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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上个世界临死前,司昂说的话,迟萻相信,她会在这个世界遇到司昂。
就是不知道司昂会在哪里,她要去哪里找他,或者是他来找自己,像上个世界一样。
叶萻的生活范围太窄小了,连大氏村都没有出去过,更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能从中得到的消息很少,迟萻也无法推测司昂到底在哪里。
一天很快就结束。
天黑之前,叶泽从地里回来,带回一些容易贮藏的食物,在迟萻看来,那些食物有点像某种植物的根茎,模样着实古怪,说不出是什么。反正,这个世界很古怪,就算有些什么古怪的东西,也不必太过惊奇。
叶泽回来时,迟萻已经烧好热水,将泡好的豆子放入陶锅里煮。
叶泽就着热水洗手,见迟萻做这些,忙道:“萻萻到旁边坐着,这些事情交给我就行了。”说着,他『摸』『摸』妹妹的脑袋,想到再过几日,妹妹就要去神山,此去不知何时兄妹俩方才能相见,心里也有几分难受。
大氏村每隔十年都会有一名少女被选为神祭品送入神山,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习惯这样的习俗,就算是自己至亲的人被选中,作为家人除了因为以后不能再相见而难受外,却从未想过逃避神选,自己的亲人被选中,他们也无怨无悔。
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就要承担自己的责任。
迟萻听话地坐在一旁,看叶泽利落地做晚饭。
叶泽皮肤黝黑,五官俊朗,身材高大,看着是型男一个,很有蛮荒世界的男人气概,难得的是,他非常疼爱妹妹,家务一手包办,没委屈过妹妹。
迟萻忍不住多打量他两眼,这是叶萻要保护的兄长。
晚上睡觉时,村里一片宁静,夕兽没有再来袭击村子,村民终于可以放心地睡个好觉。
不过迟萻却有点睡不着。
她悄声下床,掀开遮着窗的油布,往外瞧了瞧,看到好些在月『色』下飘『荡』的鬼怪和小妖怪,鬼怪是黑『色』的,而小妖是白『色』的,它们不叫妖,叫祟。
看来这个世界还真是危险。
迟萻压力有点大,决定趁着去神山之前,努力地修炼,将上个世界学到的捉鬼技能都重新捡起来。
***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
在迟萻出发往神山的前一天,一个容貌俊俏的少年来到叶家。
他站在叶家的院子外,透过篱笆往里面张望,一边张望一边叫着:“萻萻,你在不在?”
迟萻从屋子里出来,见到篱笆外穿着狐裘的少年,模样是十四五岁,很鲜嫩的样子,不由得惊讶地问:“雅格,你怎么在这里?”
雅格盯着她的脸,黯然地道:“萻萻,明天你要去神山了,是么?”
