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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
“兰陵”长恭很感动,“子嗣一事实在不必太在意。我高长恭从不介意有无子嗣传后,但求能与兰陵相守,此生足矣。我不想兰陵受苦!”
即便千年后的男人能豁达到这步的都很少,何况注重人丁香火的古人!
“不行,我一定要给你生个大胖儿子,补偿儿时的缺失。你可不许拖我后腿,得积极努力配合,知道不?”
“遵命!”长恭笑道:“只要兰陵所生,无论男女我都喜欢。”
“那我生个蛋,要不要?”我逗他。
“要!”长恭不惧。
“那要是我生的是别的男人的孩子呢?”
长恭瞪我,“兰陵又戏弄我!这种事也能随便玩笑?”
我笑得前仰后合,“没错,我就喜欢逗你,看你各式各样的表情。谁要你放着那么多美女不要,偏要选我,那我也赖定你了!咱们的孩子男女都无所谓,但一定要像你,要完全继承你的真善美,我就满足了!所以你一定要多陪陪我,让我身体每个细胞都牢牢记住你的样子,让咱们的宝宝每天看着你的模样长,我就不信还能生个次货来?!”
“兰陵”长恭啼笑皆非,眼眶不禁再次泛红。
“知不知道你梨花带雨的模样,特别想让人?所以不许哭哦,正事还没说完呢,别害我把持不住摧残你!”
长恭一愣微微点头,“知道了。其实兰陵想强身健体,不一定依赖夏姬的舞技,其实其实可以”得,又绕回来了,看来他当真比我还介意身边多了个有企图的女人。
“其实还可以让元夕教我们打拳,伏虎拳、少林长拳!”我接过他的话,“不止我一个人要学,全府女眷都要学。不但可以强健身体,还能保卫家园,保护自己不受欺负。岂不更好?”
长恭又是一愣。我忍着笑,继续说:“好家伙,到时咱们兰陵王府都是高手,个个巾帼不让须眉,不爱红妆,爱武装!每天你一回家就跟军营一样没区别,个个虎背熊腰,横眉怒目,走路虎虎生风,生人勿近!挑水劈柴轻而易举,上房揭瓦更是不在话下。从此男仆、护卫都不用请了,咱们能省下一大笔开销。就连中间传话、通禀之人都不再需要,冷不丁嗷呜一声,狮吼三里,从前门传到后门听得清清楚楚。老公,你觉得这样是不是更完美了?!”
长恭揉揉额头,“还是学跳舞吧,孤可不想每日饱受惊吓!”
“呵呵呵呵”我们同时大笑不已
敲门声又起,元夕的声音特别沉重:“王,广平王病危,太医令说恐不过今夜,广平王特请王携眷前往!”
我们一惊,起身更衣。我仍扮作小厮,跟着长恭和元夕急速来到段韶府邸。
灯火通明,满朝文武几乎都来侍疾,诺大的厅堂塞得严严实实。我拉高衣帽,遮挡容颜,越过前厅、,来到后方寝室。管家已在门外守候多时,不由分说,直接将我们引领进去。
形容枯槁的段韶躺在床上昏睡御医、亲眷皆不见,榻前独留一人,听到动响,回过头来,竟是双鬓花白的斛律光。
管家退出后,斛律光才问:“沈兰陵果然是你,形貌一如从前,怪不得老鬼急着见你们,恐怕也只有你能救他了。”
我摇摇头:“你太高估我了,生老病死,我也不例外!”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哪怕延寿数日也好啊!”斛律光不死心道。
“神龟虽寿,犹有尽时!”
绝望悲恸充斥斛律光眼底,“段老鬼一生戎马,怎会轻易倒下?如果连你都没办法,恐世上再无人可救可他为何还要坚持等你们前来?沈医工,不,神医,你再想想”
惜英雄重英雄,昔日斛律光总看不惯段韶,两人大半生都在斗嘴斗气,如今死别在即,永不复见,肝胆相照的情谊涌现,又岂非一般可比!
