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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谁说的?”长恭看出我的起伏,急忙道:“佑佑双睛又大又亮,哪像老五幼年都肿成一条线,睁都睁不开。还有老五四体不勤,自小就懒动,要不是乳母小厮跟着,一处能坐上大半天不动。佑佑行动敏捷,爬的多快,就像一条小白龙!”
“小白”我差点呛死,“这分明是只乳猪好不好?”父爱竟让一向英明的长恭瞎成这样?!
长恭微愣,又道:“今日起的早,定是累了,就让他睡吧!”赶紧抱着佑佑进了里屋,留下呆愣的兄弟俩。
高延宗一脸郁瘁,心想:“我负伤探望,四哥是嫌弃我丑吗?不应该啊刚刚是不是错过什么”
高孝珩也纳闷:“我刚刚说了什么让他们两口子争什么猪啊龙的,是挤兑老五吗?不应该啊”
“难得相聚,咱们只谈亲情,不论国事。还有不高兴的事,都别说,先调养好身体再有后事可谋!”我打破尴尬道。
“对,只谈家事、手足之情,我即刻吩咐膳食!”长恭从里屋出来道。
“自家兄弟不必如此拘礼费事,既然弟妹不方便出门,不如咱们就在此处简单些边吃边聊吧!”高孝珩建议。
我点头,“好,就是不许饮酒,大家都有伤在身!”
于是就在充斥着伤感的手足亲情中,开始叙谈、忙活食材,倒也温馨轻松
傍晚时分,突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人,竟是高绍信,他不会怪咱们没叫上他吧?!
高孝珩皱眉,“老六,怎还如此毛躁,谢夫子的用心全白费了吗?看他如何教训你!”
“卟咚”一声,高绍信竟然跪下了,深深磕了一个头。
“二哥、四哥、四嫂、五哥,过往是我不对,年少轻浮,心性偏执,做事欠考虑,连累手足!从此定当改过自新,还望兄长嫂嫂不计前嫌,让我将功补过!”泪光浮现。
“起来!”长恭将他拉起,“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只要你真心知错,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起来吧!”高孝珩也道:“牢记吾辈所受,往后遇事多思片刻就好。且来坐下,还没用膳吧?”
岂知高绍信摆手,“此番前来,不敢奢求兄长们谅解!只是听到一个消息,未经证实便急着赶来通报。朝中有我几位亲信同僚据闻陛下有意召天佑入宫陪伴太子,享皇子尊荣,恐恐怕圣旨不日就会到来。”
“碰”,长恭手中杯器粉碎,脸色阴冷。我也惊骇,陆令萱,你竟然赶尽杀绝到连我儿子都不放过?
但想了想,只能道:“先别激动,老六也说未经证实,别自乱方寸。明日起,还请几位叔伯兄弟多加打探,想法拖延。待入伏后,我亲自进宫谢恩!”
“兰陵?!”长恭惊呼。
我拍拍他的手安慰,“我自是舍不得把儿子送进宫。我去见胡太后!”
长恭脸色又一变,“为何?”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胡太后未必能与咱们同心,但至少能牵制陆令萱。她二人不和早已不是一两天的事!如今也只有她有可能帮上忙了!否则,你能如何?调兵武力相抗?能不能成功暂且不说,五弟的毒怎么办?从今往后,带着这屋里的人亡命天涯,四处躲藏?你看看我的身体,还有佑佑,经得起颠簸吗?别忘了,二哥、五弟也有家眷。所以眼下也只能委曲求全,围魏救赵!看看情况再谋后招!”
众人一片沉默。
三伏天很快到来,几乎人人汗流浃背。佑佑恨不得天天脱光泡在澡盆里玩水,当然一定要有他亲爹陪着湿身才开心。唯独我感觉不到暑热。
长恭忧心道:“兰陵当真要进宫,胡后并非善类!”
“这个我当然知道。她”她好男色,我却说,“胡后贪慕虚荣,骄奢淫逸,却远不是钻营权术的高手。在她眼中,我不惧任何威胁,陆令萱才是她的心腹大患!”