迟萻对上少年明亮的目光,顿时默然。
这少年也是大氏村的人,和叶萻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叶萻没有被选为神祭品,过几年,叶萻估计会和这人成亲,他们会像很多大氏村的村民一样,在村子里过着平凡的一生,生儿育女,慢慢地老死。
不过现在迟萻变成叶萻,不说她现在是神祭品,只要想到不知道在哪里的司昂,压根儿就不敢给这少年幻想,所以十分矜持地和他搭上两句话,然后不理会少年黯淡的目光,赶紧躲回房间里。
真是造孽,这还是个孩子呢,就算她现在是叶萻,也提不起兴趣去辣手摧嫩草啊。
雅格在叶家院子外面徘徊一会儿,最终黯然离开。
叶泽从外面回来,进到屋子里,就见妹妹坐在纺织机前发呆。
他心里有些难过,说道:“萻萻,忘记雅格吧。”
迟萻回过神来,听到这话,顿时有点惊悚,她可不想造孽啊,马上正『色』道:“阿兄你误会了,我将雅格当成兄长,就像对阿兄你一样。”
叶泽狐疑地看她,半晌没说什么。
翌日,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这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也是迟萻被送去神山的日子。
神选是每十年一次,神圣而隆重,大氏村里每一个村民对这事都非常重视,这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相信,神不会抛弃他们的,迟早有一天,神会被他们感动,将威胁他们的夕兽和鬼魅怪兽悉数赶离人间。
迟萻一大早就被村中的大婶们特地打扮一番,穿上鲜亮的彩『色』衣物,最后披上一条狐裘披风,接过兄长为她准备的干粮,挥别亲朋好友,和护送她去神山的村民们一起出发。
大氏村虽然是位于神山脚下,却有一段很长的距离,特别是在这种交通工具只靠两条腿的蛮荒世界时,光是走进神山的范围,就花了十天时间。
护送迟萻的村民一共有二十个,他们带足了干粮和水,身上披着蓑衣,在茫茫大雪中前行。
迟萻被护在中间,风雪一直不停,遮住视线。
迟萻看着不远处的神山,明明就近在咫尺间,却好像怎么也走不到,这种奇怪的现象,让她再次肯定这个世界不简单,不能以常理来论之。
虽然环境很恶劣,不过幸运的是,这十天来都没有遇到鬼魅怪兽,一路平安。
十天后,终于抵达神山的范围。
雪依然下得很大,大雪覆盖整个天地,天地一片苍茫,人类在这里显得如此渺小,就如同他们的命运,在这个蛮荒时代时,他们如此的卑微弱小,无力反抗。
“叶萻,前面是神山,愿神保佑你。”
护送的一个村民将手横在胸前,朝叶萻行一礼。
其他的村民也纷纷行礼,给予她最真切的祝福。
迟萻朝他们回礼,然后站在那儿,目送着村民离开,渐渐地消失在风雪中,最后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人。
迟萻拢紧身上的狐裘披风挡住风雪,深吸了口气,转身迈进神山。
一脚迈进神山后,天地间没有丝毫变化,但迟萻却能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同,有一种被什么压制的感觉,让她瞬间辩不清方向,只能迟钝地在周围『摸』索。
这应该就是让人『迷』失方向的神秘力量,凡人进入神山,只有死亡一途。
迟萻在神山里又『摸』索几天,直到带的干粮和水都吃完,身体变得虚弱不堪。
周围的环境太过恶劣,除了雪还是雪,连颗草都看不到,要是没有食物,不知道能支撑多久,唯有死亡一途,怨不得那些村民对神山如此敬畏。
迟萻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就算她一直修炼《混元心经》,却因为修炼的日期太短,身体只是肉体凡胎,抵抗不住这种恶劣的天气。
不知走了多久,迟萻终于无力再走,摔在雪地上。
雪落在她身上,渐渐地将她的身体掩埋。
如果在这时候睡去,她可能就永远睁不开眼睛。迟萻清楚地意识到这点,可她却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意识渐渐地变得朦胧。
她在心里挣扎着,想要再运行《混元心经》,不管怎么样,她不想死在这里。
身体越来越冷,她的神智都有些麻木时,突然感觉到空气中的波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迟萻艰难地睁开眼睛,透过凛冽的风雪,隐约看到从风雪中走来的一道赤『色』身影。
第41章 妖精国度()
炙热的阳光; 无垠的沙漠,没有尽头的徒行; 绝望在这片沙漠中笼罩。
迟萻『舔』『舔』干躁的嘴唇,沙漠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汗水从额头流到眼角; 带来一片咸涩的疼痛; 耳边是士兵吆喝驱赶奴隶的声音,还有偶尔夹杂着的一种巨大的鼻息声。
一群衣衫褴褛的奴隶在沙漠中徐徐前进,看不到尽头的黄沙滚滚; 侵蚀着人们心中的希望。
迟萻用被束缚着的双手擦去眼角的汗水,不用照镜子; 此时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现在这张脸有多脏。不仅如此,身上的衣服同样也是脏兮兮的; 布满血渍和污秽,还有很多磨破的痕迹,『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同样布满伤痕,有擦伤、鞭伤和其他的伤。
她现在……似乎变成奴隶了?
