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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下也不揭破,索性见坡下驴道:“周公子是有提起过,只是这几日忙,不得空,哪日得空了,哪日再来。”
“哦。”玉寰的脸瞬间垮下来,孙氏也难掩失望。
“那他上哪儿去了?”王二家的急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对玉琳琅道:“二小姐,你可得救救我家天赐,他现下还在牢里呢,你不晓得,他都瘦了一圈了!”
一句话未说完,便要声泪俱下,像是王天赐进了天牢好些年,吃尽了苦头一般。
玉琳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二家的却浑然未觉,掐着帕子擦拭眼角,对玉琳琅哽咽道:“昨日我和他爹去了一趟县衙,县太爷说现下手头案子太多,还轮不着天赐,若要审到她,还得好些天。这不是存了心折磨人么!可怜我的天赐,自小没吃过什么苦,眼下在牢里吃不好睡不好!二小姐,就当我求求你!放了我家天赐吧!”
前头还是哭诉,后头便是怨憎了。
玉琳琅听着不大对,脸也冷下来:“王家嫂子这话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叫让我放过天赐?天赐又不是教我抓起来的!”
“怎么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周公子,我家天赐何至于”王二家的几句话冲口而出。
玉琳琅截了她的话头,冷声问道:“王二嫂子这是怪我?”
恶人再袭(三)()
“不敢,小姐,我家婆娘不是这个意思。”王二陪笑着。
只是王二家的依旧愤慨的模样,玉琳琅心中一阵冷笑,道:“前几日的事情王二嫂子若是都忘了,我便来提醒你!”
“那一日天赐与金寡妇在后山幽会,自个儿不小心从山上跌下来,让我家小满瞧见了,火急火燎的回来求助,才将天赐救了回来,面他冻死在山里,是与不是?”
“小满刚刚到家,不得您一句感谢,您带着全家老小,上我家门前叫嚣,诬陷我家小满推天赐下山,当时您气势汹汹,让我赔您药钱,不然就让我在安平彻底消失,是与不是?”
一连三个问句,直逼得王二家的退无可退。
孙氏皱了眉头道:“你这孩子,王二家的既与你已经道过谦,何苦再咄咄逼人。”
“不是侄女咄咄逼人,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玉琳琅气急,道“我们打了赌,结果三日之期不到,二喜和她姐夫三番四次骚扰,污言秽语侮辱与我!昨日早上,我还在外头,你带人闯进我家,打伤雪狼,还差点伤了我的家人,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我的家都要被您拆了!若不是老天开眼教我寻见了周公子,若不是金寡妇良心发现,若不是苍天有眼烧了你的屋子让天赐自个儿跳出来,眼下我和小满便落个流离失所,一辈子蒙不白之冤的下场!”
“你别再说我的天赐了!”王二家的逼近了,“我不过是,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玉琳琅一字一句说着,至最后却笑了,讥讽道,“你害我不成,反把自己的儿子赔进去了。眼下你却反过来怪我,怪我害了天赐!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好个伶牙俐齿的!”王二家的几次想要插嘴,却被她连续几句问话憋的哑口无言,最后只能冷笑:“瞧你同那周公子眉来眼去,你敢摸着良心说,那周公子同你没有半分关系!你好歹也是有婚约在身的,当着众人面勾引男子,你还知不知羞!”
“良心?”玉琳琅怒极反笑,“你同我说良心?”
脸一沉,“我今日让你进门,也不过是看在大伯母的面上!不然,同你多说一句话我都嫌脏了自己嘴!给我出去!”
“别别别!”王二急了,见玉琳琅果真动了怒,赶忙告饶道:“小姐息怒,这件事,是我王家人对不住您,我们被猪油蒙了心,龌龊!”他提手便在自己脸上挥了一巴掌。
王二家的冷抽一口气,拉住王二的手道:“你做什么!”
王二狠狠推开她,骂道:“都是你这败家老娘儿们,丧尽天良,这都是报应!报应,你懂么!”
