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的严重了,我加大力度将沈洁拉回来,“沈洁,我是沈大夫啊!你看着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别害怕,看着我!”
“啊呜不不要”沈洁挣扎,就是不肯面对,力道又比我大出很多,我不能找人帮忙,很快体力不支,应接不暇。我居然怀念起肖莉给我套上的和平服了
“回家花不要打我家花”沈洁口中呢喃着不知所谓的破碎语句不一会我手背、颈项又多了不少伤口。这样下去不行,我喘着粗气,得想办法
“莫愁湖边走,春光满枝头。
花儿含羞笑,碧水也温柔。
莫愁女前留个影,江山秀美人风流。
啊莫愁,啊,莫愁,
劝君莫忧愁”
我轻轻哼唱这是家乡一首脍炙人口的民谣,从小就听妈妈唱过,耳熟能详。李梅说过沈洁也很喜欢这首歌。
“莫愁湖泛舟,秋夜月当头。
欢歌伴短笛,笑语满湖流。
自古人生多风浪,何须愁白少年头?
啊莫愁,啊,莫愁,
劝君莫忧愁”
熟悉的旋律中,沈洁终于缓缓抬头,目光迷蒙地望着我
“啊莫愁啊莫愁劝君莫忧愁”沈洁终于开口轻声与我一起吟唱
我欣喜:“你想起来了?”沈洁的目光闪过一丝清亮,紧接着又黯淡下去。
我急忙道:“记不记得8床,帕金森综合症的罗大爷?每天都不肯打针吃药,但只要你唱这首歌,罗大爷就会变得特别安静,特别配合?这些日子你不在,罗大爷天天念叨,小沈怎么还不回来给他唱歌?他连自己的亲人都记不住,却没忘记你沈护士,难道你真了忘记自己的职责和岗位了吗?”
沈洁猛然一怔,道:“这歌是罗大爷跟老伴年轻时在莫愁湖定情的歌,所以每次只要一唱,他就会想起当年”
我点头,“还有15床的刘阿姨情绪特别容易激动,血压居高不下,之前已经有过脑埂的先例,随时复发,只有你能安抚!”
“她丈夫走得早,好不容易将儿女拉扯大,结果儿子不孝败光了家产,小女儿又嫁到国外不常回来她说我像她女儿,所以”
“对,没错!”我再接再厉:“那我呢?你再看看我,我是沈兰陵啊!沈兰陵”
“沈兰陵,你是沈大夫沈大夫?!”
“我是,我是!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出差,坐拖拉机,后来遇到车祸”
“啊”沈洁突然抱头尖叫,终于想起内心伤痛,“别说了,别说了那就是场噩梦,我以为永远醒不了幸好,还好沈大夫,你终于叫醒我!”沈洁一把拉住我,仔细端详,笑了,“沈大夫,你的样子没变,一点没变!说明那真的是一场梦,太好了,终于醒了,可以回归正常!”沈洁突然说话很有条理。因为她真的以为刚从噩梦惊醒。
我知道现在不宜刺激她,但为了尽早走出困境,别无他法!
“沈洁,你听我说,这一切不是梦都是真的!你摸摸,这些的确都是南朝建筑,还有你的装扮、这身云锦我们还在古代!”
从天堂又掉回地狱,沈洁脸色剧变,“不会的,不会的,你还是原来的样子,所以一切都只是场梦,我也没有遇到宇文护”
“宇文护是周国大冢宰宇文护吗?”那就奇怪了,“那你怎么会在陈国成了沈泰的义女?”我试图搞清真相,但沈洁又恢复狂乱,不断摇头,完全不在状态。
“好好,不管怎么样,既然找到你,我就不会不管你!”我极力安抚:“听我说,你知不知,柳萱和宋文扬也在这?我带你去找他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宋医生?柳护士?”沈洁懵懂地望着我。
我点头,扶着她下楼,最后又被沈泰拦住去路。沈洁一见到他,像受惊的兔子藏在我身后,又不住发抖。
“请让开!”我冷冷道。
“想从我府上带人走,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你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事到如今,你还敢说她是你的义女?你从哪认的?周国大冢宰宇文护府邸?你还是省点力气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的陛下解释,究竟与周国有什么瓜葛吧!”
