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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长恭拉过面碗,豪爽猛吞。我则继续靠在他身侧,舒服地眯起眼,迷糊道:“最近能吃能睡的,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哪有?”长恭笑道:“我倒希望兰陵丰腴些,我抱得动,放心睡吧!”
“好,你要一直陪着我!”
“王、王妃,不好了,出大事了!”元夕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哎,自打回到邺城,我已做好心理准备,好日子到头了!路是自己选的,认命。
等我们匆匆赶到倚霞轩,早已一片狼藉,血迹四溅。更可怕的是,空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太骇人了。
“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我看到高绍信竟然在事发地点,形容憔悴!
“沈兰陵,你这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高绍信一见我,红着眼就要扑上来,自然被长恭拦住。“发什么疯?你怎么在这?这事与你有关?”
“沈兰陵,杀人偿命,这笔账我一定找你清算!”高绍信还在叫嚣。我懒得跟个神志不清的疯子讲理,直接问绣云:“郑娘为什么会突然小产滑胎?”
绣云直摇头称不知,“已请了城中最好的医翁诊治!”
不一会,从里步出一位老者带着一个女徒弟。我迎过去:“病人情况如何?”
“可惜,可惜啊!”医翁很是惋惜,“成形的女婴,足月便可诞下。如今不但胎落,母体受创极重,日后恐难再孕。”
啊?这么严重!“那病人现在怎么样?”
“你是”
“这是我们兰陵王和王妃!”
“小老儿参见王、王妃!”医翁有些惊慌。
“免礼,免礼,都这个时候了,快说说病人的情况。”
“禀王妃,里面那位夫人心绪不宁,心神受创,老夫先开了两副安神的药。至于夫人的身体,需要长期调理!”
“她为什么会滑胎?”我追问。
“这”医翁望着我有些难以启齿。
“不瞒阿翁,我也是学医的,只是不擅妇科,所以还请阿翁但说无妨!”
“夫人腹部有瘀痕,似被击打,房内有淡香,老夫识得应是麝香。这些都可能是滑胎的诱因,但小老儿判断,夫人应是喝下大量堕胎药,才会引致流血不止。”
又是击打,又是麝香,还有堕胎药,这是要人命啊!单从表面来看,嫌疑最大的是我?!怪不得医翁看我的眼光闪烁,外人看来,最不想妾室生孩子的肯定是正妻,尤其我们还有多年恩怨!
“绣云,郑娘的日常究竟什么人在照顾?”
“是郑氏自己的贴身婢女,还有元梦!”
“那她最近有没有申报身体不适、请医工的记录?”
绣云摇头。“还是没看到陌生人进出?”绣云又摇头,那真见鬼了!
“走,咱们先进去看看她!”
“我陪你。”长恭道。
“这种场合你不适合,而且病人也经不起刺激。就在这等我,顺便看好他。”我指高绍信。
“沈兰陵,你少在这装好人,你巴不得她死”
我摇摇头,进了房。房间已被简单清理过,一抹身影无神地躺在床上,双目泛红,一见到我进来,突然起身,披头散发,满面狰狞向我扑来,“沈兰陵,还我孩子,我已经不争,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脖子瞬时一紧,我极力挣扎,“冷静一点,听我说,这事跟我无关,我来是看看有什么能帮你的。”
“帮我?”郑娘笑了,更像疯子,“你会帮我?你想我死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为什么”
“我没有,呃,我没有”
“松手,快放开王妃。”绣云帮忙拉扯,奈何失常的人力气就是大,而我们也不想伤了她。
“我才是王妃,沈兰陵,要不是你我怎会沦落至此?我的家人双亲怎会含恨而终你去死!”
“轰”一声,门板飞裂,将郑娘弹开,倒在床上昏睡过去,我则落入熟悉的怀抱。
“兰陵?”
我强撑着站起来,“没事没事,走,回去再商量!”
