叫大笑,连我都忍不住笑了。
“怜心,宫里有消息吗?”
怜心低声道:“听说陛下把面首都斩了,将太后迁往北宫幽禁,还下旨内外诸亲一律不得相见。这回陛下真的动怒了,要断母子情分!娘娘英明,再没人敢提小公子入宫之事!”
哎!又死了那么多人,终究宿命难违!
我摇摇头:“只能压制一时!此刻陛下心烦,无心他事。但后宫真正掌权的从来不是胡后,是陆令萱,让佑佑进宫也是她的主意。所以太后丑闻一旦平息,还会旧事重提!”
“那如何是好?”怜心着急。
第118章()
“还不见?”不是急着与我一较高下想我死吗?难得我主动觐见,她倒一再闭门三回?
望着窗外嬉戏的父子不行,时日无多了!
“找些可靠的人散布消息,就说神医回春自有妙法,穿梭仙凡,近日又带回灵药令西兰苑中不少多年无子的妇人都有了孕象总之要吹得神乎其神!”我就不信还打动不了,“主要针对与嘉福殿亲近的人说,另外暂时不要让长恭知晓!”
“是!”元梦退了出去。
长恭抱着意犹未尽的佑佑进屋稍事休息。父子俩皆酣畅淋漓,我拿起手娟一一擦拭。
“近日见你与元梦越发亲近。兰陵还有何图谋”长恭一脸探究。
我笑,“哪有?平日不能与你们一同玩耍,总得有人说说话吧?!元大总管刚刚升为人父,终日忙得不见人影,巧了,怜心也频频告假只有元梦了!”
“怜心因何事告假?”长恭问。
“你都不知道,我如何得知?不过好像听说最近爱打扮了,三天两头往外跑,姑娘大了,指不定有了意中人,咱们也别管太多,哪个少女不怀春?!”
“当真只是为此”长恭对我搬倒胡后一事,心有余悸!
笑着躲过目光炯炯,取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器皿“当当当猜猜这是什么?”
长恭不解,倒是佑佑似乎闻到味了对,与他密切相关!
“这是奶瓶!”我揭晓答案,“专门给宝宝喂奶用的。可惜啊,这里找不到相似的材料,只能请巧匠用细瓷做了一个。解释了半天,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又画了好几张图,他们才明白。这不试做了几个,才有这么一个像样的。所以啊,这些天我差不多都在忙这事看看是不是挺形似的?!”
长恭反应过来,微微尴尬。
“佑佑已经八个月了,后期除了母乳,还可以加些牛、羊乳、果汁之类的膳食,均衡营养,放在这里面喂他不是刚刚好吗?”
长恭明了点点头。
“来,你试试!”
长恭一愣,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从善如流地接过瓷奶瓶,凑到佑佑嘴边。谁知佑佑只是起初好奇地吮了两下,很快便撇过头去。
“看看,你把他惯坏了吧?嘴刁了!虽是打磨许久的细瓷,毕竟又硬又冷,传热慢,没有人体触感,所以这小子不买账。不过我已经料到了,早有准备!进来吧”
一名丫环推门端来两个热腾腾的大白馒头,长恭傻眼。
拿起一个手中掂掂,一边示范:“这个啊,温度一定要适中,不能太烫也不能低于体温。然后这样中间挖个洞!注意,整体形状不能破坏,只要在中心掰个孔,跟瓶嘴的大小一致,然后套进去瓶嘴露一点出来就行。现在再看,是不是无论视觉还是触感都接近母体?佑佑不会再排斥,好了,大功告成!你再试试。”
一抬头,只见俊脸漾起朵朵红晕,很是不可思议,“兰陵”亏你想得出来!
“在我们那很正常的,通常职业女性只有三到四个月的产假,宝宝太小,不忍心断奶,就用这种方法保存起来,另请他人定时喂送。还有的像我这样由于身体原因,不能亲自喂养,那只能买奶粉冲泡,最后也是这样喂进宝宝口中的!”
“兰陵也说情形不同,咱们佑佑根本不需如此。乳母随时在侧,何必如此费事?”
奶妈哪能跟随一辈子,你们才是相依为靠的至亲,我的傻肃肃!