迟萻睁开眼睛时; 就发现自己被束缚着手走在沙漠中; 周围还有一些和她一样的人,都是穿着又脏又破的衣服,仿佛好几个月没有清理过一样; 憔悴虚弱地在沙漠中徒步行走。
他们身后; 是两个骑坐在巨大的蜥蜴背上的人; 看他们的穿着; 有点像古罗马时代的士兵的服饰。而两只看起来像蜥蜴的动物,是迟萻没有见过的动物,应该是这些人横渡沙漠的坐骑。
迟萻初来乍来,还没有接收这具身体的记忆,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整个人都是懵的。
因为情况不明,她也不好作出什么反应,只好先默默地感受一下身体里的情况,发现这具身体现在情况十分糟糕,虚弱得快要撑不下去。
如果撑不下去,会被后头骑坐在巨蜥背上的士兵毫不客气地挥鞭子驱赶,直到真的死亡,会被他们冷血地抛弃在沙漠之中,最后成为秃鹫的食物。
迟萻先前醒来时,就看到一名士兵鞭打一个走不动的奴隶,最后奴隶被鞭打死亡时,那士兵说了一声“晦气”,就将之抛尸在远处,他们还未走远时,就发现天空中有秃鹫的身影徘徊,不出意外的话,那尸体会成为秃鹫的食物。
这种事情,在沙漠中屡见不鲜。
迟萻不想吃鞭子,也不想成为秃鹫的食物,一边走,一边默默地运行《混元心经》,利用修炼出来的丝丝内力,修补这具身体的伤,以便自己支撑得久一些。
突然,天空中响起一阵高昂的嘶呜叫声,地上投下几道奇怪的阴影。
迟萻和周围的人一样,下意识地抬头,然后她瞪大眼睛。
这是……会飞的蜥蜴?
“是月光龙。”一名士兵羡慕地说,“不知道是哪国的龙骑士在巡逻。”
“距离这里最近的就是吉尔吉斯城,应该是吉尔吉斯城的龙队。”另一个士兵说道。
月光龙?迟萻挑剔地看着那远去的龙群,觉得它们就是一群会飞的大蜥蜴,说得好听点,也是恐龙,不过比恐龙瘦长多了。
迟萻默默地收集着这个世界的资料,有奴隶,有龙,有国家,应该是个异世界。
不过很快地,迟萻就知道,自己当时的想法真是很傻很天真。
龙队经过后,一行人继续在沙漠中徒行,接着又有奴隶撑不住倒下去,那两个士兵担心奴隶全部死光不好交待,终于下令让他们休息。
一行人就蹲在沙丘的阴影处休息,眼巴巴地看着那两个士兵从巨蜥身上解下水囊喝水。
迟萻也感觉很渴,不过周围的奴隶渴得喉咙冒烟,也没敢吭声,她只能老老实实地蹲着。
众人安静地休息着,迟萻突然感觉到有一只干燥的大手『摸』她到的手,在她手背上写字。
迟萻飞快地转头,看到身边一个面容脏污的青年,从轮廓中可以看出长相不错,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沉稳坚毅,是一个意志坚毅的男人,很可靠的样子。
迟萻现在没记忆,也不知道这人是谁,更不知道他在自己手上写的字是什么……
话说,这字好像也是异世界的字,没有记忆,她不懂啊。
突然发现自己变成文盲的迟妹子只能默不作声地应付过去。
幸好那人也怕引起那两个士兵的注意,对她的无动于衷并没有太过在意。
休息一会儿后,那两个士兵下令继续上路,“走快点,天黑之前,必须要抵达安达拉绿洲!”然后又骂一声晦气,抱怨着自己的苦差事。
迟萻凝眉,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不好。
迟萻跟着周围的奴隶慢吞吞地走着,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修炼出一些内力,内力化为灵力在体内循环,让她感觉好了许多,身体也不再是处于随时可能倒下的状态。
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她依然配合着身边的人,虚弱地在沙漠中前行。
突然,她身边的一个少年模样的奴隶似乎有些撑不住,眼看就要倒下时,一条鞭子朝这儿挥过来。
由于迟萻和那人距离太近,那鞭子挥过来时,迟萻也吃了半鞭。
啪的一声,肩头火辣辣地疼着,不用看也知道已经皮开肉绽,流血了。
迟萻双眼冒火,对巨蜥背上的士兵产生杀意。
“快点走,别装死!”士兵喝道,又朝这儿挥来几鞭。
迟萻假装一个趔趄,避开那鞭,只是她身边的那少年奴隶就倒霉了,被抽得浑身都是血,最后还是另一个士兵担心误了时间,劝那人收起鞭子。
“真是倒霉,怎么就我们得这个任务,这些奴隶死就死了,何必特地送到安达拉绿洲?”