王二家的从未见过王二这副凶巴巴的样子,瞬间愣住了,片刻后捂着眼道:“天爷,没法活了!”张嘴又要嚎啕。
王二也不理会她,陪着笑,低声下气道:“小姐,出了这事儿,您打我们,骂我们都是应当的!现下我王家人出门都像是个笑话,钱没了,家里的家当也被那周公子搬空了,也算倾家荡产了。若您还未出这口恶气,您一句话,让我王二当牛做马都成,只不过,周公子那还请您多言语言语他瞧着就是个贵人,说句话比啥都管用!我老王家就天赐这么一个命根,见不得他吃苦!不然,不然我给您跪下”
王二说着话就要往下跪,玉琳琅忙扶住他,道:“您这是做什么!”
王二低着头,声音发抖:“您今天若是不答应我,我们就跪在您家门口不走了,啥时候天赐能回来,我们什么时候起身!”
嚯,这还赖上了!
玉琳琅又好气又好笑:“您跪在我家跟前又有什么用!我与周公子不过一面之缘,并没有太多交情,我说话未必管用。抓走天赐的也是县太爷,你要求也该求县太爷!”
“我们求也求了,跪也跪了,你还想如何?”王二家的一口怒气上来,扬手就要打人,又被王二按了下去。
玉琳琅冷眼看着两人,一个唱着黑脸,一个唱着白脸,场面真是好不热闹。
再看一旁优哉游哉的孙氏,心里琢磨孙氏也该开口了。
那一厢,王二也急傻了眼,哀声道:“大太太,您也说句话啊!”
孙氏似是才回过神来,这会才清了清嗓子,凝眉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何必这样急赤白眼地吵来吵去!”端茶呷一口,慢慢悠悠道,“王二家的,你也别吵了,娇娇儿,你也消消气。先前咱们两家人或许有些误会,现下人都在这儿,不能当面锣对面鼓说个清楚?”
“大伯母一向是个明白人,那这事儿照大伯母您的意思?”玉琳琅笑着问她。
孙氏对她这俯首帖耳的样子很是受用,眼睛扫过这个屋子,想着只消卖出这个屋子,很快便有大笔银子涌入,她便觉得舒畅。
听了好一会两人争吵,她也觉累了,揉揉太阳穴,温声道:“王家与我玉家也算是世交,先前咱们两家之间虽有误会,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该过去的就让她过去算了。今儿我也来当个和事佬,这么着”
她抬头起来,对玉琳琅道:“过去的都过去了,咱们也不再多说,就说说现下要做的。一来呢,王二一家子挣的都是辛苦钱,赔给周公子的银子怕是打了水漂拿不回来了,你把那一百两银子还给王家,这些鸡鸭牲畜你留着,就当他们赔礼道歉了。”
“那还有二呢?”玉琳琅冷冷冰冰问道。
孙氏听见她的声音便觉不喜,抬头看她果真面色不善,她心里不由咯噔一跳,想好的话顿时乱了,强自稳住情绪,半天才道:“这二呢,那周公子想必是个人品贵重的人,他既开口愿意借住在你这,想必也挺中意你,你说的话,他必定肯听。若他回来,你就求求他,让他放了天赐,他必定肯答应!”
“好好好!大伯母您真是看重我!那还有三么?”玉琳琅又问。
孙氏这回好生打量她,见她眼里满是讥讽,不由怒上心头,原本到了嘴边的第三件事咽了回去,声音扬起来,怒道:“就这两点,你应是不应?娇娇儿,今儿可是伯母来当和事佬!”
最后几个字意味深长,带着恶狠狠的威胁,似是想说,她来当和事佬,玉琳琅便该卖她这个面子。
玉琳琅听着听着便笑了,笑完之后,脸却冷下来,一字一句问她:“若我说,我不应呢?”
恶人来袭(四)()
“你敢不应!”孙氏气得要站起来。
一旁的王家两人也是面面相觑,过了片刻,王二家的低声嘀咕:“这可是忤逆啊长辈,天爷!”