高绍信则紧张地查看郑娘,我一拽他,“你也来!别妨碍她休息!”
兰陵王府议事大厅,长恭怒拍桌案,所有下人包括元夕和绣云全都跪下。
“孤平日当真太过纵容尔等,竟让王府出了此等丑事,还不知何人所为?!你们如何当的差?今日孤就一个一个审,主犯、从犯、知情不报者,皆严惩不怠。”
众人噤声,瑟瑟发抖。
“四哥,这事不是明摆着的吗?就是沈兰陵搞的鬼,否则谁敢在你眼皮底下杀人?你拿下人出什么气?”
“你放屁!”我揉揉发酸的脖子和额头,“你凭什么一再诬我伤人?动机就是你四哥娶了我,我容不下其她对他有企图的女人?你用用脑子好不好?所有人都知道你四哥对我好不是一两天的事!长恭才貌冠绝天下,而我沈兰陵一无所有,空顶个神医的虚名混世。长恭想找女人,有的是美女等他挑选,就算娶了我,我也拦不住。真要悍妒杀人,我得杀光全天下的女子才行。”
高绍信微愣,我继续道:“长恭说了郑娘的孩子不是他的,我信他!一个怀了别的男人孩子的女人,我会把她当情敌?笑话!就凭你四哥对我的独好,当年轰动京师的冯京娘我都没放在眼里。杀人除了讲动机,还要有事实有证据。你见到我对郑娘动手了?你们谁受过我的指使向郑娘下毒的,站出来!”
无人应答。
“府上谁敢指认你?你这不是故意做戏吗?”高绍信道。
“好!那就问问郑娘的贴身侍婢,雪儿、元梦,你们说说除了兰陵王府的人,还有谁接近过郑娘?”
雪儿一脸茫然惶恐,元梦则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事到如今,她也明白此生与长恭无缘!我心中几分不忍。
“没有!我家娘子的饮食起居,都是奴婢照顾的,药也是奴婢煎的,可奴婢从来煎的都是安胎药,药渣还在,已给总管大人验过。那碗滑胎药,奴婢也不知道不是奴婢煎的,不是我哦,对了,平日奴婢只负责娘子的饮食,衣赏是送去一并浆洗的,以前从无味道,近日是有了些香气,奴婢不识麝,所以才没觉察不妥!”雪儿战战兢兢道。
我用力嗅了嗅衣服上残留的味道,“绣云,咱们府上洗衣后要放香吗?”
绣云摇头,“王妃说过不喜异味,所以每日只是浆洗晒干,并无任何喷香。至于这上面的麝香,奴婢也不知何来?是否下人不小心沾染到的,奴婢定当详查,奴婢该死,请王与王妃恕罪。”
“不小心?我看就是故意的。麝料名贵,岂是下人能随便用的!是不是沈兰陵授意的?你只管说出来,孤替你做主。”高绍信又开始叫嚷。
“不懂就给我闭嘴!人家说不小心就是不小心,我告诉你,就算是刻意,这点量也不足已让六个月的胎儿小产。麝香是有活血的作用,孕妇忌用,但远没有夸张到一碰就流产的地步!”
“胡说,狡辩!”高绍信不服。
“我以我的学术资格担保!不信你可以问遍邺城所有名医,要使六个月的胎儿小产,得用多少麝香?薰死你才行!如果那么大的味道郑娘都觉察不到不妥,那是鼻子有问题!我判断滑胎的主要原因是那碗药。至于外伤瘀痕,不是她自己撞到肚子的话,就是外人伤害。咱们王府中,谁敢打她?我吗?今天我可是与你四哥一同从皇宫回来。前些日子,我一直在西兰苑,车夫还有西兰苑的百姓可以作证。关键还那碗药,能让郑娘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毫无反抗地全部喝光,肯定是熟人所为。你想想要是我给她端碗药,她敢喝吗?雪儿和元梦会听我指使,给她们主子下药吗?”