“堂堂兰陵王的儿子,将来就算不是什么响当当的英雄人物,也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能如此依赖乳母?陆令萱的例子摆在那呢!一般宝宝六到八个月就可以断奶,我知道你疼佑佑,但喂到一岁也够了!后面用牛羊乳代替,当然过渡期间可以适当加入母乳,但乳母一定不能再出现在佑佑面前了!我怕怕他以后不认我这个亲娘!”
长恭莞尔,以为我又在吃醋。我却轻松不起来,郑重道:“你和佑佑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我不喜欢你接触别的女子,同样,我也不想看到佑佑依赖别的女人!”只能这样说了。
“知道了!”长恭柔声应道,一如既往的贴心。他拿起套了热馒头的奶瓶再次凑向佑佑
“等等!”我拿出一根细线,一头绑在奶瓶上,一头拴住他胳膊,使奶瓶自然垂挂胸前,“明儿个我再做一个一样的,一边拴一个,中间挂在你脖子上就平衡了,你看像不像两只‘白兔’”
“嗷呜”话未说完,佑佑已经一头扑上去,却也是新手,初学乍练的,一下没对接好,没吮住奶嘴,反倒蹭到长恭身上,不管不顾就是一通乱咬乱吸我失笑
再看长恭,震惊加尴尬,脸红的快要滴血,又不忍心推开佑佑,不知所措加茫然,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只能不停喃喃:“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我强忍着笑,微微拉开儿子,“没事没事,一回生,二回熟,你们父子多磨合几次就顺溜了!”
长恭无奈嗔我,突然想到脸色微变,“既有如此神器,兰陵为何不亲自喂养,偏要托付于我?”
心中一黯,却即刻答道:“谁说我不喂?不过是怕万一体力不济,折腾不过来,才培养你当后补!什么叫托付于你?你可是他亲爹!佑佑越来越重,既然你执意把他喂成小乳猪,就得继续负责喂养他长大,明白吗?”
长恭点头。
“还不加紧练习,熟悉业务,才能早日培养出默契!”
长恭一听,脸又垮了几分
“习惯就好!”我安慰,“你知道吗?会带孩子的男人特别感性,超帅超有魅力,特别是你抱佑佑的样子,恐怕天下没人能抵挡。过两天,我再把这个方法交给元夕。到时,你们两个奶爹,可以一边奶孩子,一边交流心得体会,哇真的太棒了,超有爱”
长恭暗自打了个激灵,咬牙一字一句道:“孤绝不踏出房门半步!”
我忍不住大笑,搂着儿子,“佑佑,看爹爹是不是好美好可爱,还不亲亲?”轻轻推了一把。
佑佑顺势又爬上长恭的胸膛颈窝,又挠又蹭,好不开心。长恭则一脸无奈地任儿子为所欲为。我抱着他们父子,开怀不已。所谓幸福,不过如此,但愿此情此景能够久一些!
“娘娘!”隔日,怜心突然跑来跪在我面前,满面悲怆。
“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我急忙放下茶盏,怜心却执意跪地不起。
“求娘娘慈悲,救救家姐!”梨花带雨,声声恳切。不过
“姐姐?”你指的是绣云,慈云还是”她们不都好好在府里待着吗?
怜心摇头,“不是绣云姐姐她们,是奴婢家中亲姐!”
亲姐姐?!也对,长恭只是救了她们四人带回府中当职,不代表她们是孤儿。不过好像从未听怜心提及何时重逢?
“有病治病,缺钱给钱。人命关天,咱们不会置之不理。你姐姐现在何处,我马上让人接她入府!”
“多谢娘娘大恩!”怜心就是不肯起来,“只是家姐已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命不久矣。唯愿唯愿王能前往亲见,余愿足矣!望娘娘成全,娘娘成全”不停磕头。
长恭?
“你先起来,你知道我最烦这个,再这样我可生气了,一切免谈!”
怜心这才泪流满面地起身。
我劝导:“当差多年,你更应知道咱们王府从来不欺压百姓。你们王的武功是好,但治病未必精通,你要他去还不如直接去请天机老人!当务之急,是把你姐姐接入府中好生安置,总比在外漂泊的强!”
怜心直摇头,心一横道:“娘娘不知,其实家姐是是冯京娘!”