一直神游在外的玉寰此刻终于发觉不对,将玉琳琅拉倒一旁,好声劝道:“娇娇,你素来是个懂事的,今儿是怎么了!”
压低了声音道:“是,我知道,这件事是王家做的不对,可是他们不是来道歉了么?听说昨天他们家房子也烧了,屋子里被抄的不成样子,也够惨了,今儿一早他二人就到我娘门前等着,我娘恼他们欺负你,原本不打算理会,可想想,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娘心软,我也恨,可她既是长辈,开了口,你就当给她一份薄面,不行么?”
“薄面?”玉琳琅干脆利落回她:“你们一口一句薄面,当初他们这样咄咄逼人时构陷小满时,又何曾想过咱们两家多年交情?”
“娇娇,‘得饶人处且饶人’呐!凡事要‘适可而止’!”孙氏意味深长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适可而止?”玉琳琅轻轻摇头,问孙氏:“伯母满腹经纶,道理通篇,怎得前几日我与小满处于水深火热之时,不见伯母拿这番道理劝诫王家?”
“你这是在质问我么!”孙氏终于忍不住,将手头上一直捻着的串珠儿重重一拍,“玉琳琅,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伯母了!”
“娘别生气!”玉寰赶忙上来劝她,“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一壁说着,一壁朝玉琳琅挤眉弄眼:道歉,快道歉呐!
场面正是僵持之时,门口突然响起洪大婶洪亮的声音,声音里带着愉悦道:“玉小姐可在家,我带好消息来啦!”
众人撇开头,只见洪大婶满面红光走进来,进了门见了孙氏和王二两口子先是一愣,再看到玉琳琅那泫然欲泣的表情,赶忙窜上来,拧眉道:“怎么,谁又欺负你?”
玉琳琅轻轻摇头,低眉垂敛,声音已是哽咽:“伯母,我爹自小教我做人要谦和要善良,要知书达理,要诚实守信,却从未教过我,被人欺负了还要忍气吞声,卑躬屈膝。我娘也说过,我们玉家人,向来是站着做人,堂堂正正,我秉持爹娘教养,小心行事,就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我就问大伯母一句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先前我不管,我只问你,现下你这样忤逆长辈,也是你爹娘教你的么!”因着洪大婶在场,孙氏也颇有忌惮,忖度了片刻方才冷声斥着。
“对!您是我长辈!”玉琳琅眼眶泛红,“可长辈也得讲道理呐!我思来想去,这件事我并没有做错什么。那一百两银子是王二嫂子当着全村人的面、当着村正的面许诺,只要我能证明小满的清白,她就得给我这钱,那是他家诬陷小满,给咱赔礼道歉的银子,我凭什么要还给他?他家气势汹汹冲进我家门,将人家的官家狼打伤了,最后闹得如斯境地,也不是我害的,凭什么这笔账也算在我身上?那些牲畜现下也是周公子的财产,该如何处置也全凭他自个儿的意思,你们如何干涉?再说天赐,那周公子与我无亲无故,我如何开口求他帮忙,就算周公子愿意帮忙,我也不愿意开这个口!因为我不是个圣人!我恨他们!”
“啥!”一旁的洪大婶不过听玉琳琅两句话,已经是瞠目结舌,满脸不可思议问王二:“你家婆娘昨儿个闹成那样,全村人都看着笑话呐!你今儿还有脸过来闹?啥,要把银子拿回去?还要让人家姑娘替天赐开口求情?”
摇摇头,嗤笑道:“你们还有脸!她姓玉,你姓王,跟人家,你还真不是差了这一点!”
“关,关你什么事儿!”王二心里发慌,从前听他家婆娘说,玉家这一大一小两孩子性格很是温吞,极好拿捏,昨日虽然发生了那些事,他也只以为是自家运道不好,原想着今日请大太太出面,定能摆平,没想到又是碰一鼻子灰,这会还被洪大婶这样嘲笑!