“这是上面的命令,你别说那么多。”
那士兵抱怨一阵,接着便没话。
又连续走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来到一个小绿洲。
这绿洲真的很小,只有一洼水,旁边有一棵歪脖子胡杨树,周围遍布一些青黄相间的杂草,边上还有一些动物的足迹。
看到水,众人都忍不住『舔』着嘴唇。
那两个士兵给水囊灌满水后,先让巨蜥喝水,它们喝完后,才轮到奴隶。
这年头,人还真是比不上动物。
迟萻趴在水洼前,也顾不得这水是不是脏,忙掬起水连续喝了好几口,舒爽清凉的感觉从喉咙滑到胃部,整个人仿佛得到升华。
她第一次知道,水对人类有多重要。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
那两个士兵悠闲地蹲在旁边休息,似乎笃定这批奴隶没有反抗之力,压根儿就不在意他们如何,姿态松懈。
迟萻喝足水后,那个先前在她手上写字的青年不着痕迹地来到她身边,透过水中的倒影,给她使眼『色』,悄无声息地比划了个动作。
迟萻:“……”
壮士,窝真的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啊!
迟萻心里苦『逼』,不过也知道这青年应该是和自己这具身体是相熟的人,可能还是同伴。虽然弄不清楚这青年想做什么,迟萻仍是对他投以十分的关注,很快地就发现,这青年的目标是那两个士兵,或者可以说,是士兵的两个坐骑。
迟萻发现这青年的意图时,心头悬起。
其他的奴隶仍在争分夺秒地努力多喝水,喝不下也努力地咽,没有人注意这边,那两个士兵也没注意这边的情况,那个青年像只灵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
青年的目标是士兵放在旁边的佩剑。
迟萻目光微利,在青年绕过巨蜥,猫着身体来到一个士兵身后,抽出剑的瞬间,迟萻也冲过去,扑向另一个士兵,伸手勒住他的脖子。
青年在抽出剑的瞬间,就趁着那士兵没反应过来,以一种高难度的动作一剑抹了那士兵的脖子,接着又趁迟萻勒住另一个士兵脖子的时机,翻身跃过巨蜥,欺身过去,一剑砍过来。
这青年显然是个剑士,剑术非常高超,很利索地就解决完两个士兵。
迟萻松开死亡的士兵,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虽然经历过两个世界,但她一向只除鬼,还没有真正面临杀人的场面。
“莉莉安,你没事吧?”那青年关心地问道。
迟萻迟缓地朝他摇头,默默地在心里评估着“莉莉安”这名字,看来是自己现在的名字无疑。
这边的情况终于引起那些奴隶的注意,奴隶们惊慌了下,很快就平静下来,用一种麻木的神『色』看着他们,仿佛对于自己的未来,他们已经默不关心,作为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