高绍信无言以对,只能不断抓头:“究竟是何人所为?孤饶不了他!”
我再次看向无动于衷的元梦,我不信以她的身手当真一无所知。她只是不想说,或者不想管。我也不想逼她,转对绣云说:“不管事实如何,你这个内务总管肯定脱不了干系,工作失职令人命损伤,王府声誉蒙尘,你责无旁怠必须受罚,你可心服?”
绣云跪拜:“奴婢甘愿受罚!”
“好,来人,把绣云押下去,待查明真相再做定夺。元夕就由你负责彻查此事,不得徇私!”
“诺!”
待下人都散去后,我又吩咐元夕,“今日之事绝不能外泄。对外就说郑娘有惊无险,有神医出手,母子平安,只待足月生产,滴血验亲。凭神医的手段,定将证其生父是谁!”
“诺!”
“沈兰陵,你究竟意欲何为?”高绍信问。
“我问你,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看你今天的的反应,真像死了儿子一样!”
“不不是!”高绍信红了脸,摇头。
“那不结了。不是你的,也不是兰陵王府的,肯定来自外面!都已经六个月了,还要不惜一切打掉,说明这人不但不敢承认,而且肯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如果让他知道这孩子还在,你说会怎么样?”
“还会再来痛下杀手!”高绍信切齿道。
“没错!所以与其深究府里这些一无所知的人,不如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于是,高绍信亲自率领府中侍卫守株待兔了两天,终于在深夜一举擒获一名黑衣人,押到我们面前。
“总算抓到你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奸夫!”我一把扯下他的面巾,露出一张相当年轻还有几分俊逸的面孔,只是眼白多了些显得目光阴暗猥琐,还有他的轮廓似曾相识一时想不起来!
“见面不如闻名,堂堂神医不过如此!”那人毫无惧色,轻蔑笑道。
认识我?看来有些背景。
“说,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我开始审问。
“我是谁?你问问他们!沈兰陵,我劝你趁早将我放了,否则管叫你们后悔莫及。是不是,绍信兄弟?”
我一转头,果然个个肃穆紧张。长恭皱着眉头,高绍信更是青筋暴凸,不敢置信又恨不得杀人的模样。
哟,横上了,“你是谁有我是谁重要吗?既然你知道我是谁,还敢跑来撒野,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还需要管你是谁吗?!难道你不知道陛下要恢复我的品级?除非你是太上皇,否则你说我杀谁,陛下会治我的罪?”我随手拿起一根军棍,一棒子狠狠打在他腹部。
“啊”杀猪般的叫喊,“沈兰陵,你快放了我,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我好害怕啊!就算你娘是太后,也得讲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毁人清白,又伤害性命,条条死罪,打死你活该!夜里直接埋了,明儿个谁家公子不见了,陛下也不会查到我头上。就算查到了,也不会怪罪,你信不信?叫你不说叫你伤害无辜这就喊疼,知不知道郑氏母子所受的痛苦是你百倍、千倍、万倍!”我挥棍连打数下。
那人被打得嗷嗷直叫,其他人不闻不问,只是冷眼旁观。恶棍终于怕了,开口讨饶:“别打了,别打了,姨母,饶命”
什么姨母?我颤抖着手指他:“你你是骆婆提?”柳萱的儿子!
“正是,正是,我就是你好姐妹陆令萱的亲儿,姨母!”
“闭嘴!我不是你姨母!”我大喊,只觉血往头上涌。柳萱的儿子祸乱兰陵王府,让郑氏怀孕,又打掉她的孩子,最后这笔账还得落到我们头上!柳萱,咱们注定要纠缠不清了是吧?突然一阵眩晕,反胃,“哇”满腹秽物喷得骆婆提一脸,眼前一黑栽倒。
“兰陵!”长恭焦急的声音。
再次睁眼,还是那张焦急的俊脸。我准备起身,长恭慌忙道:“别动,别动!”