“吵死了,斛律光就属你嗓门大!”微弱低哑的声音传来。
“老鬼,你醒了!”斛律光欣喜奔回床边。段韶气若游丝道:“有你在根本睡不着。他们一进门我就知道了。”
“好,好!”斛律光连道两声好,“你撑着,沈医工一定能找到法子医。咱们还未分胜负,说好了并肩杀敌,痛饮三百杯”说到最后,语带哽咽,一向硬朗的斛律光,终于露出了脆弱和无助。
段韶轻轻道:“斛律老弟,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还看不透吗?沈医工说得对,有生必有死,你我缘尽于此!”
这话让所有人凄凄然
“呸!”斛律光红着眼睛骂道:“看你老态懦弱的样子,平时运筹帷幄的豪气哪去了,不就是一场病吗?捱不过,大不了一死。你且在黄泉相候,待我百年归去,再战三百回合,不醉不归!”
“好!”段韶受其感染提起几分精神,“生当人屠,死亦鬼雄!”
“对嘛,这才是战无不胜的段孝先。死有何惧?人终将一死!”
“你终于承认我的用兵之道了呵呵呵呵咳咳”
“是,放眼天下,能与我相较都不过寥寥数人,我斛律光对你心悦诚服!哈哈哈哈”
豪情之余满是离别的沧凉。尤其那句人屠,更让我胆战心惊,想到秦朝的杀神白起跟项羽一样不得善终!像他们这样的将领对自己一方来说,是盖世大英雄,但对他国的将士百姓而言就是魔鬼,多少性命丧在他们手上,如果真有轮回,多少冤孽要还?死一千次都不够!
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一把将长恭的双手拉入怀中暖着,希望用我的体温和救过人的福报,洗净他沾染的鲜血业障。
“咳”腾的长恭脸红了,小声道:“兰陵,段王还病着呢”
我猛然回神每次想到长恭命运,就会失控
“呵呵呵呵”段韶笑道:“长恭之福从不在位高善战咳在兰陵!咳吾等羡之”
“行了,别说话,好好养神!”我跨前两步,安慰道:“其实我们做医生的每天都会见到有人生,有人死,不断重复生与死永远是对立的。没错,有生才有死,但同样也因为有死,才有生,所以死亡不是想像中那么可怕!我从来都不信生命会真正消失,只是存在的形态不断转移变化而已。死亡不是终结,它是另一段生命旅途的开始。段将军,不要害怕,拿出战场临危不乱的气魄从容面对。我相信您的下一段旅程,同样精彩,会幸福的!”
“谢谢!”段韶由衷道谢,混浊的目中闪过一丝奇异,“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最奇特最能打动人宽慰人心的话,沈医工果然卓尔不群,我信你!”
我点头。
段韶又道:“老夫自知大限已至,本不该让王和沈医工夜半多走这一趟,奈何奈何老夫一介粗野凡夫,临终仍参不透生死,放不下挂碍想请神医指点指点我段氏子孙兴衰可会因我离去衰败?我想沈医工一定知晓,莫诳我”
我叹气,想了想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算让你知道又能如何?我说过无仇不成父子,无怨不做兄弟。债还完了,两眼一闭,你再不是段韶,那段韶的子孙是好是坏跟你有什么关系?喝过孟婆汤,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段韶执着地望着我,依旧充满期待,我只得道:“我真的不是神仙,很多事不清楚!”国破家必亡,最好不过投奔新主,偏安一隅,但百年之后同样一把枯骨,差一点的就更糟糕的没等上战场,就被高纬给我实在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残忍的事实。“包括斛律将军所说黄泉之事,我亦一无所知。不过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我犹豫再三,决定告诉他,就当相识一场最后离别的馈赠凑近,低声:“你的兵法、用兵之道,将与韩信齐名,名垂青史,受百年不,应该是千秋万代的敬仰!我保证,一千五百年后,你的威名依旧响彻我华夏九州!”