“自打生下佑佑我都不怎么敢照镜子,生怕被自己吓到。现在连亮亮见到我,都不敢进屋,我就知道自己的形容多么可怖,多像个鬼!你说胡后会把我放在眼里吗?只要能助她与陆令萱对抗的人,恐怕都不会拒绝!”
“谁说兰陵丑?你看佑佑每日多想黏你,每回都是你”
想想好像是的,每回佑佑都是被我惹哭的
“在我眼中,兰陵永远是世上最美的人,无人能替!”长恭动情道,拿起案上的眉笔为我细心描眉,又点上胭脂,轻轻晕开好像我真的是举世无双的珍宝一样
“长恭”泪水盈眶。
“别哭,妆容会花!我要所有人都看到兰陵美美的样子!我懂兰陵的心思,所以不加阻止。但天涯地角我都会陪着兰陵!你放心去见胡后,我就在宫墙外等你。稍有不妥,就算舍得一身剐,也要带你回来!”
“我知道,不会的,不会的胡后不难说服,我都已经想好了!真的没事,没事的!”
第117章()
“知不知道为什么要你过来?”
内宫小径一片清冷。
“只为武功高强、贴身护卫的话,大可将你们王装扮成女眷,你也知道以你们王的姿色”
冰山美人一僵,终于有所触动。
“对不起!”我示意怜心暂停。“虽然长恭是我丈夫,我们已经习惯这般但他也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该在你面前这样说他!”
元梦又一愣,半天才道:“娘娘不必如此,奴婢不敢僭越!”
“感情不分尊卑,爱就是爱,没什么配不配的。你我皆深爱长恭,只不过我比较幸运得到他的回馈而已。”
“娘娘”怜心不赞同,小声抗议。
我摇头示意她不必纠结,事实上爱情本来就是自由的,没有一个明确的道理和模式能够约束,“如果今天他爱的是你,我同样也会神伤!”
“那为何”元梦欲言又止。
“郑娘房中的麝香是你放的吧?!”我话锋一转。
元梦又是一惊。我也不指望她能回应什么,接着道:“以你的身手,又靠那么近,怎么会察觉不到郑氏与骆婆提苟且?但你更知道,长恭不会接纳郑氏还有你!”虽然残酷,可一味逃避也不是办法。
元梦坚毅的目中流露伤感。
“但你依然不能容忍郑娘用那个孩子玷污长恭的声誉,所以你不止一次想过要除去那个孩子甚至包括郑娘!但你终究狠不下这条心,毕竟孩子是无辜的,郑娘也是可怜人!兰陵王府闹出人命,恐怕对长恭更为不利,尤其骆婆提直接与陆令萱有关!你考虑过各种后果,矛盾纠缠所以最后麝香的份量不重,你想着就算滑胎也不足已致命!”
“原来你竟全然知晓,那王呢?”
她还是在意长恭的态度。
“他未必不知,只是从未提起,我想他也能体谅爱人的心没有错!”
元梦动容。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我们爱着同一个男人,是情敌!但我庆幸你没有因爱成恨,丧失理智去伤害无辜。这也是为什么至今你能留在兰陵王府、还站在我身边的缘故!元梦,我也是女人,深爱一个人辗转反侧却求而不得的心酸我何尝不能体会?我也曾一度认为,只有像你这样品貌出众的女子才能与长恭匹配。你武功那么好,也只有你能与他并肩扫清敌寇,护他周全。而我沈兰陵,不论内外都平庸至极,可老天偏偏安排了我与长恭的缘分,却让你这样一位内外皆佳的女子独守相思,每天遥望深爱却不能亲近的男人真的,有时我也感到惋惜甚至可怜你一片”
“你既这般解语,为何”元梦终于一吐心声,“为何不容王接纳她人?”