“我怎么了?骆婆提那混蛋呢?”
高绍信道:“暂押地牢,听候发落!”
“怎么发落?要么咱们把他私了了,否则一交官,以陆令萱的权势,也会不了了之!事情闹大了,受损的只会是咱们王府还有郑娘,再受非议,会要了她的命!”
“兰陵,这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置!你只需好好休息便可。”长恭蹙眉。
“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哪是什么病?”元夕忍不住笑道:“王亲自看过了是喜脉!恭喜王妃!”
第113章()
伸伸腰,踢踢腿我弯弯腰,伸伸腿
“兰陵,你在干什么?!”随着一声惊呼,双脚腾空,落入怀抱,同时看到一张惊悚万分的俊脸!
“怎么啦?”最近蹙眉越来越频繁。
“你也知道自己刚刚有孕不在屋里好生休息,折腾什么?”声音饱受惊吓。
我笑了,“适当的运动有利于生产,我这个年纪直接划为高危产妇,这又不能剖腹,只能硬生,所以我得尽早锻炼好身体!过两天你教我骑马,据说骑马有助打开盆骨。”
怀抱一紧,长恭在发抖:“什么高危、剖腹还要策马?!其实你的身子根本不宜劳累辛苦要不这个孩儿还是”
“别,千万别再说什么触霉头的话!”我及时捂住他的嘴,“郑娘那样你也看到了,想我
步她后尘吗?不管什么原因,流产对母体伤害很大。即便在我那,稍有不慎也会落下病根,甚至终生不孕。再说杀婴罪孽可大了,我不要我要为你积福、为你传后!”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只得再次宽慰,“既然能成孕,说明我的身体已经具备生产的能力。否则三个月内,自然淘汰,想留也留不住!等胎稳了,就更没什么可担心了,等着当爹吧!开不开心?笑一笑嘛!”我用手指将他的嘴角向上顶。
长恭盯着我的肚子发愣,五味杂陈。
索性将他双手覆在我的腹部之上,“再有八个多月,就会有个小生命出来,天天粘着你叫爹爹。咱们就像寻常夫妻一样把儿子拉扯大,看他娶妻生子,而我们慢慢变老,依旧每天手拉手看日出日落,约定来生你不开心吗?我想想都兴奋,昨晚还失眠呢!”
俊目泛红,带着一丝哽咽:“开心,但我担心担心兰陵,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只要兰陵所生,无论男女我都喜欢,我只要兰陵安好”
“有你在,一定安好!所以我不想整天闷在屋里,你看今天天气多好,陪我走走好不好?”
“好!”长恭紧紧揽着我,一步都不肯放松。
“我是怀孕,不是残废!”我失笑:“靠这么近,怎么走啊?我真的没那么跪弱,想想,那么多风浪都过来了,生娃是女人的天职,更是小菜一碟!别这么紧张好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了呢!叫人瞧见堂堂兰陵王慌成这样会笑话的。”
“只要兰陵安好,孤不畏他人非议!”
“”我颇感动地望着长恭,“所以你一早查明骆婆提的身份,却宁愿自己吃哑巴亏,准备替别人养孩子?”
长恭轻叹,“郑氏于我,从无关联!就算郑氏出了此等不名誉之事,若非怕你生疑不理我,我亦不会放在心上!查清骆婆提的身份不难,虽牵涉内宫,但我志不在朝,亦无需畏惧!可陆太姬毕竟与你有关,事情闹大,难免牵扯其中。且弟兄们数次提及,这些年陆令萱对文襄一脉颇为友善,老六更是与之亲近,常与骆婆提同饮共醉,如兄如弟!这个时候撕破颜面,只会落个孤恩负德之名,在朝更为艰难。念及种种,以为郑氏受到教训,当知白守辱,静心待产,兰陵王府不介意多养两口闲人。没想到,骆婆提狠辣至此,竟在我府上行凶”
“你啊,还跟小时候一样,面冷心善,而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