想想不由蹙眉,梗着脖子道:“这是我与玉家的事儿,轮不着你插嘴!”
“我插什么嘴,我就是个看热闹的!怎么的,这事儿你有脸干,没脸让人说啊!”洪大婶嗤之以鼻。
这一厢,玉琳琅只当没听到他们二人拌嘴,拿帕子抹了把泪,哭道:“伯母,琳琅无父无母,这世间的亲人也只剩下你们。王家人这样欺负于我,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们当着您的面诬陷我,埋汰我,你却教我大度,教我原谅。倘若我当真这样做,旁人要如何想?往后他们再来欺负小满,我是不是还要想着法子大度,忍着委屈原谅?”
她说着,眼泪啪嗒往下掉,泣不成声道:“琳琅不是圣人,恕琳琅无法做到您那样宽容大度!”
“我何曾让你这样委屈求全!”孙氏见玉琳琅当着洪大婶的面越说越多,忙想要止住她的话头。
“我是你大伯母,我怎么会想要害你!这事儿你若是不愿,也就不愿吧,我虽想做这和事佬,你若不肯我自然也没什么法子。”
一壁对王二家的轻轻摇头,“这事儿我也尽力了,原本同我没多大干系,不过念着你们一个是我故友,一个是我侄女,才横插了这一杠,眼下看来,反倒像是我做错了什么!罢了罢了,你们的事儿你们自己处理,我还是赶紧走好,省得惹这一身骚!”
“夫人,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家天赐可怎么办!”王二赶忙要拦。
王二家的只觉脑袋一阵阵疼,眼见玉琳琅站在一旁擦泪,心里头的火一丛丛拱上来,抬脚就要脱鞋往玉琳琅身上招呼,“好个歹毒的玉琳琅!这么说你是钱不想还,还不肯饶过天赐了是不是!好好好,你看我今儿打不打死你!”
“你要干啥!”洪大婶一声怒吼,正要上前护住玉琳琅,身形未动,便有一个身影窜上前挡在玉琳琅跟前。
只见男人一把抓住王二家的手,不过轻轻一握,王二家的便“嗷”地一声叫,手腕经不住痛,鞋子啪嗒落在地上,还未回过神来,后颈上衣领已经被人拎起来,她整个人都悬在空中。
王二家的大吃一惊,想要回头看看是谁也不能,只能喊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抓老娘!”
众人亦是一愣,玉琳琅也抬头去看,只见方才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宋正,此刻不耐烦地望着王二家的,闷声说了句:“聒噪!”
“放、放下我!”王二家的哆嗦说着,王二也冲上来,大声吼道:“哪来的土匪!放开我家老婆子!”
“娘”玉寰下意识退了一步,待看清宋正,不由眼前一亮:好高大的男子!
再仔细看看他的脸,却是相貌不俗,他朗目剑眉,眉目间自有一股威严,从前觉得君笑是这十里八乡最英俊的少年,与此人一比,气势上便相去甚远。
奇怪的是,这眉目却有几分眼熟,分明是哪里见过。
玉寰正纳闷,那一厢宋正却不理会王二,一路任凭王二捶他,听见王二骂他“山匪”,他只顿了脚步拧眉看他一眼,王二顿时愣在原地,再不敢上前。
王二家的一路破口大骂,宋正也不理会,到了门口,干脆利落地将她往地上一丢,冰冰冷冷地说了句——
“滚!”
王二家的落了地,抬头看他那凌厉的眼神,登时膝下一软,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脖子。王二回过神来匆匆忙忙上前,王二家的像是魂不附体一般,抓着王二“哇”一声哭出来。
“你你”王二捏起拳头就要找宋正算账,哪知人还没挨着宋正的身子,宋正反身大长腿一抬,轻轻一踹便将他踹出老远,身子正好撞到门口的槐树下,顿时晕了过去。
去留与否()
“杀、杀人啦!”王二家的愣了愣,终于哆