老泪纵横,段韶很激动,胸口剧烈起伏,望着我我很郑重地点头确认。
他长叹一声:“不枉此生。”缓缓闭上双目
“斛律光,快,如果还有话没说,用力搓他掌心的劳宫穴,保持温热,可暂缓气绝!”
斛律光想也不想低头照做,他比谁都舍不得多年战友离逝。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我们与段韶的亲眷一同守在外厅,侧耳听着从内不断传出的敕勒歌,时低时高,时而汉语时而听不懂的鲜卑语当年我听高欢和斛律金并肩唱过,如今是段韶和斛律光,岁月催人老,本来课本中一首欢快的民谣,为什么每次听到都这么悲凉?
子时已过,丑时三刻,歌声骤停,众人皆惊。片刻,房门大开,斛律光从内跌撞出来,眼含热泪大声道:“广平王段韶,薨!”
顿时丧钟大响,孝子贤孙全部涌了进去,全府一片哀恸
我与长恭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进进出出的忙碌趁着无人注意,悄悄用袖抹去泪水,脑中全是当年随高欢回邺,渤海王府门前初见段韶时的英姿勃发转眼二十多年,生命就在时间中老去、流逝佛家说无常,说万物本空,此刻我真真切切感受到那种想抓却抓不住的无奈和恐惧。
我跟长恭也会有这么一天,我该如何放下、参悟?光想想都觉得痛彻心肺!
“兰陵”温暖的大掌悄悄握紧我冰冷的手长恭,我一定要改变你的命运!
段韶算得上齐国第一名将,他的葬礼堪比国丧,隆而重之。
他国使节纷纷表示哀悼,高纬也屈尊前来治丧。皇亲扶灵,满朝文武送葬,更可贵的是,百姓自动跟在队伍后,送段韶最后一程。
我在浩浩荡荡的队伍中,看到了曾经很熟悉如今很陌生的身影贵不可言,但我也早没了相认的兴志,各安天命吧
一连三天,整个邺城,一片素白,沉浸在悲痛中。
“兰陵,看什么?丢东西了?”长恭悄无声息出现在我身旁。
“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会不会是宫里有人起疑”希望不是我多心。
长恭一凛,飞身出去查探,片刻回来摇头:“并无可疑。这几日大丧,陛下亲临,宫里走动自是多些。”
“恩,我累了所以精神紧张。长恭,我想先回去休息。反正已经入土为安,这饭吃不吃也无关紧要了。”
“好,咱们走!”
“你不能走。你得留在这主持大局,以免惹人怀疑。”
“但是兰陵”
“让元夕送我回去吧,天子脚下,你又在邺,谁敢动我!”
长恭这才召来元夕,好生嘱咐。
回到醉兰阁,绣云已贴心为我准备好洗澡水。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放松,然后睡觉。
换好衣服,绣云突然开口:“沈医工,夏姬已在府中数日,该如何安置?”
我轻轻道:“我们已经商议好,你问元夕吧!”
“诺!”绣云欲言又止,不愿就此退下。
“有话直说。”
绣云跪下:“请恕奴婢斗胆!”
“起来,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实在不方便的话就改天吧,我真的很困。”伸个懒腰欲倒下。
“沈医工!”绣云急忙起身道:“奴婢深知沈医工与王感情深厚非常,沈医工在王心中无人能替。奴婢亦知沈医工宽厚,大慈大悲”
“说重点!”我哈欠连天。
“沈医工,可否怜惜郑娘?”绣云终于道出目的。
“如何怜惜?咱们王府没有善待她吗?”我反问。
绣云轻咬贝唇,低头不语。
我轻叹一声,柔声问道:“绣云,如果让你和元梦共侍一夫,你可愿意?”