“他坏打我还给我吃乌头!”沈洁小声咕哝。虽然不知道乌头是什么,但也能肯定他们没安好心,顿时怒火中烧。
我对陈叔宝说:“太子殿下,咱们有言在先,请您遵守承诺放我们走!”
陈叔宝在我和一脸强硬的沈泰之间徘徊如果他护短,有失公允以后就难服众了!
最后,陈叔宝轻咳一声,对沈泰先打圆场:“沈翁,要不先让令媛就医,至于其它事容后再议?”
“不行!”谁知沈泰一口回绝,陈叔宝脸色一变。沈泰随即意识到失礼,急忙道:“太子殿下恕罪,还望殿下体恤老臣此刻心急之况。”
陈叔宝僵硬扯起嘴角,“本宫明白沈翁爱女心切,不过本宫也是一番好意,不忍令媛受病痛折磨,沈翁亦劳心不已。这样吧京畿重地,由沈翁坐镇固如铁桶。就由本宫亲自监管这位娘子与令媛求诊罢!”
沈泰一咬牙,再次下跪道:“殿下有所不知此次择婿之宴,陛下亲传旨意,未满三日,任何人不得随意踏出一步!”
什么?我心惊!果然,整件事处处古怪,如果背后还藏了个陈皇,那真是彻头彻尾的阴谋,他们究竟想利用沈洁做什么?那眼下我也只能利用陈叔宝,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朝野官吏,每天都有人婚丧嫁娶。陛下要是连今谁家添丁,明谁家纳妾都管,不得忙死啊?你少拿鸡毛当令箭,唬谁呢?”
“你大胆!”沈泰切齿道:“竟敢对圣意出言无状”
“圣意?那你把圣旨拿出来啊!”要真有什么阴谋的话,是不可能白纸黑字落下把柄的。
“陛下传的是口谕!”果然
“口谕?太子殿下,您听过这个口谕吗?”
陈叔宝摇头。沈泰连忙道:“陛下只对老臣一人”
“那就是没人证明,随你怎么说都行了?要么你现在就去请旨,要么就听从太子的命令。他是君,你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一再出言顶撞,违背太子意愿,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你”沈泰气的要爆血管,但此刻绝不能发作,只会坐实对太子不敬的事实,尤其发现陈叔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太子殿下!”我压低声音继续刺激陈叔宝:“从来君无戏言,您现在是储君,将来的九五至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今日就可以倚仗军功,不把您放在眼中,日后登基,您觉得他会服您吗?起兵造反他第一个!”
“贱婢,今日定将你凌迟”沈泰狠道。
“沈大将军差矣,其实这位姑娘所言,并非完全无理!”陈叔宝终于拉脸了,“本宫已一再保证她们不会离开都城。本宫一番好意医治令媛,有何不妥?本宫这就带她们回宫,在父皇眼皮底下让御医诊治,沈大将军自可放心就不必远送了!来人,起驾!”
陈叔宝拂袖欲走,随从正要跟上,被沈泰守军全部压制。陈叔宝大怒:“沈泰,你当真包藏祸心,欲对本宫不利?!”
“臣不敢!”沈泰惶恐,还是硬着头皮道:“老臣的确身负皇命,不敢私纵一人。但老臣绝不敢羁留太子殿下,今日失仪之罪,待等日后,老臣定当亲往永信宫负荆请罪!请殿下先回宫,陛下亦会告之一切。”
“你”陈叔宝气极,“有何布署,本宫自会请父皇明示!但本宫只是要带令媛回宫医病,又不是投敌?有何影响?何来不便?来人给本宫杀出去!”