“这不同!且不说他本人意愿如何,在我的观念里,男女就该平等,就该一对一!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容不下第三者,我不想假装贤淑大度,而长恭他他懂我!元梦,你不妨换位思考下。”
“换位思考?”
“就是让你想像一下,如果你是长恭的爱人,唯一的妻子,你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他吗?哪怕那个女人比你温柔、比你优秀百倍?”
最终,元梦摇头。
“同样,我留你在府上并不代表有朝一日跟你分享夫君!纯粹是体恤爱人之心不易,我不能连你最后一丝期待远远看上一眼的希望都剥夺!其实我不想你一无所有,只落一身心伤离开,对一个不求回报的女子来讲太残忍!可另一方面最近我总在想,这样天天把你放在一个对你毫无心思、毫无希望的男人身边这么看着想着,你心里将永远容不下其他男子,不管他们多优秀,都不可能走进你心里,因为你的眼中只有长恭。长此以往,孤苦一生,是不是更害了你?我很矛盾,所以就想亲口问问你的意思?不论你”
“命是王救的,不论王决定如何如何相待,奴婢都不会离开!”元梦坚定道。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元梦你记住,你与郑氏不同。有一天,如果有一天,能觅得一位真心相待的郎君,你可以随时离开,我和长恭会奉上大礼,像嫁郡主一样送你出阁!这世上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实在太不容易了,但我们衷心祝福你能等到那个懂你就像长恭懂我一样的男子出现,幸福一生。好吗?”
良久,元梦才道:“沈兰陵直至此时此刻,我似乎有些明白王为何苦候多年,非你不娶!你说的没错,六年前山中初见,我一直没把你放入眼中,相貌平庸,就连就连怜心都比你妍丽惹人怜爱。且举止粗鄙,毫无仪态,言语豪放,堪比登徒子!我不信王看惯各国佳丽、倾世美人,会为你着迷?!可偏偏让王苦等数十载的人就是你!你们相识于微,无人能及,但我仍不信王对你是男女之情,总觉感恩信赖多于情意,迟早醒悟!可王却一再渐渐地,我发觉王为了你竟连纳妾的心思都没有。直到王把我派至郑氏身边,名为护卫,实则监察!委以重任,却从头至尾,不曾多看我一眼,这才不得不死心认命但我仍想留在王府,即便不在王身边,也离王不远”
我点头深表理解。即使回到现代,即使丧失记忆,长恭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包围着我,让我揪心,让我牵挂,所以无论千山万水,我都要回来,回到长恭身边!
“从前也听过一些关于你、关于神医的传闻,总觉太过浮夸。可这六年你大闹后宫,又逐蛮夷!几国争相传颂,可你偏偏随王回齐受尽欺辱,连个正式的名份都没有!你却不畏一切,拼死生下小公子不得不说,你所想所为,非吾等所能及!”
“其实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争取与长恭的长相厮守,所以有没有圣旨册封,并不影响我们的感情,如今谁敢说我不是兰陵王妃?提及兰陵王妃,必是我沈兰陵无疑,不是吗?有疼爱自己的丈夫,可爱的儿子,我已心满意足!”算算时辰,平日该是长恭陪着佑佑玩得正欢。今天陪我外出,不知那小子有没有哭闹?!当娘后第一次出门,还挺牵挂的。
“小公子憨厚可爱”
“你不会也觉得他像高延宗吧!”头疼啊,“看来得采取点措施让这小子减减肥了!”
元梦一丝莞尔,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她笑,果然不可方物啊!