绣云一僵,嚅嚅道:“不论是王命还是夫君之意,奴婢都应”
“我不是在考你妇德,我就问你愿不愿意元夕再娶元梦入门?每天看着他们亲密,你一三五,她二四六,分享夫君,是不是满心欢喜?”
终于,绣云诚实地摇摇头。
“那不就结了。你已经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就不必再问了吧?!”
“沈医工,元夕岂能与王相提并论。元夕一介草莽,王却肩负”
我摆手打断绣云的话,这种观念最要不得。“感情从来与身份地位无关,爱情面前论心不论金,人人平等。你知不知道我没回来的时候,长恭多羡慕你和元夕能恩爱相守?他有没有强行拆散你们?或者利用权势硬把元梦指给元夕?因为他也知道感情的世界里,永远容不下第三个人!你呢,自己做不到的事,何苦为难我?”
绣云无言以对。
“郑娘的事,你勿需担心。我们已经商定,若能觅得更好归处,我们奉上厚金,诚心祝福。若无依靠,我们养她终老!”
“诺!”绣云还想说什么,最终沉默退出。
长恭回来后,我只字未提。因为我相信绣云心善,只是因为见到郑娘孤苦,心生怜悯,有感而发!
日子平静过了一个多月,迎来真正的春暖花开,院里的紫叶桃全部盛开。长恭每日按时上朝,我闲来无事,就在桃花盛开的地方散步游走,很是惬意。
这日,绣云远远奔来,仓惶跪倒,神色慌张,“沈医工,郑娘郑娘她悬梁了!”
“什么?”我大惊,“她她为什么自杀?是不是有人背地欺负人、使绊子?!”
“奴婢们不敢!”绣云急忙否认:“奴婢谨遵王令,绝不敢拂逆!郑娘自尽是因为因为身怀有孕!”
“什么?”我再次震惊,史书上没这段啊,“谁谁的?”
绣云为难,羞于启齿。
“难道是你们王?”我觉得她如是暗示。
“不可能!”即刻否决,想都不用想。
“沈医工可还记得,凯旋之初,王曾于宫中宴饮三日才归?”
我点头。
“其实那日王回府入阁前烂醉怕怕惊扰沈医工,于是先去了郑娘的住处”
什么?我记得当日长恭进门之际,确有疲态,但只是微醺,还因为嫌脏,要将大氅扔掉
“你的意思是长恭酒后乱性?”
算算我们回邺不过月余,就算怀孕,以古人诊脉的方法,这么早就能确诊?
“奴婢不敢妄议主上,也不知房内实情,只是腹中孩儿无辜,郑娘孤苦,还望沈医工大量,给她个名门,让孩子名正言顺诞下。”
“这是两码事!如果真是长恭的,就算我与他分手和离,他都要负责。但如果不关长恭的事,这种事怎么可以乱认?我相信长恭你也应该了解你们王的功力,区区几杯酒不足已让他丧失判断。”
“奴婢罪该万死,沈医工万万不能离开,奴婢深知王对沈医工的情意只是沈医工多次重伤,气血亏损,不足已诞下王嗣不然不然王也不会命奴婢在沈医工的膳食中加避子药!”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将我震得站立不稳。避孕药?长恭比谁都清楚,我想为他生孩子,他满心欢喜和感动,都是装出来的?说不通!
“你骗我!”我大声道。
绣云一咬牙,将实情和盘托出,“奴婢斗胆违抗王令,王说沈医工身体羸弱,不宜受孕生产。这才吩咐奴婢下药,这药的份量,都由王亲手调配”
“住口!我不信,长恭不会这样对我!我要亲自问他。”
“沈医工恕罪,沈医工恕罪。还请看在孩子的份上,大人大量”
“让开,别挡着,我要听他亲口对我说!”我向外冲,谁知没跑两步,气极攻心,一阵晕眩,向前栽倒,不省人事
不知多久幽幽转醒,一张年轻焦急的面庞映入眼帘。
“你你是怜心?”我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