“殿下!老臣定当派兵护送殿下安全回宫。至于其他人等,老臣自有安排”跑来一队士兵陈叔宝气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又开始哗然、惊恐、揣测纷纷,都知道有问题了,而且是大问题!
情急之下,我揪住陈叔宝的衣襟,“你到底是不是太子?都指着你呢!这么没用,连个老家伙都镇不住,将来怎么治理江山,全要败在你手上!”
“大胆!”
“放肆!”众侍卫、内侍皆喝。
“单凭你刚才所言!老夫就可将你就地正法!”沈泰冰冷道。
“正法?”我放开陈叔宝,既然太子都不管用,只能把我亲亲老公抬出来了,“就凭你?我呸!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沈兰陵,齐国神医沈兰陵,没听过?兰陵王高长恭就是我老公夫君,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他必率千军万马,把你剁八段喂狗!”
沈泰望着我,很是震惊。
“怎么样?怕了吧!再不放我们走,你就等着后悔吧!”
“哈哈哈哈”沈泰突然放声大笑不止,“原来也是个疯妇?谁人不知,齐国兰陵王妃乃荥阳郑氏,兰陵王身边的女子品貌皆佳!就凭你要吹嘘,也找个无人知晓的。”
“我怎么啦?兰陵王就是喜欢我,高长恭就是我夫君!”史书上的确记载兰陵王只有一个郑姓的王妃,这点让我很心虚。而且看沈泰的模样,似乎不知道神医的事,其中究竟有什么缘故,以后慢慢查清楚,眼前输人不输阵:“你的情报落伍了,兰陵王妃姓沈,不姓郑!你大可以去查,但我好心提醒你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可能我的气势太坚定,让沈泰有了一丝动摇:“明明是郑妃”
“是沈妃,不是郑妃,而且兰陵王只娶我一人,连妾都不会纳!”
“沈兄,何必口舌之争?即刻就可验证!”突然又走出一个老者,目光炯炯,步履稳健。
“吴兄!”沈泰一抱拳。
“他是谁?”我问一旁完全懵了的陈叔宝。他略微回神道:“安州刺史,戎昭大将军吴明彻,也是我大陈重臣。”
“沈兄忘了吗?此刻齐国鬼面兰陵王正在上座!”说着猛然一挥手,铁丸击出。
二楼东首雅座一个包间的席帘落下,露出里面二人。一个头戴鬼面的高大男子端坐主位,右边一个威武的护卫。
我惊愣当场什么什么鬼面兰陵王?新晋封的吗?如果长恭一直坐在那从头看到尾,不可能无动于衷啊!这不可能
只是单凭“兰陵王”三个字,已足令我魂不守舍,忘却周遭一切,瞬间智商归零。双腿像着了魔似的,一步一步向二楼走去。
那主仆二人一言不发,冷冷望着周遭一切,连姿势都没换一下。
我一步一步像那个熟悉的身影靠近
“你是谁?”声音颤抖,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不可抑制地颤抖,我还是伸手去揭他的面具,根本没留意到一旁虎视眈眈的侍卫
熟悉的完美五官逐渐呈现,岁月风霜的磨砺没有减退一丝绝世风采,反而尽展成熟男人的魅力,只是为什么双眸还是六年前分别的模样,眼底满是魔魅的赤紫色?!
第94章()
读书、就业、生活都跟男人一样拼搏!一路走来的独立坚强让我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个女汉子!因为我没有家世,没有存款,甚至没有完整的家庭,所以我不能不努力!
但原来有了挚爱牵挂后我跟普通女孩一样一样脆弱,一样渴望被心上人紧紧呵护这温暖的气息让我魂牵梦萦不停汲取他的温暖,罂粟般地着迷上瘾,不能挣脱他是我灵魂的寄托!
突然全身贴在冰冷的地面上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长恭依旧端坐在那要不是目光随转,我真怀疑刚才是不是错抱了一座冰雕?!