这名字好熟!冯京娘对,六年前邺城第一名妓!仰慕长恭,却被我闹得一度自杀的那个美人。“冯京娘是你姐姐,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怎么可能?
怜心点头,“只因家境贫寒,奴婢自小便与家姐分离,辗转来到兰陵王府。无意间竟发现姐姐也在京畿成了花魁!几欲相认,姐姐怕妓子身份连累我,便隐瞒了下来。我本以为姐姐迟早嫁入王府,即便为姬为妾,也可姐妹团圆,重聚天伦计日而待。没想到,王从无此意,直至六年前神医现身,王更是再不踏足神医身外之地。眼见再无相聚之日,姐姐心如死灰,便在鸨母牵引下,入了功曹史刘少波府中。虽然地位卑微,但衣食无忧,下半生算是有了着落,我也时常探望,借着兰陵王府、神医的威名,倒也不敢怠慢。谁曾想好景不长,刘少波贪恋美色,不到一年就见异思迁,弃姐姐不顾,还一日同僚宴饮,司徒右长史谈允贤看中了姐姐,刘少波竟毫不犹豫将姐姐赠出,毫无半分情意!”
我揉揉额头,这种轻贱人命的事在北齐司空见惯。
“谁人不知谈允贤家有悍妻,妾室常被虐打,施以酷刑,姐姐的晚景不言而喻!可恨那谈允贤并非不知妻室悍妒,惧内还贪图美色欢娱强纳姐姐,不足月余又将她抛诸脑后!谈妻百般折磨,终将体虚病重的姐姐卖给市井屠夫,谈允贤亦不闻不问!待我上门探望,早已不见姐姐踪影,与其理论,谁知悍妻不畏兰陵王府,还率人将我赶出来。原来他们是门阀一党,知晓娘娘和陆太姬的恩怨,所以待我千方百计寻至市井,找到李屠夫,他已抢空姐姐仅剩的钱财,又把她卖回醉香阁。几经人事,多番催残,姐姐曾三度有孕,皆因他们薄幸,却认为姐姐不贞,所怀并非自己的子嗣,而被迫滑落。姐姐早已筋疲力竭,颜色不再,鸨母不复慈色,将她当作最下等的奴婢使唤,每日吃馊食,住柴房。姐姐本是有心性之人,连番打击,想不开寻了几次短。鸨母怕死人不吉利弄脏地方,才命人救下,却不肯医治,扔在一旁不闻不问。待我得见,早已咽咽垂死。我连请了数位医翁,都说都说时日无多,药石罔效,有何心愿尽快了却!姐姐说她只想见王,王虽未许她终身前程,却是待她极好,最为有礼之人。鸨母见我拿得出银钱请医工,竟将重病的姐姐扣下,说未赎身不能离开。姐姐也说将死之人,不必浪费,她只想见见王所以奴婢斗胆,请娘娘开恩,娘娘开恩”扑咚又跪下,不停向我磕头。
按下震惊,我喊道:“来人,赶紧请王来,要事相商!”
“不必了!”人影一闪,长恭已满面风霜地站在跟前,“孤都听到了。不”
“不用担心,我们马上把人接来!”我知道长恭不想管闲事,赶紧打断,以免寒了怜心,“人之将死哎,要不是我凭空出现打乱了原本的节奏,也许她的命运不会如此多舛。就当为我积福,好不好?来,佑佑,到娘这来!”
难得这小子也觉察到气氛凝重,很懂事地没有缠着他爹不放。长恭一挥袖,负手而出。
我示意怜心跟上。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怜心又向我磕了个头。
不出两个时辰,便有回报,王带人回府了!据说去了醉香阁,二话不说,直接砸了十两黄金,将人带走。老鸨龟奴莫不敢上前质询。
数名医工早已恭候多时,另外我又差人去请王昱!
可惜得到的回复无一例外,命在朝夕!王昱出手,也只能命续数日。
为了让苦命红颜安渡最后时光,我们特意整理出一个僻静雅致的院落,让她们姐妹终日相守。我央求长恭每日只身探望两次,坐满一个时辰再离开。我想就算一言不发站在病榻前,也能极大安慰冯京娘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至于我,无谓伤口撒盐,不但自己不曾踏足一步,也吩咐元梦不要靠近。就让冯京娘在最后的时光中,和她深爱的男人,在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