“奴婢远远见过,面貌与王十分想像,只是”
“肥了点是吗?”愁人啊,不过听她说他们父子像,还是很雀跃的。
元梦忍不住又笑了笑,“还好甚好”
“对呀,笑笑多好!看你郁郁终日,多难受!人生就是这样,开心一天,难过也一天。地球不会因为人的情绪停止转动呃,我的意思是每天太阳东升,河水奔流不息,绝不会因为人的心情而改变。你心里憋屈只会苦自己影响不到别人,所以想开一点,乐观的心态才能照亮一生。既然喜欢佑佑,明日就来醉兰阁抱抱他。”
“无王令者不得擅入。”元梦不无羡慕、惆怅道:“王也未必愿意奴婢亲近小公子。”
“不会的,长恭不是小气的人!佑佑虽小,但婴孩最能感受人性善恶。只要你真心喜爱呵护,他就不会排斥你。再说我儿子可乖巧懂事了,不像其他孩子认生,只知哭闹。你跟他说什么,大眼睛就转啊转的,可聪明了,又贴心见人就笑,小眼透光”当娘就是这样,说起儿子滔滔不绝,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的可爱。
“究竟是大还是小呀?”元梦失笑。
“”我语塞,“你来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多谢娘娘!”
我想到了今天,她才算是承认我了吧!
“好,那就让咱们携手,为了共同深爱的男人,同闯虎穴狼窝!”虽然胡后不足为惧,但我从来不敢小觑后宫之地。
“诺!”
“妾身兰陵王妃沈氏,见过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按照宫规行礼参拜,硬忍着空气中弥漫的各种浓烈脂粉香味。
半晌,才听见上面幽幽传来:“兰陵王妃沈氏?可是沈兰陵?!”
“正是。”我不卑不亢道。
“哟!”故作惊骇,“多日不见,怎变得这副半人半鬼之相,甚是惊悚!”左右宫娥急忙殷情安抚,又递茶,又拍背的。
“妾身产后体虚,以致形容亏损,惊扰凤驾,还望娘娘见谅!”
胡后轻拍大尺度袒露的胸口,“你不是神医吗?怎么能医不自医?!”满是不屑。
“对了,哀家差点忘了,听说你老蚌生珠为长恭兰陵王也算老来得子,着实不易啊!”
老?转念闰想,在这我跟长恭的确算老了!
“正是,多谢娘娘夸赞!”
胡后一愣,更加刻薄道:“怎么自己还没封号,就急着跑来为儿郎求赏?!虽然你生的只能是庶子,不过到底是兰陵王的长子,陛下不会不顾的。只管回去等旨吧!”
蠢货就是蠢货!不出十年,国都没了,谁还稀罕亡国世子的封号!
“多谢娘娘提携。”嘴上还得夸赞:“妾身母子能得太后关照,感激不尽。妾身特备下一份薄礼,还望太后娘娘笑纳!”
“哦?”一听有礼,胡后还真以为我想巴结她,眼前一亮,“起来回话吧。瞧哀家这记性尔等还不赶紧将沈夫人扶起,快去!”
“诺!”侍婢们扭捏着身躯,很不情愿地向我走来。
我急忙道:“不敢劳烦,不敢劳烦太后娘娘的人。”怜心和元梦一左一右直接将我扶坐到软凳上。揉揉发酸的膝盖,定定神,示意怜心奉上一个精致的长条紫檀雕花首饰盒。
胡后接过,迫不及待打开观赏,金光掠过,脸色大变。
“碰”一声,砸落于地,怒道:“沈兰陵,这是何意?”
“常见娘娘佩戴此款步摇,精细贵重,回眸百媚,后闻乃先帝所赐,只是近半年不知何故,失了踪影。妾身想着娘娘定是心痛不已,便特意着人描图,一样做了一支。希望助太后娘娘重拾夫妻情重,讨得娘娘欢心,难道太后娘娘不喜欢吗?”
胡后难抑颤抖:“是高长恭告诉你的?”
我故作不解:“长恭乃一介武夫,怎会留意女子妆容?此乃妾身一番心意。娘娘是否觉得有所不妥,还请明示!”
怜心拾起金灿灿的步摇,我接过悉心掸拭,很是心疼。
“你”胡后气得站起来,道:“哀家与你甚少见面,亦从未在你面前戴过此步摇。你究竟从何得知?意欲何为?”
“不就一支步摇吗?娘娘就算不喜欢,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再不说,休怪衰家无情!”胡后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