“大胆刁民,竟敢亵渎我王!沈泰,我王应你之邀不远千里赶来,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原来是旁边的护卫出的手。
“她可自称你家王妃,老夫岂敢阻拦?”沈泰在楼下幸灾乐祸道。
“你谁啊?”我揉揉生疼的胳膊,责问道。
“王驾前护卫阳士深!”
“阳阳士深?”我望向长恭:“你的护卫不是元夕吗?元夕呢?”
长恭还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让我不得不再次怀疑坐在那的其实只是一座冰雕,不是本尊!
“你竟知晓元大总管?”杨士深诧异。
元总管?就是说第一确有元夕,第二,现在的元夕不是护卫,改当总管了!
“我当然知道元夕!你你知不知道我是我是沈兰陵!”
阳士深刚要回应,长恭终于有了动静,浅浅扫了一眼,阳士深便噤声退至一旁。
长恭起身,双手负后,优雅地向我跨近两步,缓缓弯下腰来明明已经定过情,婚礼也办了,可我仍像初恋少女乍见心上人般卟咚卟咚心跳失常脸刷就红了!
“汝将奚为?”
怎么又是这句?
久别重逢难道不应该抱头痛哭,叙述离情,再亲亲热热
好吧!如果这也是宿命的话
“我回来找你啊!在这打工赚取路费,才好去齐国找你!”我如实答道,“既然你一早来了,为什么不出声?没看到我被人欺负吗?”
“果然疯言痴语!”长恭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绝世的笑容,却让我冷到骨子里,“汝是何人,与孤何干?”
万箭穿心,双眼发黑,差点晕过去!
“你是不是失忆了?”我硬撑跳起来,凑到他鼻尖下,“看清楚,我是沈兰陵!你的最爱!”
“呵呵呵呵”低沉磁性的笑声吹着脸颊响起,穿透人心,脸红加深像火烧一样却又突然听见他在耳边道:“想亲近孤的女子不少,如此这般直接、毫无矜持的沈大将军,”他冲楼下朗声道:“一直听闻江南女子多温柔,如今一见竟不输关外巾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瞬间楼上楼下、从左到右整个天香阁的人都在肆意嘲笑。
从来别人的言语不能伤我分毫,因为不在!但长恭的一句话就能把我打入地狱怎么会这样轻佻不羁我恍惚看到当年的高澄全身起了惊悚的鸡皮疙瘩,阵阵发寒。
“等等!”我强顶着最后一丝尊严,颤声问:“你究竟是不是齐国兰陵王高长恭?”
笑意渐敛,目光深沉地望向我,就要开口
我却本能地背过脸,不敢听,生怕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不是,你不是长恭,刚刚他们叫什么鬼面王,不是兰陵王!可你们为什么这么像哦我知道了!肯定是高澄那匹种马,生前处处留情,一不小心又冒出一颗沧海遗珠!对,所以你们虽像,但感觉完全不同长恭那么温柔善良你不是长恭,不是长恭”
我沉浸在自我安慰中,没留意到身边人眼底的错愕,以及阳士深的震惊,不停在我跟他家王之间徘徊
“长恭是镇国大将、封疆大吏,一刻也离不开军营,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对,一定是我搞错了,长恭还在齐国等着我!我得赶紧赚足路费过去抓紧时间,抓紧时间”
我不敢再多看一眼,转身想下楼,却迎上沈泰讥讽的目光:“贱婢,看清楚了,他就是齐国兰陵王高长恭!如果他认了你,老夫自当请罪,否则你一再以下犯下,亵渎皇族,还想出得了天香阁?人头留下!”
“你放屁!”混乱的思绪让我顾不上害怕,“鬼面王是鬼面王,兰陵王才是高长恭。你不知道齐国内政就别乱说!兰陵王虽然勇冠三军,但心地善良,温润如玉”
“吾就是大齐兰陵王,高孝瓘,字长恭!”
来自地狱的回答在耳后响起,我极度僵硬地转身,“不是,你不是!你你怎么可能是肃肃?肃肃怎么可能不认我?!”失控大叫。
“你不是兰陵王你不是究竟哪里出错了?”我不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